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情的戲,我沒演技
感情的戲,我沒演技
已是冬季,外面是清寒陣陣,網球館裏卻是暖風熏人。
她坐在一側看這大少爺在教溫岚打球,真服了這位大少爺,教打球居然也能教到如此體貼,他雙臂環在溫岚身後,每一個動作都是親親密密,引得溫岚不時露出一臉甜蜜的笑容來。
溫淳拿了飲料過來給她,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笑說:“如果今天不是淩帆要來,我這個妹妹是打死都不上這種地方來的,有時間她寧願去那些SPA,會所之類的地方。”
打網球是和溫淳提前就約好的,只是沒想到淩帆也來,她和溫岚正好相反,如果知道這大少爺也來,她就該找個借口窩在家裏看書。
溫淳可能看到了她眼中的鄙夷之色,就又說:“其實淩帆這人不壞,你也別總是帶着有色眼鏡看他。”
她從心底冷笑了一聲,眉毛上揚“哦”着,心想這種大少爺要好能好到哪兒去,無非是占了父母的光,生得榮耀了點,如果離了他那有錢有勢的父母試一試,還指不定是什麽樣子呢?
然而溫淳卻笑說:“別在心裏嘀咕了,淩帆可不是靠父母出來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實力打拼來的,他有個外號叫淩十八,就是因為他有一段時間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休息四個小時,你是沒有看到他工作的時候,絕對是拼命三郎。他就是張狂了點,招搖了點,可那都是他自己掙來的,他有這個資本。”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原來這少爺也是工作的。可還是讨厭他,讨厭他一臉的賤笑,讨厭他那雙桃花眼,讨厭他的一切。她揚了揚頭發,象是要甩開所有有關他的記憶,然後含笑說:“打球吧,誰輸誰請吃飯!”
“沒問題。”溫淳笑說:“看來今天你要破費了!”
“那可不一定。”她也笑着,那笑容竟如浸了蜜一般,很少見她這樣笑,那溫淳卻也看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還是喜歡這丫頭的,從第一次在淩家見到就喜歡,清清麗麗的模樣,如水墨畫裏那一片清清淡淡的山水一般,沒有絲毫的渲染。長大了眉眼就越發的好看了,直覺得如小時候常背的一首詞: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不是那種迷人的美,也不炫目,卻總也宜人,令人賞心悅目。
他不知道他還在揣摩這丫頭心思的時候,淩帆也在看她,他只憤恨到要死,跟誰都能笑得那麽燦爛,唯獨對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那日陪美女逛街遇到她,竟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他卻偏偏象做了一件什麽錯事一樣的全身不舒服,回到家父親說有她的一個包裹寄過來,他想也沒想就拿了半夜給她送去。她可能剛洗了澡出來,渾身上下散發着沐浴露的清香,本來只想逗她,哪知自己倒陷了進去,只覺得她唇齒之間都是香的,忍不住的吮吸親吻,她卻象染了病菌一樣躲在衛生間裏又是刷牙又是漱口的,令他惱怒之極。
見過的美女多了,其實也沒什麽太多的感覺了,偏偏她這樣的長相,倒象是刻在他腦海裏一般,揮之不去,聽溫淳說約了她打球,他便又動了想見她的沖動,推了其它的應酬過來,可這丫頭只顧着和溫淳調笑談情,只當他是空氣,不存在似的。
他還真不信這個邪,還有他追不到的女人,連續一個月鮮花不斷,每天下了班什麽事也不做,就到她公司門口等她下班,這丫頭倒也不傻,起初不怎麽理他,他的車也是不坐的,他也不氣餒,他不坐車他就跟着公交車直到她家樓下,然後等她上樓後再揚長離去。沒過兩天的時間,她倒想出了對付他的辦法,每天和幾個同事一起坐上他的車,和他一起吃飯,然後再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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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過不了兩天她就傻眼了,那些同事再也不肯和她一起坐上淩大少爺的車,反而笑嘻嘻把她的一切情況出賣給這位少爺,不用想,這些人就是被這位大少爺收買了,她不禁感慨這位大少爺的本事。
沒有辦法,只能出狠招了,她太明白這位淩大少爺的居心,怎麽可能輕易陷入他的圈套當中,一旦這少爺心情不好,她豈不是要凄凄慘慘過一生,況且原就對他沒有好感,只覺得這種人生來就是害人的,她才不會上了他的當。
溫淳如約而來,他雖說沒有淩大少那麽風流倜傥,卻也是儒雅淡定,骨子裏透着書卷氣,直覺得是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很平靜的看着這大少爺走過來,她挽住了溫淳的胳膊,此刻燈火輝煌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他們站在那棟二十幾層的大廈前,霓虹閃耀在他們背後,不用介紹,大家都這麽熟,淩大少也不說話,只直直的看了他們兩秒鐘,然後轉身開了他那輛炫目的跑車離去。
她松了口氣,忙松開了他的臂膀,笑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來扮演這樣一個角色,你也知道淩帆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愛捉弄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是啊,從小到大,在淩帆欺負她的時候總是他站在自己身邊,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和她有着遙遠的距離,他的家世,他良好的修養,他令人羨慕的職業,把他們隔得遠遠的,明明觸手可及,卻偏偏如隔了千山外水一般。
他卻笑說:“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倒是很想有你這樣一個女朋友,不如我們試着交往交往?”
她直覺得那滿街的琉璃燈閃爍得如此美麗,就連這冬天裏風也是暖的了,她挽了他的胳膊,只是笑,他也笑着,暖意洋洋的笑,溫暖了這清冷的夜。
少了這大少爺的騷擾,每日裏都是安安靜靜,舒舒服服,溫淳總也隔三差五的來接她一起吃飯,吃了飯兩個人就棄了車在冬日的街頭漫步,彼此手牽着手,每望一眼都是甜蜜。
也見過淩帆一次,那日回淩家,幫淩伯伯買了些治咳嗽的藥,他有氣管炎,每到這個季節總也咳也咳的不停,聽同事說有一種特效藥治氣管炎挺好的,便托了人買了送回去,總以為他是不在的,這大少爺星期天怎麽可能沒有約會,可他偏偏就在,坐在樓下客廳裏看電視,看她進來,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又把目光轉到中央二套那個美女主持的身上。
平常就是這樣,他們兩個本就無話可說,除了這少爺有時心情好的時候捉弄一下她。看今天的情形必是心情不怎麽樣,她也沒敢仔細看他,便上樓到淩伯伯書房裏和他說話,淩伯伯看她回來就非常的高興,忙吩咐了阿姨加菜,一定要她在家吃飯,她原是不想的,可淩伯伯身體又不好,總不好讓他生氣。
閑談之間,才知道這淩帆是受了點傷在家休養的,至于怎麽受傷的,淩伯伯也不知道,估計是這少爺不肯說,淩伯伯卻是很痛心,只說從小到大就沒有讓人省過心,又說讓她搬回來住,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在外面住總是讓人擔心,還有就是他們兩夫妻年齡大了,總想有個貼心的人陪在身邊,兒子終歸不如女兒這般知冷知熱。
每次回來都是這樣的話題,她卻不能專心去聽,腦子裏來來去去都在想着那大少爺的傷情,雖然是讨厭他,卻還不至于咒他受點傷什麽的。
吃飯的時候,才看到這少爺一只胳膊是吊在脖子上的,他用左手吃飯,很不方便,淩伯母要幫他夾菜,他不讓,當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只低着頭,也不看她,她的心底不知為什麽就有了恻隐之心,腦海裏一直浮現那天他在拉面店裏吃飯的場景,她便拿了他面前的碗,把魚和蝦之類的東西細細的撥了放在他面前,又把他手中的筷子換了勺子給他,他愣愣地看她,直到淩伯母重重地咳了一聲,他才又低下頭去吃東西。
碗裏的飯菜吃得幹幹淨淨的,又擡起頭看她,那目光竟帶着絲孩子氣的微笑,她怎麽會不明白這大少爺的心思,又幫他剔了些魚肉給他。她不禁有些感慨,這樣一個冷靜從容的大少爺原來受了點傷也能脆弱到像個孩子一般。
再看淩伯母的臉色,她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吃了飯就找了個借口趕快離開了,否則淩伯母的眼神就能把她吞沒。
早知淩伯母對她是有嫌隙的,平日裏在她面前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怎麽能,又怎麽敢去招惹她視為心肝寶貝的獨生子。以後見了這大少爺還是裝作不認識為妙,不,以後還是不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