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檢讨書

第31章 檢讨書

◎老公◎

籠外, 暴雨傾注。

任這濕淋淋的感情澆透山間萬物。

籠內,盛欲的喘音柔軟濺落。

兩個她都在喘。

錄音筆內的她,江峭身下的她。

江峭将錄音筆中的內容反複聽了三遍, 偶爾是“窄橋”在說,大部分時間都是盛欲淺淺弱弱的喘動聲。

沒有什麽比這種事更加煎熬了。

盛欲被他壓在床上, 兩只手腕擡高由他單掌禁锢,雙腿與他交錯,纖弱盈細的軟腰之上, 是他修窄勁瘦的腰肌, 令她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只是, 沒有意料之內的暴怒, 江峭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鬧脾氣,沒有質問她為什麽不聽話。

明明GUST在那場雨夜裏叮囑過她, 讓她等他,如果他沒有出現就不要主動來找他。

江峭表現得十分平靜。

盛欲有些被他一反常态的态度吓到, 總覺得那是暴風雨前的征兆,不得不嘗試着曲起腿, 扭動手腕掙紮道:“江峭你聽我給你解釋……”

“噓, 別吵。”江峭擡指抵按她的唇, 随即将錄音筆的外放聲音調至最大,似乎沉醉其中,

“秧秧,原來你喘起來這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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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欲弱弱的反駁:“我沒有……”

“可我不喜歡以這種方式聽到。”江峭拿起那只錄音筆, 貼抵在她酡紅臉頰上, 筆端敲了敲她, 半譏半嘲地質問, “這段時間, 你都跟他做過什麽?”

“什麽、什麽做過什麽……”盛欲第一反應是想到歐鷺山莊,回憶起那晚在房間裏她與江峭做的事,更加羞得擡不起眼,目光飄忽着從他眼裏逃開,含糊其辭地辯駁,“哪、哪有做什麽!”

“我記得我說過,”江峭嘲諷低啧出聲,毫不費力地徑直揭穿她的謊話:“秧秧,你一點都不擅長說謊。”

在他面前,盛欲就像一條溺沒在水族箱的魚。

透明玻璃水缸毫無半點私密性可言。

于是她在缸內被剝得赤.裸,沒有秘密;他在缸外居高睥睨,欣賞她的軀體。

“他碰過你麽?”他倏然這樣問。

盛欲下意識想擡腿踹他,無奈身體被他壓緊,她那點不中用的反抗只會成為美味的催化劑,催發撬動接下來這場蓄勢待發的情火。

她只能罵他:“有沒有碰過你他媽自己不清楚嗎——”

髒字沒能完整落地。

盛欲整個人已然狠狠僵滞住。

因為她感受到,那只錄音筆在她身上徐徐游弋的線跡軌道是不同于窄橋的。完全背道而馳的。

窄橋在當時是自下而上。

而此刻眼前這位“GUST”,正在控制錄音筆無機制冰冷的金屬筆觸,自她下颚滑過鎖骨,越過胸線的起伏弧度,途徑平坦腰腹卻依然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還在向下移。

那只該死的錄音筆。

直至……

抵住那裏,足以令她瞬間震顫。

江峭停了下來,視線捕捉她驚惶無措的眼睛,扯起唇,笑意頑劣地問她:

“他碰過這裏麽?”

盛欲瞳孔驟縮,那個瞬息裏頓陷沉默。

“不說話?”江峭嗤哼一聲,眯眼,得到答案,

“看來是碰過。”

金屬筆端一次次輕力打落下,像愛憐,似恫吓。

他舔了舔唇,凝定她的眼神仿佛擇人而噬的狼,明銳張揚,暗伏險惡,如同得不到滿意回複就毀天滅地般,口吻譏诮地審問她:

“那麽,你為他綻放過麽?”

又來了,那種古怪的,迫切的,不可名狀的感受。

迫使她拼盡理智與本能對抗。

可本能是無法自拔的。

盛欲只有慌不疊時地偏開頭,視線落到半圓拱落地窗。窗前被這個瘋男人焊上了數根金屬鋼管,攔住了窗外的濕濘雨水,卻攔不住她身體裏的。

“還沒有……”她聽話地回答。

她竟然會真的回答。

是不是對“窄橋”不滿的人不止“GUST”;是不是她其實也對于窄橋的“下次行為”表示抗議;

所以是不是代表,盛欲希望江峭履行他的承諾。

但無論如何,這個答案是GUST想要聽到的。

“窄橋還是太單純了,像你一樣。”

沒有記憶的男人對上次的承諾,和女孩內心深處的動蕩一無所知,滿意地挑起眉,停下手中動作,滿心都是幼稚的為了盛欲争強好勝,“他以為故意把錄音筆放在這裏,讓我看到,讓我聽見,以為這樣我就會亂了陣腳。”

江峭停下了。

堅硬筆端的敲打也停下了。欣快霎時消褪,刺激感被陡然中斷的後果是大片虛空與失落在侵襲。

盛欲簡直要被他逼瘋。

忍不住罵他:“你個兩面三刀的王八蛋。”

江峭見她突如其來的小脾氣,并未不悅,眼梢微揚,低下頭鼻尖稀微蹭磨她的,極盡寵溺般,說:“好,我是,不過我覺得,窄橋他就是個崽種。”

頓了下,他稍稍擡頭,不露聲色地凝視她好一會兒,良久後,拖着聲腔痞裏痞氣地補充道:

“但我的秧秧,是最熱烈可愛的公主。”

這次,盛欲沒有再怼回去的機會。

因為江峭很快又開始了。

比起筆端輕挑重按的碰觸,更荒唐的是,錄音筆始終沒有關閉,外放的錄音內容正透過電流傳送出來。

這一刻是江峭在說話。

男人喑磁微啞的嗓音,字字落在她腿裏。

盛欲已經很難熬了,偏偏江峭玩心起來,薄唇湊近咬上她肉感圓潤的耳肉,興致濃郁地低音問她:

“喜歡麽,像不像我在幫你……”

斥足靡欲的兩個字,如石子投湖,沉甸甸地濺砸在她本就綿軟的心腔上,令盛欲止不住顫栗。

江峭的嗓音本就夠欲。

更遑論他在故意戲弄,冷調音質浮動顆粒感的啞意,稀微倦怠感更顯性感,郁郁的沉音讓她心顫,讓她腿軟。

盛欲從未體驗過這些。她不懂自己究竟是緊張,是無措,還是興奮或者期待。

死死攥緊掌心,她細瘦纖直的長腿欲落無處地曲蜷,又虛弱失力地落下。已經足夠折磨了,耳邊卻還有江峭嘶啞低沉的聲腔挑惹,他說:

“秧秧喜歡的話,下次我就這樣幫你好不好,嗯?”

下次。

又是下次。

她真的會被江峭玩死。

“不行!”情急下盛欲用力從他掌控中抽出手腕,一把捉握住他的手,眉尖緊緊蹙起,艱難開口的話更想挽留,“不行江峭…不行……”

江峭惡劣地笑了,“是停下不行,還是下次不行?”

盛欲幾乎瀕臨在崩潰的邊緣。她感覺到不适,就像當下窗外傾落的語,黏膩,潮漉,盈盈浸透,還有一種她不确定該用什麽詞來形容。

或許是,想要他慷慨給予的空虛吧。

盛欲這樣想。

她動了動嘴唇,試圖回答他,因為她認為在這個時候只有屈從他的話,才能得到自己當下需要的那一點激烈,可初嘗萌動的女孩終究無法将那些情人間的私密小話說得坦蕩,她實在難以啓齒。

所以她索性不吭聲,一雙眸似濾了水的琉璃珠,洇水潮潤,比她身上任何地方都濕。她仰頭去找江峭的唇,想要以親吻來替代說不出口的話。

然而江峭卻眯着眼後退了下,躲開了她的索吻。

逗弄小貓般,喜歡她在他身邊依偎索取,對他喵喵叫。

也許是他不給親的行為,徹底逼急了盛欲,她合攏雙膝淺淺磨蹭,略拱腰身,哭腔磕絆:

“別這樣對我…江峭……”

江峭知道,她是真的難受了。

眼尾勾着笑,他随意撇掉錄音筆,指腹代替,敷上去,欲色在他眸底狠戾撞過,江峭在這時眼色沉下來,聲線澀啞,話音壓低一度:

“現在來為我綻放吧,秧秧。”

盛欲腿上的牛仔褲過分修身,緊緊貼勒着她,加上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有太多的吻用來溫熱心潮,呼吸已然無法穩定,變得短促,變得教合作。

炙烤的溫度漫出來,熱汽蒸騰上臉頰,鼻腔裏湧動的是江峭身上清冷空淡的香調,敷彌萦繞,灼燒得她眼神都隐隐懵忪又渙散。

她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反複低燒。

就在夢與醒的邊緣。

等待他施救。

江峭也不忍心讓她難過太久,指腹按住她下巴從潔白貝齒中救出她的唇,拉她側身,而後騰出另一只手,一巴掌狠戾甩在她腰下——

極樂綻放的晃神令人眩暈。

自然地迸發,與閃雷共振,向風雨同頻。

盛欲一時無法回神,淚水比雨水更快滑落,眼波潮潤,她什麽都做不了,僅靠睫毛眨顫來平息血液脈動的泵搏。

恰好,錄音筆重複播放到,窄橋的那段自述:

【沒有主次之分,原本就只有我一個】

【“他”只是一場頑疾】

【“他”并不存在】

縱使盛欲的情緒還泡在這場痛快裏,鼻息斷續,可她還是忍不住望向江峭,眼尾浸濕霧氣的紅,細弱輕喃:

“你會難過嗎?”

即便在盛欲眼裏,江峭就是江峭,是獨一無二的。

可眼看着,他與他自己無法互相接納,甚至與自己為敵,擔憂和心痛是當然的。

“你會為我難過嗎?”江峭垂睫反問。

沒有任何失魂落魄的神情,他比盛欲想象中冷靜得多,情緒內核也強大得多,在盛欲猶疑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率先打破沉默,

“不要為我感到難過,秧秧。”

他說:“就算我從未存在過,只要有你陪伴,我會珍惜‘活着’的意義,如此短暫而深重。”

“啧,慘了,家裏沒有可以給你替換的內褲。”江峭低頭瞥了眼她的牛仔褲,啞聲笑起來。

“……”盛欲還沒從他上一句情話抽回神,聽到這句又頓時燙紅了臉,擡腿就要踹他,又被江峭反手按住大腿,“但是家裏有烘幹機。”

“要不,脫了我幫你洗?”

江峭擡睫注視着她,眼底淬足笑意,眉骨挑動,表情松散,提出建議的語調卻似乎真誠,

“這點布料應該五分鐘就幹——”

“不用不用不用,滾啊你!”盛欲小幅度地踢他,以掩飾羞窘,“滾下去,我要洗澡!!”

……

盛欲洗完澡出來時,見到江峭在小餐廳忙碌。

她正好奇,江峭就探出頭來叫她:“秧秧,過來吃宵夜。”

盛欲湊過去,看見是一碟厚蛋吐司加烤腸,淋上清甜微稠的番茄醬汁,和一些歐芹碎。

雖然沒有特別注重擺盤,但色澤豐富,讓人很有食欲。

“哇,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盛欲感覺江峭的技能點都快點滿了,頓了下才反問,

“怎麽就一份,你不吃嗎?”

“我不是很餓,但我聽到,有小豬的肚子在咕咕叫。”江峭欠欠地把盤子擺在餐桌上,拿起只叉子虛指她的肚子。

盛欲可不跟他客氣,接過叉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GUST江峭也難得沒有再跟她鬥嘴,只是坐在桌對面,支起下巴欣賞她吃飯。

她咀嚼時鼓起腮幫子小幅度努動,吃完一口又一口,有點罕見的乖巧。

他低笑,給她倒了杯水。

盛欲三下五除二,就把碟子裏的餐食吃得幹幹淨淨。

“嗝~”

她打了個飽嗝兒,心滿意足打算刷牙睡覺,一臉壞笑的江峭又把她叫住,

“飽了嗎,秧秧?吃飽了就該幹正事了哦。”

正事?

是這麽快就要上本壘了嗎?

想想還怪緊張的呢……

盛欲想想就會臉紅。江峭卻在這時給她個腦瓜崩,撲滅她的幻想:

“你在想什麽呢,秧秧?”

“怎麽?”盛欲捂頭不解。

緊接着,江峭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變的戲法,右手從桌子下面抽上來,一巴掌把紙和筆拍在她面前,恨恨道:

“你該不會以為,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給我寫!”

盛欲下意識抓起筆,一臉懵懂:“寫什麽呀?”

“檢讨書!你要反思自己,不允許在我切換成‘窄橋’人格的時候,和他走的太近。”

江峭的後槽牙都快磨碎了,盯了眼盛欲還在狀況外的表情,又轉換口氣說,

“算了,我念你寫。一個字都不許少。”

“寫完以後,能怎樣?”盛欲有些摸不着頭腦。

江峭冷笑一聲:“呵,我會複印兩百份,貼在任何他可能出現的空間裏。”

“……幼稚。”

/

在小蒼嶺和江峭度過神奇的一夜,緊張的心跳,和安穩的睡眠都得到了。

第二天,盛欲起早回到了學校。

白天沒什麽課,盛欲打算回宿舍美美睡一下午,偏有人卡着中午下課點給她打電話,鬼嗓子震天嚎。

“盛姐!我們系部下午有個物理天文知識競賽!獲得冠軍可以去市藝術館承辦星座繪畫展,既加學分又給發證書,我好心動啊。”

宋睿在電話裏,把這個小競賽說的天花亂墜。

盛欲聽過這個活動開賽的消息,但她沒什麽興趣,懶懶回答:“心動你就去呗。”

宋睿哭喪道:“可是這是個團隊競賽,起碼兩個人才能成團。”

“你丫的,”盛欲當即就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拉她參團。

不過誰讓她是社團的大姐頭,仔細一盤算,社團裏沒幾個物理好的。

要是真按宋睿說的能給個證書,為了成員們的未來考慮,她硬着頭皮也要上。

“宋睿,你可記好了欠我個人情!”盛欲一咬牙一跺腳,就答應了。

電話那頭宋睿也很爽快:“是是是!我競賽場見啊。”

……

[媒體樓一號大廳]

盛欲叼着一塊醬香餅急匆匆走進競賽場地,聽宋睿那個火急火燎的樣子,她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一進門,宋睿果然在最顯眼的位置,朝她招手。

盛欲掃視一眼周圍環境,已經到了大概二十幾個人,大約10支隊伍左右,她迎上去,語氣有些憂心:“老宋,人比我想象的多,我們倆這臨時湊的隊伍,我只能保證盡力,不能保證結果啊。”

宋睿站起身,笑嘻嘻對她說:“誰說只有我們兩個人?”

“那還有誰……”

她話沒說完,宋睿從座位裏起開一步,露出他身後一直趴着睡覺那人。

那人體态消瘦修長,一身的潮牌個性張揚,配色大膽卻不突兀。唯一低調的,應該就是他始終埋頭的睡姿,露出漂亮的耳弧和閃鑽耳釘,看起來很是安靜。

男人墊在額下的臂膀,手随意搭放桌邊。

可就只是這一只手,

節骨剛勁,血管埋下蜿蜒的伏筆,肌膚白皙飽滿,氣血的紅潤色澤若隐若現。

足以讓她一眼就認出來。

“江、江峭?你怎麽也來了!”盛欲傻了。

聽到她呼喚名字,趴着睡覺的男人擡起頭來,緊皺的眉頭是有些沒休息好的起床氣。

但一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孩是盛欲,江峭精秀的眉眼立刻舒展開來。

“喲,正夢到你呢,你就出現了。”他扯起玩世不恭的笑,對盛欲勾勾手指,讓她過來。

宋睿十分沒有眼力見地搭話:“對啊姐,我和江神選了絕妙的連排座位,就等你來。”

說着,宋睿正準備一屁股坐下,突然感覺“咚”的一聲,回頭看去,江神把腿往他座椅上架住,擡眼盯他,卻沒有擡頭。

宋睿對上江峭的眼神,莫名有瘆得慌。

江峭視線往後掃過去,示意宋睿:“副社,後面有空位。”

宋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哈腰,坐到後一排去。

“你倆瞎講究什麽呢,坐哪不是一樣?”盛欲不理解。

她走過去,江峭就立刻拿開了腿,拍怕椅面讓她坐。

盛欲偷偷瞄了眼江峭,這才想起,江峭說過喜歡看星空,說不定是對天文有研究的。

他可是“天才”。

宋睿這次倒是物盡其用,學聰明了。

GUST江峭何其敏銳,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盛欲小心掩藏的視線。

笑着轉頭,蠱人的眼眸半眯,故意挑惹她:“看我啊?光明正大的看呗,我們倆不是坦誠相見過?”

“有病啊!說什麽呢?”盛欲掐了把他的大腿。不由想起昨晚被他打屁.股的情景,臉頰漫上極不自然的羞憤神情。

懶得理這個一天不犯賤就渾身難受的人!

她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反而是江峭面對着她給的後腦勺,趴在桌上眨巴眼睛看,動也不動,視線強烈到讓人難以忽視。

這個人,絕對故意的!

教室裏不知鬧了多久,學生會的競賽組織者才姍姍來遲。

盛欲看到他們拿着一疊密封試題,心就涼了半截。

沒有競争機制,沒有獎懲區分,就只是紙質試卷。

按照經驗來說,可能後續的活動開展,已經內定了人選,所以在場各位就算考八百分,也沒什麽用。

她回頭看宋睿,知道他也能看出其中門道,所以擔心他會沮喪。

好在宋睿完全不在意,甚至湊到前面小聲安慰她:

“咱們這波屬于是來都來了,重在參與。”

盛欲拿到試題,自己抽了一張,剩下的傳給宋睿,點頭嘆了口氣。

巧了。

看到題目後,盛欲另外半截心也涼透了。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競争力,原來是一題也不會。

反觀江峭,只簡單掃過題目,就飛快開始寫答案。

居然真的有那麽厲害,對天文學也有了解?

惹得盛欲好奇,偷瞄他的試卷。

可是什麽也沒看到,江峭又很警覺地,把試卷用手臂遮擋起來。

“……幼稚。”盛欲不屑地哼出聲,末了還小聲補一句,“誰稀罕看你的答案啊。”

然後她也不理江峭,認真在試卷上發揮她的專長——畫小畫。

小豬小貓小狗,各種簡筆畫,她信手拈來。

只是題目都還空着。

等比例速寫,也是她擅長的。

然而題目一個也沒寫。

試卷上都快開出個動物園了。

總之題目不會做。

盛欲從一開始興致勃勃,到現在都畫得無聊了,江峭這鬼人還是把答案捂得嚴絲合縫。

她不耐煩地在桌下踢踢他的小腿,低聲譴責:“都是同一個團隊的,讓我看看怎麽了?懂不懂互幫互助啊?”

這話正中江峭下懷,他挑眉凝睇她氣鼓鼓的臉,湊近她耳邊,用氣音回答:

“想看啊?叫老公。”

溫熱潮濕的吐息,撥弄她耳道的小絨毛,刺激得她止不住肩膀微抖。

她又一次,很沒出息地臉紅了。

老公什麽的,好羞恥。叫不出口啊……

不對!

這明明是臭男人又在逗她玩。

怎麽能考慮“叫出口”這種可能呢?

應該不理他才對!

似乎洞察到盛欲的想法歷程,江峭漫不經心地擡起腕表,筆端敲了敲表盤玻璃。

小小的動作,告訴她時間不多了。

盛欲真的快被這個男人拿捏到,她垂頭看試卷上各種塗鴉,卡通畫,所有都和題目不相關的筆畫,沉默許久。

在江峭意料之外。

她放在桌下的左手,撫上他的大腿。

江峭呼吸狠狠緩窒,下半身都被她動作反制,變得僵硬。

女孩四下觀察,似乎在确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敢輕悄悄,學他使壞的樣子,湊近他的耳朵。

可她說話的語息,又令他飽受這純白怯懦的溫柔煎熬。

她輕輕央求:

“老公,給我看看嘛,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聖誕快樂呀bb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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