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港島漫夜(下)

第49章 港島漫夜(下)

◎Daddy◎

盛欲略微失神, 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峭擡指輕輕挑抹掉她眼尾的水光,瞥見她殷紅的唇,忍不住憐惜地吻了吻她, 翻身把人攔腰抱下床。

落地海景玻璃窗上。

是他們的交疊的影子。

江峭在她身後。

窗戶外壁覆蓋過一層銀膜,宛如鏡子。外面看不見他們, 但盛欲還是被這種場面吓壞了,

她移開眼,根本不敢直視反襯在玻璃窗上的自己, 卻被男人不懷好意地掰過臉, 與她十指交纏, 與她一同欣賞反光中她迷醉的臉, 在她耳邊啞音低笑。

“老公……”江峭還沒有放開動作,盛欲已經身體瑟顫, 沒有不适,是她在釋放自己堆積成災的思念。

她的哭腔, 是情人間加密的摩斯電碼。

她的言語表達能力變得糟糕,磕絆到甚至無法完成這個句子, 只能不明不白地說出兩個字:“你……”

江峭自然可以一秒會意, 勾着笑, 湊近她耳邊,字音虛迷地告訴她:“秧秧還是個小女孩,我怎麽會忘?”

他曲指敲了敲玻璃,示意她看。

盛欲看到了地上被拆過的包裝紙, 但…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拿出點誠意來啊, 江峭。”

Advertisement

她要他拿出十足的誠意, 來彌補自己五年身心的空缺。

她要沒有任何阻隔的, 更真切地感受他。

那刻, 她的眼神陡然清醒了一秒,近乎是毫不猶豫地這樣說出口,要求他,“…別用了。”

江峭忽然停下來,大抵是壓根沒想過盛欲會有這樣的要求,他不由地愣滞住。盛欲卻不想再多等一秒,見他無動于衷,以為他在權衡利弊,而她從來執行力極強,于是指尖探尋的軌跡實在替他做出決定。

而江峭也并非是她想的那樣在權衡。

他只是單純地震驚。

江峭很快回神,更快捉緊她的細腕,擺正她,薄唇吻在她後頸,聲音啞得近乎失真:“別亂來,秧秧。”

……

港南氣候溫暖宜人,冬天不會太冷。

但畢竟入夜後江風格外澀寒,所以晚宴主會場選在輪艙內舉行,很少有人會到甲板外。

江峭出來抽煙。

這次受邀登船,當然不是拉攏投資。

如果【中峯典康】至今還不能獨立支撐項目,那他這個老板算是白幹了這麽多年。

他只是單純想找個機會,把盛欲騙出來度蜜月而已。

哦不對,不是他。

應該說是,窄橋。

只不過。

月沙灣再往南去,就彙流入海了。

江峭側身懶倚着欄杆,偏過頭,将悠長清寡的視線投向海平線,輕彈了下指尖煙灰。

——只不過,他最近開始變得不同。

當初因為盛欲一句“你消失吧”,便陷入沉睡五年的窄橋,在重逢以後再次為了盛欲而蘇醒。

在他這次蘇醒以後,事情的性質就改變了。

當窄橋哀求盛欲的時候,GUST發現作為副人格的他也在哀求;當自己被盛欲操控而品嘗快感的時候,他知道是窄橋攔住他,才沒有弄疼盛欲。

深知自己病情的江峭當然明白,這種情況的發生,意味着兩個人格之間的共知共感更強了。

也就是說,現在無論江峭切換到哪一種人格,另一個人格都不會完全消失。

也就是說。

在接下來的某一天清晨,窄橋會消失。

接下來的某一天傍晚,GUST也會消失。

支離破碎的江峭會消失。

留下的,存在的,是兩個人格徹底融合的,為盛欲而互相讓步的,被盛欲拾起拼湊好的,

真正,唯一的江峭。

這樣的江峭,盛欲會喜歡嗎?

此刻他的妻子已經累到陷入沉睡。

水面幽蕩,江峭的心卻久違地感到平和安定。

其實,江峭一直都知道,兩個人格都是他。

起初,GUST的出現代表江峭這個人開始走向崩毀,不管占據身體主導的是GUST或者窄橋,都不是完整的江峭。那是,始終處于生病狀态的江峭。

所以兩個人格沒有辦法共感共知,誰也無法直接控制誰,誰也做不到完全主導誰。

後來因為盛欲離開,主人格崩潰,萬念俱灰下令他意志薄弱而直接導致窄橋沉睡五年。

GUST誤以為自己已經完全主導并壓制了窄橋。直到在挪威見到盛欲的那一秒,他清晰感覺到體內前所未有的躁動,就像第一次見到盛欲的傷口一樣。

那是窄橋複蘇的征兆。

于是GUST才認清這個事實。

作為副人格,他不是也不能碾壓窄橋。

是他不肯接受自己是病症的産物,更坦白一點說,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愛,只是“江峭”生了一場名為【人格分裂】的腦部疾病。

但,不重要了。

江峭眯起眼尾,青白煙霧自他鼻唇吞吐成圈,彌蒙氤氲的朦胧裏,是GUST在笑。

是窄橋在笑。

是,不重要了。

誰消失,誰留下,都不再有争執的意思了。

——畢竟,他“們”的秧秧回來了。

侍應生經過,江峭掐滅煙頭,順手拿了杯氣泡水,正要回頭接着看海。

……等等?

他突然地叫了聲:“江禧。”

“诶!”

剛剛走過的小侍應生幾乎立馬應他。然後背影一僵,又迅速低下頭去假裝什麽都沒發生,試圖快步離去。

江峭一把把人薅了回來,對方也不敢反抗,只能立正站好。

江峭散漫睨着她,不客氣地拎起服務生的水手制服大寬領,掃視一眼,廉價材質的手感讓他嫌棄不已,冷笑了聲:

“大小姐,我沒給夠你生活費麽?你在港城上學還需要做兼職?”

年輕的小姑娘擡起頭來。

學生氣的高馬尾,顱頂優越,額骨飽滿光潔。臉型圓潤,皮膚薄白豐膩,溢滿元氣少女青春靓麗的膠原蛋白。

細看之下,她的容貌與江峭的優容骨相有些神似。同樣先天性優越性感的鼻唇線,區別在于,女孩的鼻梁側邊綴一小顆粉紅痣點,少了江峭的硬朗鋒銳,多了些女性陰柔的淩弱美感。

這雙眼睛也與江峭很像。同樣明晰淩人的眼形,眼角微垂,眼尾狹長上勾,慵懶,清冷,通透的亮,還有一點點頹恹感。像雨霧後的太陽。

與江峭不同的是眼神。

乍一看無辜,實則藏的故事很多。

江禧還想再掙紮一下,于是操着一口拙劣的粵語,低聲對江峭說:“先生啊,唔好意思,我霖你認錯左人。”

江峭皮笑肉不笑:“你再裝蒜,我會像開沙丁魚罐頭那樣,把你的頭瓢掰開。”

“對不起哥!”

認慫,沒人比江禧更懂能屈能伸。

要說江禧短短18歲的人生,那也算傳奇。

其中最傳奇的就是兩年前,還在全力奮戰高考的她,被醫藥界一盞耀眼的啓明星——【中峯典康集團】的總裁認領回去,更名改姓,成了在外流落多年才歸家的千金大小姐。

幸好媽媽和哥哥都很尊重她,給錢給愛又給她獨立空間,從不試圖改變她在港南的生活軌跡,才讓江禧沒有負擔地接受這個豪門名媛的身份設定。

但她始終對江峭這個親哥又敬又怕。

總覺得他性格陰晴不定,有點……神經質!

江禧心下着急,她不能離開宴會廳太久,只好私下掃量一圈,急迫地跟江峭說:“哥,我這個事兒吧說來話長,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江峭看着這個鬼靈精怪的妹妹,扯扯嘴角,沒打算放過她:“那就十句百句說清楚。”

“晚點,晚點給你解釋好不好?我得走了,哥!”這一秒江禧在樓梯處看到了人影,開始劇烈掙脫江峭的手。

似乎在懼怕,某人會出現在那個拐角。

直到她看清楚,從下層上來的是個窈窕美麗的姐姐,才松了口氣,指着那個姐姐試圖吸引江峭的注意:“快看,美女!”

江峭真被她晃了一下。

偏頭看過去,盛欲斜斜倚靠在牆壁上,神态還有些疲累困倦,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倆。

江峭輕呵:“當然是美女,用你說?別轉移話題。”

見他沒有松手的意思,這下江禧急得頭上細汗直冒,跟她哥拉扯起來。

“江禧?!”一道疑惑的男聲響起。

江氏兄妹同時看去。

在看清來人,江禧當即心裏一沉,完了。

男生年紀不大,估摸20歲出頭。

一身白西裝束裹高傲氣質,藍發蓬松茂密,絕對紮眼,年輕體态瘦而斥足力量感,個頭與江峭上下沒差多少,五官卓越,眼裏透着難馴的野勁兒。

“追我追到這兒來了,真有你的。”

藍發少年吊兒郎當嘁了聲,腔調貌似厭惡,但身體很誠實,三兩步沖上來一把扣住江禧的手腕,卻見到江禧被默聲男人扯着後衣領,瞬間不悅:“他誰?”

江禧心虛笑笑:“他……”

“放手。”江峭蔑他一眼,冷聲。

藍發少年着實被他這一眼震住。

第一反應是,眼前這個男人跟他哥一樣,随便一個眼神就能殺人。可在江禧面前,他不想認慫,于是挺了挺脊背,強撐底氣說:“你先放!”

江峭嗤了聲,走近兩步:“想死?”

藍發少年被他激了下,只覺得這人危險,而他決不能讓江禧落入危險。這樣想着,不由地更加攥緊女孩的手腕,嘴硬:“我警告你別太狂,這裏是港城。是周家的地盤。你在我家的宴會上鬧事,你才是找死!”

江禧:“……”

不是,有沒有人來救救她啊!!

在這種時候,她絕對不能暴露江家千金的身份!江禧想逃,可手腕被藍發少年緊握,身後衣領被她哥哥拽住,主打一個無路可逃。

江禧被逼急了,突然急中生智,突然扭着細腰戳開自家老哥的肩膀,捏起矯揉造作的嗓音:

“诶喲~~這位先生你不要這個樣子,都說了我們沒可能,告訴你吧,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接收到江禧瘋狂眨眼的信號,江峭拳頭都硬了,罵她:“你什麽死動靜?”

看到小姑娘的演技,盛欲挑挑眉。

正欲出口阻止鬧劇,倏然感覺身後有暗影傾投,盛欲不得不暫停看戲,轉頭往樓梯上看去。

又是一個西裝革履男人。

他站在上層宴會廳入口,插兜睥睨。

男人衣冠精致,發型周正,頭肩比平直而優沃,完美撐罩金屬雙排扣複古西裝,身骨似霧凇落拓挺拔,暖光只敢在他側影裏寫下難惹的筆鋒。

就算與他相距一個樓層,依然不影響盛欲發覺這個男人氣勢華貴而寡漠。他比甲板上所有人都站上一個高度,姿态矜驕,東方紳士的優雅風度在他舉止間自成格調,彷如一場對美感命題的升華突圍。

似乎覺察到盛欲的注視。他稀微垂頭,側低着眸瞥向盛欲,與她彼此間輕而快地短暫掃量過一眼,然後同時移開目光。

他們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冷淡的情緒,于是默契地選擇視若不見,目光投向遠處推來搡去的兩男一女。

原本無人的甲板上,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江峭眸色陰冷地笑了聲。

自從他那位好舅舅虹霖不頂事,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麽挑釁他了。他舔舔唇,有點想陪這小子玩玩。

然而,下一個刻度——

“江峭。”

“周錫風。”

盛欲與男人同時開口。

樓下的女人命令:“放開。”

樓上的男人要求:“道歉。”

沒辦法,江峭就聽老婆話,盛欲的命令一出他懶散挑了挑眉尾,手一松,放了江禧那小丫頭。

而被稱為“周錫風”的藍發少年在望見摟上男人那刻,也一秒收斂張揚痞态,只是還在掙紮:“大哥,他……”

樓上的男人并未再開口,也沒什麽情緒起伏,只是偏頭冷漠撩了眼周錫風,眼神寡漠又深銳。

只這一眼,讓周錫風不敢再犟,老老實實地轉身朝江峭稀微躬了下身,語氣不耐:“對不起。”

江峭嘁一聲,懶得理他。

“你!”藍發少年還想說什麽,卻驀地手上一空。

江禧的求生欲在這刻達到頂峰。

她猛地掙脫開周錫風,懷裏抱緊空托盤,撒腿就“噠噠噠”往樓梯方向跑過來。

女孩細弱夾雜鼻音的聲線,委屈過剩卻并不惹人厭,軟成一團,十分動聽,恹恹地對男人叫了一聲:“大哥……”

盛欲看出來,小姑娘要徑直跑上樓找上面的男人,十分識趣地擡腿向江峭走去。

成熟搖曳的黑發女人不緊不慢,盛欲的高跟鞋穩穩踩在船板,擲地有聲地扣起節奏。

少女一路小跑,飄逸的高馬尾随風躍動。

擦肩而過時,盛欲友好地向她勾了勾唇,江禧看見美女姐姐對她微笑,也挑眉回她一個wink。

自此,兩位女士位置交換。

另一頭,江峭眉梢一挑,額角青筋凸起,千年難遇地開始質疑自己的聽力。

大哥?

他被江禧這個損出氣笑了:“我沒聽清楚,你管誰叫大哥?”

江禧猛地打了個激靈,腳步頓了頓,心中默念“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回頭負荊請罪”,接着一溜煙跑上樓梯。

“江禧你給我下來!”周錫風跟在她身後追。

江禧身姿敏捷,快步跑去男人身後,鮮明的體型差顯得依附在男人臂膀後的她,更加身姿嬌小,縮頭不語裝鹌鹑。

周錫風想伸手去扯她,卻被自家大哥單手擒住手臂,奢昂袖扣在他舉止間折投冷色眩光。

他眼色未變,随意卸力将人扔開,吐字淡漠:“去做嘢。”

見到這一幕。

樓下甲板上的江峭忽然沉默了。

都是在商界有點道行的老狐貍,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足以搞清楚七八分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果眼刀有形,江禧現在已經橫屍江中了。

眼看樓上三人消失,盛欲站到江峭身邊,碰碰他的手臂感興趣道:“這什麽情況啊?”

江峭臉黑成鍋底,許久才出聲:“江家還真是沒養閑人啊。我的好妹妹在投資交際宴上,給自己找了個有實力的投資方。”

“親的嗎?”看長相倒還真挺像。

江峭簡直頭疼死,回答的聲音透露無奈:“嗯,親妹妹,小時候被拐賣走了,我媽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精神狀态一直不對。前兩年才找到她在港城生活的線索,也是那時候認領回來的。”

盛欲更加不解:“那她身邊的兩個男人你認識嗎?”

“本來不認識,現在認識了。”江峭冷嗤。

“誰?”

“周家兄弟。”

“哥哥周時浔,弟弟叫周錫風。”

“江峭。”盛欲突然看向他,抿抿唇,強忍着笑意說:“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江峭:“?”

“我個人覺得吧,”盛欲挑起莫測的笑意,說,

“周家兄弟的反應,對她或許不只是投資這麽簡單。”

/

-1層螺旋樓梯暗角。

江禧被周時浔壓在金色門板上舌吻。

氣氛潮漉,成為肆虐侵襲的開場白。

不容許逃脫,不準她退縮。無人知曉的角落,外表清高的男人在享受攻城掠境般殘暴的快樂,恣情舐咬少女香甜的唇舌。

這時,門外的噪音擾亂這場濕黏的吻。

“周二少,今晚怎麽不見一直追在你身後的那個小丫頭啊?她不是家裏給你安排的未婚妻嗎?”

“我聽說她剛才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會是你一直冷着人家,小姑娘另尋新人了吧?”

“要我說……”

“你說個屁!”周錫風心煩意亂的聲音跟着傳來,“你們知道個屁,滾!都給我滾!”

一門之隔。

門內,周時浔捏緊女孩細弱的腰肢。

他們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男人的面容隐在暗色中,低眼看着江禧。

看這個眼尾鼻尖敷染粉紅的女孩,躲在他身前的陰影裏,像被揪住耳朵不能動彈的兔子。

可是有沒有人說過,她的眼眸清伶,更像只狐貍呢?

此刻,周錫風正在挨個房間尋找這只小狐貍。

而封閉角落裏,江禧湛藍色水手服短裙,擦惹過周時浔冰冷暗黑調的西褲,超短裙的每一道褶皺都是柔軟的示弱,這裏只有他們呼吸交融的聲音。

男人的更重,仿若皮囊土壤下蟄伏的兇獸。

“別生氣了,他們只是兩條腿的普通男人而已。”

江禧眉眼彎彎,音腔誘哄,假意深情的眸底泛着毫不走心的笑意,“你跟他們才不一樣。”

“只有冷漠高貴的性感男人,”

她輕頓,擡手拍拍他的臉,笑說:

“你,才是Daddy。”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誰想看表演系小綠茶和Daddy的故事呀舉手手!

下本寫,女主是江峭的親妹妹,文案如下,求個預收嘿嘿嘿

【港島漫夜|替身千金|兄弟雄競|修羅場拉滿】

昔日豪門黎家瀕臨破産,為了翻身,找來江禧扮演黎家獨女黎貝珍,送去港南周家聯姻。

表演系學生江禧,搖身一變成了周家二少的準未婚妻。

為了拿下狂傲自持的二少周錫風,江禧窮盡演技扮乖讨巧,自以為天衣無縫。

然而,那日江禧用夾子音纏着他撒嬌,又一次被捏着下巴甩開,她沒忍住在背後爆罵,“狗東西拽屁啊!”

一扭頭,撞上男人靜谧幽深的目光。

昏暗燈影下,周錫風的大哥——周時浔緩慢掐滅煙頭。

他透過光可鑒人的玻璃,默然注視着她慌亂的神色,隐微勾唇。

2.

大哥周時浔年輕新貴,游刃名利場中手狠心狠,是港南萬人敬畏膜拜的風投巨鱷。

即便住在一起,偶然碰上,對方一個眼神就能令她心驚膽跳,江禧只有收斂躲遠的份。

直到江禧在周家混成團寵,周二少被她成功拿下,連周家父母也被她哄得贊不絕口。

唯獨她與周時浔關系奇差。

對方全然不把她放眼裏,江禧也懶得自讨沒趣,對他避之不及。

整個周家都知道兩人不對付。

3.

可是,當周家聲勢浩大地張羅起她與周錫風的婚禮。

家中地下酒廊,江禧喘着氣從周時浔的唇上逃開,惶惑地推拒他:“不行…痕跡會被看到……”

周時浔倦恹睜眼,懶慢舔了舔唇看着她,漆燃的睨視像在觀賞獵物,口吻卻是央求:“那不如你來親我。”

“我不怕被看。”

/

江禧完成任務,錢一到賬拎包走人,轉頭就去會面家裏安排的聯姻對象。

可她沒想到聯姻飯局上,桌對面坐的是周時浔。

她更不知道,周時浔從容克制的紳士皮下,是個怎樣愛如病欲的瘋子。

//

你有沒有嘗到那滴春露,馥郁甜濃。

有沒有聽見夜蛾觸燈,寂寞自焚的爆炸聲替我轉述:

【我的乖女孩你不該夜不歸宿】

「表演系裝乖能手假千金×風投界斯文敗類僞善家」

「男主周時浔,年齡差9」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