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諒這世間所有的不對

原諒這世間所有的不對。

妥協,不是為了分開,而是為了能長久的在一起。

他不是個輕易就妥協的人,可是母親的一番話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和章蕊在一起。

在樓上的書房裏,母親用一種平靜的口氣問他:“你知道你爸爸為什麽會收養章蕊嗎?你知道章蕊的父母是怎麽死的嗎?你就說要娶她?”

他沒有說話,本來這些事在他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可是母親能這麽問,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他倒真想聽一聽,母親到底想用什麽樣的理由讓他們分開。

“章蕊的母親何蓮花是她的父親章遠山親手殺死的!當年你父親還在公安系統工作,他無意中接觸到這件案子,章遠山被判了死刑後,章蕊就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爸爸看她可憐,所以就把她帶回了家。我養她可以,但是我是絕不會允許她做我的兒媳婦,淩帆,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爸爸放了所有的心血在你身上,你不會這麽讓我們失望吧。”當初她一再地勸老淩不能把這個女孩帶回家,他就是不肯聽她的,如今惹下這麽大的事端,就知道這個丫頭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果不其然,當初是溫淳,現在連淩帆也為她神魂颠倒了。

他卻是不敢相信,只覺得是母親編瞎話來诳他的,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情,他站起來準備走:“媽,你至于這樣嗎?為了不讓我和章蕊在一起,捏造一個這樣的故事出來,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他往門外走。

“你站住!”她厲聲喝住了兒子,說:“媽我也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相信我可以去查卷宗的,還可以問你爸,但我現在不是要和你讨論這個問題,我想告訴你的是,章蕊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麽死的,當時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你爸爸第一時間交待下去,封鎖了這個案子的所有信息。你如果要執意不顧我們的反對和章蕊在一起的話,我會讓章蕊知道她的父母都是什麽樣的人?看她還有什麽臉走進我們家的門!”

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連他聽了都震驚不已,他無法想象如果章蕊知道這件事以後會是怎麽樣的,母親太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兒,除了暫時的屈服,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章蕊不受傷害。

送了章蕊回去,他沒有下車,今天在淩家母親和他說的很清楚,如果今天晚上看不到回家來住,或是讓她知道了他還和章蕊在來往,她都會毫不保留地把這件事告訴章蕊。他也是沒有辦法,雖然知道她會傷心,會難過,但都比這件事的傷害會小一些,況且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馬上打了電話給溫淳,他知道如果想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是需要溫淳的幫忙的,他在心裏對自己說,總會找到解決的方法,他不會讓章蕊一直難過,他也自信他有這個能力把任何對她的傷害都降到最低。

這個傻丫頭一定在流淚,總是故作堅強笑得很開心,還以為他看不出來,也不想想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連她哪點小小的心思都猜不到,他又怎麽可能在情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想了想又放棄了,折磨了他那麽多天,也應該讓她受點小小的懲罰才對。

第二天溫淳便幫他找到了卷宗,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份卷宗,他怎麽也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身邊,一天裏都無心工作,只是擔心章蕊這丫頭,不知道怎樣的保護才能讓她安全。

想去見章蕊,但又不能去,母親安排了一個保衛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他,更過分的就是,她還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把溫岚娶回家。他是不敢和她硬碰的,母親也不是一般的人,她是部隊出身,性格剛烈的程度不亞于任何男人,最主要是手段也很厲害。有時候他會覺得如果他是大鬧天宮的孫悟空的話,而老媽她是如來佛,他是怎麽折騰都飛不出她的五指山去的。

坐立不安,象少點什麽似的,眼睛盯着電腦屏幕上股市起伏的曲線,心思卻總不在這兒,正抓着手機出神,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一看電話,又是王啓源,最近他的電話還真是頻繁,如果不是因為章蕊在他那兒工作的緣故,他早就不耐煩了。

“淩帆,你在搞什麽?女朋友都病成那樣了,你還讓她來上班,都暈到辦公室了,你快過來看看吧。”王啓源的聲音馬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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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你說的是章蕊嗎?”他有些不敢确認,因為帶過別的女孩見過王啓源,卻從沒有和章蕊出席過任何有王啓源在場的聚會,況且章蕊昨天和他分手的時候還好好的,不可能會突然就病了。

“你這小子,花心的還真可以,是不是最近又泡上別人了?把前女友都給忘了,你到底來不來?”

這個王啓源,說話一向不利索,不過他還是猜到了是誰,忙抓了外套就往外走,又突然想起門外還站了個保镖,沒有辦法,只好再次讓王啓源幫忙了。

就快趕上當初的地下黨了,讓王啓源幫忙纏住了母親派過來的保衛,他直奔病房。

袁姐和幾個同事看他進來,都退了出去,這妮子臉色蒼白的靠在病床上,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弄得他一陣心疼。

“就沒見過你這麽笨的,鑰匙找不到了給我打電話呀,這麽冷的天一個人在門口蹲一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鐵打的。”這個妮子,總是不讓他省心,如果他那一天想晾一晾她,她必然會給他惹出點事來,讓他欲罷不能。

昨夜淩帆走後,她抱着那一堆堆的東西在樓下發愣到深夜,才心神恍惚的上樓,一路上她懷裏的東西不停地往下落,她也管不了,上了樓才發現自己弄丢不只是那幾件東西,連鑰匙也找不見了,她也沒有去找,只覺得什麽都丢了,不只是鑰匙,不只是那些價值不菲的物品,丢的東西多了,也就沒有什麽可在乎的了。

她就在自家門口靠了一夜。其實也知道淩帆是有她家鑰匙的,其實也是可以去找別人的,只是已經難過到麻木,任何外在的東西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既然上天注定她是孤單的,她已不想去強求,刮風就刮風吧,挨凍就挨凍吧,上天注定的事她是無力去改變的。

恨到極致,又愛到極致,他已經不能游刃自如,她抿着嘴強忍着眼淚,他就一陣慌亂,再也不忍心責備,只能把她抱在懷裏,如果不是王啓源的電話催命似的響着,他實在不舍得松開她。

把鑰匙放在了她的包裏,又從懷裏把她昨天落在他車上的那天金鏈子帶包裝扔給了她,半惱半恨地說:“都不知道你買這麽粗的鏈子幹嘛,拴狗呀!”

其實昨天帶她到珠寶專櫃,是想讓她選鑽戒的,她倒好,眼神只瞄了一眼,就被那條閃光的金鏈子給吸引了過去,他真是氣的想笑,這麽俗的東西論價值那裏比得上那些熠熠生輝的鑽戒,也只有她這種笨人才會看上這種東西。

她就像一個被冷凍的人被他溫暖的懷抱暖的複蘇了,順着他的話還了一句:“是拴你,不是拴狗,你如果覺得自己是狗那就是拴狗了。”她也知道他在惱什麽,不是不想要鑽戒,有那個女人會不想要它,但心裏明白,心裏清楚,不能自不量力。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還如此能繞,然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捉弄了她這麽多年倒是第一次被她捉弄,抑郁了半天的心情終于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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