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收養
收養
祁月瞳孔驟然一縮，她咬着唇伸出手又猛地收回。
小貓身上有一道道劃痕，前腳左腿還受了傷，以至于它向着祁月走回來時費了不少時間。
原本還算幹淨的灰白色毛現在也沾滿了灰塵，仰着小腦袋沖她熟稔又歡快的叫着。圓圓的眼睛，琥珀色瞳孔，好似上好的寶石。
“你被其他貓欺負了嗎？”祁月蹲在地上，下巴抵在膝蓋上，心裏有點難受。
小貓偏頭盯着她，舔了舔自己的瓜子。
祁月嘆氣，“小笨蛋，打不過不會跑啊!不過你這麽小，估計跑不過那些壞貓。”
現在怎麽辦？不管的話它可能活不到成年。
她猶豫了幾秒，慢慢伸出手，小貓仰頭看了她一眼，往前湊近了些，歪着腦袋蹭了蹭潔白的手心。
祁月忍不住彎起唇角，另一只手試探去捉它的頸脖子，見它沒有排斥。才拎起來放到懷裏，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小貓，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
她下來的急，不過手機還帶在身上。
用搜尋軟件找了家離學校最近的寵物醫院，祁月抱着小貓往校外走。
祁烏接到電話時看了眼手機，九點半，再有半個鐘頭熄燈查寝。這個時候祁月找他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匆忙跑下樓，看見女孩子穿着清爽的白色連衣裙站在宿舍樓旁邊。經過的男生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
祁烏大步向前，走進了才發現她的懷裏好像抱着什麽東西。
“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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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欣喜仰頭，把懷裏的小貓舉起來。“哥，你看它可愛嗎？”
祁烏有點嫌棄，又小又醜，跟老鼠似的。“不可愛。”
祁月簡單說了下經過，語氣帶着請求。“哥，你先幫我養一段時間好不好？”她是回到寝室才想起來鄒曉彤對貓毛過敏，只能厚着臉皮來找祁烏。
祁烏皺着眉沒應聲。
祁月眼巴巴又叫了聲，“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能感受到她忐忑的心情，小貓也跟着奶生奶氣叫了一聲。
這是一只幼貓，有豐富鮮活的生命。
如果決定要養，必然要對它負責。祁月沒有想過自己會現在就養貓，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沒空閑的時間。
然而，小貓毫無防備歪頭靠在她手心時，所有的猶豫和糾結幾乎瞬間消散。
祁烏終究還是無法抗拒女孩子哀求的眼神，打了個電話回寝室，跟室友說了聲。
桂花樹下，晚風吹起少女潔白的裙擺，她抱着小貓，滿臉溫柔。男生站在旁邊，眼神無奈又寵溺。
“秦哥，你站陽臺幹嘛!”邱啓熊望了眼外面喊。
猩紅的火苗竄起，尼古丁的氣味飄散開來。男生微垂頭，眯着眼睛往下看。随意回了一句，“賞月。”
裏面傳來嘭的一聲，過了會，邱啓熊疑惑走過來。“今晚有月亮嗎？”
秦南陽把煙頭對着牆壁碾滅，随手丢進垃圾桶。“走，打把游戲睡覺。”
邱啓熊興奮轉身，“好啊！我叫幾個人四排。”
開始上課後，大學生活才算進入正軌。祁月沒有競選班幹部，她有其他打算。
鄒曉彤趴在床上看論壇，嘴裏念念有詞。“江學長參加了廣播社，秦學長參加了宣傳部，祁學長……”
她扭頭，問看書的少女。“月月，你哥要去哪個部門？”
“不清楚，等會我問問。”
祁月給他發了個信息，那邊很快回過來。
“學生會。”
鄒曉彤抱着頭，苦惱非常。“難道我三個部門都要去嗎？鋼鐵人也沒這個精力。”
姬鹿一臉迷惑，提醒她。“這幾個部門都不好進，尤其是學生會。”
薛映真：“是啊！我們可以挨個去試試，能進哪個就看緣分了。”
“愛卿言之有理，準!”
姬鹿咬着棒棒糖，翹着二郎腿玩手機。“月月，你想好進哪個部門了嗎？”
“宣傳部。”她回答的毫不猶豫。
姬鹿神色詫異，祁月指尖頓住，不敢擡頭同她對視。姬鹿性格通透，自己先前與她說過一些話，如果她聯想到……
好在她沒有多想， “宣傳部很能鍛煉人，那我也去試試。”
祁月徒然松了口氣。
一個寝室竟然全部要報名宣傳部，祁月自己心懷鬼胎，生怕被人發現。其他人倒是坦然，各自找渠道查詢以往面試的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祁烏問起來時只以為她想跟室友一起有個照應。原本想要她同自己一起進學生會的想法便沒有再提。
下午五點，祁月等前面人出來後聽到有個戴眼鏡的學長出來叫了聲自己的名字。
祁月簡單做完自我介紹，擡頭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
姜靜嘴角挂着諷刺的笑意，“能說說你進宣傳部的理由嗎？”
這個問題很平常。
“我個人喜歡板面設計，繪畫，也想同學長學姐們多多學習……”
姜靜打斷她，“不用說這些好聽話，你說你喜歡繪畫，有沒有什麽作品拿出來展示一下。”
祁月下意識想拿手機，而後記起身上這套衣服沒有口袋，進來前給姬鹿保管了。餘光瞥見講臺上的粉筆盒，她彎腰輕聲道：“抱歉，耽誤學長學姐一點時間。”
她從裏面挑出幾只粉筆站在黑板面前，兩三分鐘後，一副簡筆畫完成。女孩圓腦袋紮着羊角辮的頭頂荷葉笑的天真無邪。
“畫的雖然簡單，但能看出有功夫底子。”某個學長道。
姜靜氣惱，表情不屑：“這種水平，我幼兒園的侄女都會畫。”
另外一位學姐打圓場，“學妹，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祁月朝幾人道了謝走出面試的教室。
她出來後，宿舍幾人忙圍上去問：“怎麽樣？問了你什麽？”
祁月如實回答，唯獨隐去姜靜對她的刻意針對。
鄒曉彤嗷嗷叫，“我這手殘，也就會畫個鴨子。”
薛映真：“那我淺畫只雞。”
姬鹿攤手，“雞鴨都有了，我加只鵝。”
祁月失笑。
四人全部面試完後準備去食堂打飯，經過操場外的道路時發現那邊支了不少攤子。
鄒曉彤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搞什麽活動嗎？”
薛映真跳起來看了幾眼，“好像是社團招新。”
“去瞧瞧。”鄒曉彤拉着幾人往前沖。
人确實多，每個攤子都圍了不少人。有學長抱着吉他唱歌，有地上擺了一堆手工品，還有個攤子陳列着各種精巧模型。
祁月不知不覺跟其他人走散，看到前面書法社三個大字走過去。
攤子前站着個瘦高的男生，見到她眼前一亮。語氣熱情：“學妹，要參加社團嗎？有大師級別的師兄帶着練字，以後春節對聯信手沾來。”
書法社比起其他社團來沒什麽競争力，不好玩又無趣。一下午才十來個人詢問，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漂亮學妹，說什麽也要把人忽悠進來。
祁月笑了下，“怎麽加入？”
男生指指桌面，已經擺好了宣紙和毛筆。笑容燦爛，“随便寫幾個字就行。”怕祁月有壓力又解釋道：“走個過場，寫的不好也沒事。”
祁月把腦後的頭發紮起來，彎腰，提起毛筆。
男生一看她這架勢明白自己話說早了。
祁月寫完，在底下留了自己的名字，聯系方式。
男生忍不住搭話，“學妹，你是哪個系的新生？”
祁月眼眨也不眨開口：“電子信息工程。”她長着一張略顯清冷的臉，垂下眼簾時偏又透着幾分乖巧，讓人絲毫不懷疑她會說謊騙人。
手機适時響起，是姬鹿，估計叫她去食堂吃飯。祁月朝男生道：“學長，我先走了。”
“哎!等社團有活動我聯系你。”男生依依不舍。
天空湛藍，一望無垠。少女纖細的身影漸漸隐沒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好看嗎？”
“好看。”男生驚覺不對回頭對上賈斯文揶揄的嚴眼神有幾分不好意思。目光轉向另一個人，“秦哥，你們吃完飯了？”
秦南陽颔首算是回應，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那副字上。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留。
這句話他不陌生，有一陣子還挺喜歡。印象裏應該是高二時期。
賈斯文湊過來，點評道：“小姑娘字不錯，有神，筆鋒盛。然而差了點力，一看就是平時疏于練習。”
先前同祁月說話的男生維護道：“姑娘家能寫出這樣的字很難得了。”
賈斯文沒有再說什麽，反而問旁邊的人，“真的不打算去宣傳部了？”
秦南陽淡聲：“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賈斯文有些可惜，多少人想要的部長職位，這位爺說不要就不要了。“該不會是因為姜靜吧？”
秦南陽撩起眼皮，“她還不配。”
賈斯文啧啧幾聲，殺人誅心。
“學長，你也是書法社的嗎？”兩個女孩子手挽手臉頰微紅俏生生站着，眼睛緊緊盯着秦南陽。
賈斯文暗暗嘆息，搞不明白這些小姑娘怎麽喜歡飛蛾撲火。
秦南陽面色平淡，“不是，我跆拳道社的。”要麽怎麽說巧，對面剛好是跆拳道社的攤子。他沖賈斯文道：“兄弟，借幾瓶水喝。”
賈斯文也是很配合，随手拿了幾瓶給他。
兩個女生面面相觑，很是苦惱。“那……學長方便加個微信嗎？”
秦南陽反問：“你們要加入跆拳道社嗎？”他聲音着實好聽。
女孩子原本猶豫的眼神，立馬堅定了幾分。
賈斯文插話，“你可別禍害我們可愛的學妹，去年進去的那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哭着喊媽媽。”
秦南陽冷着臉，“哦，你說一天都沒堅持下來的那幾個。”
賈斯文搖搖頭，沖又兩位女孩子道：“跆拳道社可不是其他能夠劃水的社團，進去就是當沙包挨揍。”
女孩子們花容失色，連帶着原本要走過來的聽後吓得趕緊跑開了。
“秦哥，不帶你這樣的。”負責擡拳道招新的幾人早就注意到這邊唱雙簧似的一唱一和。
秦南陽輕笑，彎腰抱了一箱水放到跆拳道社攤子上。“賠禮。”
“客氣了，有空一起打球。”
秦南陽比了個OK的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