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趁着綁匪帶馬兒放風吃草的空隙,謝清婉找到驿站小厮打聽。

“小哥,這是哪啊?”

“濮陵。”小厮忙着手裏的工作,頭都沒擡。

濮陵不是紫徽王朝周邊小城嗎...

敢情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想到綁匪說綁她是臨時決定,還沒想好處置她,謝清婉一陣無語。

等綁匪回來的時候,謝清婉已經跑路了。

既然他們一直在紫徽王朝周邊打轉,她現在不跑更待何時,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自己找到回去的路。

無奈她一個拖着身子的女人實在紮眼,很快她就被綁匪找回去了。

“你跑什麽。”綁匪好以整暇地看她。

“你送我回去吧,在外面這麽多天,錢都花完了。我回去拿點錢?”

綁匪年輕的臉微不可聞地輕顫了一下,“等做好你這一單,我就有錢了。”

謝清婉:“我有錢,我的朋友是首富,你拿我去換錢,要多少有多少”。

“不行,我是琰王的人,我只聽他的命令。”

謝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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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條衷心的好狗。

她逃跑未遂後,綁匪不再對她進行放養政策,無論去哪都帶上她。

又過了幾日,綁匪似乎收到上面傳達的信息,他興沖沖地說了句:“終于可以完成任務了。”

然後她就被敲暈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裝在一處黑漆漆的箱子裏,箱身不停搖晃,像是在趕路。

綁匪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除了每天特定時間放她出來如廁,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談。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繁華地段,城牆上寫着“彜族”二字。

她被送到了彜族宮殿關了起來。

三天後,他們才想起有她這號人,将她提到前殿問話。

前殿坐着一群衣着華貴的男子,為首的男子膚色偏淺,略顯蒼白,卻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彜王,怎麽處置這個女人?”

被喚作彜王的男子正是彜族的君主,他扯了個笑,随意道:“是個美人,但可惜了。”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肚子上,意有所指。

這不是什麽好話,謝清婉覺得彜王看上去有些邪氣,不像他們紫徽王朝的君主那般正氣凜然。

“要不要試試上次玩的那套刑具?”有人不懷好意的提議。

“就是那套削肉如泥的剔骨刀?上次那個女子叫得可慘了,我将她的肉一片片剔下,足足用了兩個時辰呢!這一次我可不想這麽玩了。”

“那就試試其他玩法,反正他們紫徽王朝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太子妃在我們彜族,我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謝清婉聽着他們讨論如何虐殺自己,胃裏一陣痙攣,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咬嚼。她幹嘔一聲,引來衆人注目。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彜王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他看着她開口:“你自己說說,想怎麽死?”

謝清婉:“都可以,只要別用我去威脅我們太子殿下換好處就行。”

彜王挑眉,“你在暗示我可以用你換好處?”

“沒有,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我們太子肯定不會管我死活的,你就別費勁了,直接弄死我吧。”謝清婉笑得人畜無害,似乎真的一心求死。

她越是這麽說,彜王越是好奇,“去打聽一下,紫徽王朝的太子妃和太子感情如何。”

探子不出片刻便回來複命,“紫徽太子用了舉國之力找太子妃的蹤跡,應當是感情很好。”

“舉國之力?”

彜王沒想到紫徽太子還是個大情種,他看着她,目光帶着審視。

“初見只覺得很美,但聽聞還是紫徽太子的心尖寶,就更迷人了怎麽辦?”

其餘人哄堂大笑,“看來還是要搶着吃才香啊!”

“可惜...”彜王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她的肚子。

玩剔骨刀的那位道:“屬下不嫌棄。”

眼看彜王就要同意了,謝清婉搶先一步道:“孩子總會出生的。”

彜王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爆發出一陣大笑,大笑過後他才道:“你還想留在這把孩子生下來?”

“彜王不是覺得紫徽太子的心尖寶很迷人嗎?為何連這點時間也等不了。”

“哈哈哈!”彜王又笑了,“不行了,這個心尖寶太有意思了,先讓本王玩幾天,玩膩了再給你們。”

說是要“玩”幾天,但其實彜王也很忙,将她帶回寝宮後就沒出現過。又過了兩日,彜王才一臉疲憊的出現在寝宮,一見面就沖她發火。

“跪下。”

謝清婉扶着肚子,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

她跪在地上,長長的睫毛輕顫着,白皙無暇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紅粉,鹿眼含霧清波流盼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他。

彜王只覺她上衣過于束縛,她跪在那裏豐盈被擠壓得無處安放。

他變扭地移開視線,冷聲道:“你們太子知道你在我這,這些天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謝清婉強壓心頭的雀躍,輕聲道:“您有何打算?”

“看得出來,你确實是他的心尖寶。”彜王冷笑道:“那本王要是不扒他一層皮,豈不是對不起他千裏尋妻之苦了。”

太子...親自過來了?

“不想見見他嗎?”彜王一把摟住她,“他就在前殿。”

他故意摟着她,親昵地将她帶去前殿。

前殿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夕陽餘光下他的身形依舊是那麽欣長挺拔,側臉卻帶着滄桑感。

彜王說他來了,她并不相信,直到親眼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潤濕,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贏玺看着彜王摟着她的手,眸色清冷,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松手。”

彜王笑道:“這就生氣了?”

“看來彜王不想要回那群潛伏在紫徽王朝的細作了。”

“彼此彼此。”彜王摟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贏玺不辯情緒的視線從他深沉的眸中望來,“既然彜王并非誠心協商,那就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現在裝什麽不在乎?真不在乎,你何必千裏迢迢親自跑來。”彜王譏笑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狠賺一筆。“你現在不跟我談,那今後無論談成什麽樣,都要加倍,否則你的心尖寶就只能留下來為我生兒育女了。”

贏玺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那便走着瞧。”

“小美人,他的嘴一向這麽硬嗎?”彜王故意撫上她的臉氣他。

謝清婉動了動嘴,最終什麽都沒說。

他們之間劍拔弩張,她說什麽都不對。

這次會面,不歡而散。謝清婉覺得有她這個人質在,接下來他們只會越來越被動。但沒想到當晚,她就被隐藏在彜族的紫徽細作送出了彜族宮殿。

她被妥善的安置在一個華麗的馬車中,馬車中一應俱全,還有随行的丫鬟和大夫照顧她。沒有想象中的颠沛流離,也沒有太子陪在身側。她也不知道太子是怎麽做到的,就這樣安然無恙地将她光明正大帶回了紫徽王朝。

太子府內,徐禦醫以及一衆禦醫,将她圍得水洩不通,素靈擠都擠不進來。

“太子妃身體有些虛弱,需要食補調理。”

“孩子似乎個頭偏小,有些營養不良。”

“太子妃雙腿浮腫,需要消腫。”

禦醫們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開了一堆方子才回宮複命。

謝延玉也來看她了,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将實情吐露。

“這件事都怪爹不好。”

謝清婉知道這件事跟她爹有關,但還是沒搞明白,她爹在裏面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直到他親自說出口。

“爹想着謝氏一門就要完了,于是投靠了琰王...”謝延玉回避與她的眼神交流,“沒想到你懷了身孕,還平反了。爹也就沒有繼續跟着琰王造反的理由了,所以又叛變了。”

謝清婉:...

難怪琰王咽不下這口氣,非要綁架她出氣。原來是她爹先去撩撥人家,然後又出爾反爾。

但琰王是亂臣賊子,還好爹知道懸崖勒馬,沒有釀成大錯。

“還好您沒有一錯再錯。”謝清婉自己安慰自己。

謝延玉心有餘悸道:“是啊!還好太子發現的早,早早規勸我,我才沒有泥足深陷。”

謝清婉這下沒法淡定了,她失聲道:“太子早就知道?”

謝延玉尴尬的點點頭,“還好你的面子大。”

謝清婉:...

有一個差點叛亂的爹,突然有點無法面對太子了。

*

贏玺多花了幾日引開身後追兵,一直到紫徽國界,才放慢速度。

太子妃出現在彜族的第一天,他就收到情報了。本來當天就可以将她帶出來,但探子也沒有見過太子妃真容,他為了确定她的安危,才特意前往彜族。見到太子妃本人,他才開啓計劃。彜族在他們紫徽王朝安插了細作,他自然也在他們彜族安插了不少細作。只是經過這一遭,這些細作便不能再用了。

他帶着假的太子妃騎馬引開彜族的追兵,讓太子妃光明正大跟着彜族商隊出城。收到城中回信,太子妃已安然無恙回到太子府,他才如釋重負。

紫徽太子妃就這麽憑空消失在彜族宮殿,彜王大怒,開始口不擇言到處傳播他與太子妃有私情,在他的渲染之下,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紫徽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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