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贏玺看穿她的小手段,由着她擦拭自己的唇角。

她試探般,越靠越近,直到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如一道電流穿過他們的身體。

“太子妃不嘗一下嗎?”他的聲線沙啞,極其沉澱,除了略微有一些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臣妾...”她的目光與他對上,“已經嘗過了,現在吃不下。”

“還想嘗嘗味道嗎?”他低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想。”她心髒跳得極快,強作鎮定。

回應她的是一雙強而有力的手。

他扣住她的腦後将她壓制,一個綿長的吻落下,所有的氣息都帶着攻擊性,無孔不入将她侵占。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唇瓣溫熱,仿若帶着電流,覆于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像是要克制,卻又渴望,不滿僅于此。

意亂情迷之間,溫軟的觸感從她的唇滑至下颌,沿着脖頸向下,卻在她的鎖骨處停住。

他擡頭,深沉地眸子裏皆是欲念,看着身下情動的小女人,手指溫柔地拂拭她唇角的玉醴。

“回去吧。”贏玺笑着看她,眼裏帶着一絲戲谑。

謝清婉還沉浸在那情意綿綿的吻裏,對上他戲谑的眼神,如傾盆大雨灌在她的頭頂。

她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掙脫開他的臂膀,略擡高了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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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了,殿下也早點歇下。”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羞恥,又有些憤憤不平。

沒想到太子還有這一面,竟然戲弄她。

平時看着一本正經,這方面倒是無師自通,老道得很。

隔日,她依葫蘆畫瓢,又去給太子送夜宵。

太子又戲弄了她一番,她故意裝作意亂情迷的摸樣,觀察太子的反應。

太子似乎覺得很有趣,來了興致,兩人又纏綿一番。

但都點到為止,沒有進行到下一步。

謝清婉也存着逗弄他的心思,他越是克制,她就越是在他面前表現得軟惜嬌羞,任君采撷。

最後攪得他狼狽收場。

*

謝清婉讓素靈去打聽母親放出府幾個丫鬟的境況,近日也得到了回複。

荷香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夫家是個老實能幹的,日子過得不錯。

而杏雨則過得十分凄慘,她的娘家為了多收點禮金,将她賣給了一戶地主家裏做小妾。那個地主老爺已是高齡,杏雨嫁過去這麽多年,也沒産下一兒半女。前段時間還因為人老珠黃多年無所出,被趕了出來。

現在她那黑心的娘家,又在謀劃将她賣到其他地方。

謝清婉和素靈得知此事,皆是一陣沉默。

素靈紅着眼眶,懇求:“小姐,求你救救杏雨姐姐吧。她是個能幹的,你把她買回來,她一定會好好伺候夫人的。”

謝清婉正有此意,但她要求杏雨要将這些年的遭遇隐瞞,就說夫家病逝,她無處可去,希望夫人收留她,給她一口飯吃。

這幾日素秋也帶回了謝府的消息,她也清楚自己現在身份明了,總要提供一些情報,換取生存空間。

素秋告訴謝清婉,謝兆興納了方曼香,齊家不肯将嫡女嫁過來,只肯嫁庶女,倩姨娘被氣得小産了。

母親那邊有了杏雨的照顧,身體也有好轉,就是父親還是不肯去她房裏。

謝清婉嘆息,母親的心病一日不除,身子就沒法大好。

她還在感慨,又聽人彙報:“朔王來了。”

朔王近日有事沒事就往太子府跑,好像真的看上鐘黎了。

謝清婉随意問道:“往鐘黎那跑了?”

素靈點點頭,“是”

“那就不管他了。”

他來的這麽頻繁,她也沒精力次次盛情款待。

“太子殿下也跟着一起回來了?”

“嗯嗯,太子妃要去見殿下嗎?”

朔王每次都是跟着太子一起回來,素靈覺得小姐與太子的關系最近親近不少,小姐每次去找殿下,都能在書房待上一會。

謝清婉想了一下。

“去吧。”刷一刷存在感也是好的。

贏玺最近心情很好,朝中幾件大事都落到實處,家中...家中嬌妻也算乖巧。今日風和日麗,他又得了幾匹良駒,不由起了興致,想帶太子妃外出騎馬。

軍營後山有一大片空地,沒有野獸出沒,視野遼闊,很适合騎馬。

這一頭,贏玺往太子妃院裏走,另一頭,謝清婉也不疾不徐邁着步子而來。

他遙遙看見她,正緩緩穿過假山,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贏玺停下腳步,在原地等她。

謝清婉從假山後穿出,一眼就看到太子了。

“殿下怎在此?”謝清婉嬌俏道。

“那太子妃又為何在此處。”贏玺不答反問。

謝清婉笑盈盈地晃了晃手中食盒,嬌聲道:“自然是來找殿下的。”

“嗯。”贏玺低眸輕笑,“好巧,我也是來找太子妃的。”

“殿下找我?”謝清婉受寵若驚,“找我何事呀。”

贏玺一襲暗金紫袍,眉眼疏朗,端的翩翩君子範,朝她邁進一步。

“風日晴和人意好,太子妃可願随本王外出騎馬?”

謝清婉思慮一會兒,搖了搖頭。

“臣妾不會騎馬。”

贏玺微頓,剛想說算了,又聽她說:“但是臣妾悟性很高,不知殿下可願收下臣妾這個徒弟。”

她擡頭看他,眼眸清澈乖軟。

贏玺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她璨然一笑,而後又問:“那朔王怎麽辦?”

“一起吧。”

吩咐好下人準備外出行囊,謝清婉與贏玺一道去挽香居找贏朔。

謝清婉很佩服贏朔,死皮賴臉将鐘姑娘纏得無力應對,每日恨不得住在挽香居不回去。

他們突然造訪,把門口的丫鬟和小厮吓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通傳,屋內就傳來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殿下輕點。”

贏玺和謝清婉臉色一僵。

沒想到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謝清婉尴尬地拉拉贏玺的袖子,挪到他身邊,贏玺配合地俯下身子,她湊到他耳邊低語:“我們走吧。”

見二人誤會,鐘黎的丫鬟急了,她急忙攔住二人,“殿下,別誤會。姑娘只是跟朔王在研究刺繡。”

研究刺繡要兩個人單獨在房裏?

謝清婉有點心疼皇後,好好一枚棋,就這樣下歪了。

外面的聲響驚動了房內的人,贏朔推開房門,看到二人,面露喜色。

“皇兄、皇嫂,你們來了,快進來坐坐。”

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也不知道是在誰的府裏做客。

“不了,我們只是來問你,要不要外出騎馬。”

“等我問一下鐘姑娘。”贏朔留下這句話,飛奔回房。再出來的時候,帶着鐘黎一起。

“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鐘黎福了福身,興致沖沖地将自己的刺繡遞至謝清婉眼前,“太子妃,看看我的繡工有否精進。”

謝清婉接過鐘黎遞來的帕子,細膩的針腳秀出來的小鳥連羽毛都清晰可見,栩栩如生。花與鳥相結合,相得益彰。

“鐘姑娘如今的繡工比起我來不遑多讓。”謝清婉着實沒想到,憑着她的一腔熱愛,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秀出如此精妙絕倫的作品。

看來之前是她過于信誓旦旦,覺得努力無法戰勝天賦。

殊不知,有些事情就是無法預測,不能一概而論。通過努力也可能突然頓悟,達到人們常說的天賦。

鐘黎喜不自勝,她能聽出好賴,謝清婉之前敷衍她居多,這一次卻沒有搪塞,有認真在端詳她的作品。

“我反複推敲琢磨,再次刺繡時,我不再只是臨摹形狀、顏色,而是細細回想着窗外鳥兒的靈動自由。漸漸地,就跟突然開了竅似得。”

“這裏面也有我的功勞。”贏朔在旁邀功。“我跟着你學刺繡,是不是也給了你許多靈感。”

鐘黎腼腆一笑:“多謝朔王殿下了。”

贏玺眉頭微皺,為了追女人,去學刺繡,他這個皇弟真是荒唐至極。

“朔王真是個妙人。”

謝清婉從未見過朔王這樣的男子,身居高位,還願意放下身段去迎合女子的喜好。

這般用心,也難怪鐘小姐會心動。

贏玺見她一臉贊賞,剎那間冷意翩飛。

贏朔感受到來自皇兄的冷眼,立馬收斂,“不是要去騎馬嗎?鐘小姐每日待在房裏刺繡,悶了這麽久,今日大功告成,也跟我們一起出去走走罷。”

“嗯。”謝清婉眉眼彎彎,眼底滿是歡喜。

能出去玩,她很高興,但更高興的是可以跟太子學騎馬。

學騎馬,免不了肢體接觸。

她不會放過每一個攻克太子的機會。

一行人來到軍營後山,營內士兵為衆人開路,并加固周圍防守。

贏玺為謝清婉選了一匹性格溫順的白馬,還幫她穿戴好護具,細致周到。

贏朔頭一回見到皇兄對女子如此溫柔,不由感概:“皇兄與皇嫂感情真好。”

贏玺身體一僵,一向深不見底的黑眸裏竟然閃爍着幾絲無措的羞惱。

謝清婉心中一動,替他解圍:“你怎麽就光顧着自己,還不幫鐘姑娘挑選一套合适的護具。”

鐘黎揚起一抹肆意地笑,“不用幫忙,我自己挑選。”

她幹淨利落地完成穿戴,翻身上馬,揚手揮鞭。只聽馬兒一聲長嘶,如離弦的箭般狂飙卷土,向南而馳。

謝清婉看的目瞪口呆。

鐘黎竟也會騎馬,還騎得這麽好,真不愧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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