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白子軒是被一群人給喊醒拍臉拍醒的,一睜眼,無數個人臉在他上面盯着看。
白糖驚喜道,“少主,您終于醒了!”
白子軒發現自己成個大字被晾在地上,坐起來揉了揉發沉的腦袋,精神萎靡的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周圍人的目光忽然變了,躲躲閃閃的打量着他。
白糖道,“少主暈倒在泉池邊,是段師姐告訴我們,我們才把您擡出來的。”
“段師姐?”白子軒茫然道,“三清山什麽時候多了個女弟子?”
白糖搖搖頭。
一旁的小師弟子知解釋道,“段師姐早就入我三清山門下了,算起來輩分僅次于大師兄而已,是我門下在外唯一的女弟子,也是三清山唯一一位女弟子。
“哦。”白子軒看着子知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道,“你想說什麽就快點說。”
子知怯生生的指着白子軒的臉問道,“師兄,你的眼睛疼嗎?”
“我的眼睛?我眼睛怎麽了?”
白子軒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忽然疼的吸了口冷氣,喊道,“快去拿個銅鏡過來。”
白糖以神速拿了面銅鏡回來,卻先藏到身後,對他道,“少主,無論您變成什麽樣子,您在白糖心裏永遠是最帥的!”
白子軒懵逼。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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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顫巍巍的把銅鏡遞了過去,然後機智的退了兩步。
果然,三秒之後,白子軒發出一聲不亞于在泉池的慘絕人寰的叫聲,白子軒大怒道,“誰把本公子這張帥絕天下的臉打成這樣的?給我站出來!”
白子軒此刻頂着兩只被揍得烏眼青的熊貓眼懷疑的環視四周。
衆人皆往後退步,搖頭道,“不是我們!”
“那是誰!”白子軒崩潰大喊。
“我。”
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響起。
“你?”白子軒頓時一蹦三尺高的從地上彈了起來,推開衆人,站到前面掐着腰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
卻發現來人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白子軒訝異道,“真是你?”
少女站在不遠處,一頭垂腰的黑發皆用一條水藍發帶高高束起,一身幹淨利落的白色道服,月光淡淡的灑在她身上,膚色白皙,在黑夜中散發出恍如和田玉般溫潤的光芒,眉目清秀,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注視着他。
衆弟子一見,紛紛拱手行禮,恭敬的打招呼道,“見過段師姐。”
段情微微颌首,點頭示禮,随後看向白子軒反問道,“怎麽?我不能打你?”
白子軒被她理直氣壯的反問噎住了,睜大了眼睛看着她,打人還敢這麽理直氣壯!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女子。
“你為什麽打我?”
段情上前幾步,到他面前,一雙桃花眼像淬了冰碴似的的看着他,“你不知廉恥,偷窺女弟子沐浴,如果我告訴師傅,你說他老人家會怎麽罰你?”
衆弟子看天瞅地,就是不看他們二人那邊,唉……好像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呢!
白糖捂臉羞愧狀,他不承認他家少主會做偷窺女孩子洗澡這等無恥的事情。
“我……我……”白子軒眼神閃爍,’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他心想,作為大師兄的臉面不能丢,必須把面子挽回來,不然以後他在師弟們面前成什麽人了!
理直氣壯道,“三清山常年都是男人,我哪裏知道會突然冒出個女人來!”
段情盯着他,猛然擡手指着他身後不遠處的石壁道,“石壁上明明寫着閑人免進。”
白子軒剛開始還以為她伸手是想揍他,吓得脖子一縮,發現她只是指着後面,暗自松了口氣。
衆人順着段情的手指看去,石壁上赫然刻着四個大字’閑人免進’。
“寫的那麽小,天這麽黑,我怎麽看得清!”
白子軒繼續面不改色的狡辯道。
那四個字刻的那麽大,眼神再不好的老翁都能看到,看不到的人是瞎。
不過偏偏白子軒那個粗心的确實是沒注意到那四個字,像往常一樣理所當然的進去了。
段情不怒反笑,高聲道,“好!就算你沒看到那四個字,那為什麽在裏面見到有女子在沐浴非但不立即離開反而走了過去呢!”
白糖聽着,猛然吸了口冷氣,牙直疼,心中直打鼓:完了!少主這次怕是要栽。
“我……我……我好奇!怎麽着,不行啊!”白子軒心虛的眼神亂晃,沒底氣的喊出來道。
段情眉梢一挑,冷然道,“那算理由?”
白子軒一向巧舌如簧,自诩死人能說活,活人能念死,可這回是真說不出什麽來了,他不占理啊!
他也不知道怎麽當時像被勾了魂似的上前去了。
關鍵時刻,三清道人的破鑼嗓子傳了過來,在晚上聽更顯聒噪,嚷嚷道,“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吵什麽呢!”
白子軒發誓,這輩子他第一次見到師傅這麽開心,師傅真是貼心的解困小棉襖!
衆人皆拱手行禮,齊聲喊道,“師傅安。”
三清道人應是被吵鬧聲吵起來的,穿着松松垮垮的道袍就過來了,捋着山羊胡須問道,“都在這,怎麽了這是?”
子知道,“回師傅,是段師姐和大師兄有些摩擦。”
白子軒回頭冷冷的掃了子知一眼,小孩子立刻縮了回去。
段情一拱手道,“師傅,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三清道人難得慈愛的拍了拍段情的握着的手,微笑道,“這是你們的段師姐,今日起回歸三清山,你們要好好尊敬師姐,不準欺負她。”
白子軒心裏腹诽道:她那麽厲害,誰敢欺負她啊,她不欺負別人不錯了。
三清道人注意到白子軒烏眼青的熊貓眼,一臉不悅問道,“子軒,你臉怎麽了?”
白子軒看了段情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說道,“回師傅,徒兒不知道泉池有段師妹在沐浴,誤闖了進去,沖撞了師妹,被師妹給揍了!”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碎了牙吐出來的。
三清道人見天色已晚,不想再耗下去,對段情好言道,“情兒啊,子軒也是不知你在裏面,所謂“不知者無罪”,要不給師傅個面子,原諒子軒好嗎?”
白子軒內心深處以為女孩子都是麻煩,段情估計也是,肯定還得再求着師傅懲罰他,不依不饒一會。卻沒想到段情如此幹脆道,“好。”
三清道人看着不争氣的大徒弟,嘆氣道,“一會子軒去我房裏拿些傷藥,所有人以後日落之後都給我回房打坐,不許再去泉池,日落後的時間泉池都歸你們的段師姐。”
段情滿意的一點頭,再不作糾纏,拱手告辭道,“徒兒先回房了。”
白子軒看着段情潇灑離去的背影簡直恨的牙癢癢。
三清道人伸出一指點點他的額頭,無奈道,“你呀……”嘴唇蠕動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麽話罵他,一甩袖子,生氣的離開了。
白子軒這才直起腰來,白糖湊到他身邊臉通紅的小聲問,“少主,您覺不覺得段師姐長得很漂亮啊?”
白子軒斜了一眼,“漂亮,只不過是個漂亮的母夜叉!”
見白糖還在望着那女人消失的地方癡癡的笑,白子軒心氣不順的踢了他一腳,“取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