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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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契……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這天晚上, 雲無淵帶着江羨魚看完月亮,又親自将人送回了玲珑居。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去哪兒?”江羨魚下意識問道。
雲無淵聞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并未回答他, 而是丢下了一句:“自己想。”
江羨魚看着對方的背影, 後知後覺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明日他們就要成婚了, 自然是來接他去成婚。
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 簡直像是做夢一般。他本以為自己會因為明日的事情而睡不着, 可沒想到沐浴完剛躺下, 不多時就陷入了夢鄉。
他難得做了一個美夢, 夢到在自己大婚之日, 見到了久違的親朋好友。兄長、姐姐, 還有早已過世的父母,舅舅、叔父、寧老王爺、謝瑾、榮琰甚至還有小黑……
可惜, 這只是個夢。
次日醒來時, 他只覺悵然若失。
“公子,君上特意吩咐過, 讓你早晨起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谷子進來伺候他洗漱,然後又端了一份早點過來給他。江羨魚沒什麽胃口, 便只敷衍地吃了兩口。
婚服和一應大婚要用的東西都早早準備好了, 待他用過早飯後, 流光便帶着人進來幫他梳頭更衣。江羨魚往那大紅色的婚服上一瞥, 發覺那制式雖與人族的婚服不同,卻也有幾分相似。
“龍族大婚不尚紅,君上念及您是人族, 便特意命人仿照人族婚服的制式縫制的。”流光主動開口道:“還有這成對的玉佩和發冠, 都是依着人族的習慣置辦的。”
江羨魚心中微動, 卻沒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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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你們龍族大婚麻煩嗎?”
“并不繁瑣,妖族向來沒那麽多規矩。君上和王後大婚,最重要的是接受萬妖朝拜,再在歷代先祖的見證下結契。至于旁的,婢子也不知君上是怎麽安排的。”
結契?還要在歷代先祖的見證下?
江羨魚心道,這個結契是自己想的那件事嗎?
妖族這麽奔放?
江羨魚是男子,并不需要塗脂抹粉,穿上婚服後将頭發束好戴上發冠便可。待一切準備就緒,他被流光引着走出了內廳,剛到門口就看到一襲紅袍的雲無淵正立在門外。
龍君身形本就高大挺拔,今日又穿着隆重的婚服,整個人越發襯得氣質不凡,哪怕帶着那張水紋面具,也掩不住一身的英氣。
“來吧。”雲無淵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江羨魚怔怔看着對方,心道這就是要陪自己度過後半生的人了嗎?
雲無淵見他遲遲沒有動作,索性主動上前牽起了他的手,引着他朝栖梧殿行去。
龍宮今日萬妖朝賀,熱鬧非凡。
栖梧殿前寬闊的高臺上,兩位護法早已等候在旁,衆妖則分列在高臺周圍,等候見證龍君與龍後的成婚大典。
“早晨用過飯了嗎?”雲無淵低聲問道。
江羨魚原本緊張不已,聽了這話頓時從那情緒中抽離了出來,點了點頭。
雲無淵轉頭看向他,就見清晨的日光毫不吝啬地灑在少年身上,為那張漂亮的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意,在那身火紅婚服的映襯下,令他看上去仿佛是一只沐光而生的鳳凰。
“吾族先祖與此間生靈為證……”其中一位護法緩緩開口,打斷了雲無淵的思緒:“吾族順應天命……”
他的聲音蘊上了妖力,因此聽上去極為洪亮,幾乎響徹整個龍宮。江羨魚立在一旁,只覺十分震撼,直到對方話音落下,他才回過神來。
“吾族恭賀君上、君後大婚!”另一位護法開口。
高臺旁的衆妖頓時齊聲叩拜,一時間龍宮附近海域中的水族衆妖亦浮出水面,齊齊朝着龍宮拜賀。甚至天空中路過的一群群飛鳥,都繞着龍宮引頸高歌,那場面一時十分壯觀。
“自今日起,你我便正式結為夫妻,生死與共。”雲無淵朝身旁的江羨魚道。
江羨魚轉頭看向他,心說我是人族只能活個幾十年,你是龍說不定能活上千歲,這“生死與共”只怕是很難實現了。不過大喜的日子,人們總是喜歡說些好聽的話,倒也是人之常情。
待衆妖朝賀結束,大婚之禮便算是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需要兩位新人在先祖的見證下結契。江羨魚一想到此事,思緒不禁又有些飄忽,耳尖也跟着有些泛紅。
“怕你覺得累,并未讓他們準備那些亂七八糟的儀程。”雲無淵開口道。
“嗯。那咱們……咱們接下來要,要……”江羨魚不好意思将那兩個字說出口。
雲無淵似乎也沒領會他的難為情,只當他是太過緊張,安撫道:“沒什麽好緊張的。人家來祝賀咱們大婚,總不好不管飯吧?一會兒先陪他們吃個飯再說。”
江羨魚聞言稍稍放松了些,被雲無淵牽着一道去了栖梧殿。
今日龍君大婚,衆妖族都派使者送來了賀禮,江羨魚打眼一看,發覺殿內坐着許多陌生面孔,想來便是其他妖族的使者。
“北境狐族,特進獻北極靈石八枚,并赤狐白狐各一。”那北極靈石價值不菲,一枚便可增進百年妖力,狐族一次便進獻八枚靈石,可以說是極其大方了。
只是那白狐赤狐各一,仔細看去竟是兩個容貌出衆的少年和少女。
“東海鲛人族,特進獻鲛绡百匹,并鲛人兩名。”
江羨魚一看,發覺鲛人族也進獻了少年少女各一名。
看到這裏他仿佛明白了什麽,作為萬妖之首的龍君大婚,各妖族竟然都會送來美人和少年,想來是要送給龍君擴充後宮之用的。
這習俗倒是和人族有點像,皇帝成婚以後,各族使團前去京城朝拜時也喜歡送美人給皇帝。看來這天下不僅是妖族還是人族,都不能免俗。
“不必唱禮了,開宴吧。”雲無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衆妖族使者當即不再一一起身獻禮,都老老實實入了座。
“君上,美食美酒雖好,但還需有美人助興才好。”也不知是哪個族的使者開口提議道:“我族進獻的美人有一支舞想獻給君上與君後……”
雲無淵剛要拒絕,卻不知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了江羨魚。江羨魚心裏咯噔一下,心道不會是讓我跳舞吧?他一個男子,自幼又不曾學過,哪裏會跳什麽舞啊?
“王後,你想看嗎?”雲無淵問。
“我……”江羨魚猶豫了一下,拿不準對方的心思,便道:“都行。”
“那便給王後跳一段舞助興吧。”雲無淵說。
他話音一落,便有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走到殿中朝着雲無淵和江羨魚一拜,繼而開始翩翩起舞。
江羨魚轉頭看向身邊的龍君,卻見對方也在看向自己。
“這是鲛人族的。”雲無淵湊到他耳邊道:“王後見過鲛人不曾?”
江羨魚眉心一跳,強裝鎮定道:“我……倒是第一次見鲛人跳舞。”
“是啊,鲛人最擅長的并不是跳舞,王後知道是什麽嗎?”
“是……是什麽?”江羨魚問。
雲無淵壓住唇角的笑意,故作認真地道:“唱歌,和泣珠。”
“我,我在書上看到過,倒是不曾見過。”當初小黑從未當着他的面唱過歌,也未曾給他表演過泣珠,他這話也不算是撒謊。
“王後想看嗎?本君讓他們給你表演。”
“算了吧,大喜的日子,總不好叫人哭。”
江羨魚總覺得今日龍君話裏有話,不敢再繼續讨論這個話題。雖說他和小黑的事情是在訂婚之前,那個時候他還不認識雲無淵,更談不上背叛一說。可龍的占有欲超乎常人,若是讓對方知道了從前的事,只怕會節外生枝。
雲無淵也知道适可而止,并未繼續逗他,讓人賞了鲛人族,便把人打發了。
“本君覺得這個挺好吃的,便讓人做了一些,王後嘗一嘗。”雲無淵夾了一塊栗子糕放到了江羨魚面前。
江羨魚看着那塊栗子糕,不由便想起了小黑,暗道今日自己大婚,可惜沒有一個朋友過來喝喜酒。但他又想起來,小黑很久前已經提前祝福過他了。
“在想誰?”雲無淵問他。
“在想我的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嗎?”
“嗯,我朋友并不多。”
雲無淵一手覆在他手背上,問道:“比我更重要?”
“不一樣。”江羨魚避開他的視線,低聲道:“那是我的朋友,君上是……”
“本君是什麽?”雲無淵顯然沒打算輕易罷休。
江羨魚無奈,只得答道:“夫君。”
他話音一落,雲無淵眼底登時染上了笑意,朝一旁的随侍道:“今日本君與王後大喜,凡來拜賀者,皆有重賞。”
“多謝君上!多謝君後!”
衆妖再次齊齊拜謝,吓得江羨魚剛夾起來的栗子糕險些掉了。
宴席過後,雲無淵便帶着江羨魚離開了栖梧殿,并未讓人跟着。
江羨魚心中狂跳,知道多半是要去龍族的先祖面前結契了,當即面紅耳赤。
“你手怎麽這麽熱?”雲無淵不解道。
“我……”江羨魚不敢擡眼看他,小聲問道:“咱們要去哪兒?”
“他們沒告訴你?大婚之後咱們二人要結契才算禮成。”
“結……可現在時辰還早,不等,不等天黑嗎?”
“等天黑?”雲無淵目光落在他通紅的俊臉上,忽然間明白了什麽,卻并未解釋,只道:“為何要等天黑?天亮了才看得清楚啊。”
江羨魚聽了這話,一張臉漲得更紅了幾分,耳尖都像要滴出血來似的。
“抱着我。”雲無淵道。
“啊?”江羨魚四處看了看:“在這裏?”
雲無淵簡直太喜歡他這副傻乎乎的模樣了,伸手将人攬在懷裏,而後縱身躍入了海中。在兩人入水的剎那,他傾身吻住少年的唇,渡了一口氣過去,并趁勢加深了這個吻。
江羨魚只覺身體一輕,知道自己在海裏,也不敢胡亂掙紮,只任由對方抱着自己越沉越深。初時,他眼前尚有太陽透過海水映照而入的光亮,随後那光線越來越暗,幾乎什麽都看不清了。
但很快,眼前出現了另一種光亮,那光與太陽光不大一樣,是幽藍色的,像是從海底發出的一般。藍色的光線越來越強,最後他終于看清那光線像是從一顆樹上發出來的。
那是一顆長在海底的巨樹,樹莖是由泛着藍色光線的脈絡彙聚而成,枝丫則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藍色光點,一眼看去那景象十分壯麗。
雲無淵帶着他落在了那顆巨樹前。
“這是龍宮的靈脈。”雲無淵道。
江羨魚這才留意到,雖然在海底,但他們身上并沒有沾上海水,周身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氣泡将兩人包裹在了其中,所以他能聽到雲無淵說話。
“靈脈……我在書上看到過,龍族的先祖過世後,便會被葬在這裏。”原來在先祖面前結契的意思,是說在靈脈面前,這樣好像接受起來更容易一點。
“不止是龍族,南海所有生靈死後都會歸入靈脈。生前靈脈供應他們修煉,死後他們則來滋養靈脈,如此生生不息才有了如今的妖族。”雲無淵看向江羨魚,牽起他的手道:“待你我死後,也一同葬在這裏。”
江羨魚又想提醒他,人族妖族有別,他們不會一起死。
但雲無淵并未給他開口的機會,手中幻化出了一枚墨綠色的箭釘,而後用那箭釘在他手心刺出了一個符號。江羨魚疼得想要縮回手,卻被對方攥得更緊了些。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雲無淵說罷另一手懸空,以靈力駕馭着箭釘在自己手心也刻了一個同樣的符號。随即,兩只手掌合在一起,彼此血液相融,“江羨魚,你願意與我結契嗎?”
江羨魚怔怔看着雲無淵,而後點了點頭:“願意。”
自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刻起,或者說自從接到聖旨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自今日起,你與我性命相托,同生共死。”雲無淵道。
江羨魚聞言大驚,一時有些分不清對方口中的“同生共死”究竟只是口頭的約定,還是與眼前這個儀式有什麽關系?難道結契不是他想的那樣,而是……
不等他多想,便覺掌心微微一熱,那痛意頃刻便消失了,随之消失的還有那道傷口。
“在靈脈下結契的夫妻,死後靈魂也能繼續在一起。”雲無淵道。
“那若是……兩個人一個先死,一個後死呢?”江羨魚問。
“不想與我一起死?”雲無淵一挑眉。
“你是龍,龍是會飛升的。”
“我不會。”
“為什麽?”
雲無淵一手撫過他漂亮的眉眼,而後在他的耳朵上輕輕捏了捏,“因為你是人族。”
江羨魚有些不解,自己是人族和雲無淵會飛升有什麽關系呢?
“叔父那日同你說了預言的事情,對麽?”
“嗯。江羨魚點了點頭:“他說我們成婚,能化解兩族的劫難,是真的嗎?”
“你介意嗎?”雲無淵認真地問道。
“為什麽要介意?這不是好事嗎?”
雲無淵聞言不禁苦笑,心知在少年心裏,和親一事本就是一樁交易,壓根不會去計較這交易背後的內容,倒是他這擔心全然多餘。
“沒有人知道這預言是真是假,正好在這最後的期限我化龍且遇到了你,所以我便應允了聯姻一事。”雲無淵道。
江羨魚腦袋尚未轉過彎,還在想兩族的劫難到底是什麽,因此并未聽出來雲無淵這話裏隐含的信息:對方是先遇到他,才有了這樁婚事。
“那劫難,到底是什麽呢?”他問。
“叔父猜測是靈脈枯竭。”雲無淵嘆了口氣:“父君在一百多年前飛升,自那時起靈脈就一天比一天微弱。萬物有盡時,想來這靈脈也會有老去的一天。”
“靈脈若是枯竭了,妖族會死嗎?”江羨魚問。
“這世上并非只有一處靈脈,南海的靈脈枯竭了,妖族可以另尋去處。但這靈脈裏,封印着魔族,一旦靈脈枯竭封印就會破除,屆時魔族出世……這應該就是妖族和人族共同的劫難吧。”
江羨魚想了想,又問:“難道魔族濫殺無辜不會引來天罰嗎?”
“魔族從來不會濫殺無辜,他們只會侵染人族和妖族,讓他們漸漸失去心智。就像你那日在花樓染上的魅毒一樣,它會令你失去理智,只想找人……”
後頭的話雲無淵沒說,但江羨魚卻明白了。先前若不是雲無淵替他解毒,他要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要麽可能會失去理智随便找個什麽人來。
“哪怕是再厲害的妖,遇上魔族也難免會失手。”
“打不過嗎?大家一起上,也不行?”江羨魚問。
六百年前父皇與幾個高階大妖聯手,将魔君封印在了此處,如今父皇已經飛升,我雖然已經化龍了卻沒有幫手,想要控制魔君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羨魚眉頭深鎖,顯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連雲無淵都搞不定的事情,他這小腦袋瓜就更沒辦法了。
“怕嗎?”雲無淵問他。
“反正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死,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雲無淵聽了他這話噗嗤一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既已成婚,說不定這靈脈會死而複生。”就如不久前,他身上天罰留下的傷遲遲不能恢複,誰能想到江羨魚偶然中了魅毒,竟是幫他治好了傷?
也許這就是天意?
“今日之後,你有什麽話盡可問我,不必再去問叔父。我才是你的夫君,記住了?”雲無淵認真地道:“你我是夫妻,本就是一體的。”
江羨魚手心微熱,想起兩人方才結契時對方說的“同生共死”的話,心中不由一悸,問道:“我當真什麽都能問你嗎?”
“當真,我是龍君,一言九鼎。”
“那你先前見過人族嗎?”
“見過。”
“什麽時候?”
雲無淵想了想,“數月前,本君曾去過一趟人族,且逗留了許久。”
“那六年前呢?君上可見過人族?”
江羨魚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句話,但他已經和龍君成了親,若真要同對方說的那般夫妻同心,他必須弄清楚此事。
“見過。”雲無淵說。
江羨魚心裏一沉,驟然想起了噩夢中的那一幕。
難道害兄長失蹤的人,當真是雲無淵?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六年前人族使團來南海,其中有個叫江漾的人,是你的兄長,至今下落不明。你想問我,六年前是否見過他,對吧?”
“你……”江羨魚只覺心口發悶,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
“六年前我去過人族,卻未見過你兄長,也未見過人族的使團。我唯一一次見他,是在那個幻境裏。”雲無淵坦然道。
江羨魚聽了這話後驀地松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心底一直都祈禱着那個人不是雲無淵。
“我只有一事不明白,為何你會懷疑是我?”雲無淵問。
“因為……當年襲擊兄長的人,戴着和你一模一樣的面具。”
雲無淵一愣,這才明白為何少年來龍宮後第一眼見到他時會是那樣的反應。兩人一路走來,江羨魚面對他時所有的不安和防備頓時都有了解釋。
“我自少年時在龍宮裏便不以真面目示人,旁人想做一個同樣的面具戴着,并不是難事。”
“嗯。”這解釋很說得通,畢竟江羨魚自己都得到過他送的一個同款面具。
“你想找到他,無論是生是死?”
“我總覺得兄長并沒有死。”
雲無淵牽起他的一只手,手中又化出了那支箭釘。
“我可以幫你試一試他的生死,你願意嗎?”雲無淵看着少年的眼睛,提醒道:“只要頃刻間便能确定他是生是死,你要想好再決定。”言外之意,萬一得到的答案是不好的,江羨魚便連這個念想都沒有了。
江羨魚猶豫了許久,最終紅着眼睛點了點頭。
“忍一下。”雲無淵以箭釘刺破了他的指尖,擠出了一滴血,又用靈力将那滴血送入了靈脈:“只要是南海的生靈,哪怕是人族死後魂靈亦會彙入靈脈,六年的時間定會有靈識殘存。你與他血脈相連,若他已經死了,你這滴血便能感應到他殘留在靈脈中的靈識。”
江羨魚看着被靈力包裹着的那滴血,緊張地連呼吸都不敢,生怕得到什麽噩耗。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那滴血并未召喚出什麽,靈脈也毫無反應。
“王後,恭喜你。”雲無淵收回那滴血開口道:“你兄長應該是還活着。”
江羨魚期盼了這麽久,尚是第一次确切地得知這個消息,不由喜極而泣。
雲無淵看着他這副模樣,開口道:“你給我點好處,我可以考慮幫你尋找他的下落。”
“當真?”江羨魚眼睛一亮,忙問:“你,你,君上想要什麽好處?我……我……”
雲無淵無奈一笑,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吻住了他。
江羨魚仰着頭任由他親吻,并不敢反抗,也不是很想反抗。少年垂在身側的指尖不經意又落下了一滴血珠,那滴血慢慢滲出包裹着兩人的氣泡,彙入了靈脈之中。
靈脈之樹驟然亮起,無數光點在其中翻飛不息。
與此同時,兩人腳下微震,周圍的海水也開始變得翻湧不止。江羨魚幾乎站立不住,兩手抓住雲無淵的衣襟,吓得面色蒼白,雲無淵卻并不驚慌,一把将人抱在懷裏,迅速從海底離開,浮出了海面。
海面之上,龍宮裏早已亂做一團。
【作者有話說】
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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