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
暗流
兩位太後見了面,彼此握住對方的手,滿面笑容地一同見禮。
福寧太後:“親家,總算見到你了。”
端慶太後:“是呀,若不是兒女緣分,我們哪有這樣的相聚。”
禮畢後,福寧太後對馮瑤和文熙說:“瑤兒,熙兒,快來給端慶太後行禮問安。”
文熙公主走了過去:“文熙見過太後娘娘,祝娘娘福澤綿長,身體安康。”
端慶太後一邊看着文熙一邊點頭微笑,心想着這姑娘倒是端莊秀麗,說道:“公主快請起。”
然後命人拿來一個錦盒,遞給文熙說:“初次見面,一點心意,希望文熙公主不要嫌棄。”
文熙趕緊接了,說道:“晚輩怎麽會嫌棄呢,歡喜還來不及。”
接着馮瑤走了過來:“樂瑤給太後娘娘請安,祝您吉祥如意。”
端慶太後打量着馮瑤,心道這果然是個美人,看樣子倒也乖巧可人,與下面人說的倒不甚相像。
端慶太後上前扶起馮瑤:“乖兒媳,咱們是頭一遭見面,你莫要太過客套,一家人歡喜就好。”
這話說得馮瑤心裏有些不自在,誰都知道她和韓禮的關系,這話聽得沒得多麽諷刺了,不過場面上的事還得應付。馮瑤說了聲“是”便起身了。
端慶太後命人也拿來了禮物送給馮瑤,馮瑤命人接了。
這時候,韓禮來到福寧太後面前:“韓禮見過太後,一路跋涉,您辛苦了。”
福寧太後看着這個韓禮,英俊帥氣,高大魁梧,心裏甭提多麽歡喜了,心裏罵了馮瑤一遍,嘴上說:“榮王莫要多禮,都是一家人。”接着命人捧出禮物,韓禮再次謝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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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慶太後拉着和悅郡主說:“這是我的外甥女和悅。和悅,去給福寧太後行禮。”
只見那和悅郡主不徐不緩走到福寧太後面前,一臉嬌弱溫柔,輕輕下拜:“和悅請太後娘娘的安,祝太後娘娘青山不老,福壽雙全。”
福寧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看看,這才是懂事伶俐的好孩子。看着有嬌花弱柳之資,你們兩個呀加起來都趕不上這麽個好孩子,以後定要給哀家學着點。來人,把哀家的禮物拿過來。”
侍女拿來過一個錦緞盒子,福寧太後拉着和悅的手說道:“一點子心意。如今看來啊,趁不起這麽個妙人兒。”說完,把盒子給了和悅。
和悅郡主結果禮物再次謝恩,然後把盒子交給了身旁的丫頭。
就聽福寧太後又說:“這一個禮物實在是過于簡薄了。哀家還得送你一物。”
福寧太後接着摘下頸上的翠玉佛珠,親自給和悅戴上,并說道:“好孩子,合該咱們有緣,也合該你與我佛有緣。希望呀,你能長增慈悲心,願菩薩賜你如意郎。”
和悅羞答答地笑着,連忙再給福寧太後行禮謝恩。這邊福寧太後正扶起和悅郡主,那邊端慶太後走了過來。
端慶太後一臉笑容,走到二人身邊,對福寧太後說:“親家這般喜歡和悅,倒不如認個幹親,咱們也好親上加親不是。”
福寧太後一手拉着和悅,一手拉着端慶太後,說道:“我倒是有心認下這幹女兒,可惜啊可惜。”說完回頭看了一眼文熙和馮瑤。
接着說:“親家你有所不知,我這輩子有四個兒女,這文熙是我和先皇老來得女,哪知她自幼體弱,吃了許多藥都不見好。前頭來了個道士,說是要這孩子守在我身邊過了三十歲才可保無虞。
又要讓她不能有異姓兄弟姐妹,說是命理會有沖克,故而為了這個孩子,我是從小到大操碎了心。”
端慶太後看着文熙,無不感慨地說:“竟有這樣的緣故,這真是遺憾了。”
這邊聊得熱火朝天,韓禮走過來說:“亭子裏已經擺好了酒菜,我們不如進去邊吃邊聊。”
兩位太後口裏說着“是”,便帶着衆人一起走進了亭子裏。到了亭子,分位列座,侍女在各自身後站了一圈,酒菜已至,衆人共飲。
接着,大家繼續聊開了。
端慶太後說:“我今年五十九歲,但不知您的年歲?”
福寧太後笑道:“妹妹我五十六了,咱們也別一口一個親家、哀家的,就姐姐妹妹最是親近。”
“正是正是。”端慶太後說。
“姐姐,妹妹敬你。”福寧太後舉杯。端慶太後趕緊端起酒來與她碰杯共飲。
那一邊,馮瑤,文熙,和悅坐在一處。馮瑤甚是看不慣和悅那一臉狐媚的樣子,滿面含春,不是地沖着兩位太後谄媚地笑着,那雙騷眼珠子時不時從韓禮身上劃過。
馮瑤是不喜歡韓禮,但不代表別人可以觊觎自己的東西。畢竟,現在自己是名正言順的王妃,韓禮的原配正妻。
文熙公主把馮瑤與和悅的表情都看在眼裏,湊到馮瑤耳邊說:“藏鋒納氣。”
馮瑤便明白了,自己遂馬上換了一個和善的笑臉。她可是與這位多病的小姑姑一起長大的,除了不能陪着她瘋陪着她鬧,這位姑姑可着實教會了她不少東西。
只是馮瑤是下一輩的嫡長公主,比體弱不出宮門的文熙,更驕縱些。
“瞧瞧,這姑侄二人在說什麽呢,也不說出來給我們大家樂上一樂。”端慶太後說。
文熙公主趕緊接過話來,說道:“我同瑤兒說,這兩位娘娘坐在那裏不一般。”
“倒是如何不一般呢,不過是兩個老太太罷了。”端慶太後自嘲到。
文熙掩面笑笑,然後說:“倒像是兩個慈眉善目的菩薩下凡到人間了。”
這話一出口,兩位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端慶說:“聽聽這孩子的話,哄得人每根汗毛都開心。”
福寧太後說:“小孩子家沒個把門的亂講了,莫要沖撞了菩薩。”
和悅說:“文熙公主說的正是,依和悅看,您二位一個是觀自在,一個是文殊呢。”
“哎呦呦,這孩子,這真是折煞我們了。”福寧太後大笑說道。
端慶太後笑着說:“這可不敢比,來來來喝酒!”
熱熱鬧鬧一直到了午後時分,大家喝多了酒,兩位太後有些倦怠,就這樣依依不舍地散去了,還相約改日再聚。
先說韓禮這邊,送走了福寧太後他們,自己也扶着端慶太後回了萬和宮。
萬和宮內,韓禮命人準備了解酒湯,端慶太後确實有些醉意,不僅覺得臉熱,頭還有些暈。
喝了一些解酒湯,端慶太後命人給和悅送去一碗,然後揉着額頭部位說道:“你這岳母可真不是一般人。”
韓禮笑道:“福寧太後是不是一般人,兒臣倒沒怎麽在意,橫豎她不會跟着我過一生。母後覺得樂瑤公主如何?”
端慶太後笑了一下:“看着雖是任性,倒也有幾分真實的可愛。”
韓禮笑笑沒說話。端慶太後覺得有些不對勁,原本閉着眼睛的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韓禮,笑了。
“母後笑什麽,為什麽這樣看着我?”韓禮有些不解。
端慶太後坐直了身體,對韓禮說:“你們在這裏發生的一切,我是了如指掌。怎麽打怎麽鬧,哀家都知道。原本我以為你喜歡她,後來我聽說什麽你是把她當成你的夢中情人,後來又不喜歡了。可哀家現在看看,我兒還是對她留有好感的。”
韓禮說:“母後知道的竟然這麽詳細,兒臣知道了,是吉陽,一定是吉陽。”
端慶太後呵呵一笑:“是又如何,他是我的幹兒子,也是你的發小,摯友,護衛,大家這麽做也都是為了你好。何況,他也沒說太多,無非就是些瑣事而已。”
韓禮無奈地笑了下:“罷了,知道就知道吧。不過母後錯了,兒臣并不喜歡那個樂瑤公主,不過都是從兩國的利益考慮而已。再者,兒臣身為男子,身為丈夫,總不能苛待一個女人吧。所以,禮讓歸禮讓,并非喜歡。”
端慶太後哼笑了一下:“罷了,今日哀家不同你多說。我真是喝多了酒,想要睡一下,等明日咱們再好好聊,你也好好想想。”
端慶太後說完便起身,由着身邊的大宮女扶着去偏殿休息去了。
韓禮目送自己母親出門,心裏咂摸着她的話,不過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于是喊了句:“吉陽!”
過了片刻,吉陽走了進來:“王爺,喚屬下來何事?”
“吉陽,你好大的膽子!”韓禮說。
吉陽聽了這句話并不詫異,他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便抱拳說道:“王爺,屬下是臨行前被太後叫去,說了一些話。太後讓我把王爺和王妃的事告訴她,所以……”
“所以,你是母後的人而并非是我的,對嗎?”韓禮問。
“事實并非如此。王爺,小的從來都是你的屬下,從未背主。屬下只答應了把您和王妃相處的生活小事呈報給太後,從不涉及到其他。何況,太後娘娘就是擔心你們新婚小夫妻,一位是王爺,一位是公主,性子倨傲,難免有磕磕絆絆的。”
韓禮看着吉陽:“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就算你沒有真的背叛我,就算對方是我的母親,就算這件事雞毛蒜皮,也不可以!”
吉陽馬上跪下:“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
“去領十軍棍,然後到礦場做十天勞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