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挨打

挨打

祁月挂掉電話走進寝室,“我哥說請我們吃飯,去嗎?”

鄒曉彤跳起來,“去!誰不去我跟誰急。”

地點定在學校後街的一家餐館,吃完飯就能走回來,省的大家奔波。

四人邊走邊聊,沒過多久找到了那家名叫湘江樂的菜館。

一樓已經坐滿了人,四個女孩子進來時不少人目光停住,她們長相各有千秋,或明豔,或清冷,或可愛活潑。

“妹妹,現在沒位置,你們要不坐外面等會?”老板娘手上拿着啤酒放到隔壁桌豪爽道。

祁月沒想到這家店生意如此火爆,不知道祁烏定好位置沒。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站在二樓上喊,“月妹妹!”徐鐘明快步從樓梯下來同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帶女孩子們上樓。

祁烏一寝室四人加她們寝室總共八人坐圍成一圈。桌上擺了瓜子花生,和一盤西瓜。

徐鐘明擅長烘托氣氛,沒過多久,氣氛熱起來。

“聽說你們一寝室都報了宣傳部,怎麽着,宣傳部是有什麽唐僧肉?”徐鐘明開玩笑。

“唐僧肉沒有,不是聽說秦學長在,看看能不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姬鹿先前同他們吃過一頓飯,笑着接話。

徐鐘明先前便知道這姐們虎,見她絲毫不怯場的樣子哈哈笑。“那你們可要失望了,最新消息,秦學長已經退出宣傳部。”

祁月夾菜的手一頓,雞翅又溜回盤中。她的目光發怔,一時之間茫然無措。

姬鹿感嘆,“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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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鐘明:“說明老天爺都在告訴你們同他有緣無分。”

祁月垂下眼簾,暗暗想,什麽叫有緣?這世界許多事不過都在人為,如果只靠那點淺薄的緣分,她與秦南陽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想是這樣想,可心裏難免失望無力。

祁烏注意到她在發呆,用公筷夾了個雞翅到她碗裏。

祁月不好辜負他的心意,味同嚼蠟似的吃完,喝了口檸檬水起身借着上廁所由頭出去透透氣。

她剛走出門,聽見鄒曉彤欣喜的聲音,“宣傳部給我發信息了,讓我準備複試。”

祁月神色不變,結果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

從廁所出來,祁月站在洗手臺前看水流嘩嘩沖過掌心。

“學弟,你真的要離開宣傳部?原因是什麽?”

“抱歉,我沒義務向你解釋。”男生聲音淡而懶,又透着股不留情面。

聲音異常熟悉,祁月想,第二次。

關掉水龍頭後,外面聲音聽的越發清楚。

大約是被氣到,女生含着怒意,“秦南陽,還記得上次偷聽我們講話那個學妹嗎?她想進宣傳部,你覺得她是為什麽?”

祁月沒想到,這出情感大戲自己還能有出場的機會。

洗手臺旁邊放置了一個橢圓形白色水缸,上面荷花盛開。自從做了視力矯正手術後,她的視力是真好,可以清晰看見嬌嫩的花蕊,數了數,剛好七片花瓣。

“與我無關。”男人語氣聽不出情緒。

“是嗎?反正她連第一輪面試都沒過。”姜靜說着,眼神卻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行吧,祁月都不用看手機了。

秦南陽哪裏不明白因為自己的原因,祁月被遷怒了。

他唇角微勾,“知道我為什麽離開宣傳部嗎?”

這世間,有人皮相好,有人骨相好。偏偏秦南陽兩者皆占,此刻随意一個小動作便惹的姜靜失神。

她目露癡迷,“什麽?”

他輕啓唇,目光頑劣,“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

啪一聲脆響,緊接着是咚咚咚慌忙的跑步聲漸行漸遠。

祁月嘆了口氣,抽了張紙擦幹手往外面走。

昏暗的走廊盡頭,男人沒骨頭似的半倚靠在木質窗邊,嘴裏刁着根煙,打火機在他手上來來回回翻轉。

放蕩不羁,又自有股風流。

像是黑色畫布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聽見動靜,他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看過來。

祁月心跳加速,垂下的手微微攥緊,一步步緩慢而堅定的向前走。

風将他身上的煙味吹過來,垂在腳踝處的裙擺悠悠揚起,落下,幾十回後,祁月終于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瞬間,似乎與年少的女孩重合。不知道有多少次,她想像此時一樣,勇敢且無畏的站在他的面前。

“聽了多少?”秦南陽唇齒咬着煙,語氣含糊。

祁月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她覺得此刻自己像個英勇的戰士,不知死活開口:“都聽見了。”

秦南陽不明意味笑了聲。

小巧的手從他指尖奪過打火機,沒有防備,便讓她輕而易舉拿走。

啪嗒!火苗竄起,女孩小心翼翼用手背擋着風。動作說不出的笨拙與誠懇。

男人眼神驀的變深,語氣莫名,“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祁月就着那個姿勢,倔強的仰頭望他。女孩子身軀筆直,脖頸修長,露出好看的鎖骨。小臉白淨,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唇,水光潋滟。“嗯。”

秦南陽瞳孔微暗,呼吸驟緊。

兩人挨的如此近,屬于女孩子帶着水汽涼意的清香氣味避無可避從鼻尖進入到身體的每個細胞。

半響,秦南陽微低下頭,兩頰微縮,偏頭朝外吐出一個煙圈。

秦南陽望着窗外不再看她,隐忍而又克制。“走吧。”

祁月用力到指尖将手心摳出好幾道傷口,她張口,想說什麽,最後卻什麽也沒說。

“謝謝秦學長。”

兩人都明白這句謝因為什麽。

然而,秦南陽卻突然開口:“不是因為你。”

祁月臉色有片刻的蒼白,“我……沒有。”沒有什麽?沒有自以為是,亦或者沒有覺得他剛才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她。

扪心自問,她确實抱有一絲的僥幸,希望。

“沒有下次。”秦南陽再次出聲,冷淡且暗含着告戒。

秦南陽踏進包廂時,邱啓熊立馬發現他不對勁,大概是原本不好的心情變得格外差。

手機叮一聲,看到某個閑聊群裏跳出條消息。

驚呆了老鐵,我剛才準備去上廁所,結果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你前女友?

滾!

我看到姜靜打了秦哥一巴掌。

邱啓熊眼皮跳了兩下,連忙打字:具體什麽情況?

不知道啊!我連廁所都沒上就跑回來了。

邱啓熊還想打字,下一秒,顯示您已被移出群聊。

靠!這群兔崽子。

邱啓熊借着夾菜的空隙不着痕跡瞄了眼,仔細一看,好像還真有個巴掌印。

乖乖,這姜靜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

秦南陽直覺敏銳,擡頭,“看什麽?”

邱啓熊趕緊把夾到的菜放到他碗裏,“秦哥,嘗嘗這道火燒牛肉。”

新上任的宣傳部部長舉着杯子過來,“秦哥,敬您一杯。”

秦南陽面無表情,同他碰杯,一飲而盡。

周期壓低聲音,“哥,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找我。”要不是秦南陽向上任部長舉薦了他,他最多只能同人争個副部。

接下來,無論誰舉着杯子敬酒,秦南陽照喝不誤。以致于,衆人更加興奮熱情。

邱啓熊擋了幾回,實在遭不住,給賈斯文發了信息讓他來接人。

“姜靜!你不要太過分了!”女生嗓音帶着哭腔。

喧鬧的包廂剎時寂靜,衆人目光詫異,投來別樣的眼神。

姜靜面色漲紅,覺得一晚上誰都跟她作對,端起一杯酒潑過去,“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沖我吼什麽。”

女人被潑了一臉,直接哭出來。她的朋友趕緊找來濕毛巾給女生擦臉,半護在女生前面。

“姜靜,你太欺負人。”

姜靜心氣不順,直接罵回去。“你以為自己是誰?白蓮花聖母,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插手。”

邱啓熊砸舌,姜靜向來彪悍,對面二個段位太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先前被潑了滿臉酒的女生紅着眼死死瞪她,“就你這樣不要臉的,舔着臉秦學長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瘋女人!你說什麽!”

“我說你下賤,被秦學長拒絕了就找別人的男朋友尋求安慰……”

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個女人抓着頭發撕打起來。其餘人再不能旁觀看戲,連忙上前制止。

場面一度極其混亂。

邱啓熊看的津津有味,嘴裏嚼着花生米,時不時冒出一句提醒。“別抓臉,要是破相可就難看了。”

一轉頭,發現隔壁位子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祁月打開冰櫃,随便拿了幾罐啤酒出來,順帶又拿了幾根雪糕。剛關好櫃門,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先前回包廂後,祁烏察覺到她的不開心,特意又點了份糖醋裏脊。奈何她實在沒胃口,勉強吃了幾塊,最後全部進了鄒曉彤肚子。

吃飽喝足,衆人離開餐館出來。

祁月心裏頭悶悶的,不知道怎麽進了小賣部,鬼使神差拿了幾罐酒。

鼻尖聞到股濃烈的酒氣,餘光似乎瞥見一抹熟悉的影子,整個人立即僵住在原地。

直到他同自己擦肩而過。

祁月說不清失落還是什麽,提着袋子到收銀臺結賬。

秦南陽晃悠着将一盒糖丢在臺面,又拿了包煙。

老板麻溜的給他拿了個袋子裝好。“七十元。”

秦南陽掃碼付錢,提起袋子時瞥見一盒東西,拎出來。“這個不是我的。”

“哦,剛才那小姑娘給你的解酒藥。”老板忍不住念叨了幾句:“年輕人,少喝點酒,不要仗着自己年輕氣盛不管不顧。”

旁邊就是垃圾桶,他只要輕輕松開指尖,便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他最終還是重新放回袋子。

秦南陽指骨扣了扣桌面,“老板,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不是買了酒?”

“是啊。”

秦南陽:“下次,再讓我看見,舉報你故意販酒給未成年。”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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