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不是生來就是來受苦的?

第65章 你是不是生來就是來受苦的?

馳辰靜靜看了楓眠須臾,想要看穿楓眠究竟是抱着什麽心情跟他說出這番話的,然而結果讓他失望。

楓眠的眼睛幽深的似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無法窺視裏面的任何情緒。

馳煜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付出和收獲似乎有些不對等,我很難答應你。”

幫人徹底抹去痕跡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若是留下痕跡,讓那三個人之中任何一個順着摸到他的手筆,他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他還沒到非楓眠不可的地步。

他的話沒有讓楓眠的眼裏激起半點波瀾,楓眠淡淡收回視線,什麽也沒說。

楓眠始終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馳煜也不再自讨沒趣的說什麽。

他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楓眠。

看來這一個月發生的遠比他查到的還要多,楓眠如今徹底堕落的模樣倒是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麽吸引他。

得不到的獵物才是最有趣的,他無心花費什麽代價與那幾個一起争這口肉吃。

他幽幽問道,“晚飯想吃什麽?我訂外賣過來。”

楓眠的聲音平靜,淡淡說道,“什麽都可以。”

話音落下,安靜須臾,楓眠加了一句,“謝謝。”

馳煜扯了扯嘴角,拿手機訂外賣,什麽也沒多說。

楓眠對他雖然沒有什麽好臉色,但至少相處還算是融洽,他特意給楓眠選了更方便吃的粥,楓眠不需要他的照顧,默默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喝粥,手臂無力,捏着勺子的手都在哆嗦,馳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裝作沒看見,楓眠也一次沒有開口向他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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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馳煜躺在一邊的陪護床上,他靜靜看着另一邊病床上趴着睡着的楓眠,眼神若有所思。

一旦靜下來,腦袋裏就開始胡思亂想,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在楓眠的腰身上,視線一次一次在上面停留。

楓眠的樣貌一頂一的好,那張臉很合他胃口,身段也漂亮的很,他平日裏愛玩無人機,基本上有意無意的讓無人機在楓眠的窗外亂飛,看到過不少次好風景,楓眠穿着浴袍時裸露出來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他腦海裏不受控制似的幻想着這雙腿盤在自己腰上,時不時看到楓眠上衣的衣角被風卷起,露出一小節腰身若隐若現,腰身勁瘦緊致,皮膚白皙光潔。

明明沒漏什麽,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快瘋了,腦海裏總時不時有一些污穢的畫面,總覺得楓眠在無時無刻勾引自己。

楓眠那句像是邀請一樣的請求在他腦海裏盤旋不斷,欲望幾乎快要戰勝理智,他已經按捺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

楓眠自己已經想要堕落,已經有那麽多人,怎麽就差他這一個?

他吃完不認賬,楓眠又能拿他怎麽樣?馳明舟又不會天天來,他也不覺得楓眠有膽子把事情告訴馳明舟。

是楓眠勾引他在先,他又何必苦了自己?

沉下一口氣,心裏篤定了注意,他悄悄下床,伸手掀開了楓眠身上的被子。

楓眠身上穿着病號服,病號服的衣擺上卷,馳煜終于看清了自己以前只模糊看見過的腰身,他伸手量了一下,沒比自己的巴掌寬出多少,視線緩緩向下,劃過楓眠的臀,線條美好,光是看着都想抓一把,他伸手搭上楓眠的褲腰,想要将楓眠的褲子拽下來,然而還不等動作,突然聽到了楓眠有些異樣的呼吸。

他手上動作一頓,以為楓眠醒了,他擡眸看去,看到了楓眠依舊緊閉的眼眸,然而如今卻眼睫濕潤,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

楓眠就連睡夢中都在無意識的啜泣。

馳煜久久沒有再進行下一步動作,他鬼使神差的來到床頭,垂眸看着楓眠,擡手輕輕摸了摸楓眠的頭發,語氣帶着幾分茫然,“為什麽哭?”

是因為疼,還是在為白天裏的事情委屈?又或者是為了自己的堕落無奈絕望?

白日裏明明一副無所謂的淡漠模樣,結果心裏卻依舊做不到心如止水嗎?

他在床邊看了許久,一直盯着楓眠,眼神裏不複一開始的情欲。

他從小時候起父母就不在身邊,他身邊總有一些心高氣傲的同齡人罵他野孩子,爺爺奶奶年歲已高,他不想讓他們擔心,受了欺負也不說,白天笑嘻嘻的,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晚上默默躲在房間裏掉眼淚。

但是他背後有底氣,他有馳家,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報複回去,會有人給他撐腰。

可是楓眠……孤立無援。

他看着楓眠,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的說道,“你是不是生下來就是來人間受苦的?”

房間裏無人回應他,只能聽見楓眠壓抑的哽咽和他無奈的嘆息……

……

楓眠在醫院裏住院,殊不知馳家已經鬧翻了天。

馳雲晟出了車禍,沒死已經是萬幸,他左腿骨折,綁着石膏坐輪椅上,終日黑着一張臉。

老夫人去寺廟祭拜,回來就開始變得不正常,瘋瘋癫癫,嘴裏嚷嚷着見到秦藝了,說看到秦藝回來索命了,一天天鬧得老爺子眼皮直跳,忍不住問她抽的是什麽邪風。

秦藝是馳明舟的生母,在寧城的時候沒少受老夫人的針對,老夫人管不住老爺子,就将所有的火氣撒在受害者秦藝身上,那幾年恨不得把人弄死才甘心,秦藝被老夫人折磨的幾乎不成人形,秦藝一死,老夫人幾乎整日做噩夢,心裏有愧。

馳辰看到家裏的亂象,直接回想起來那天在醫院裏顧子珩說的那一句不會放過馳家,他二話不說,當即沖到顧子珩公司,與人大打出手。

兩個人像是仇人一樣,見面分外眼紅,實木的辦公桌都被掀倒在地,電腦掉在地上砸的碎了屏,所有擺件盡數摔得稀巴爛。

馳辰已經紅了眼,瘋了似的朝着顧子珩揮拳,怒罵道,“顧子珩,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是你自己的錯!你憑什麽對我父親動手?!”

出事的道路監控他已經看見了,如果不是馳雲晟反應快,直接就被碾成肉泥了,司機跑了,至今還沒抓到人。

顧子珩怒目瞪着他,“我說了不是我!你有病是不是?!”

他還沒來得及出手,馳辰就像瘋狗似的咬過來。

以前馳辰經常來公司找他,前臺習慣了,沒有攔人,直到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馳辰才不信他的鬼話,馳辰沉聲道,“不是你還會有誰?!是你為了一己私欲将楓眠推給我,顧子珩!該死的人是你!”

顧子珩懶得與他多争什麽,他萬萬沒想到那天的一句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樓下的保安匆匆趕到,将瘋了似的馳辰按住,這才終止了這場鬧劇。

馳辰被按的動彈不得,馳辰怒聲道,“放開我!”

哪裏會有這麽巧的事?楓眠剛出事,後腳那天動手的老夫人和他父親就也都有了麻煩。

他心裏又氣又恨,不知不覺對楓眠也帶了點怨氣。

顧子珩臉上挂了彩,他平複着自己紊亂的呼吸,沉聲道,“馳辰,我說了不是我,你自己回去查清楚了再過來找我麻煩,至于今天你給我辦公室造成的損失,我會找馳家要個說法。”

馳辰冷笑一聲,怒罵道,“畜生!”

身後的幾個秘書面面相觑,對這情況一頭霧水。

上些日子還殷勤追求着,現在怎麽翻臉的如此徹底?

顧子珩臉色陰沉,譏諷道,“廢物。”

被馳明舟耍的團團轉的廢物!

他懶得與馳辰這瘋狗一般見識,他朝着保安揮揮手,說道,“把人扔出去,以後不準再讓人進公司一步。”

保安點點頭,幾人合力将馳辰拽出來。

馳辰狼狽的被扔到公司外,他渾身是傷,臉上破了相,身上的衣服也撕扯的褶皺,還帶着幾個鞋印。

他心裏憋着一口氣,無視周圍那些詫異的目光,大步上了自己的車。

一次比一次狼狽,自打遇見楓眠之後,他感覺自己就沒好過。

回想起楓眠渾身是傷的模樣,他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仔細查了楓眠,當初楓家給他的解釋是楓眠一直在鄉下長大,可他查到的卻并非如此,楓眠在孤兒院長大,而馳明舟也一樣在那家孤兒院,顧家是那家孤兒院的資助人之一。

毫無疑問,他們三個一起長大,他們之間的羁絆遠比自己想象的更深,他才是這場關系裏唯一多餘的存在。

沒有一個男人能承受這些屈辱。

自己的未婚妻被一個又一個男人擁有着,一頂又一頂綠帽子扣在頭上,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這口惡氣他散不去,可是他知道楓眠并非自願,也知道楓眠一樣在痛苦。

矛盾糾結,卻又無可奈何。

他長嘆口氣,伸手遮住面龐,聲音有些沉悶。

“禍水……”

老宅不得安寧,馳明舟多日不回家,一直住在公司,直到老爺子叫他,他才不得已回來。

馳明舟在書房裏,與老爺子相對而坐。

老爺子靜靜地看着他,意有所指道,“明舟, 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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