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請幫我保密

請幫我保密

李百川罵了地上的貓後,那只貓兩只不同顏色的眼睛都看向了李百川。

李百川放下了逗貓棒,去看了廚房裏炖的湯。

湯很香,肉也很軟爛。

李百川将湯和肉都用保溫飯盒裝好,又裝了些米飯和蔬菜,将蓋子蓋好後,拎着保溫飯盒出了門。

天氣已經徹底暖了起來,C市道路的兩邊開滿了花。

就連醫院裏,道路兩旁也開着粉色的垂絲海棠。

從住院部的窗戶看出去,恰好能看見那滿枝頭嬌俏的粉色。

陳豐坐在床上,呆呆的。

他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他沒死,就是腿斷了,內髒有出血。

有人敲門,陳豐看過去,是李百川。

陳豐鼻子一酸,看見了李百川身後跟着兩個人,收起了心緒。

陳豐勉強的笑了笑,“李醫生。”

李百川給陳豐介紹和他一起來的兩個人,指着高一些,但是身形偏瘦,卻好看得幾乎像是畫中人一樣的男人說道:“這位是餘丹臣,他旁邊那個是夏橙秀,他們兩個都是我的朋友。”

那兩個人朝着陳豐點了點頭,“你好。”

陳豐:“你們好。”

李百川把手裏的飯盒放好,坐到病床上,“我是請他們來給你看病的。”

陳豐:“他們?”

這兩個人他見過,在他和雲回舟的訂婚典禮上,這兩個人還會治病?

李百川:“嗯,你放心吧,你的腿一定沒事的。”

夏橙秀一臉自豪,“對的對的,我家丹臣哥醫術精湛,你一定沒事的,他什麽都能治。”

一旁的餘丹臣扯了扯夏橙秀的衣袖,“夏橙秀,你別誇大其詞。”

陳豐:“先在這裏謝謝兩位了,李醫生,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有問題想請教餘先生。”

李百川站起身,“當然可以。”

夏橙秀也被叫了出去。

門口,夏橙秀有些着急,“喂,老李,什麽情況,你男人該不會看上我丹臣哥了吧?幹嘛只留我丹臣哥一個人在裏邊。”

李百川雙手抱胸,靠在牆上,一臉惆悵,“誰知道呢。”

夏橙秀一聽急了,“什麽叫誰知道呢!”

那陳豐一雙眼睛溫柔似水,可勾人了,屬狐貍的!

夏橙秀想進去,被李百川攔住,“你家餘丹臣不是那種人,對你自己也有點信心。”

病房內,陳豐的身上紮了很多針。

很神奇,那細細的針紮到他身上後,他感覺一身輕松。

餘丹臣:“你內髒有出血,給你紮完以後,你上廁所,糞便裏邊會有血,但是不要擔心,是好事。”

陳豐點頭,他問道:“餘先生,就是,你能幫人戒毒嗎?我染上毒瘾了。”

餘丹臣看向陳豐。

陳豐:“不是我願意的,我是被雲回舟強行喂的,只喂了一次,兩顆。還有沒有可能戒掉。”

餘丹臣沉默片刻,“這個,我沒試過,沒有把握。”

陳豐頹然,“這樣啊。”他苦笑,“餘先生,剛才我和你說的這件事情,還請幫我保密,我不想李醫生知道。”

餘丹臣:“好。雖然我沒給別人戒過,但是我會試着幫你,你說說你發作的時候什麽感覺。”

陳豐:“目前為止,發作過兩次,發作的時候,手腳發麻,喘不上氣來,心髒像被針紮一樣。”

餘丹臣嗯了一聲,“還有別的嗎?”

陳豐搖頭,“第一次我昏過去了,第二次沒第一次嚴重,就是手腳麻,會不會,我還是有可能戒掉?”

可是陳豐也知道,那種東西一旦沾上,那就是……。

餘丹臣:“你發作的時候,是不是都在哭?”

陳豐點頭。

餘丹臣:“你要不抽血化驗一下,或者檢測毛發,也許……。”

陳豐搖頭,“不行,如果我去抽血或者化驗,李醫生肯定會知道。”

他不想讓李百川知道他染上那種東西了。

餘丹臣:“那你再等等看,如果什麽時候發作,及時告訴我,我過來看看。”

陳豐:“謝謝你,餘先生。”

在病房外頭,夏橙秀像是一頭焦躁的狼,踱來踱去,終于,他看見餘丹臣出來了。

李百川:“餘先生,陳豐他怎麽樣?”

餘丹臣:“問題不大,我會給他開些藥,按時按量吃,後天我會再過來。”

想了想,餘丹臣還是說道:“別讓他哭,對身體不好,特別是大哭。”

李百川:“謝了,下次請你們吃飯。”

餘丹臣:“太客氣了。”

送走了夏橙秀和餘丹臣,李百川進了病房,陳豐哭得稀裏嘩啦。

李百川坐了過去,“感覺怎麽樣?”

陳豐淚眼婆娑的看着李百川,“餘先生醫術很好,我現在感覺不錯。”

李百川幫陳豐擦了擦眼淚,“你別哭了,總哭對你不好。”

陳豐拍開李百川的手,“不用你管。”

李百川:“……。”

陳豐:“我不想看見你,你以後別來了,我不用你管。”

說完,陳豐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李百川想去幫陳豐擦掉,最終還是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你好好養病吧,至于雲回舟,還有你妹妹雲小池的事情,我已經拜托我朋友了。”

陳豐已經哭得什麽也看不清了,他看不清楚李百川的模樣,“謝,謝謝。”

李百川:“保溫飯盒裏的,你不嫌棄就吃吧,要是不喜歡,一起扔掉就好。”

李百川走了,關上了門。

陳豐抱着保溫飯盒哭得歇斯底裏,哭着哭着,他手腳又開始麻了,他感覺他毒///瘾又犯了。

站在走廊上的李百川揉着眉心,聽着陳豐的哭聲,心裏也難受,算了,他好人做到底,再幫一把好了。

雲家是C市盤踞了多年的商賈之家,家族企業涉及極廣,然而在一夕之間,雲家大廈将傾,沒人能站出來去扶一把。

有的只是群狼環伺,等着将雲家這一塊肥肉分而食之。

就在這時,雲家早已夭亡的雲家幼子雲照晨竟然重新出現,坐鎮雲家。

雲家損失不小,但是好歹還在。

陳豐回到了雲家,成了雲家的家主。

可當陳豐看着像是個龐然大物的雲家,只感覺到了害怕。

雲家原本人丁興旺,除了他爸,他還有幾個叔叔和伯伯,姑姑和姑媽。

但是叔叔伯伯,被他爸爸鬥垮了,死的死逃的逃。

到了他這一輩,他的兄弟姐妹們,幾乎同樣的下場。

陳豐不懂,錢財這種東西,夠用不就好了嗎?為什麽一定要去争,去搶。

他爸有那麽多女人,除了正經娶的,還有養在外頭的,一夜情的,生了那麽多孩子,卻又不聞不問,才搞出像雲回舟那樣的來。

陳豐在想,他遭受的那些,大概是替他爸還債吧。

陳豐把雲家那偌大的宅子賣了。

清點了所有雲家的資産後,陳豐把雲家的大部分資産捐給了慈善機構,又把剩餘的分給了還在的兄弟姐妹們,他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夠他過下半輩子。

處理完雲家的事情,陳豐去了戒毒所看他妹妹雲小池。

雲小池精神狀态還可以,見到陳豐,沒哭,反而笑了。

陳豐:“你怎麽樣,還好嗎?”

雲小池:“還行,就是毒瘾犯的時候特別難受,渾身像是螞蟻在爬在咬,特別絕望,每次都難受得想死。”

陳豐愧疚,“對不起,小池。如果當初不是我逃走,也許雲回舟不會對你做這種事。”

雲小池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逃走之前。大概是他發現我慢慢已經成長起來了,而且我不聽他的話,所以……。”

雲小池沒說完。

陳豐已經懂了,他握緊了拳頭,“雲回舟真的是個畜牲,利欲熏心。”

雲小池:“阿晨哥哥,我們都太倒黴了,遇到雲回舟那種人,你和雲回舟,你……。”

雲小池知道雲回舟和她這個哥哥之間的事情,她也知道雲回舟強迫他這個哥哥和雲回舟好。

雲小池:“他強迫你吃藥了嗎?”

陳豐點頭,“吃了。”

雲小池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又把陳豐拉到了一個角落裏,“阿晨哥哥,雲回舟藏了一批東西在他的私人會所裏。”

陳豐震驚的看着雲小池,“所以呢?”

雲小池面色慘白,“阿晨哥哥,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生不如死,你既然已經染上了,你應該懂的。”

陳豐:“你想做什麽?”

雲小池:“雲回舟藏得還不少,你去找出來,分給我一點,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說着,雲小池哭了起來。

陳豐抱着雲小池,“好,我去找。”

離開戒毒所,陳豐報了警,警察在雲回舟的私人會所裏确實搜出來了不少。

在準備進戒毒所戒毒之前,陳豐還想再見見李百川。

自從李百川幫他徹底接管雲家後,就不見了,他打過電話給李百川,李百川客氣又疏離,稱呼他為雲先生。

陳豐握着手機,撥通了李百川的電話。

電話許久才被接了起來,陳豐:“喂,李醫生。”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迷糊,像是剛剛醒,“喂,陳豐。”

陳豐:“是我。”

對面,李百川的聲音立刻清明了起來,“不好意思,雲先生,我都睡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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