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明舟,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第66章 明舟,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馳明舟眸光微斂,緩緩道,“父親這是要插手?”

老爺子欲言又止,最終無奈的長嘆口氣。

彼此之間都明白老爺子說的是什麽。

最近鬧得雞飛狗跳,并非出自顧子珩的手筆,而是馳明舟。

老爺子幽幽道,“我知道你恨我,我對不起你母親和你,偌大的馳家我都可以送給你,你何必與雲晟鬧到如此地步?他對你造不成半點威脅。”

馳雲晟已經是閑散人一個,馳家的所有注定都是要落到馳明舟手裏的,就是老爺子死了,以馳雲晟的能耐,也争不去半分。

到底都是老爺子的親兒子,老爺子苦口婆心的勸道,“明舟,得饒人處且饒人。”

馳明舟面上沒有半點因為這番話動容的模樣,他緩緩道,“公司裏還有些事要處理,我改日再回來陪父親。”

說着就要起身,老爺子見含糊不過去了,只好直言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那個楓家的孩子?”

這麽久以來馳明舟的荒唐事他盡數看在眼裏,自打那孩子進了馳家開始,馳家就不得安寧,他對馳明舟向來縱容,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已經鬧大了,他不能再裝糊塗下去。

縱容馳明舟是一碼事,若是因為那孩子,讓馳明舟對馳家的其他人痛下殺手,他定然不會留那孩子。

馳明舟身形一頓,安靜須臾,緩緩道,“我是為了我自己。”

老爺子沒有與他争辯什麽,老爺子問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若是想把楓眠帶在身邊,這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楓眠和馳辰之間的那個随口答應的婚約根本算不得數。

馳明舟淡淡道,“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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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深深看着他的眼眸,千言萬語到嘴邊,最終只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明舟,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父親已經嘗到苦果,你不能再步我的後塵。”

多說無益,他看的比馳明舟更通透,馳明舟自己若是不願意轉過這個彎,他說再多也沒用。

當年若非他太過強硬,也不至于與心愛之人反目成仇,最終鬧得天人兩隔。

他對馳明舟是愧疚的,但這次到底還是鬧得太過火。

馳明舟擡眸看着他,聲音平靜,“我不喜歡他。”

老爺子眸子微眯,锲而不舍的追問道,“那你是讨厭他?明舟,你若是下不去手,父親可以幫你,殺人不留痕的法子多的是,我可以讓他徹底消失,再也不礙你的眼。”

話音落下,馳明舟直接站起身,眸光微寒,他直直看着老爺子,沉聲道,“我們之間的事,還望父親不要插手。”

老爺子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馳明舟說道,“只要大哥不再做蠢事,我不會對他怎麽樣,我還有事,改日再回來陪父親。”

馳明舟話音落下,沒再逗留,轉身大步離去。

老爺子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無奈一笑。

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頓時房間裏恢複安靜。

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那裏,眼神裏透着些許孤獨的落寞。

老爺子輕嗤一聲,輕聲道,“人這一輩子,怎麽舒坦怎麽活,何必清醒着煎熬。”

老爺子靜靜看着面前馳明舟一口未動的茶碗,眼底萦繞着散不去的哀傷。

……

楓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如今已經可以坐在床上,雖然行動依舊受限制,但是基本已經不影響日常生活。

他怔怔的看着坐在病床邊拿着湯匙喂他吃馄饨的馳煜,心裏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想要拿過來馳煜手中的湯碗,輕聲道,“我自己來就好。”

馳煜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現,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說出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

“哥,我萬一一下端不住,直接扣在你的褲子上怎麽辦?”

馳煜垂眸看着楓眠的褲子,幽幽道,“你就這麽一條,髒了可就要光着了 ,我是不會給你洗的。”

他的話讓楓眠迫不得已頓住動作,楓眠看着馳煜眼中的威脅,最終無奈的收回手,任由馳煜喂他吃。

楓眠住院的第二天起馳煜就像轉性了似的,對他處處照顧,楓眠一旦拒絕便是要面對一句句看似無辜的威脅,楓眠到底還是一個人不便,最終只能妥協。

馳煜見楓眠乖巧聽話,伸手摸了摸楓眠的臉頰,像是對待溫順的寵物一般,輕聲道,“這才乖。”

楓眠任由他的手觸碰着自己,不做反抗。

馳煜喂過來馄饨他便順從的張嘴,一碗馄饨不一會就見底了,馳煜将空了的碗放在一邊,問道,“吃飽了嗎?”

楓眠點點頭。

楓眠伸手想要拿過來一邊的紙巾擦嘴,然而馳煜卻比他更快一步,馳煜拿着紙巾,将楓眠嘴角濺上的湯擦下去,臉上始終挂着習慣性的假笑。

楓眠靜靜看着他,眼神淡漠。

馳煜永遠将自己的情緒掩蓋在虛僞之下。

馳煜喜怒無常,即便以往的時候每一次算計楓眠也是如此,以往楓眠看見他臉上的笑意便會忍不住害怕,但是這幾日相處,馳煜在楓眠臉上看到的只有麻木淡然,無論是面對他的威脅還是譏諷。

楓眠對他這如同飼養寵物一樣的行為心中生不起半點波動。

四目相對,馳煜心裏有些不安,他問道,“你怎麽了?”

楓眠雖然一直寡言少語,但是相處的這幾天,楓眠跟他說的話不超過十句,未免沉默過頭。

楓眠不解的看着他,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句話是何意。

馳煜正想再說兩句,身後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他回眸看去,看到了進來的馳明舟。

馳明舟走到病床邊,垂眸看着楓眠,說道,“醫生說你已經可以出院回家了。”

馳明舟伸手掀開他的被子,“可以站起來吧?”

楓眠點點頭,有些吃力的下床,一步一挪。

後背的傷稍有動作就會牽扯到,撕裂似的疼。

楓眠的臉色慘白,卻也一聲不吭的跟在馳明舟身邊。

馳煜看着楓眠額頭上滲出來的一層薄汗,不安的問道,“小叔,楓眠出院之後……回哪裏?”

馳明舟眉頭輕皺,淡淡說道,“回馳家,不然他還能去哪裏?”

馳煜一驚,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還不等過多的問什麽,馳明舟已經帶着楓眠出了病房。

馳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默默閉上嘴。

回了馳家,那幾個恨不得将楓眠拆骨吃肉的家夥依舊在,楓眠還是不得安生。

他看不懂馳明舟到底想要做什麽,他懷疑馳明舟自己現在都是矛盾的。

馳家這幾天的事他都知道,無疑出手的人就是顧子珩與馳明舟兩人之一,而起因就是楓眠,楓眠這時候回去豈不是而更加危險?

他以為馳明舟對楓眠是在意的,然而今天的一切卻又推翻了他的想法。

在馳明舟心裏,楓眠到底算是什麽?

馳煜想不通,他望着腳下垃圾桶裏帶血的紗布,不禁回想起楓眠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不知不覺,心口似乎有些沉悶似的難受。

他有點心疼楓眠了……

他若有所思的走出病房,見到了沒離開多遠的馳明舟與楓眠。

楓眠走路很慢,馳明舟沒催,也沒幫,任由楓眠扶着牆自己走。

馳明舟冷着臉,心不在焉的朝着電梯口走去,老爺子的話在他腦海裏回蕩不絕。

他想看着楓眠受盡煎熬痛苦,這才能算是對自己那麽多年的補償,僅此而已,與其他無關。

身後響起一道有些突兀的聲音,馳明舟頓住腳步,回眸看去,看到了伸手攙扶着楓眠的馳煜。

馳煜扶着楓眠的肩膀,說道,“需要我背着你嗎?”

楓眠觸及到他的目光,搖搖頭,唇瓣輕啓,正要說話,前面的馳明舟卻已經先他一步開口。

“後背有傷,又不是腿斷了,大男人哪裏用的着那麽嬌氣?”

馳明舟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楓眠的下身,譏諷道,“你算男人嗎?”

眼神中的輕嘲像是刀子一樣剜在楓眠的心裏,将原本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再次掀出來。

楓眠嘴邊的話默默咽回去,他推開馳煜的手,輕聲道,“我自己可以走。”

馳煜看着楓眠眼眸中的暗淡,自己的心口似乎都感受到了楓眠的壓抑沉悶。

楓眠牙根緊咬的克制着痛楚,讓自己身形看起來沒有那麽狼狽,即便後背的傷口崩裂也一言不發,像是想要證明什麽一樣。

馳煜沒有跟上去,他遠遠看着楓眠的背影,呼吸都變得沉重。

楓眠如今的模樣病态虛弱,就像是即将凋零的水仙花,頹敗,脆弱,花般破碎,卻又帶着異樣的美。

讓人忍不住想要将其獨占……

他唇瓣緊抿,眼眸微微眯起,心裏生出幾分異樣的滋味。

他突然也想在這裏面摻和一腳……

背後目光灼灼,楓眠還不等回頭去看,便已經被馳明舟拽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一時間只剩下馳明舟與楓眠兩人。

馳明舟将楓眠逼到角落,他深深盯着楓眠,語氣分不清是喜是怒。

“馳煜似乎很心疼你,跟我說說這幾天你是怎麽勾引他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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