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故意
故意
邱啓熊是個很擅長拉動氣氛的人，沒過一會他換了個別的話題繼續跟祁月聊起來。
手機響了幾聲，祁月接起電話，“嗯，我知道……好。”
挂掉電話後，祁月探身對前面道：“邱學長，麻煩你把我放在前面商場門口。”
“怎麽了？你不是要去醫院做檢查？”
“剛才那邊的護士打電話來說醫生有事，讓我下次再去。”
“這樣啊！那學妹打算去幹嘛？”
祁月：“不知道，随便去商場逛逛，再坐公交車回去吧。”
“學妹，要不你跟我們去玩吧。”邱啓熊話落覺得嘴快，瞥了眼副駕駛上的人，見他老神在在閉着眼沒反對繼續勸說：“你看你一個人在外面多沒意思，自從開課後是不是都沒出去玩過。”
祁月狀似遲疑，又有些心動。“會不會太麻煩？而且我跟他們都不認識。”
“這有什麽!一回生二回熟，你放心，大家都是正經人。”
祁月輕笑一聲，“嗯，我相信學長不會把我賣了。”
邱啓熊心口一麻，覺得整個人都要酥了。他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學妹，你要不要跟你男朋友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啊！我沒有……”
手機鈴聲響起，邱啓熊按下接聽。
一個略微耳熟的聲音響起，“大熊，你丫迷路了？要不要我叫警察叔叔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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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啓熊呸了聲，“催什麽催!馬上到了，十分鐘之內。”
“哼，我可提醒你，超過一分鐘罰一杯酒。”
“知道了，話多。”
邱啓熊揚聲，“學妹，坐好了。”
下一秒，車子極速往前。
祁月扶着車門下車時腿都是軟的，小臉微白。邱啓熊還朝她豎起大拇指，“學妹，好膽色，竟然沒有尖叫。”
祁月扯了扯唇角。
“走了，再磨叽喝死你。”秦南陽雙手插兜散漫又随意走進會所大門。
邱啓熊哎了聲，似乎才想起來。“學妹，走吧。”
打開包廂門，裏面臺球桌，麻将桌，沙發上還有幾個人靠坐着玩牌。
衆人聽見聲音看過來，目光先是落在打頭的秦南陽上，而後落在穿白色運動套裝裙女孩子身上。
賈斯文瞧見祁月時略有些詫異，不過他沒多問。“大熊，遲到了三分鐘。自罰三杯。”
邱啓熊靠了聲，“這電梯太慢了，這麽大的會所，不能在門口處修個電梯嗎？”
“別找借口了。”
“就是。”
邱啓熊還在掙紮，“秦哥跟我一起進來的，你們怎麽不罰他。”
衆人餘光瞄了眼沙發上身姿修長，抽煙的男人，默默收回視線。
“秦哥又沒跟我們打賭。”
“大熊，是不是輸不起？”
衆人笑鬧時，賈斯文帶着祁月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吃點水果，想喝什麽飲料？”
祁月眨眨眼睛，“果汁有嗎？”她倒是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
有人湊過來，“這是誰家的漂亮妹妹。”
圈子裏的人魚龍混雜，有不少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喜歡包養女大學生，今天這個親哥哥，明天那個情妹妹。
賈斯文揮手，“說什麽呢？我們學校的學妹。”他這個們帶上了秦南陽，剛才三人一起進來，男人一時之間摸不準幾人什麽關系，讪讪笑了下離開。
有服務員端着一杯鮮奶進來。
“呦！誰點的？我們這裏怎麽還有喝奶的小孩嗎？”
人群哄笑出聲。
啪嗒！杯底不輕不重落在玻璃桌上，衆人望過去不自覺噤聲。
秦南陽撩起眼皮，“我點的，有意見？”
先前說話那人趕緊陪着笑臉開口：“原來是秦哥點的，牛奶好，牛奶喝了有助于長高。誰不是喝牛奶長大的，是吧！”
邱啓熊想到一個事情，“學妹，你是不是還沒成年。”
祁月點點頭。
衆人目光落在秦南陽身上，又落在祁月身上，又互相之間交換眼神。
……媽賣批！真會秀。
賈斯文不能一直照顧着她，叫了個女生過來帶祁月玩。
“我叫李婷，你可以喊我婷婷。”她帶着祁月往邊上走，“我教你玩飛镖。”女生長着一張娃娃臉，眼睛很大，笑起來很有感染力。
她随手捏着一個飛镖射出，啪！正中紅心。
“你也試試。”她塞給祁月幾支。
祁月用力一擲，還沒碰到飛镖盤中途落在了地上。
“沒關系，你再用點力。”李婷鼓勵她。
祁月點頭，再次投了一只，捎好一點，碰到了飛镖盤掉在地上。
“大臂帶動小臂，手腕發力，不需要很刻意。”
祁月醞釀了會，甩甩手腕，一擲。飛镖釘在了數字8上。
李婷鼓掌，“厲害，我第一次玩飛了十幾支才投中。”
祁月彎起唇角，輕輕笑起來。
李婷看的失神，“乖乖，我知道為什麽秦少會喜歡你了。”
祁月知道他們都誤會了，剛想解釋李婷繼續說：“以前秦少帶那些交往的女孩子過來玩向來是不管她們的，剛才他給你點牛奶簡直震驚了老鐵。”
李婷說話很好玩，偶爾會飙出幾句時下流行用語。
祁月卻只注意到他還帶過其他女生出來玩，其實想想也是，男女朋友一起玩什麽的再正常不過。
李婷說完，才驚覺自己前面那句話不太妥當。
萬一祁月小心眼記仇，她就涼了。趕緊補救，“大家都看的出來秦哥對你不一樣。”
祁月繼續玩飛镖，“有什麽不一樣。”
李婷想了下，“你們雖然沒有坐在一起，但秦哥會暗中注意你。”
祁月想，他應該只是看賈斯文。
“以前那些女生雖然總是挨的他很近，秦哥卻不是很喜歡，總把她們推開。即便有人開她們的玩笑，秦哥也不會制止。”
“聽起來有點渣。”祁月淡淡出聲。
什麽！李婷差點吓得要去捂住她的嘴，還好附近沒什麽人。
她松了口氣，“反正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秦少對你不一樣。”連周圍那些愛沾花惹草的公子哥都不往這邊湊，簡直跟開了個私人領域出來。
這麽一想，李婷更覺得心驚。
祁月沒看到她一驚一乍的神情，“我是跟邱學長進來的，而且我确實未成年。”
李婷下意識追問：“不是吧！你沒跟秦少在一起？”
祁月投出手上最後一個飛镖，“沒有。”
李婷簡直要跪，一時之間不知道她在開玩笑還是大家搞錯了。然而，看着對方認真的神情，她知道對方沒必要拿這個開玩笑。
腦海裏猛地跳出一個念頭，李婷甩甩腦袋，真是瘋了，怎麽可能！
但是偏頭盯着祁月略顯清冷的側臉，她掏出手機，“妹妹，方便加個好友嗎？我不會經常打擾你的。”
祁月能感覺到她沒有什麽惡意，而且對方确實陪了她挺久。“好。”
兩人剛加上好友，邱啓熊那頭喊人，“學妹，過來打麻将 ”
祁月：“那我過去了。”
“去吧！”
“學妹，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幫我玩兩把。”邱啓熊接起電話往外走。
祁月一句我不會還沒出口，他已經走出包廂。
賈斯文正好坐她對面，“沒事，輸了算大熊的，贏了算你的。”
祁月硬着頭皮坐下。
都說新手運氣好，她希望自己也能擁有好運。事實卻證明，她不适合打麻将，很不适合。
五圈下來，祁月點了兩次炮，一次都沒糊過。
坐在她下首的男生笑眯了眼，“前陣子老頭剛沒收了我的銀行卡，謝謝妹妹的慷慨解囊。”
祁月心驚，這群人估計打的不小不知道她那點存款夠不夠陪的。
賈斯文見她小臉緊繃，咬着唇模樣怪可憐的。“秦哥，過來指導一下。”
“哎！怎麽還叫場外求助？”
賈斯文：“有本事你也可以叫一個。”
男生瞬間閉嘴，包廂裏哪個能比得上秦南陽。不過，秦南陽平時都不會管這麽閑事。
祁月聽見賈斯文叫他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了好幾秒。還是沒忍住轉頭，眼神對上沙發上男人深邃晦暗的目光。
她心口一跳，趕緊坐正，轉回身子。
祁月聽見旁邊男生靠了聲。“還真來！”
沒過一會，身後有陰影壓下來。“牌都沒理好，怪不得打的亂七八糟。”
祁月木着臉，不敢回頭。身後一只修長的手越過她肩膀，拎起一個又一個麻将子迅速排練整齊。
“現在打最右邊那個。”
祁月慢了兩秒，回神，麻木的聽着指揮行動。
一輪下來，祁月碰了兩回，杠了一回。雖然沒糊，但這把也沒輸錢。
接下來第二把，秦南陽跟她講了下基本的規則，然後讓她自己整理排面。
不知道是不是背後有人指導，祁月冷靜了許久，她本身聰明，打麻将數學厲害的人可以根據自己手上的牌算出別人手裏的牌。
漸漸摸索出了一些規律，祁月終于自己摸糊了一把。
“你看，其實也不難。”
祁月有點高興，重重嗯了聲。仰頭時眼眸亮晶晶，似盛滿了星辰。“師傅教的好。”
秦南陽低笑。
兩人之間那種冰冷的氣氛無形之中消弭殆盡。
賈斯文目光在兩人之中轉了幾圈，心下微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