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亂鬥
亂鬥
那一日吉陽給韓禮多灌了幾杯酒,并慫恿他求得真相,指路來宜宮,樂瑤公主就在那裏泡溫泉。韓禮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抗住心中的疑問,來到了來宜宮……
事情和想象的一樣狗血,韓禮泡着泡着溫泉,酒勁兒也不知怎麽上來了,然後不知怎麽的來到屏風另一側的浴池。
馮瑤正在惬意地享受着泉水的溫暖,然後發現出現了一個人,是韓禮。
驚慌間,韓禮已至面前,眼睛盯着她某處凸起的地方看。馮瑤頓時大叫起來,然後出爪撓去……
浴池裏兩個人動手打了起來。馮瑤罵韓禮居心不良,韓禮躲閃中終于看清了真相。
樂瑤公主雪白的□□前沒有任何的标記,她不是她!韓禮失望之餘任由馮瑤捶打,然後默默走了出去,留馮瑤一人在身後大吼大叫。
兩個人的關系自此正式降入冰點。馮瑤覺得方方面面受到了侮辱,韓禮發現自己對馮瑤的喜歡皆是來自他本身的期待幻想,是另一個人的映射而已。
韓禮馬上恢複了理性,馮瑤則是不依不饒,把整個流雲谷鬧得雞犬不寧。
“今日怎麽沒有烤鴨,我要的烤鴨呢?”馮瑤不滿地質問下人。
小丫頭不敢說話,只是弓着身軀低着頭。
“說話呀,你是死人啊!”馮瑤的脾氣自溫泉事件後變得越來越差了,火是一點就着。
月桂趕緊說:“不知怎的,這後廚就剩了一只鴨子,偏巧那邊先要了……”
馮瑤激動之下摔了碗筷:“鴨子是什麽稀有的食材嗎,怎麽就會剩下一只。分明就是欺負我!跟我走!”
“公主你去哪裏啊?”月桂問。
“我吃不到,誰也別吃了,這日子別過,大家一起餓死算了。”馮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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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後廚,馮瑤一沖進來,便吓了衆人一跳。然後呢,馮瑤看見一只醬好的鴨子就擺在一個精美的盤子裏,火氣就更大了。
“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是不是覺得本公主不敢拿你們怎樣?月桂,把這裏給我砸了。這幾個奴才敢欺我,拉出去全都砍了。本宮倒是想看看,今日這主我是做得做不得!”
月桂吓了一跳:“公主,這麽點子小事要殺人……”
“你是公主我是公主?”馮瑤問。
月桂:“公主,這事關您的名聲,為了一只鴨子不至于。”
“這群狗奴才可恨至極,連這種小事都敢欺負我,留着何用。說什麽只剩一只了,這只是怎麽出來的?奴大欺主,你們是仗了誰的勢?”馮瑤依然怒不可遏,不依不饒。
下邊一個婆子哆哆嗦嗦地回到:“公主,這鴨子确實就剩一只了,是萬和宮的王爺先要的。後來王爺聽說您也要了,便叫小的們做好了給您送去,這醬鴨子用火久些,所以慢了一點,還請公主恕罪,饒了小的們吧。”
馮瑤聽罷,冷冷地說道:“那為何不差人通報一聲,分明就是狡辯。”
後廚的人跪了一地,磕頭哀求不止,馮瑤看着他們,這其中的人大部分都是韓禮帶來的。
想到韓禮為人表裏不一,狂狼輕浮,馮瑤治不了他,看着這群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便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樣吧,拉下去,一人打二十板子。”
下面的人一聽,趕緊求饒:“公主,樂瑤公主,這使不得。二十板子下去,小的們不死也廢了,沒法在服侍主子們的吃食了。”
馮瑤:“去了你們,自有好的再來。怎地就非你們不可了。來人,拉下去給我打!”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都給我住手。”
韓禮走了進來:“你想吃鴨子,已經給你了,何苦為難下人。”
馮瑤看見韓禮,就更生氣了:“到底是誰為難誰?韓禮,你不要處處給我穿小鞋,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以為本宮怕你還是看不穿你?來人,給我拉出去打!”
韓禮:“我看誰敢!”
馮瑤猛地站起來,指着韓禮的鼻子說:“本宮連懲罰下人的權力都沒有了。來人,打!”
“你不要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來人,給我攔下。”韓禮也寸步不讓。
“動手啊!”馮瑤大喊,然後她的人就下手了。
那一邊韓禮的人也絲毫不讓,兩方人頓時打鬥在一起。一時間,後廚成了打鬥場,蔬菜水果滿屋飛,鍋碗瓢盆叮當亂想,嘩啦啦碎了一地。
馮瑤不解氣,更是拿着菜刀直接砍向韓禮,韓禮也不示弱,兩邊的人就在廚房混戰起來……
最後,還是月桂和吉陽先冷靜下來,又叫人過來拉開雙方。
就這樣,兩方水火不容,情勢焦灼。韓禮遞了書信給大寧的國君。馮瑤聽聞這件事後,直接寫了一封書信給大夏的太後。
一個月後,有兩支皇家隊伍幾乎同時到達流雲谷。一方是大寧的太後,就是馮瑤的皇祖母-福寧皇太後,她帶着自己的幼女文熙公主來了。
另一方是大夏的皇太後-端慶太後,帶着自己的外甥女和悅郡主來了。
兩方人一到,讓韓禮和馮瑤兩人都很詫異,這真是出乎意料,她們幹嘛來了?
“皇,皇祖母?姑姑,你們怎麽來了?”馮瑤還沒等迎出去呢,就見一群人殺進來了。
福寧太後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桌旁坐下來,說:“你知道你成婚不到三月,這榮王遞了多少折子書信給我們嗎?”
馮瑤睜大眼睛問:“那厮說什麽了?您信嗎?”
福寧太後看馮瑤張牙舞爪的樣子,馬上拍了一下桌子:“放肆,你看你還有個公主的樣子嗎,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馮瑤沉下臉站在一旁不高興,不言不語。
文熙公主這時候說話了:“那榮王并沒有說你什麽不好。只是說公主嫁到此地,有諸多不适,希望陛下和皇後能多多寫信安慰。”
“他就只說了這些?”馮瑤不信。
文熙公主又說:“至于你逃跑之類的事,都是羅大人和陛下說的,還有……”
馮瑤臉色都變了:“還有什麽?”
福寧太後說道:“你還敢質問,我大寧的臉都被你丢盡了。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态度?還有什麽,還有我和皇後的人暗中彙報的。你呀你,真是給你慣壞了。”
文熙公主過來拉着馮瑤:“我們這次來,就是想住一段日子,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麽矛盾。”
馮瑤問:“姑姑,我聽說大夏的端慶太後也來了,還帶來了一個郡主。”
文熙回頭看了看太後,太後喝着茶沒看她們。文熙說:“我們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會來,興許是榮王殿下請她們來的。”
馮瑤看着文熙公主,文熙用詢問的眼光看着她,馮瑤轉而看向皇太後,心虛地說:“是我給端慶太後寫了信。”
福寧太後一口茶差點沒嗆到:“你寫的,都寫什麽了?”
馮瑤便不言語了。福寧太後看着自己的孫女,心裏都明白了。這孩子是她從小看護到大的,是個什麽性子,她最了解。
“罷了罷了,哀家既然來了,自然是替你還願消災來了。從現在開始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就行了。”
馮瑤:“可是孫女确實不想和那個榮王相處,他就是一個僞君子。”
“僞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罷,哀家心裏有成算,你且安靜些時日吧。現在人家也來了人,有些事還得随機應變。”福寧太後說。
另一邊,韓禮帶着吉陽等人迎到半路,接到了端慶太後。
“給母後請安。”韓禮跪下說。
“起來吧。”端慶太後扶起韓禮。
“見過榮王殿下。”一旁的和悅郡主行禮說道。
韓禮連忙說:“郡主不必拘禮,快起來。”
衆人來到萬和宮,端慶太後進了屋子打量了一番,韓禮命人上茶點。
端慶太後說:“我兒果然受委屈了。”
韓禮一邊給太後倒茶一邊笑着說:“母後何出此言,我怎麽會受委屈。”
端慶太後苦笑一聲:“看着屋子,還和你王府是一個氛圍,可見你這親事并不如意。想你十幾歲提刀上馬,一直到成婚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如何不委屈。”
“兒臣倒是覺得還好,沒什麽特別的。”韓禮寬慰到。
端慶太後接過茶碗,看着韓禮:“樂瑤公主給我寫了一封信。”
韓禮笑着問:“上面寫了什麽?”
“她說你待她不好,拘着她,還行為不端,總之寫了很多,哀家倒沒法一一記住,不過哀家倒是知道你們夫妻不睦。”
韓禮笑笑:“是。”
“是?”端慶太後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你是有別的心思了?”
“孩兒~不知。”韓禮如是說。
端慶太後端着茶碗頓了那麽一會兒,沒說什麽,就喝起茶來。
一旁的和悅公主卻說:“表哥,你這些年為國為君為民真的是辛勞至極。一直覺得表哥娶了親,會有人好好照顧你,卻不想這樂瑤公主如此驕狂,和悅替表哥不值。”說完,兩行清淚湧出那雙水汪汪的杏眼。
韓禮笑着安慰道:“和悅,沒什麽的。不要難過,畢竟我是馬上王爺,這點子小事不算什麽。”
和悅郡主聽了這些,哭得更厲害了:“表哥,你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真英雄,那樂瑤公主配不起你。”
“好了,和悅,平白的說這些做什麽。”端慶太後說道。
和悅郡主聽了太後的話,立刻止住眼淚說:“是,和悅明白,可和悅替表哥叫冤,也替姨母叫冤。我們的戰神王爺,不該配這般女子。”
端慶太後放下茶碗:“聽說福寧太後也來了,我們遞個請帖,見一見吧。”
韓禮說:“見是一定要見的,倒也不必急于在今日。想來母後和福寧太後同一日到此,大家都是舟車勞頓,歇下一日,明日也不遲。”
端慶太後點點頭:“也好。”
兩方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吉陽來了,進了馮瑤的宮門,見到月桂在廊下指揮小丫頭們剝蓮子。
“哎呦,這是什麽風把吉統領給吹來了。”月桂陰陽怪氣地說到。
自從馮瑤與韓禮鬧開後,連帶着兩方的人見面都跟烏眼雞一眼,吵個不可開交。
原本關系還算不錯的月桂和吉陽,見面雖不至于大吵大鬧,揶揄諷刺還是避免不了的。
不過今天吉陽是來辦正事的,沒空和她計較,他笑着說:“我奉王爺之命,來請福寧太後和兩位公主去湖心亭做客。”
月桂一翻白眼尖聲細語地說:“真是有趣,明明這裏就是兩家共有,怎地我們倒成了客人。”
“誰在外面說話?”屋裏傳來一個侍女的聲音。
月桂聽出來是太後身邊的大宮女的聲音,連忙回到:“榮王殿下派人來請太後娘娘和兩位公主殿下。”
“快請進來吧。”
吉陽這才進了門,看見幾個人恭恭敬敬行禮:“吉陽拜見福寧太後,文熙公主,王妃娘娘。屬下奉榮王殿下之命,特來請三位到湖心亭一聚。那裏已經擺好了酒宴,我家王爺和端慶太後盼着與您相聚。”
福寧太後聽了說道:“辛苦你跑一趟,來人,賞!”
大宮女立刻端了一個托盤到吉陽面前,吉陽看見一盤子金光閃閃的金瓜子,趕緊說:“這使不得。小的能來傳話是榮幸,哪能得這麽厚的恩賜呢。”
福寧太後給了宮女一個眼神,宮女抓了一把,遞給吉陽。
馮瑤順勢說道:“既然皇祖母恩賞與你,是看重你,更是看重王爺,你收了吧。”
吉陽聽罷,只好接過來,千恩萬謝然後出去了。
屋內,福寧太後說道:“給對方的禮物可備好了?”
大宮女說:“都按您的意思備好了。”
“那我們走吧。”
福寧太後帶着馮瑤和馮文熙一同出了門,每個人各帶了貼身的宮女,三輛馬車已在門外等候。
幾個人上了馬車後,直奔着湖心亭而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緩緩停下,湖心亭到了。
衆人下了車轎,遠遠看見亭子裏坐着幾個人。亭子裏的人也向這邊看來,然後起身往出走,過來迎接她們。
福寧太後趕緊讓大家打起精神,然後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