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但凡蘇微風出現的地方,就是焦點的存在。
蘇微風接連兩次，身體力行地證明了這件事，如今只是幾句話,便讓所有的賓客都圍繞着他安慰誇贊,偏偏他還聽得面不改色，在人群中如魚得水。
片刻後蘇微風像是終于滿意,眉梢輕輕地揚起，“那我就當你們都支持乘風傳媒的新項目了。”
“支持支持！當然支持！”
口頭上的客套熱情誰不會,聊着說話間就已經圍着餐桌坐下,而後廚的人正好推車餐車出來，給他們呈上熱乎乎的菜品。
這些全都是嚴歲枝最近研發改良的新菜，他們昨晚吃茶點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體會，現在聞到香氣期待感更高，甚至連蓋子都還沒有揭，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探出腦袋，眼底寫滿了催促。
魏纖塵看着飯局都要開了,便打算把牌子給收起來，壓低帽檐準備走，可誰知道蘇微風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給留了下來。
“蘇微風……”魏纖塵惱怒地看向他,壓低聲音想要質問他幹什麽，又沒有人來試鏡，現在又是商業性質的飯局，自己還留着有什麽用？
可還沒有等他說完，蘇微風便直接塞了個茶點到他嘴巴裏面,美味在口腔裏面爆出來的剎那，他居然怔了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實在是太好吃了！
魏纖塵不像是蘇微風，在嚴歲枝的新品出來前，就已經嘗試過非常多的改良版本，也不像是昨晚宴會上的賓客，早就知道嚴歲枝的新菜品到底會有多驚豔。
甚至平時他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忙着搞項目的時候糊弄吃點也是常有的事情，現在猝不及防嘗到這麽美味的東西，驚愕之餘，險些把舌頭都吞進去。
身邊的賓客們同樣如此，重複的茶點便沒有再試了，而是嘗試了餐盤裏面剛出鍋的肉類和素食，被精細切成丁且經過巧妙烹饪後，有種入口即化的滿足感和豐富奇妙的層次。
常年置身酒局，吃的都是大魚大肉或者是高熱量食物的賓客們，真的是好久沒有品嘗過這麽清爽又絕妙的菜品，一時震撼又陶醉，那種感受甚至超越了前幾年才到嚴歲枝餐廳用餐時的激動。
整個餐廳都嘈雜熱鬧起來，賓客們全都面泛紅光，要麽壓抑不住炸開驚呼，要麽沉浸在食物裏面無法自拔，甚至後廚還在持續上菜！
正好此時，盛行進到餐廳，看到眼前這場面愣住。
即便早就知道，嚴歲枝現在鼎力支持蘇微風，但是親眼見證這麽具有沖擊力的場面，依舊讓他感到難堪且憤怒，腦子嗡鳴，氣勢洶洶就沖了過去，“蘇微風——！”
誰知道蘇微風直接将椅子拉開，就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還特地留了了位置，輕輕笑道：“盛總，這裏坐。”
“有什麽問題吃過早餐再說吧。”
盛行哪裏還有心情吃早餐，氣都氣飽了，還想要發怒，但是馥郁的香氣卻不住地往鼻息處鑽，不受控制地被勾起了食欲，臉色也略微僵硬起來。
蘇微風壓根就不在意他什麽态度，把餐盤往他的面前推。盛行稍微定神，覺得不論如何吃飽了再說，待會兒才有力氣收拾蘇微風。
緊接着他就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美味食物。
這段時間他忙着盛氣傳媒的周轉，焦頭爛額壓根就沒怎麽好好吃過飯，現在這些清爽又熱氣騰騰的東西進口，剎那間他仿佛渾身的毛孔都爽得舒展開來，扁平的胃也被治愈填滿。
一時間他竟然都忘記了，還要找蘇微風算賬這件事，腦子裏只剩近期深深镌刻的本能，呢喃道：“要是盛氣傳媒也有這種食堂……”
“盛總這您就別想了。”旁邊的人忍不住道：“你真覺得這叫食堂？這分明就是小嚴總的私廚，是小嚴總專供給乘風傳媒的。”
現在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蘇微風邀請他們來剪彩，沒有在門口放鞭炮，反倒是約在食堂這種地方了，換做誰吃了嚴歲枝做的菜還能走！
而且這可是嚴歲枝的新菜品啊！業內都知道他前段時間跟各方品牌合作，只是有新菜品的名頭，初始的投資就收到兩個億！
更別提現在他們是真的吃到了，是完整的全新的菜品！
想到這裏他們就異常興奮，對于乘風傳媒的未來也就更加期待，看着蘇微風的笑容更加熱切，“蘇總，您看這以後……”
話沒有說完，周遭所有人的眼底卻都流露出殷切期盼，只要想到今天離開這裏以後，都沒有地方再能夠吃到嚴歲枝的菜，就覺得萬分遺憾。
那不還是得跟蘇微風說好嗎！把這食堂也跟他們開放，以後想來的時候随時都可以來，最重要的是随時都能吃到嚴歲枝的新菜品！
這場面像極了幾年前，嚴歲枝餐廳才開業的時候，從最開始就只接待很少的客人，導致圈內無數人抓耳撓腮、趨之若鹜，簡直踏破門檻。
而現在他們是已經品嘗過，這種抓耳撓腮更是拉到極致！
可誰知道蘇微風只是回頭看了眼嚴歲枝，嚴歲枝壓根就不參與這裏面的讨論，仿佛真的只把自己當成主廚，只是站在不遠處淡淡看了眼，低頭整理自己剛換回來的衣服的袖口。
所有人的心登時提到嗓子眼，聽到蘇微風微微笑起來，“有點困難，我們食堂只提供給內部人員……”
“那就沒有特例嗎！”賓客們全都急了，“我們人也不多啊，而且也不是天天來吃，多少錢我們都付得起……”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們都有點難堪了，說到底像是嚴歲枝這樣的人，壓根就不是花錢能夠搞得定的，不說他自己就是出身豪門，他從前的餐廳就壓根沒有開放過多的名額。
做菜這種事情完全随心所欲，現在跟蘇微風合作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也不可能随意地變更底線。
而只要想到這裏，賓客們愈發着急，嘴巴裏面那種驚豔的感覺侵蝕了神經，再加上方才對蘇微風的一番吹捧，讓他們自己都覺得跟乘風傳媒交好是件再有利不過的事情。
“那要不然這樣！”突然有人下定決心，“你就把我們當成內部員工不就行了嗎，我們以後總歸是有合作的吧？”
“對對！”有賓客立馬拿起魏纖塵面前的牌子，假意責怪道：“而且您現在的項目不是還在籌備嗎？有困難怎麽不說？我手底下很多好演員……”
魏纖塵：？
魏纖塵被這通突如其來的操作驚得站起來，就連旁邊的盛行都猛然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堆迫不及待趕着送的賓客。
只是幾位演員而已，送過來試鏡也就送了，但是要真達成合作可謂是跟乘風傳媒和嚴家同時搭上關系，真正地稱得上是內部人員！
“說到演員，那還是我們家的比較靠譜啊。”有人笑呵呵擠過來。
“我們這邊還有專門的影視團隊，服裝團隊。”
“蘇總您要不要看看場地的問題……”
驟然間蘇微風的身邊就擠滿了人，還好旁邊的游禮眼疾手快，把他往背後拉了下，于是就變成了他跟魏纖塵被圍得水洩不通。
蘇微風現在當然不發表意見是最好的，順勢含笑退後兩步，然而魏纖塵受到巨大沖擊，震驚地回頭看他，都還沒有開口，就被迫淹沒在擁擠和嘈雜中。
面對着游禮，賓客們反倒是更好發揮，盛行竟是硬生生被他們擠出包圍圈，耳邊還在不斷震響他們拼命哄擡的條件。
……這些人全都瘋了吧？
盛行的理智終于慢慢回籠，憤怒也瞬間洶湧上腦袋，差點直接把面前的桌子都給掀了！雖然這些菜是很好吃，乘風娛樂現在是截然不同……
不是！那這樣的話盛氣娛樂的競争力在哪兒！
他根本就比不過乘風傳媒，還憑什麽東山再起！
蘇微風就是特地讓他來受侮辱的吧！
好歹毒的心腸！蘇微風！
但就算盛行再怎麽氣急敗壞，也無法發揮，甚至很快就被淹沒在人潮中，就連他的身影都壓根分辨不出。
蘇微風逡巡了圈眼前的陣仗，噙着笑意又退了兩步，走到嚴歲枝的面前站定，靠近的瞬間竟是讓嚴歲枝心頭猛跳了下。
嚴歲枝輕輕地掀起眼簾，只覺得胸口發熱，有無數的話想要跟他說，可卻又組織不出恰當的語言，在喉中劇烈地翻滾擁堵。
“現在感覺怎麽樣？”蘇微風的眼底很亮，就像是溶着溫和的碎光，“學長，我都說了食堂不會是你想象的那樣，而是會對标你們嚴家連鎖品牌的吧？”
他所謂的對标并非指的規模，而是指名氣和影響力，嚴歲枝本人就是食堂最獨特最核心的競争力，只要是品嘗過他菜品的人，就根本不可能平靜地走出食堂。
而如今食堂又綁定了乘風傳媒，只有乘風傳媒內部人員才能夠吃到這些東西，屆時為了能夠這份美味，無數的人擠破頭都會想來乘風傳媒。
從此蘇微風不會缺乏人脈，嚴歲枝餐廳的品牌也會水漲船高。
在這裏開辟出個全新的區域，只提供給大佬們談事宴請用，在乘風傳媒內部員工名氣的加成，還有嚴歲枝本身親自掌廚的稀缺性下，這裏未來會成為比嚴家連鎖品牌更難擁有，價值更高的地方。
這些東西蘇微風最開始在計劃書裏面就寫過，嚴歲枝也看過，但是親自經歷的時候，還是會震撼得無法言喻。
甚至還有奇異的洶湧，往四肢百骸彌漫，輕聲道：“你……”
“你跟從前真的很不一樣。”
“那是當然。”蘇微風并不畏懼別人發現自己的異樣，他這人的脾氣不論走到哪裏都會很獨特，只是眨眼輕笑，“人總是要有進步的。”
而且進步非常大，說是脫胎換骨都不為過。嚴歲枝的手指動了動，幾乎是想要去撫摸他的發梢，卻因為環境不對又硬生生忍住。
只是他的內心積攢着無盡的灼熱，讓他完全無法冷靜下來，甚至無法發洩，他帶着蘇微風離開嘈雜的人群，來到清淨的後院。
“微風。”嚴歲枝壓抑着心潮澎湃，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現在你可能沉溺事業，但是有沒有可能騰出點精力，考慮考慮我……”
這話才剛剛提出來，他便察覺到氣氛有些許的微妙，蘇微風不傻、甚至稱得上是敏銳，立馬就聽出來他話裏面的意思。
但是他既沒有當機立斷的拒絕，也沒有說什麽鼓勵工作的話來，豁然震撼地看着他，旋即陷進思索，像是在想他怎麽會突然冒出這種念頭。
這樣的思索落在嚴歲枝的眼底，讓他的心髒陡然一沉，神色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些難堪。
原本他會說這樣的話就是沖動之舉，卻是真的沒想到，蘇微風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考慮過。
酸澀和苦意同時洶湧而來，嚴歲枝緊緊地抿了下唇，都到這裏了怎麽都不肯放棄，突然上前拽住蘇微風的手，逼近他的眼睛，“蘇微風！”
“我們都相處這麽久，難道你就半點沒有看出來……”
“看出來什麽？”忽然有冷冽的聲線在背後響起。
凝滞焦灼的氣氛被打破，嚴歲枝跟蘇微風同時回頭看去，卻發現竟然是葉栖陽站在走廊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神色很冷。
嚴歲枝沒想到自己的傾訴被強行打斷，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更何況他跟葉栖陽從頭到尾就相互看不起，一時間無言卻針鋒相對。
葉栖陽沒由來地有些怒氣，他說不清楚緣由，只覺得撞見別人跟蘇微風表白就格外礙眼，連帶着遲鈍的神經都變得極端洶湧尖銳。
片刻後，他的目光又轉移到蘇微風的身上，發現蘇微風背着手站在原地，依舊是往常那副泰然自若的姿态，心裏面的火才滋啦聲驟然消散。
就在這時，背後的戚靈也匆匆趕到，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道：“你們這是……”
今天他跟葉栖陽也是受到邀約來，只是正門人太多才走的側面，沒想到竟直接遇到這種情景，一時間神色變有些複雜，搞不清楚局面。
“先等我會兒。”蘇微風溫聲道。
他還是決定先解決嚴歲枝的問題，眼見着他眉眼染着憤怒、幾乎就要噴薄出來，索性将他拉到旁邊來好好說道。
拉他的時候拽着他的手腕，誰知道卻被嚴歲枝猝然翻過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掌心，炙熱地盯着他。
他其實已經猜到蘇微風要說什麽，他向來都是理智客觀，就像是曾經再為難，也會直截了當告訴燕瑜不符合自己需求。
而即便是自己再好，對蘇微風來說大概也只是潛力好，跟感情沒有任何關系，只要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呼吸急促，眼眶都熱起來。
“你不要跟我講什麽道理。”嚴歲枝灼灼地道：“我只要結果，有想過就是想過，要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話……”
“那你會怎麽樣？”蘇微風擡起眼眸，“不打算幹了嗎？”
嚴歲枝豁然窒住，突然間彌漫上無窮無盡的恐慌。
蘇微風确實沒想到過他會有這種念頭，兩人的關系從頭到尾都很好，而且自己也欣賞他、估計他給他很強的情緒價值，但是這些都建立在事業的基礎上，簡單地來說，就是他有利可圖。
他是商人，最開始看中的就是嚴歲枝的潛力，覺得他是極其優秀的合作夥伴，當然願意為他付出，可如果真要談到感情的話……
蘇微風其實不是很懂這件事。
“雖然你不想聽道理，但是你總要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吧。”蘇微風直視着他的眼睛，還似有點無奈，盡可能地将聲音放輕，“學長，在我的腦子裏面，是不存在喜歡或者動心這類東西的。”
“我從小受到寵愛長大，有兩位哥哥，有恩愛的父母，他們對我很好所以我也會回饋他們，這應當是愛，但是僅限于一家人之間。
”
“除此以外，我的生命裏面只有工作和享樂這兩件事，因為只有這兩件事會讓我覺得快樂，我無法理解為什麽人人都對戀愛趨之若鹜，但是卻不喜歡搞事業，就像是你們……”
“難道實現自己的價值，所帶來的成就感還能不如談戀愛嗎？”
他說得實在是太言辭鑿鑿，且真心實意，驟然讓嚴歲枝如受雷擊，整顆心都猛然震顫，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竟然比蘇微風直接拒絕他還要可悲，讓他遍體發涼。
倘若蘇微風只是告訴他沒動心，那嚴歲枝多半只是消沉會兒，可以他的驕傲勢必要将蘇微風追到手不可。
可蘇微風真情流露，盯着他的眼睛坦然告訴他，他的腦子裏面只有事業和成就感，對他們這種戀愛腦永遠都無法理解。
怒意瘋狂地洶湧而來，嚴歲枝難堪又羞憤，幾乎是要笑了，“所以這話我都不應該問，你就是沒有察覺到，你的腦子裏面只有價值——”
話到半途豁然停住，無數的情緒擁堵在胸口，最後只能從牙縫裏面擠出幾個生硬的字眼，眉眼已經徹底酸澀濕熱，“我早該知道的。”
最後的僥幸全都破滅，原本被他壓在心底的那些認知也清晰浮現。
為什麽從前的蘇微風他不會真正的喜歡，只是對待像是個實施欲望的載體，一切的改變都是源自于蘇微風的流光溢彩，也就是他獨特的思維和靈魂。
自己不受控制地吸引、深深地沉淪，但是到最後等待他的，卻注定不可能有結局，因為他的流光溢彩本身就是無情且極度理智的。
而到現在的嚴歲枝甚至沒有辦法擺脫，就像是蘇微風剛才問的那句他還能怎樣，他難道還能不幹了嗎？那跟把蘇微風從自己身上剝離有什麽區別？
就連這些菜品，所有的障礙都是有蘇微風才得以跨越！這些全都是蘇微風對他深刻的意義，他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扭轉抛掉？
庭院裏面一時寂靜無言，蘇微風輕輕看着他的神色，覺得頗為棘手。
他思索着，直覺現在自己應當說點什麽，可誰知道只是拍了拍嚴歲枝的手背，嚴歲枝就跟應激般豁然将他拽近，猝然間兩人的鼻息都快要貼着，仿佛将要迎來一場盛怒。
然而蘇微風的眼底依舊濕潤清澈，只是将他看着，就連躲避的意圖都沒有，嚴歲枝灼灼盯他很久，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絕望。
片刻後，他松開蘇微風，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蘇微風最後還是沒有能安慰出來，但莫名地也覺得有點低落，睫羽低垂着，望着自己被拽得發紅的掌心，竟罕見有些迷茫。
直到不知道多久過去，葉栖陽走到他的背後，靜靜的喊了聲，“蘇總。”
蘇微風條件反射回頭，方才所有的低落一掃而空，由于掃得實在太快，讓葉栖陽不由自主地皺眉，心裏面升騰起點不安。
他剛剛雖然沒有來打擾兩人，但是也看得出來嚴歲枝最後是失敗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大抵還是有些暢快的，現在卻因為他的反應而心髒突突直跳。
“你……”葉栖陽冷冽的眉眼盯他片刻，“拒絕他覺得難過？”
“倒不是因為拒絕學長這件事。”蘇微風既都談不上喜歡，自然不會因此患得患失，只是畢竟嚴歲枝是他合作非常愉快的對象，真要是因此兩人的關系壞掉，還真是蠻遺憾的。
最重要的是，蘇微風原本是堅定的事業腦，對于戀愛腦毫無意義篤信不疑，現在發現最好的朋友因此黯然神傷，不可避免還是會受到點影響。
“難道我很殘忍嗎？”蘇微風思索沉吟，“但是明明只要不喜歡我、不影響到工作的話，我其實不介意別人談戀愛的。”
他忽的側眸看着的葉栖陽，眼底的碎光明亮炙熱的晃動，連帶着把葉栖陽的神經都撥得顫了顫，“你覺得呢葉老師？”
“我只是希望別對我有戀愛企圖。”
“這也會讓人很受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