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第28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這還不是傳情嗎?◎
兩人分別許久, 如今好不容易重逢,江羨魚很快就讓自己從沮喪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小黑,你到底傷到了何處?”他問。
小黑大概是怕他擔心, 只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麽大礙。
但江羨魚依舊有些不放心, 在小黑身上四處看了看, 直到确認沒什麽外傷, 這才作罷。小黑則被他這裏看看那裏摸摸, 搞得渾身不自在, 險些沒控制住自己。
“不管怎麽說, 知道你平安回到這裏我就安心了。”少年一笑, 目光又恢複了從前的清澈明亮, “你送我的鲛珠我都收到了, 你看,我還帶來了南海。”他說着揚了揚自己的荷包, 那上頭串着兩顆鲛珠。
小黑看到那鲛珠後眸光一亮, 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也不知道龍宮離這裏到底有多遠,若是離得近将來我可以經常來看你。”那個白蛇說很近, 可他們龍族的人能飛肯定走得快,若是他這個人族跑過來就不好說了。
小黑想了想, 從懷裏取出了一枚小海螺, 放到了江羨魚手裏。
“送給我的嗎?”江羨魚問。
小黑握住他的手, 示意他将海螺放到了嘴邊, 而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江羨魚立刻就明白了,“我對着這個說話,你能聽到?”
小黑點了點頭。
“那我往後想和你說話了, 就對着海螺說。”他說着又有些失落, “可惜你不會說話, 不然我們就能聊天了。”
小黑溫柔地看向他,一手搭在他的後頸輕輕揉了揉。
江羨魚打了個哈欠,只覺眼皮發沉,而後便慢慢靠在了小黑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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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小黑借着月光看向懷中的少年,情不自禁地湊到對方唇邊想落下一個吻,但他略一猶豫最終還是只在對方額頭親了一下。
就在此時,一團白色的妖氣出現,化成了人形,正是白丁。
“主人。”白丁面對眼前之人,看上去很是緊張。
而他眼前的主人便是新任龍君,雲無淵。
雲無淵眸光一直落在懷中的少年身上,并未擡眼看他,開口時語氣卻帶着十足的冷厲:“這裏好像是你的地方吧?”
“主人息怒,那些鲛人他們并非有意要傷害江小公子……屬下定會狠狠責罰他們,絕不姑息。”白丁道。
雲無淵并未糾纏此事,轉而開口道:“他瘦了,人抱着輕了許多。”
“啊?”白丁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後才知道自家主人說的是江羨魚:“是啊,江小公子這些日子在京城受苦了,再加上思念主人,茶飯不思的,自然會瘦。”
雲無淵聞言瞥了他一眼,怎會聽不出他話裏的奉承。
白丁聞言連忙找補:“都怪那個人族皇帝……幸虧咱們及時出手,那人族皇帝為了控制江小公子,竟是打算設個閑職把人一直困在宮裏,聽說還要找個什麽義女給江小公子賜婚。”
他此話一出,雲無淵眸光頓時冷了幾分。
“主人別動氣,如今人已經來了南海,旁的事情往後再說也不遲。”白丁道。
“嗯。”雲無淵一手按在江羨魚的衣領處,冷聲道:“轉過去。”
白丁聞言忙老老實實背過了身。
雲無淵這才把江羨魚的衣領挑開,露出了對方鎖骨處一直未曾消失的痕跡。他聚起妖力,兩指點在那處,令那原本已經開始變淡的痕跡又加深了許多。
他求偶期與江羨魚親近過,不慎留了些許靈力在對方體內。為了不讓旁的妖族發覺,他便在江羨魚身上加了個封印,以便遮蓋自己的靈力。
他原以為時隔一個多月,這點靈力應該消散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今日一見,卻發覺江羨魚身上那屬于自己的靈力竟是絲毫沒有退減的跡象。
雲無淵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畢竟他從來沒與旁人結合過。為了保護江羨魚,他只能重新加固那個封印,以免讓旁人發覺江羨魚和自己的淵源。
“主人,您如今不該貿然動用妖力。”白丁提醒道。
雲無淵深吸了口氣,勉強穩住心神,面色看着比方才更蒼白了幾分。
白丁心裏擔憂,嘴上卻不敢多說什麽。當初,他家主人好不容易養好了傷,沒想到為了滅口那只禿鹫,竟然引來了天罰,險些丢了性命。
只因禿鹫撞破了兩人親近一事……
若有心人得知雲無淵對一個人族的小公子動了心思,誰知會對江羨魚做出什麽事情來?
為了不讓此事傳出去,雲無淵必須将那只禿鹫滅口!
“在他面前,不該說的不要亂說。”雲無淵道。
“主人,您為何不告訴江小公子?”
“他心思太單純,藏不住事情,這個節骨眼讓他知道真相,沒什麽好處。”雲無淵輕咳了一聲,強行壓制住體內湧動的妖力,“待事情平息,我自會告訴他。”
江羨魚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被人抱到了榻上。熟悉的帶着涼意的身體慢慢貼近,将他攏在了懷裏。但對方很快想起了他怕冷,于是忙運起妖力讓身體變熱,這才把人摟得更緊了些。
次日江羨魚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他有些納悶,他明明記得昨晚見到小黑了,怎麽醒來時卻是在床上?
谷子伺候他起身,又有島上的仆從過來伺候他洗漱更衣。
不多時,白丁便帶人送來了早飯。
“小侯爺,昨晚的事情我要朝你賠個不是。昨日我只告訴你島上夜裏有鲛人,卻忘了朝你說那些鲛人認生,他們平日裏很少見到人族,見着之後難免沒個輕重,害小侯爺受驚了。”
“無妨。”反正他也沒死,還陰差陽錯見到了小黑。只是他不知這白蛇底細,不敢輕易将小黑的事情告訴對方,免得給小黑惹來麻煩。
“小侯爺大度,但該賠的罪還是要賠的。”白丁一揮手,身後的幾個仆從便端着托盤進來了,“這是那些鲛人連夜幫小侯爺織的鲛绡,這是他們連夜泣的鲛珠,希望小侯爺能笑納。”
江羨魚從前見小黑穿過鲛绡,但那樣式極為簡單,看上去只是一層薄衫似的,也沒有什麽複雜的紋樣。可眼前這鲛绡看着卻極為複雜,看着比他先前那吉服都毫不遜色。
至于那些鲛珠,個頭和成色雖然不及小黑給他留的那些,但這托盤裏裝着的足有近千顆,那些鲛人怕是要哭一夜不停才能哭這麽多鲛珠出來吧?
“若是小侯爺還覺得不解氣,我命他們夜夜……”
“夠了夠了,不必再讓他們哭了。”江羨魚忙道。
白丁聞言松了口氣,又解釋道:“小侯爺有所不知,南海的鲛人有很多分支,有的生性兇殘,有的則較為溫和。澹州島附近的鲛人,都是馴化過的,不會傷人性命。他們昨晚那般對小侯爺,是誤将小侯爺當成了獵物,所以想捉弄一番……”
江羨魚并沒打算追究這些,他只擔心小黑會不會受牽連,便問道:“我昨晚……”
“小侯爺昨晚應該是嗆了水,我在岸邊發現後,将你帶了回來。”
看來這白蛇應該是沒發現小黑的存在,念及此江羨魚才放下心來。
“還有一事要知會小侯爺,龍宮那邊派人傳了信來,說小侯爺既然水土不服,可在島上多留些時日。待小侯爺适應了南海的氣候,咱們再出發去龍宮。”白丁道。
龍君成婚是大事,龍宮那邊且有得忙,況且龍宮裏人多眼雜,江羨魚這個時候過去還不如在島上更自在些。
江羨魚樂得在此多逗留些時日,自然不會反對,留下來他還能多和小黑說說話,若是到了龍宮之後,只怕再見面就難了。
白丁還告訴他,若是喜歡看鲛人盡管去看便是。昨晚得了教訓,往後沒有鲛人敢再對他無禮。
于是,到了這日夜半,江羨魚又悄悄去了海邊。
這次他并未貿然靠近,而是躲在礁石後邊觀察了一陣子。
鲛人們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存在,紛紛朝他行禮,而後為他唱起了歌。大概是那歌聲太過動聽,江羨魚很快放松了下來。
一只小鲛人湊到岸邊,手裏捧着一只貝殼放到了江羨魚面前。那小鲛人看着和人族五六歲的孩子一般大,烏發垂在肩上打着卷,看上去很是可愛。
小家夥指了指貝殼,又指了指江羨魚,那意思是要把裏頭的東西送給他。
月光下,那貝殼裏有東西閃着光,看着像是一顆夜明珠。這夜明珠肯定不是貝殼裏長出來的,估計是鲛人從海裏撿來放到了裏頭。
“多謝你。”江羨魚伸手将夜明珠取了出來。
鲛人們見狀一陣歡呼,将此事當成了和解的信號。
江羨魚猶豫了一下,從懷裏取出一包栗子糕,從裏頭拈了一塊遞給了那個小鲛人。小鲛人猶豫了很久,而後怯生生上前接了過去。江羨魚示意他放到嘴裏,他便放到嘴裏嘗了嘗,那表情十分古怪。
顯然,這東西并不符合鲛人的胃口。但為了給江羨魚面子,小鲛人還是皺着眉頭把東西吞了下去。
“不喜歡?”江羨魚很是納悶。
小黑明明很喜歡吃這個啊!
就在此時,鲛人們忽然一陣騷亂,不等江羨魚反應過來,他們便紛紛沉入水底四散逃開了,那架勢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待鲛人們離開後,水面傳來微微的波動,随即就見雲無淵從海面上探出了腦袋。
“小黑!”江羨魚一見他很是高興,抱着手裏的栗子糕湊得更近了些,“沒想到這澹州島也有栗子糕,我今日沒舍得吃,特意給你留的。”
他說着拈起一枚,遞到了雲無淵唇邊。男人擡眼看向他,眼底帶着點不滿,可惜光線太暗了,江羨魚壓根沒有留意到。
方才江羨魚投喂小鲛人的那一幕,雲無淵都看在眼裏,這令他有些不痛快。他原以為栗子糕是獨屬他一人的,但今日看來似乎并不是。
若那小鲛人喜歡吃,這包栗子糕還能有他的份兒?
心裏再怎麽不痛快,他還是湊上前将那枚栗子糕吞進了嘴裏。
“他們為什麽看到你來就走了啊?”江羨魚絲毫沒覺察到龍君的小情緒,而是耐心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矛盾?我看他們都挺好說話的,如果有誤會可以溝通嘛?”
在他心裏,小黑是一只很溫順的鲛人,所以他絲毫不會覺得那些鲛人是因為懼怕才躲避他的小黑。他甚至有些心疼地覺得,小黑被孤立了,身邊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好可憐。
“小黑,你的家人呢?沒有找到他們嗎?”江羨魚問。
雲無淵背對着他坐在礁石上,那模樣看上去有些落寞。
江羨魚只當是戳到了對方的傷心處,不禁有些內疚,慢慢靠近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雲無淵一手覆在他手背上,轉過身看向他。月光下,少年面上帶着毫無設防的表情,漂亮的眼睛裏滿是關心。
男人心口猛地一悸,将人拉向自己便吻了上去。
“小黑!”江羨魚伸手在他唇上一抵,認真地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往後就不找你說話了。我上次朝你說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雲無淵:……
江羨魚坐到他身邊,認真地朝他解釋道:“我知道,你們鲛人和人族不一樣,到了求偶期,遇到合适的人就可以随意結合。這種親近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麽負擔,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雲無淵:……
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我們人族不一樣,尤其是我們江家有家訓,男子不可納妾,亦不可拈花惹草。我上回與你親近,是因為喝了花酒,控制不住自己。可現在我已經有了婚約,若是繼續與你親近,就算是違背了家訓。”江羨魚說着看向身邊的雲無淵,“所以我們往後只能像朋友一樣,不可以親嘴,也不可以做那種事。”
雲無淵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其實我并不想和他成婚的,那個龍君……好像是叫雲什麽東西的,聽說他素來殘暴弑殺,且荒.淫.好.欲。”江羨魚話一出口,身旁的雲無淵頓時一臉震驚地看向他,氣得險些開口說話。
江羨魚卻會錯了意,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忙道:“不過這都是旁人說的,也未必是真的。說不定……說不定他是個還不錯的人呢,而且我是人族的小侯爺,他應該不會傷害我的。”
雲無淵聽了這話,面色總算緩和了不少。
“我就要與他成婚了,可我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今日龍宮有人來傳話,他一句話也未曾問起我。”江羨魚嘆了口氣,語氣中隐隐帶着點難過。
他不是為那個素未謀面的人對自己的冷落而難過,而是為了自己這樁婚事。少年人對婚姻難免存着點希冀,他幼時看着父母恩愛時,也曾想過,若是自己長大了,也會有一個恩愛的伴侶舉案齊眉。
可現在看來,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天晚上,江羨魚陪小黑說了會兒心事便回去了。雲無淵待他走後,坐在礁石上将那包栗子糕一口一口吃完才離開。
許是這天夜裏着了涼,江羨魚次日一直有些懶懶地,也沒什麽胃口。
谷子正有些着急呢,島上的仆從便送來了開胃的蔬菜粥,說是島上新來的廚子做的。江羨魚喝了一小碗,果然有精神了些。
飯後,白丁又帶了一堆仆從,給他送了一屋子東西。
江羨魚不解,心道不會又是鲛人給他哭的鲛珠吧?如今在島上衣食無憂,他要那麽多珠子也花不了啊!
“小侯爺,這些東西是君上特意吩咐的。他聽說小侯爺水土不服,胃口不大好,特意命人去人族請了兩位廚子,專門負責小侯爺的一日三餐。”
江羨魚一怔:“龍君?”
“是啊,君上還命人送了些東西過來,都是給小侯爺的。”
他說着一擺手,仆從便将手裏拖着的東西一一放下,擺了好大一片地方。
“君上今日還畫了一幅畫,說是要請小侯爺賞玩。”白丁說着将一副畫放到了江羨魚面前的桌上,又道:“不過君上說這幅畫只畫了一半,若是小侯爺有雅興,或可幫君上添上一筆。”
江羨魚有些茫然,不明白這個龍君為何忽然朝自己示好。
白丁送完了東西傳完了話便帶人退下了。
谷子在那些東西上掃了一眼,小聲道:“公子,這個龍君看來對你也挺上心的啊,找了廚子來,還送了這麽多東西,竟還畫了畫。”
“看看他畫了什麽。”江羨魚拿起那副畫,走到書案前展開看了看。
就見那畫上畫的乃是海上明月,雖只寥寥幾筆,卻頗有神韻。
“海和月亮?”谷子道:“沒想到這龍君還挺懂風雅,我記得很多年前小姐和四殿下訂婚那會兒,殿下便時常讓人送些書信什麽的到咱們府上。那會兒公子年紀小淘氣,有一次還偷了殿下寫給小姐的詩,被小姐教訓了一頓。”
想起往事,江羨魚也有些失笑。
“公子,這龍君讓人送來的畫,應該是在朝你傳情吧?”谷子道。
“一副畫,哪兒來的傳情?”
“你看,這不是在告訴公子,想他的時候就看看月亮……還不是傳情嗎?這分明就是傳情啊!”
“你……”江羨魚被他這麽一說,登時有些難為情,忙将那副畫卷起來扔到了一旁。
谷子卻暗自琢磨,心道龍君對他們家公子八成是有戲!
【作者有話說】
谷子: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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