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愛是我豎起防備,你卻還是擁抱我

愛是我豎起防備,你卻還是擁抱我。

第一次兩個人面對面坐着沒有鄙視,沒有拌嘴,這感覺怪怪的。這大少爺卻不自覺,只管埋頭吃面,想來也是餓極。也是,雖說只是腦力勞動,但那些繁瑣的數字是真真折磨人的,她本是不相信他的能力的,但看在溫淳的面子上,人畢竟是他找來的,她也是勉為其難。

弄了一夜,天亮才恢複了那些數據,她卻是早已躺在公司的沙發上睡着了,他看着她熟睡的模樣,眉眼也算清秀,但絕非上等,總覺得她氣嘟嘟的時候才是最可愛,小時候總也喜歡逗她,每次看到她鼓起的腮幫子和一雙怒視的雙目,心底總無比暢快。

去了加拿大以後,原以為早沒了印象。那些年正是年少輕狂,見識了不少美貌的女子,回國後第一次見她是喝了酒的,她來開門,還是那樣的眉眼,一看到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他是她前世的仇人一般,他只覺得可笑,便故意裝醉逗她,她果然上當,又拖又拽把他往樓上弄,他也就借勢輕薄了她一下,只是覺得好玩,這丫頭卻是連接吻都不會的,死命的閉着嘴,他就越發覺得有意思了,就是沒想到被她砸了一下,後腦勺隐隐疼了幾天。

那次在家裏吃飯,他從她房間門口經過,看她一個人抱着個杯子發呆,就存心走過去和她開玩笑,誰知這丫頭又是粉拳出擊,一連被這丫頭傷了兩次,這在他的歷史上還是從來沒有過的,心裏總有些恥辱。但吃飯的時候看這丫頭難得一見的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倒也溫婉可人,弄得他的心竟有些亂亂的,直覺得是值了,如果能換的美人如此一笑,就算多挨上兩拳也是值得的。

前些天來找王啓源談事情,一進來他就看見了她,他原沒有打算理她,可看她竟然躲着自己,唯恐被他看到似的,他就又想惡作劇一把,回頭叫了她的小名,她果然又就粉腮鼓起,杏目圓瞪,當真是好笑之極。想他淩大少,縱橫情場這麽多年,有哪個女人不是高接遠送的,偏偏這個丫頭避他就象避瘟疫一樣,這反倒讓他有了興趣。

那次替她挑了魚刺,極盡殷勤之事,她卻還是不領情,那魚肉竟是一口未動,好像他動過的東西都有毒似的,他心底惱怒,送她回去的時候也懶得理她,飛車過去把她放在門口就走。

溫淳打電話對他說這丫頭遇到了點麻煩,他只管胡亂答應了,其實是不想來的,誰知道不自覺竟開了車過來,其實偶爾想起這妮子發怒的模樣,他還是從心底裏想笑。他對她也是沒有惡意的,只是小時候看不慣父親總是疼她,有時候就忍不住捉弄一下,她卻每次看到他就如臨大敵一般,令他心生無限樂趣。

知道她在看他,他偏不擡頭,只是埋着頭把面吃到有聲有色,山珍海味吃多了,他的味蕾早已對一些美食沒感覺了,沒想到今天這碗普普通通的牛肉面卻是這樣有滋有味,他直吃到大汗淋漓,心中暢快。

一擡頭,她遞了餐巾紙過來,能享受她如此待遇,他還真有點受寵若驚,錯愕之間,她倒笑說:“你可以吃慢點,如果不夠吃的話再要一碗。”

她是笑着的,他就覺得心裏癢癢的,如春暖花開,他就很認真地問:“這頓誰付錢?如果你請的話,我就再要一碗好了。”

本是清晨,這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面館裏也沒有什麽客人,只有他們兩個面對面的坐着,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他們身上。就連她平日裏憎惡的那張面孔在陽光下也變得好看了起來,其實他忙了一夜,到早上的時候才到洗手間抹了把臉出來,眉頭間掩飾不住的疲倦,她卻是覺得比他往日總也神采奕奕的模樣生動了許多。

她還嘴道:“當然是你付錢了,誰不知道你是有錢有勢的淩少爺呀,難道吃碗面的錢還要人幫你付嗎?”

居然是會開玩笑的,他只覺得心頭陽光明媚,便故作委屈的說:“還有這樣的人,幫了你一晚上,竟然連碗面都舍不得請,也罷,這次我請你吃面,下次你要請我吃別的。”

她就随口應道:“好吧。”心裏想哪還有下次,這樣的大少爺當然是能少見一次就少見一次。

他竟如小孩子一般跳了起來,急急地去付了面錢,然後回來說:“說好了,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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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訟了一下,只說:“要上班了,我走了。”

星期天,被同學羅燕拉了逛街,一家家旗艦店掃過去,當真貴的吓人,她是不敢在這裏買衣服的,羅燕不同,父母都是生意人,羅燕是她高中時的同學,她們那所高中也算是名校,大都是高幹子弟,她是因為淩伯伯的緣故,而羅燕卻是因為家裏有錢,也只有和她,兩個人才有話說,別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是排擠她們兩個的。因此即便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學也沒有斷了聯系。

這樣東逛西逛的竟然又遇到了淩帆,當然是陪女朋友來買衣服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女裝店出現。

不用想,這大少爺的眼光一向不差,胳膊上挽着的必定是美女一個,羅燕在試衣服,她躲到一排排的衣服後面,沒有必要和他打招呼,而且這個時候這大少爺也不一定想見到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和那美女一邊看衣服,一邊在她耳邊輕言細語的,引得那美女嬌笑連連,果然是郎情妾意。

正看得入神,羅燕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試衣間出來了,在她身後拍了一下:“章蕊,要你幫我看衣服,躲到這兒幹嘛。”

一百多平米的店面裏原也沒有幾個人,她這麽一叫,那邊的目光就轉了過來,她急忙背對着他們和羅燕說話,只裝作沒看見好了,也不是什麽多熟的人。據她的估計,就算她不這樣做,這少爺也會裝作不認識她的,況且他們倆個本就沒話可說。

和羅燕在外面吃了飯,回到家已是夜色迷蒙,洗了澡又把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看了客廳裏的時鐘,剛剛十點半,往日總覺得時光匆匆了,何以今日的時間會過得如此之慢。

又去陽臺上料理她那十幾盆的仙人球,想起羅燕前幾日來訪,看了她的一排仙人球,只是啧啧感嘆,又說象這樣的植物養一盆足以,沒必要象開了個仙人球的植物園一般,不過這麽密密麻麻的陣勢,還真是令人望而卻步,想想還有那個男人敢來招惹你,你大小姐不高興把這仙人球砸過去就是上百個洞。

她聽了直笑,現在想起來卻又驀然感傷,上大學的時候只顧着讀書了,一心想出來後找個好工作,好徹底擺脫淩家的束縛,談戀愛,是既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的。

而且她也很清楚,緣分這種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時間的荒野中,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才能遇到合适的人。

正胡思亂想着,門鈴卻響了起來,她訝異,這個時間裏不知道誰會來登她的門。

門一拉開,淩帆壞壞的笑臉竟出現在面前。

“怎麽?我好歹也是幫過你的,不會就這樣讓我站在門外和你說話吧?”

要擱在往常,只想讓這少爺吃了閉門羹,但他能用這樣的話來壓她,必是知道她這個人恩怨分明。而且他也不總是那麽讨厭。

過門是客,倒了茶出來,卻發現淩帆正對着她那一盆盆的仙人球發呆,她問他:“你這麽晚過來不會只是來欣賞我的這些仙人球的吧?”

他回過頭,臉上的笑容又開始浮現:“聰明!還真讓你猜到了。”他靠近她,那種奪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有一絲的慌亂,忙低下頭去,但還是被這少爺撲捉到了,也難怪,象他這樣的情場高手,怎麽可能放過一切讓她尴尬的機會。

他俯身看她的臉,居然是緋紅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他索性逗逗她,手一圈将她帶在了懷裏,笑說:“我可是為你而來的!”

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一腳跺了下去,他馬上松開了她,抱着腳龇牙咧嘴地呼痛,又說:“你是屬驢的嗎?怎麽動不動就踢人。”

“你錯了,我屬獅子,急了是吃人的!所以請大少爺你離我遠點,免得傷了你!”她咬着牙說,那架勢仿佛他再靠近一步就真的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他唇角的笑意竟越來越深了,她就奇怪了,怎麽她每次一發怒,這大少爺就會如此的開心,簡直變态的可以,她不再理他,錯過他去收拾剛剛整理花草留下的東西,忘了他是危險的,為什麽要從他身邊經過呢?他伸手輕輕一帶,她就又在他的懷裏了,他輕聲地低語了一句:“我是很願意被你吃掉的!”那種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一片酥麻,還沒等她明白過來,他的唇就壓了下來,很肆虐地侵襲着她的緊閉的唇,她簡直要瘋了,後悔怎麽把這個魔頭放進她的家裏,她牙齒咬了下去,一片腥鹹。

他退後了幾步,用手抹了一下嘴唇上的鮮血,反而笑說:“這樣更好!今天我就吃虧一點,教教你怎麽和男人接吻。”俯下身,手臂箍緊,她整個人就在他懷裏動彈不得,帶着血的唇又壓了下來,那血絲侵入她唇齒之間,她驚訝的張開了嘴,他的舌尖也随之而入,挑逗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徹底敗給了他,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人,那種肆意的掠奪瘋狂而又滾燙,起初她還掙紮着,漸漸地,竟失去了抵抗力,也許知道掙紮也是徒勞吧,他卻似越來越溫柔,一點點地将她含在唇中,慢慢的品嘗,她整個人就似融化了一般無力。

怎麽會這樣,怎麽就讓這大少爺占了便宜,自己不是一向都很讨厭他的嗎?她躲在衛生巾一遍遍地漱口,他那張嘴不知道親吻過多少的女人,想起來她就覺得惡心,漱了口又刷了牙才出來,那大少爺反而一臉冷淡地看她,也是,這種人怎麽會放真心進去呢,她拉開門,用同樣冷冷的口氣說:“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他也冷笑了,從懷裏拿出一包東西來扔在茶幾上,說:“你不用趕我也是會走的,這包東西是老爺子讓我給你送過來的,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賤!”

他出門就走了,看臉色他倒是象生氣了,她就莫名其妙了,明明吃虧的是她,怎麽這大少爺還給她臉色看,真該拿仙人球砸在他的身上,然而他恐怕早已乘電梯下樓,她只能憤然地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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