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HOMRA前奏
HOMRA 前奏
晚上六點左右，因為是冬天的原因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下來。
這個時候，夥伴們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
“喲草薙哥。”
“草薙先生那幾個藍衣服沒把你怎麽樣吧？！”
“笨蛋，草薙先生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出雲哥你在做什麽……”
他們回來的時候，正巧碰見草薙出雲站在水槽旁邊，手裏拿着那杯沒被宗像禮司喝掉的紅豆泥酒，面色憂愁了半天才決定将它倒掉。
出雲從他們還沒進來時就聽到他們吵吵嚷嚷的聲音了，所以也沒有表現得意外，只是一臉肉痛的看向了他們。
“……哼哼……真是太浪費了，算了……八田仔呢？”
“不知道啊，我們一路上都沒碰見他。”鐮本和其他人互相看看，每個人似乎都一臉茫然的樣子。
“……是嗎。那你們吃飯了嗎？”
“已經在外面吃了，我們是把安娜送回來的。”
鐮本把身體閃開，站在他身後的千歲正抱着已經睡熟的小蘿莉。安娜睡熟的時候更像是個孩子，她的身上蓋着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外面的寒冷似乎并沒有侵擾到她。
“草薙哥，我去把她放到二樓的床上。”
“去吧，小心點。”
随便囑咐了幾句，草薙一邊挽起袖子站在水槽邊洗杯子，一邊回頭沖着鐮本他們開口，“天也很晚了，你們回家吧。”
“好，不過八田哥……”鐮本似乎有些憂慮的說，“今天給他打電話也沒有接。”
八田當然沒有接，他的終端機被落在沙發上了，而且還定的是靜音，這時候早就滑到了沙發縫之間。
平時的赤組中心的這些人都會一外出就一整天，但是每天晚上都會在六點左右回來報道，再解散各回各家。夥伴太多，又不能讓他們天天呆在酒吧裏，但是要真讓他們在外面野出雲也不放心，所以他從很久以前就定下了這個規則。八田他們雖然總是吵吵嚷嚷的出門，但總歸都會在這個點回酒吧的。
“你們不用管，交給我吧。再說那家夥還有一年就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擔心。”
雖然大家都不放心八田，但是聽了出雲的話或多或少的都安心了些，于是等千歲從二樓回來了，大家道了晚安之後一起離開了酒吧。
草薙出雲将暫停營業的牌子挂在了門外，然後鎖住大門，除了吧臺的燈以外，他關閉了一樓所有亮着的燈。然後他繼續打掃吧臺附近，直到在清理儲物間時碰到了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盒子。
“這是……”
他放下拖布，彎腰拿起了那個盒子。他将盒子放在吧臺上，覺得這個盒子越發的眼熟起來。
出雲将盒子豎起來。就在側邊，原本黑色的布上面被後天縫上了一小塊白布。
上面寫着幾個娟秀的字體。
[十束多多良所有☆]
“果然。”
草薙出雲無聲的笑了下，拍了拍盒子上的灰塵，伸手拉開了拉鏈。
打開之後，放在裏面的是一把吉他，吉他的表面也已經有些落灰了，弦也已經變松，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這家夥真是的……幹嘛把吉他放在儲物間裏。”
伸手拿起吉他，草薙出雲用手擦了擦琴的表面，然後坐在了吧臺旁的高腳椅上。
他回憶着十束的樣子，把吉他抱在懷裏。吉他的弦都松了，草薙試探性的擰緊了一點，結果弦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讓害怕吉他被自己弄壞的出雲一下松了手。
草薙出雲記得十束曾經想要教他彈吉他，卻被自己拒絕了。
“哎呀……早知道那時候就聽他的好了。”
有些無奈的笑着，草薙出雲小心翼翼的将吉他放回盒子裏，然後溫柔而鄭重的将盒子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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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薙出雲徹底的清掃完一樓并且沒有事情可幹的時候，等待八田的時間開始變慢。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昨天解散吠舞羅的事情都變得不清晰起來。今天下午喝的那些酒的酒精開始上腦，身心都很疲憊的草薙出雲坐在吧臺旁邊，背對着門，面朝着自己那占據了滿滿一面牆的名酒們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或許是兩個小時，也可能更長時間。要不是牆上的鐘表發出的滴滴聲，草薙出雲都會誤以為時間已經停止。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着變成雙影，在橙黃色的溫柔燈光照亮下，那股想睡的欲望開始加強。
就在他即将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對面忽然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臂。
“喂，出雲。”
那個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和懶散。草薙出雲只想睡覺，酒精在他的大腦內喊着罷工，拼命的拉着他的眼皮，他只好努力的睜着眼睛看向對面，卻只能看見模糊一片的世界，似乎有一點點的紅。
“啊……？”
欲睡而毫無幹勁的回了一句，草薙其實連回答都不想，他努力保持清醒已經夠累了。
“真難得啊，竟然能看見你滿身酒氣的樣子。”
對面那個聲音，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說着。
“啰嗦……”
喃喃的回答着，草薙出雲又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的聲音很小，卻沒有力氣更大聲。
對面的人似乎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裏充滿着‘真拿你沒辦法’的意思，然後又锲而不舍的開口。
“真是的……喂，想要睡覺就上去睡吧，這樣容易感冒啊。”
煩死了。他現在只想在這睡覺。不知道打擾人是很不禮貌的嗎。
“……臭小鬼……對自己的學長竟然這種态度……”
不對，什麽學長，他已經畢業不知道多少年了。
“是是……出雲學長。”
都說是學長了，他竟然還用那種對待小孩的語氣說話，連叫學長都叫得吊兒郎當的。
懶得理他。
草薙出雲的頭越來越沉。
“來，握住我的手。我扶你上去。”
對面那家夥似乎有些無奈而寵溺的嘆着氣，沖出雲伸出手。
要是不答應的話，那家夥一定還會一直說下去的。好煩人。
“知道了……啰嗦……”
像是妥協了一樣，草薙出雲伸出手——
啪。
手心感覺到的不是屬于體溫的觸感，而是冰冷的桌面。
掌心傳來火辣辣的輕痛感，一下擾亂了睡意，也打散了剛剛的幻境。
草薙出雲驚醒，剛剛軟綿綿卻又掙紮不出來的困意像是一點也不存在一樣，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對面——沒有什麽人，入眼的依舊是各式各樣外皮精致的酒瓶。
他看向窗戶，窗外的世界已經漆黑一片。整個酒吧都陷入了黑暗內，只有吧臺這邊的亮着橘黃色的暖色。草薙出雲和他的吧臺就像是沉浮在黑暗的大海裏迷失的小船一樣。
就在這麽空曠無聲的半夜，連外面細膩的落雪聲都可以聽見。
牆上的鐘表已經滴滴答答的走到了十點的位置。
“已經這個時間了啊……”
喃喃自語的說着，草薙打了個哈欠，然後從兜裏拿出煙，點燃，眼神有些無焦距的看着對面，好像還沒有徹底醒來。
漆黑的商業街上，只有這家酒吧還發出微弱的燈光。
就在這時，終端機的鈴聲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草薙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後有些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摸出它來，仔細的看了煙號碼後接通。
“喂，伏見嗎。”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他知道自己的號碼，所以沉默了一下。
[是我，我找到美咲了。]
“是嗎……那就好。”即使不想承認，草薙出雲在那一瞬間還是松了口氣，然後心情很好似的笑了下，“真難得啊，伏見，你似乎從來沒給我打過電話呢。”
電話那邊的伏見又沉默一下，然後有些煩躁的啧了下，聲音也變得不耐煩起來，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似乎想要早點結束。
[都是美咲那家夥非要打的，和我沒關系。還有，他家門鑰匙丢了，這兩天就暫住我家了。]
草薙出雲還沒有回答，那邊便傳來更加吵鬧的聲音。
[猴子你個混蛋——！！！明明是你把我的錢包給扔進湖裏的，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我才不住你家呢，我這就回酒吧——]
伏見啧了一聲，沒有理八田，而是繼續和出雲通話。
[就是這樣。嗯，嗯，你放心吧，好的。]
“啊……？”出雲沒有聽明白他的話，有些茫然的說。
然後，電話的那頭，伏見似乎将手機拿遠了點，對八田開口。
[草薙出雲已經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