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體模特
第27章 人體模特
◎只有你讓我難忘◎
伴随盛欲堂皇一聲驚叫——
勾纏在江峭指尖的黑色絲網被驟然撕裂。
發出刺耳響動。
細脆線網蔫然殘破, 霎時暴露她纖勻豐膩的小腿膚肉,一小片,白得晃眼。江峭指上還扯着一點, 絲襪被迫彰顯良好的彈力撐拉出絲,自他修削長指牽萦攀繞上她的腿部。
他手指稍稍用力, 在她腿上勒出稀微淺痕,不至于弄疼她,但會令那裏看上去如此無辜。
有一種, 飽受過欺虐的淩弱美感。
江峭低下睫, 望見手中殘存的黑絲網, 竟略帶惋惜般啧了聲, 冰冷指腹落在她腿部肌膚,緩速打着圈, 寸寸撫觸挪移,細數那裏帶來的綿軟手感。
“不禁撕呢, 盛欲。”他眼尾勾笑。
很癢,他的手指也很涼。
盛欲不自覺抽動了下腿, 可是, 卻沒有像上次被他這樣對待時的那般惶恐, 驚慌很快褪去,她長睫輕顫,視線自然垂落在他的手上。
江峭的手可觀性太強了。指節瘦長有力,手背青筋線條欲色盤桓, 骨脂分明, 指甲圓潤光亮, 修剪得短而齊整。金屬表帶偶爾擦碰到她腿上, 是比他指溫更加無機制冰冷的存在, 襯得腕骨尤為貴氣。
盛欲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上他的指尖。
江峭略怔,隐約蜷起手指,又被女孩反手按住,用力捉握住他的手。眉骨松動了下,他眼底劃過的愣滞瞬時取代上一秒的寡郁偏執。
她的掌心總是暖的,而他總是輕易被她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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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麽時候開始,作為本體的他,已經失去了16歲少年的純粹心性。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女孩産生難以遏制地占有欲,事事小氣,如此善嫉;
開始以一種成年男人對女性的情感來對她。
又是從哪次見面起,對一切事物的無感,演變為感興趣與她相關的一切事物,期待感無比濃烈。
事實上,每一次對盛欲做出過分的越線行為,目睹盛欲驚惶,江峭也并非沒有緊張。緊張她會抵觸,在意她會轉身,更無法接受被她丢棄。
他的哀求,滲透在每一個發瘋的動作裏。
江峭心不由己,因為。
——他求生欲的根基,建立在她的垂憐之上。
所以,盛欲随口一句假話就足以打垮他。
那麽當然,盛欲一句話也可以,
哄好他。
比如:
“江峭,你的手好漂亮。”盛欲說。
在她說完這句,立刻感受到江峭隐隐動了下指骨,輕力摩擦她柔軟溫暖的掌心,像極了某種會求憐讨愛的貓科動物,緊繃的聲音放松下來,啞然問她:“有多漂亮?”
有多漂亮?
盛欲擡眼看向他,認真想了一下,告訴他:
“漂亮到我只想跟你玩。”
怎麽會毫不知情呢,江峭分明是在聽到她說那句“找別的男人玩”之後,開始不對勁的。
雖然盛欲天性神經大條,缺乏耐心。但她是有進步的。從不明所以到若有所覺,從懷疑猜測到明确了解,她也是在一步步學習中摸索、探知江峭的一切。
因為江峭生病了。生病才會人格分裂。
而對待病人要極具細心和耐心。
何況他不只是病人啊。畢竟,他們已經是如此親密的關系了不是嗎?
那一刻,江峭聽不見她說他的手漂不漂亮,只聽得到她說的那句“我只想跟你玩”。
是真的嗎?
在她這裏,他是不可取代的嗎?
好像還不夠。他想要再多一點,要她再多給一點承諾,于是凝定她的眼睛,仿佛精通心理戰術的追獵者在下套,又好像只是窮途末路的少年在求救。
要她一個理由:“為什麽?”
“就像絕大多數蟲蛾都有趨光性。探索神秘,是藝術者的天性和瘾症。”她将自己這樣歸類,然後從他肩上收回腿,坐直身體,目光與他平視,
“因為你身上的神秘性與故事感,讓我好奇。”
江峭正欲開口說什麽,卻被盛欲在這時擡指按住嘴唇,她輕淺笑了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不會。”她眼神堅定,告訴他,“沒有誰會像你這樣再讓我産生好奇心了,你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你一直缺乏安全感,我也不介意一直重複給你聽。”盛欲幹脆把字句掰開揉碎,要他明白,
“只有你,江峭。”
“只有你能讓我難忘。”
江峭緩慢眨動兩下眼睫,然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可以陰鸷的理由,他動了動唇,發現竟然接不上話,眼波深沉醺然似醉酒感。
溺醉在女孩毫不吝啬的恩賜裏。
心神恍惚又澎湃。
或許是江峭的持久沉默,又或者是主動吐露心跡已經用光了她全部的勇氣,總之,在說完這番話之後,盛欲才如夢初醒似的發覺臉頰滾燙,一路燒上耳根。
心不由己的人,又何止江峭一個。
盛欲耐不住這份羞意,猛然甩開他的手,低頭咬住唇,一把推開他的身子,從桌上下來往門口跑。
跑了幾步,又轉身走回來,朝他伸手攤開掌心。
江峭沒懂她的意思,“嗯?”了聲。
盛欲神色不自然地喊他,“房卡!”
江峭聽話地從褲兜裏掏出另一張房卡,放在她手心裏,聽到她說:“晚點我帶畫具過來找你。”
扔下這句,她便轉身跑走,甚至因為不習慣腳下鞋跟的高度而影響逃跑的速度,幹脆直接彎腰脫了一雙細高跟,拎在手裏,忙不疊地逃離了他的房間。
留下江峭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他站在那裏很長時間,良久後,慢慢低頭,無聲盯視着自己的手。微微握拳,拇指摩挲在指背,感受到的,是女孩因為過度緊張而殘留下的手心濕汗。
令他忍不住緩緩彎起唇角。
……
盛欲回到自己房間,丢開高跟鞋,一個猛子彈跳起直接撲進潔白柔軟的床上,整個人深陷入床褥裏,突然抽風一樣蹬着腿大叫:“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剛才到底在跟江峭說些什麽啊啊啊啊啊!!!”
‘你身上的神秘性與故事感,讓我好奇。’
‘你是獨一無二的。’
‘只有你讓我難忘。’
“……”
記憶沒死去,也沒打算放過她。
“啊啊啊啊我竟然會說出這麽肉麻的話!!!”盛欲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在床上瘋狂蠕動,“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随便,會不會不相信我說的話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一面對江峭就這麽容易上頭昏腦!!!”
盛欲發誓,她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這麽迫切希望江峭趕緊切換人格,這樣就可以若無其事。
一想到待會兒還要再回去面對他……
讓她死,就現在。
手機在這時掐點般連續發出“叮”聲震響。
盛欲探手摸來,滑開屏幕一看:
【我峭:想吃什麽?】
盛欲像被針紮到神經般吓得迅速丢掉手機,連後面江峭發來的幾條信息都沒敢再看,心裏猶疑着:
怎麽他發來消息的時間這麽恰好?
該不會是聽到她剛才——
盛欲瞬間瞪大眼,但轉而一想:
不會不會,再怎麽說這麽高端的酒店,沒可能隔音效果這麽差勁吧!!
翻來覆去滾累了,盛欲放松身體癱在床上,仰面盯着房間天花板,思考着這次注射的藥效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麽時候,會不會對身體有傷害呢?
不知道GUST還會不會再出現。
如果會的話,下次GUST會以什麽方式出來呢?
迷迷糊糊閉眼之前,盛欲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無論如何自己會陪江峭把病治好,現在醫學這麽發達,腦部研究還是他家企業的老本行,肯定會有辦法的。
江峭,一定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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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欲是被客房服務叫醒的。
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走過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站着三個酒店工作人員,為首的女人是前廳部經理,站出來朝她略彎身,禮儀周到:
“晚上好盛女士,這是為您準備的宵夜。”
“宵夜?我沒點……”
“是江總親自為您點的。”經理說。
盛欲恍然想起來睡覺之前收到江峭的那條微信,她下意識往隔壁房探了眼,問:“江峭人呢?”
“江總去游泳了。”
“又游泳?!”盛欲驚叫,那男人在泳池裏自殺的事她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經理被她這一叫,顯然也驚了下,很快又補充道:“是的,不過他在剛剛已經回到房間了。”
盛欲這才暗松了口氣。
想到今晚還有畫畫任務,再晚她擔心江峭會像她一樣睡着。事不宜遲,她招呼這群人把東西都推進房,大快朵頤地解決掉豐盛宵夜,痛快打了個飽嗝,之後拿上衣服一頭鑽進浴室卸妝洗澡。
出來時,盛欲已經換了件舒适的吊帶連衣長裙,拎起畫具箱,另一手夾起畫板畫架就快步走出房。
刷卡滴開江峭的房間,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不管不顧就悶頭沖進去,剛一進去,手裏東西一個不穩當即掉落在地。
眼前場景讓她傻住。
江峭也剛剛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
高飽和度的克萊因藍色絨緞浴袍長及小腿,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尤為挑顯得他肩寬而平直,頭頸線比例絕佳,體态挺拔,窄腰腿長。
大概是腰間系帶被他随手一纏,沒有系緊,在他朝向盛欲走來的幾步間,系帶自然松散垂下,浴袍順勢敞懷飄開。盛欲看到,他上身竟然什麽都沒穿。
鎖骨深深嵌落溝壑般的弧度,腹肌精實分明,線型走勢清晰,男性荷爾蒙的力量感淋漓張弛,腰身勁瘦,堅韌有力,兩側人魚線蜿蜒而下,盡頭消失在灰色運動褲邊。
當他靠近時,身上還隐約殘有潮熱濕汽,缱绻蒸騰,暈黃燈影灑下來,江峭整個人都浸欲在光波裏。
光線分離,令他身上的水霧具象化。
他的存在,也讓“神顏美學”這個詞具象化。
“晚上好,畫家。”江峭嗓音含笑。
可盛欲卻聽不到他的話。
滿腦子都是,香。
幹淨幽柔的冷調香氣,像飄散着水汽的睡蓮自守餘白感,空淡,但不冷漠,尾調略帶潮霭綠意的琥珀密實,與他身上優雅矜貴的紳士感适配度極高。
盛欲完全本能地吞咽了下口水,視線仿佛黏在了江峭的腰腹處,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直到江峭唇角笑意悄悄加深,心思叵測的男人更湊近了點,彎下腰身,一手擡起按在她頭上,力度輕柔揉弄幾下,帶着戲谑地問她:
“不知道我的身材做你的模特,算不算合格?”
盛欲一瞬驚醒,近乎狼狽從他腰上抽走目光,轉身胡亂抓起自己的繪畫工具,擡高聲音來掩飾心虛,答非所問地喊他:“還、還磨蹭什麽,快點過來!”
盛欲率先走在前面,選擇落地窗邊的位置,開包,擺工具,支起畫夾,用力展現自己很忙的樣子。
江峭插兜緩步跟過來,笑眼看着她忙。
忙着忙着也真的投入起來,她調整好畫板高度,拎筆在眼前比了比,根據角度調整了幾次江峭的高腳凳,最終确定好位置,拍了拍凳面安排他:“過來。”
江峭言聽計從,走過來。
盛欲正在紙上起草,頭也不擡地要求他:
“脫衣服吧。”
江峭也沒猶豫,幹脆利落地把浴袍脫了,指尖捏住其中一根運動褲腰處的白色線繩,抽開,兩根抽繩随即垂落在褲子前。
盛欲忙裏抽空擡起頭,想看他搞好沒有,結果一擡眼看到他居然解開了褲子系繩,險些一個激動被自己口水嗆死,大聲阻止他:
“褲子不用脫!!!”
“不用麽?”江峭停下手中動作。
“不是所有人體模特都是裸.模!”盛欲強調着,忽然又想到什麽,眯起眼問他,“你們雕塑系不也經常會請人模嗎?你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這小子,耍她開心呢?!
可江峭掀起睫毛,浮動的目光純澈無害,眼色通透的亮,不含半點邪郁的雜質,回答她:
“不知道其他人,但我從不請人模。”
好吧,他的表情實在太幹淨了。
反而搞得像是盛欲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抿抿唇,暫且放過這個話題,揚了揚下巴,要求他:“坐上去,別動就行了。”
只是過程進行了不到半小時,盛欲就感覺有些坐不住了,腰脊傳來殷殷發麻的酸意,不論挺直或弓彎,都會有強烈不适。就算她不斷變換坐姿,似乎也沒什麽效用,反而越來越燥郁。
“你畫畫的時候習慣性踩着蹬腿,會使腰脊弓彎,如果你保持這種姿勢一畫就是一整天,積年累月,脊柱受長期壓迫,那麽腰肌勞損是在所難免的。”
江峭在這時溫柔開口。
盛欲不由地怔忪了下。
原來在她描畫江峭的時候,他也在觀察她。
“沒辦法,幹哪行受哪行的累。”盛欲挺直腰身抻了抻,轉動脖子放松肩頸說,“可能從小就學畫畫,高中為了藝考可以泡在畫室裏一個月不出去,職業病。”
江峭擡指推了下鏡邊,思忖道:
“中醫學講究穴位手法,有效揉按穴位雖然不能立刻改善勞損,但可以适當緩解,試試?”
盛欲驚了一把:“你還會按摩?”
“自學過,沒實操。”他回答誠懇。
“可是我這才剛起了個草……”盛欲被他說得确實心動,但又有些猶豫,畢竟兩人這次好不容易才湊到合适的作畫時機。
江峭一眼讀出她的糾結,低笑一聲:
“有什麽關系,只要你一句話,我随時可以為你效勞,畫家。”
畫家。很奇妙的稱呼。
從江峭口中說出來,目光真誠,沒有任何調侃意味,反而在吐字間落染禮貌與尊重。
這讓盛欲無比受用。
“你會有這麽多空閑時間嗎?”女孩還是不放心。
“做你的模特,就應該有這點覺悟與操守。”
他将自己放得更低,語氣自然。
“但是……”
“盛欲,勞損嚴重的話,”江峭在這時起身打斷她的話,擰起眉,口吻變得嚴肅了下,“是會導致癱瘓的。”
“走走走,去沙發!”盛欲筆一扔,跑過去拉起他就忘沙發走。
“趴好。”江峭要求。
盛欲聽話照做,踢開腳上的拖鞋,趴在沙發上。
兩人一瞬間對調角色,主導者換為江峭,他拿起一個抱枕,輕輕拍了拍她說:“墊起腰。”
江峭的本意是讓她自己來,結果沒想到盛欲直接雙臂撐着沙發,擡高屁股,絲毫不避諱地說:
“你放進來。”
江峭頓了下,沒說什麽,随後把抱枕墊在她肚子下,随後他單膝着地,半跪在沙發前,雙手剛放上她腰後,又突然被盛欲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回過頭叫停:“等、等一下!”
“嗯?”江峭擡眼看她。
盛欲抿了抿唇,眼神裏隐有後怕,問他:“你不會比上次那個女技師還要用力吧…不、不是我不受力啊,是我、我明天還答應服裝設計院的學長做他的模特,要是被你搞一身指痕淤青的還怎麽露腰……”
她沒說完。
事實上話一出口,盛欲就後悔了。
江峭做她的模特,她卻跑去做別人的模特,雖然只是單純地兼職為了賺點小錢。
但她不應該告訴這個人格的。
不過,江峭卻沒什麽特別強烈的反應,吃醋、生氣、偏執發瘋之類的,都沒有。
他反而表現得很冷靜。
神情平淡,溫順依舊,手指已經在她腰上揉按起來,卻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疼痛,還會體貼地說:“放心,我會控制力度,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盛欲沉默下來,沒有再接話地回過頭去,下巴擱在手臂上,陷入一場兵荒馬亂的自我思考裏。
很複雜,她當下這一刻的心情。
他的平靜反應讓她驚訝,讓她失落,讓她懷疑是不是江峭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樣重視她,而她今晚才剛剛跟他說了那些話……
他說“不會被別人發現”,會讓她莫名感受到一種秘而不宣的禁忌感,仿佛此刻他們在做一些壞事,以及,他在講出這句話時語調低柔,又讓盛欲生出一種“她才是那個壞人”,從而對他生出憐惜感。
總之,江峭僅用一個反應,一句話,就足以将盛欲的一顆心吊得七上八下,患得又患失。
而在這之後,還有一件更要命的事。
江峭揉按的手法精準到每一個穴位,指力把控得當,輕重有度,完全不會讓她感覺不适。且自始至終規規矩矩,不曾碰過她腰部以外任何不該碰到的位置,真的就只是在單純給她疏解疲勞而已。
不單純的人,是盛欲。
也許是腰窩的部位太過脆弱。
江峭沒有碰到那裏,指尖總會在邊緣無意劃過,若有似無地,又僅僅只是輕飄飄地一滑而過,停留時間絕不超過按摩本身的妥當範圍。
可碰不到比碰到更令她難熬。
每當他手指在那裏經過,就有激烈電流貫穿游走整個腰椎,而他指腹撫觸在她腰部這麽久,都始終沒有緩釋冰冷,涼意隔着短裙的輕薄布料滲透進去,伴随穴位的壓力,悄然刺激在她皮肉之下。
暖液出來的那一秒,盛欲驚悚擡頭。
“盛欲。”江峭嗓線略啞,
“別亂動,盛欲。”
一聲疊着一聲,叫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聲色微微尖銳。
是命令的句式。
但磕絆卻将命令句粉飾成軟弱。
江峭輕輕挑起眉,緩慢勾唇,從地上站起身的同時,伸手一把拽出抱枕,盛欲被迫随他這個動作翻過身,面對他,望入他晦重郁郁似沉淵的眸底。裙邊上掀,保護不了任何隐私。
她整個人都在發燒。
江峭就在這刻彎下腰,俯身上前抵近她,一手撐着她頭側的沙發扶手,将她完全罩在身體範圍內,彼此陰影重疊,他将冰冷長指貼上去,聲音低迷浸着笑,問她:
“盛欲,這是汗麽?”
盛欲瞳孔驟縮,漲紅着臉,被迫仰頭望着他,不自覺抓上他的手臂,咬緊嘴唇,呼吸破碎而短促。
“說話。”他指腹點了點。
“不…不是……”盛欲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只有屈從他,理智要她逃離,欲望卻勾着她沉迷。
令人滿意。
“原來不是。”江峭低啧一聲,撚了撚指尖,彎唇,凝住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飾地興致濃郁,向她讨教一般,問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