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一早起來,段情發現了個詭異的事情,她昨晚臨睡前放到枕邊的香囊不見了。照說白子軒和白糖他們也不可能随便進女子的房間,即便是進了她也不可能毫無察覺啊!
段情系起水藍色的發帶将頭發梳成個馬尾高高束起,滿心疑惑着下樓吃早飯。
出門時,剛巧碰到紀晨伸着懶腰睡眼惺忪的走出來,便問,“紀晨,你昨晚或者是今天早上進我房間了嗎?”
“沒有啊,怎麽了?”
三人之中,她與紀晨最為熟悉,以前在王府時紀晨倒是時常不請自來的去她房裏,本以為這次也是紀晨不請自來,可如今連這最後一個可能也排除了。
段情納悶道,“我昨晚臨睡前放在枕邊的香囊不見了,我懷疑是有人進過我的房間,我以為是你呢!”
紀晨一笑,“我怎麽可能會稀罕拿那種材質粗劣的香囊。”
也是,不是紀晨,那也不可能是白子軒和白糖不知規矩的進她房裏啊!
“你問過子軒兄和白糖了嗎?”
“沒有。”段情搖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是他們倆。”
紀晨想了想,點點頭,肯定道,“也是,他們倆也沒那個膽量随便溜進去。”
“段師姐,紀世子,快下來吃早飯吶!”白糖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
紀晨道,“走吧,總之不管可不可能先問問再說。”
白糖穿着圍裙端着熱騰騰的蒸籠從客棧廚房走出來,見段情紀晨二人過來,笑着招呼道,“我剛新蒸了些饅頭,又香又軟,快來嘗嘗。”
紀晨看着白糖出來愣了一下,問道,“白糖你這什麽打扮?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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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情也問,“怎麽是你做飯?”
這時老太從櫃臺後面冒出個頭,幽幽地道,“本客棧用餐自便。”
紀晨表情不受控制的嫌棄了一下,心中腹诽:這什麽破客棧!
段情落了座,問道,“白混和白糖你們倆個昨晚或者今早有去過我房間嗎?”
白子軒腮幫圓鼓鼓地塞了一嘴小菜,含糊不清道,“沒有啊,怎麽了?”
白糖也搖搖頭。
段情表情忽然變得凝重了,“我昨晚臨睡前把香囊放在枕邊了,結果今早起來就不見了,我懷疑有人進過我的房間。”
白糖道,“會不會是掉在地上或者其他的角落裏了,師姐都好好找過了嗎?”
段情一點頭,“找過了,沒有。”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立刻僵了下來。
白子軒撂下筷子,認真道,“難道,這地方真的鬧鬼?”
一提到‘鬧鬼’,白糖一個激靈,有些畏縮的往白子軒身邊靠了靠。
紀晨冷笑一聲,“這世上哪裏有真的鬼,恐怕是有人裝神弄鬼!”
段情面色嚴肅的看了看所有人道,“總之,一會吃完早飯就去城裏其他地方探探路。”
白糖觎着段情臉色不好,從蒸籠裏端出一盤糕點推到了段情面前,有些羞澀的不敢直視道,“這是我特意為段師姐做的糕點,很甜,希望段師姐吃了心情會好起來。”
紀晨臉色一冷,看着段情接下來做法如何。
白子軒心裏卻有點自豪,好啊!他的小跟班終于學會泡妞了!
段情淡淡的看了一眼,拿起一塊咬了一口,“謝謝。”
“不……不會。”聽到段情一句道謝,白糖簡直激動的臉紅的像個螃蟹,難掩喜悅。
“這糕點還有個名字。”白糖臉紅害羞的活脫脫像個大姑娘,羞于啓齒道,“叫,‘白糖糕’!”
‘噗’,白子軒沒形象的一口白粥噴了白糖一圍裙,哈哈大笑道,“白糖!你這名字起的真賤!”
白糖:“……”哪裏賤了?
紀晨冷着臉問段情,“吃完了嗎,吃完趕緊走。”
“嗯……?”段情一個‘嗯’字還沒說完就被紀晨一把提了起來拎了出去。
白子軒咬了口饅頭,看着桌上那兩根折成兩半的筷子,啧啧着嘴道,“紀兄氣性真大啊!”
他起身拍了拍白糖的肩膀,感慨道,“白糖糕啊……,追妻路漫漫,好好努力吧!”
白糖一臉懵逼,“……”嗯?發生了什麽?紀世子貌似很生氣的樣子。
“紀晨,你等會,走那麽快幹嘛?”出了門紀晨一臉不爽蹭蹭的向前走,也不管走到哪是哪。
段情一路小跑勉強跟上,不解的問,“紀晨,你怎麽了?”
紀晨看她有些氣喘得樣子,步子慢慢放了下來,斜眼問道,“你喜歡白糖嗎?”
“喜歡啊!”段情一臉坦蕩蕩。
紀晨咬着牙道,“我說的是男女之間!”
“哦,那沒有,同門之情而已。”
“那你怎麽不懂拒絕他?”
段情聽他一句接着一句的問題摸不着頭腦,半天才反應過來紀晨說的意思是什麽。
問道,“你說的是白糖糕?”
“對!”紀晨平複了口氣。
“有什麽好拒絕的,人家一番心意,我怎麽能拂了人家的面子,再說了那個糕點也挺好吃的。”
“你真看不出白糖對你有意思?”
紀晨有時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對這種感情之事反應怎麽就這麽遲鈍呢!
段情‘啊’了一聲,“你想多了吧!怎麽可能!”
“同是身為男人,我很了解白糖每次看你的那種眼神。”滿滿都是愛慕之情,純潔赤誠。
段情嗤笑一聲,“說的好像你談情說愛過一樣,明明連蕭清妍你都沒搞定呢!”
聽她又提和蕭清妍的那樁婚事,紀晨就愁挺,強調道,“蕭清妍我是真不喜歡她!”
“好好好,我不提了!我們趕緊做正事吧!”段情投降道。
等到二人回過神,早已經不知道走到了哪,一擡頭,四周皆是石頭壘成的低矮房屋。
紀晨剛才生氣只管四處瞎走,忘了記路,段情着急的跟着他也沒看路。
一時間二人都有點慌,段情問道,“還記得我們來時的路嗎?”
“我剛才是亂走的。”
段情首先鎮靜下來,抑制住砰砰亂跳的心髒道,“我們沿着剛才走過的路往回走,白混他們也應該出來了,靜月古城沒有多大,總會碰到的。”
“嗯。”紀晨本就心裏有點愧疚,一聽段情的自我安慰心裏那份愧疚更是擴大的一發不可收拾,他好像總是在給段情添亂。
段情不知的是,此刻整個古城的格局早已悄悄改變,偌大的迷宮裏,只有他們四人不停的碰壁。
紀晨看着半刻鐘前刻在樹幹上的标記,有些洩氣道,“我們又繞回來了。”
段情警覺的環顧四周,直覺告訴她,道,“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搞鬼。”
“我也是這麽覺得。”紀晨走到她身旁更近些道,“跟緊我,別走散了。”
段情點頭道,“我們去前面看看。”
段情沿着筆直的街道一直走,卻總覺得那看似是筆直的街道的線條是在不斷變化的,他們無論走向何方,那街道的線條軌道總能完美的變化到不讓他們察覺,可走了這麽久,段情也有點起疑。
“紀晨,你覺不覺得這路在變啊?”
段情以為是他沒聽到,又問了一遍,依舊是無人回應,段情猛然回頭,“紀晨?”
身後早已空空如也。
段情看着沒有盡頭四處是石壁的街道,心底有些慌,四處尋找,“紀晨!你在嗎?紀晨!”
喊了許久都無人回應,看來紀晨早就不在她身邊了。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的就在她身邊消失了,她居然毫無察覺。
段情握緊了手中的佩劍,試探着前行。
“姑娘,有水喝嗎?”
突然間,身後傳來個聲音,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更顯詭異,段情吓得一激靈,回頭倉皇又戒備地看着那人。
“你是誰?”一出口,聲音生硬讓她自己都驚訝,原來她已經身心戒備地如同驚弓之鳥。
“姑娘,有水喝嗎?”那人依舊不改言辭。
段情無奈道,“沒有。”
“那有吃的嗎?”那人又道。
“沒有!”段情心情有些煩躁,語氣也不大好,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過路客,乏了,在此處歇會。”
段情心中警惕,原本只她一人的街道突然間蹦出個人,說是個過路客,傻子才信。
段情手高過自己的頭頂向高處比劃着,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約這麽高,長得很俊俏的一個男子。”
那人搖搖頭道,“沒有。”
“他或許已經已經回客棧了吧,我可以帶你找找。”
段情臉色一變,疑道,“你怎麽知道我住在哪裏的客棧?”
“思念客棧,看你也不像這城裏的本地人,倒像個和我一樣的過路客,靜月城裏就一家客棧。”
那人對答如流,似乎不但對這城中一切熟悉,對他們好像也知道不少。
段情道,“那你帶我回客棧找找吧!”
那人一直坐在街道邊的石頭上,一身黑衣捂得嚴實,一起身,竟然不駝背彎腰,是個青年人的體魄。可那人的聲音分明蒼老的像個老人,“你的嗓子……”
段情意識到自己失言,可也來不及收回了。
那人如實道,“被人灌藥傷了。”
段情不輕不重的‘哦’一聲,心裏卻更覺得這人古怪的很,暗下眼睛四處尋着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