第32章

第 32 章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靳哲好心情地攬過楚尋,帶着那麽一點宣誓意味地說:“我要結婚了!”

南宮适一怔,有些不大适應這個驚喜,甚至還很沒眼力見地問了一句話,“你要結婚了?和誰?”

靳哲翻了個白眼,又好氣又好笑,“哥哥耶,你這拆臺呢?”

南宮适随意地從桌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靳哲朝着懷裏的楚尋努了努嘴,“就是這位喽,為了避免她以後禍害祖國未來的花朵,我就只能舍生取義,提前把她收了……”

楚尋聽他胡茬,又羞又氣,挑他腰間有肉的地方掐住狠狠一擰。靳哲疼的哇哇大叫,“嘿,你丫對你爺們真下得去手!”

楚尋白了他一眼,垂下頭嘟囔着,“誰叫你亂說。”

靳哲指着楚尋朝着大家夥說:“瞧見沒,還沒咋地呢就開始家庭暴力了,這以後還得了?”

楚尋囧得恨不得鑽地縫,大家也跟着瞎起哄,氣氛總算正常點了。

“喲,這打情罵俏的,存心眼饞我們這群單身狗呢?”

“你懂啥,這叫什麽來着……哦,對,這叫秀恩愛……”

“是是是,秀恩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氣氛升到至高點。就連一向不怎麽合群的盛澤在夏冉冉的撩撥下也加入這群嘻哈黨裏。可偏偏有人就是喜歡潑涼水,聊得正嗨的時候,南宮适在一旁涼涼地說:“不是說秀恩愛,分得快嘛!”

此話一出,剛才那群‘恩愛’黨各個都一副吞了冰塊的表情,臉色僵硬着。大概誰也沒想到叱咤商場上的南宮适居然這麽不會說話,就是開玩笑,至少也應該有個度吧,而且看他說這話時那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笑。

這個梗誰也接不下去了,當然大家都可以置之不理,甚至旁觀看熱鬧,但當事人總不能坐視不管。靳哲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心知肚明南宮适這是在拆他的臺,不過他想的倒是另外一回事。他以為南宮适之所以針對他,是因為知道他和南宮靜的事,所以聽說他要結婚才會這麽氣憤。不過于情于理他總是有愧南宮靜的,而且來興致問罪的人又是南宮适。靳哲勉強地扯着一絲笑,語帶尴尬地打趣道:“酒都喝了,不祝福祝福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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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适難得配合,居然真的站起來,對他們舉起酒杯,“真要結婚?”

“嘿!怎麽還問這種話?”靳哲覺得他這話問的有意思,居然笑出了聲,“當然了,我和尋尋……”

“我沒問你!”南宮适冷冷地打斷他的話,然後目不轉睛地看着楚尋,語氣輕柔且冷漠地問:“我問你呢,真要結婚?”

靳哲既尴尬又迷惑,他一頭霧水地看向楚尋,心裏既好奇又擔心。他奇怪南宮适和楚尋那若有若無的暧昧,甚至可能有着某種他不知道的關聯,但又害怕從南宮适口中說出他和南宮靜的事。這樣的狀況是他始料莫及的,在請南宮适來這裏之前,如果他可以考慮周全就不會置自己于如此難堪的地步了。

此刻的楚尋倍感壓力,靳哲迷惑且無辜的眼神已經讓她愧疚得無地自容了,更別提還要面對南宮适的咄咄逼人。這些日子所擔心的害怕的在這一刻即将爆發了,楚尋的心裏在拔河,一面要妥協,一面要堅強。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好像演技到了瓶頸,你吶喊嘶吼都突破不了,導演安慰你要耐心沉澱,然而你的心卻總是處于随時暴動的狀态,根本就停不下來。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靳哲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中握緊,“好冰啊,一定是剛才啤酒喝的太多了。”

靳哲手上的溫度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楚尋看着靳哲,他的目光依舊溫柔如水,似包含着無限的力量,讓她可以無所顧忌地去相信,無所畏懼地去勇敢。像是下個某個決心,楚尋擡起頭,堅定地迎向南宮适挑釁的目光,“是,我要結婚,和靳哲結婚。”

南宮适并不意外,對這個答案好似也沒有多上心,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很好,非常好……”

這種例行早會口號似的回答着實讓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大家都面面相觑,懷疑自己是不是跑錯了片場。靳哲和楚尋也是各懷心思的尴尬,總覺得南宮适來者不善,可他又偏偏沒做什麽過激的事情,或者說什麽過分的話。可能有些人身上就有種與生俱來的破壞力,足以摧毀他人心理防線。又或者是他們自己做賊心虛,才會主觀地認定南宮适話裏有話。

不管怎麽樣,南宮适沒有當中潑狗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靳哲和楚尋都各自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不過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楚尋竟不自覺有那麽點失落感。

南宮适倒是難得紳士一回,一改剛才的刁鑽刻薄,端起高腳杯,一派從容,“既然你們都能抛下過去重新開始,那我還能說什麽呢。不過有些事雖然過去了,但有些人可能過不去。我先把這杯酒幹了,希望你們真的能徹底忘掉過去。”

他話裏話外的針對性楚尋聽出來了,舉着杯子的手始終僵在半空。靳哲跟南宮适碰了杯,見楚尋端着杯子始終沒動作就納悶地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楚尋搖搖頭,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地鬧騰,幹嘔了一聲,放下酒杯就往門口奔。

靳哲和南宮适端着酒杯面面相觑。

倒是一個醉酒的劇務搞不清狀況,不識相地開起了玩笑,“嘿,動作挺快的嘛!怪不得這麽急着結婚,原來先上車後補票啊!”

大家夥一聽,都跟着笑,好像事實如此似的。靳哲略顯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也沒解釋,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心事重重地盯着空酒杯發呆,這個無意的玩笑讓他心裏猛然一驚,卻不是因為楚尋。那天,他心煩喝了不少酒,醉得神志不清,連抱的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記得戴套這碼子事了。又聯想起南宮靜在洗手間裏的那番話,靳哲心裏有些發虛。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他真的不想再有任何意外了。現在他只能在心裏暗暗地祈禱剛才那些忽然冒出的念頭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不是事實,也不會成為事實。

然而,有這樣心思的人又何止他一人,只不過心情不一樣罷了。南宮适的心情更複雜一些,他沒有刻意地去希望事情有沒有發生,想的更多如何擺正心态去接受。

南宮适望着楚尋放在桌上裝滿酒的杯子若有所思,在聽到她要和靳哲結婚的那一瞬間,他先是不相信,他了解楚尋這個人,在和他有過那樣的關系之後和靳哲之間就再無可能,或許是他低估了靳哲的癡情亦或者是高估了楚尋的原則。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暴擊了他,尤其在聽到楚尋那麽堅定地回答他時,他腦子裏頓時冒出過多個邪惡念頭,随便拿出一個,都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不過現在事情貌似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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