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團圓
團圓
“吃完飯跟我回去。”韓禮說。
馮瑤低頭默默吃飯，她現在不回去有用嗎。
韓禮又說：“回去我就說我帶你出來散散心，逛逛市集，這事就算過去了，你自己也莫要再做他想。”
馮瑤放下碗筷：“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韓禮：“你覺得自己在這茫茫人海中可以活得下去嗎？你一柔弱女子，首先出去就有很多不便。說什麽開藥鋪治病救人，你知道有多少虎狼之眼在看着你嗎，出去之後你就不是公主了，沒人會護着你讓着你。你的無依無靠就會讓你成為羊，在人群中被人獵殺。”
這些話正是馮瑤這兩天的心病，她這一路走來已經意識到了這些，不過還是嘴硬：“我不信。”
韓禮說：“你不信。你身上持有大量金錢，你孤身一人，加上你的美貌，單是這些随時都能要了你的命，不僅要命還得受辱。若只是這樣那還算不錯的。現在大羽在南邊虎視眈眈，他們的細作能潛入到流雲谷這種偏僻的地方，想一想其他地方更是無孔不入吧。若是被細作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以此為要挾，你覺得你的父皇母後會如何做？本王發妻受辱，你覺得我會怎麽做？”
馮瑤被教訓的如同小狗，在那兒乖乖地聽着，不過自尊心作祟，她說道：“能怎麽樣，死一個公主而已，為了大局，能怎麽樣？”
這話把韓禮惹毛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會解救你是嗎？”
馮瑤的眼睛與韓禮直接對視。
韓禮喝了一杯酒，然後滿臉的不悅，問道：“還吃嗎？”
馮瑤放下碗筷：“飽了。”
“走吧，回去。”韓禮說。
馮瑤說：“我的車夫呢？”
韓禮：“我給你駕車，他有人管，你就別操心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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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瑤跟着韓禮出了門，外面是有士兵守着，吉陽也在外面。見到馮瑤後問候：“王妃早。”
馮瑤點點頭，不作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跟在韓禮的後面。
韓禮吩咐吉陽：“這裏你處理一下。”
吉陽說道：“是。”
韓禮扶着馮瑤上了馬車，有一隊士兵上了馬跟在車轎後面護送，韓禮駕車出了紅葉客棧。
馬車飛奔在路上，韓禮怕走得太快，馮瑤颠簸得難受，進入山路便放慢了速度，時不時地還休息一下。
接近中午時分，他們行到山林間，人馬原地修整。韓禮打開車門進來了。
“你進來幹嘛？”馮瑤問。
韓禮笑着摟住了她：“我來看看我媳婦兒。”
馮瑤沒有掙脫，韓禮看她心虛的樣子問：“是怕我？”
馮瑤不說話。韓禮又問：“是怕回去挨罵？”
馮瑤這才點點頭。
韓禮大言不慚地說：“有本王在，誰敢說什麽。你記住，你是我的妻子，要依靠本王。”
馮瑤紅着臉說：“你能管得了我姑姑和我皇祖母嗎？”
韓禮說道：“明日回谷後，你直接和我回萬和宮，不要回到連廊那邊，你皇祖母還能跑到萬和宮罵你？她也得多少顧忌點我的面子吧。”
“不行。”馮瑤急忙否定。
韓禮：“為什麽不行？你我成親多時，早該圓房了，你什麽意思？”
馮瑤吞吞吐吐說不出緣由。韓禮逼問到：“那就是還是想與我和離了。”
馮瑤馬上說：“不是。”
“不是就搬過來和我住。”韓禮的口氣不容置疑。
馮瑤本想反抗的，但是想一想也沒什麽理由便不說話了。她不說話，韓禮就當她同意了，摸着她的臉頰然後說道：“這兩日奔波的累吧？”
說完把馮瑤拉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馮瑤在他懷裏點點頭。
韓禮說：“那就在我懷裏睡吧，什麽也不用管，有我呢。”
馮瑤從韓禮懷中掙脫出來，她滿眼的溫柔和感激，說：“謝謝你，王爺。”
韓禮看着她，用力一摟她的纖腰，兩個人鼻尖對着鼻尖，韓禮輕聲說了句：“傻瓜。”
然後一種暧昧的氣氛出現了，韓禮一手摟着腰一手扶着她的頭直接吻了過去。
這個吻纏綿而持久，要不是外面的士兵問了句：“王爺，我們何時動身？”
這個吻本可以持續更久……
韓禮松開馮瑤，對車外的人呵斥道：“何時走，用你提醒本王嗎。你是哪個兵營的？”
“回王爺，小的是第六營帳下的。”
韓禮沒好氣地說：“知道了。”是吉陽訓出來的人，難怪愣頭愣腦的。
韓禮想起吉陽那次冒冒失失闖進屋子，要不然那次基本就得手了，和馮瑤生米煮熟飯。果然是什麽将什麽兵。
韓禮吩咐到：“來人給本王駕車。出發！”
隊伍再次出發。韓禮問外面駕車的士兵：“我們走到哪裏了？”
士兵回道：“我們走到瓊嶺地界了，這裏山勢險要，王爺王妃坐穩了。”
韓禮再問：“預計一下，天黑前我們能走出瓊嶺嗎？”
士兵回答：“王爺，我們這一路走的很慢，估計今夜只能在瓊嶺安營紮寨了。”
韓禮摟着馮瑤，摩挲着她的頭發，又問外面：“吉陽呢，他的隊伍跟上沒有？”
士兵說道：“回王爺，吉統領的隊伍并未跟上來。”
韓禮嘀咕了一句：“這家夥到底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
馮瑤重新回到韓禮的懷中，韓禮抱緊了她，兩個人相依在一起，彼此覺得十分甜蜜溫暖，馮瑤再也不抗拒與韓禮親近，畢竟現在他是她最大的依靠。
馮瑤現在也不認為韓禮是什麽登徒子了，現在韓禮就是男神一樣的存在，是高大的威武的是帶有戰神光環的人。
天色漸暗，當彎月升上樹梢的時候，韓禮命隊伍停止行進，就地安營紮寨。韓禮握着馮瑤的手說：“就委屈你在這荒郊野嶺住一夜了，你先在車上休息，我下去巡視一圈。”
“嗯。”馮瑤此時有些困乏，眼睛半開半閉，朦朦胧胧，看上去甚是乖巧。韓禮看着她溫柔可愛的樣子，戀戀不舍地下了馬車。
韓禮下了車沿着營地走了一圈，發現這裏不是一個好地方，這營地紮在高坡上，問了一下士兵，他們說無法，路就行進到這裏了。
韓禮看着林子邊上一處斷崖，雖然不算很高，但是如果出現意外狀況的話，這裏就容易形成絕路之勢，他有點後悔沒有快馬加鞭出了這個瓊嶺，不過行路到此，也沒有辦法。
他叮囑了士兵們幾句，也安排好了值夜的事，便又回到馬車上。此時馮瑤已經睡着了，他脫下披風給她蓋上，然後讓她靠着自己睡。
韓禮也靠在車廂上閉着眼睛休息，不過他還是不知道這吉陽到底幹嘛呢，是不是遇見了什麽事，怎麽到現在也沒追上來呢。
深夜，衆人就在熟睡之際，值夜的士兵也有些倦怠。而樹林裏有東西作響，一個值夜的士兵起了疑心，輕輕地走了過去。
忽然一支冷箭射了出來，幸好這名士兵平日裏訓練有素，反應很快，及時躲過了暗箭。他大喊：“有刺客！”
瞬間，各個營房亮起了燈，士兵們操着兵器火把迅速地跑了出來，他們全都穿着铠甲。
韓禮在軍中有命令，行軍途中一律不準卸甲，以防備敵人偷襲，這真是個好習慣。
與此同時韓禮也醒了，他馬上出了車轎，問道：“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從周圍射過來無數的羽箭。
衆人用兵器抵擋那些箭羽，不過怎能完全抵擋得住呢。慢慢地林間走出一夥人，各個身穿黑衣。
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榮王殿下，別來無恙！”
韓禮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仔細看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這聲音倒是頗為熟悉。
“何人在此？”韓禮問。
黑暗中那人繼續說道：“怎麽，認不出老友了嗎？我是大羽陣前大将鄭肅。”
韓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看來今夜鄭将軍是來取本王性命的。”
“哈哈，正是正是。戰神王爺的首級誰人不想要呢。今日得知王爺和新婚的王妃到此地一游，在下特意在此恭候。先恭祝王爺新婚快樂，再送你和大寧的公主一起同登極樂。”
韓禮聽了這番話，冷冷地說道：“哪來的那麽多廢話，要打便打，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怪不得長年吃敗仗，也就只能在這林間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衆将士聽令，給我打。除了鄭肅，一個活口不準留，今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此令一出，韓禮的士兵馬上放箭反攻，兩邊很快打在一起。
馮瑤在車轎內早就醒了，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聽了鄭肅的話，心裏好像被點醒了。
之前姑姑說的話，韓禮說的話都對。這夥人沖着什麽來的，沖着韓禮和她的身份。那這敵人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必然是細作啊。
也就是說從她出了谷後，大家知曉的同時，細作也收到了消息。這群細作反應和韓禮幾乎是同時的，故而潛伏在這裏等着殺死他們。
韓禮和她死了，那麽兩國的盟約就垮了，屆時大羽攪混水，就可以開戰了，那樣，各大邊境的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中……
此時外面已經是兵刃相接，打得你死我活，馮瑤在馬車裏心急如焚，她想做點什麽卻發現自己毫無辦法。一種無力感讓她捶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好像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對了，她出逃前，在身上衣服的夾層裏藏了好多藥粉，各種用途的都有，還有好多毒針。
馮瑤忽然有了個主意，她把身上的毒針和藥粉全都拿了出來，推開車門要下來。
“王妃就在裏面吧，安全。王爺已經派我們在這裏保護您了。”其中一個士兵說。
馮瑤一看，韓禮留下四個人保護她，她一招手把四個人叫到面前，耳語了一番，然後把東西分給他們。
這四個人有些猶豫。馮瑤說：“還不快去，敵方帶的人肯定比我們多，為今之計，只能這樣。”
其中一個說道：“我們過去了，誰來保護您？”
馮瑤說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你們速戰速決。”
“是。”幾個人馬上過去了。
四個守衛加入了焦灼的打鬥中，韓禮一看：“混賬！你們怎麽來了。”
幾個人來不及解釋，忽地拔地躍起，半空中無數銀針射向敵方，就聽見對面的人個個叫了一聲便倒下了。這邊的士兵見勢馬上搭弓射箭，将剩下的也全部解決掉。
韓禮高興地問：“你們怎麽做到的？”
一個士兵說：“這是王妃的獨門暗器，并告訴我們對敵使用的辦法，這樣我們才出奇制勝了。”
韓禮笑着看向馮瑤那邊，馮瑤沖他笑着揮揮手。韓禮笑着臉色忽地變了，伸出手指着馮瑤的身後。
馮瑤一轉身，結果一張邪惡的笑臉出現在眼前：“這位公主，現在你是我的人質了。”
馮瑤沒有緊張，突然說了句：“我可去你老娘的吧。”順手把一包藥粉烀到對方臉上，那人晃了一晃，倒下去了。
韓禮的心由驚轉喜，命人去清理戰場後，自己向馮瑤飛奔而來。還差一步到了近前的時候，只聽見嗖的一聲，一直冷箭擦過韓禮的耳邊朝着馮瑤射去。
韓禮眼疾手快出手去抓，可只抓住了箭尾，雖阻擋了一下力度，箭還是刺入了馮瑤的胸口。
“瑤兒！”韓禮大叫，韓禮沖上前一把抱住馮瑤。
在被箭刺入心口的那一瞬間，一陣冰涼的感覺沖入身體。馮瑤先感受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種冷兵器的寒涼。
原來，被兵刃傷到是這樣的，馮瑤想。看着韓禮失控的神情，馮瑤才真正感受到了來自傷口的疼。她覺得自己可以放心軟弱一下，在韓禮的懷中。
就聽見韓禮大吼一聲：“所有敵寇，全殲不留！”
“是！”衆将士震天的吼聲一出，立刻拿起武器進行誅殺。
這一聲誅殺令讓馮瑤的心徹底淪陷了，她願意把自己的餘生交給韓禮。
韓禮的淚流了下來，馮瑤見狀說道：“我死不了的，多虧王爺抓了那箭尾一下，洩了這冷箭的力道，才變成了皮外傷。”
韓禮一聽，心裏就更加內疚了，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徹底抓住那只箭，為什麽讓自己的女人受傷了。
馮瑤說：“王爺，我們回車裏拔箭上藥去吧。”
“可以拔箭？”韓禮疑問。
馮瑤說道：“沒關系的，我車裏帶的藥材很全，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索性這傷口不深。”
韓禮扶着馮瑤回到車中，點亮了一個燈籠，他說道：“開始了。”說完他用刀割開了羽箭周圍的衣衫，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手。
他慢慢剝開馮瑤的衣服，馮瑤此刻也不害羞忸怩了，任由他處理傷口。
“我的藥箱裏有一個小白瓶，裏面裝的是止血的藥，紗布還有藥酒都在裏面。”馮瑤說。
韓禮打開藥箱，按照馮瑤說的吧藥瓶和紗布都拿了出來，然後說道：“我要拔箭了，你忍耐一下。”
“嗯。”馮瑤說完閉上了眼睛。
韓禮深呼吸了幾下，然後手握箭羽，不再猶豫，一把拔出。血汩汩地流了出來，韓禮趕緊用布擦拭了一下，把止血藥粉倒了上去，然後用紗布捂住傷口。
“疼嗎？”韓禮問。
馮瑤額頭流下了冷汗，說道：“還好。”
韓禮心疼也無法，只得說道：“我會為你報仇的，并且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相信我。”
馮瑤：“嗯。”
終于血止住了，韓禮開始把馮瑤的上半身衣衫盡數褪去，用藥酒把傷口處擦幹，再次上藥，包紮。
“瑤兒，把衣服換了吧。”
馮瑤說：“包裹裏有幹淨的。”
韓禮找出了一套衣服，然後開始給馮瑤寬衣解帶……
等一切處理好後，馮瑤又吃了一顆藥丸，躺在他身上慢慢睡了過去。
這時候外面一陣騷動，韓禮問：“怎麽回事？”
外面有人答：“吉統領帶人來了。”
韓禮生氣地說：“他現在來了，還真是會挑時候。讓他滾過來見我。”
片刻，吉陽來到車前說道：“吉陽來遲了，請王爺責罰。”
韓禮不悅地說道：“我竟不知你的腳力何時變得這麽慢了，你是有心還是無心？”
吉陽馬上說道：“屬下知罪，但事出有因。”
“說。”
“王妃的車夫叫武進，是文熙公主安排沿途保護王妃的高手。”
韓禮打斷了吉陽：“你說點我不知道的。”
吉陽馬上說道：“文熙公主來到谷中後，查了上次王妃逃走遇到大羽刺客的事，我們當時活捉的那個刺客被文熙公主提審後，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就招了一些我們沒問出來的。所以，文熙公主讓王爺跟着王妃的同時，也安排了別的。”
韓禮問道：“還安排了什麽？”
吉陽說：“文熙公主那裏安排了一堆人包抄大羽的暗殺隊伍，其實在這夥人之後還有大批殺手，不過被大寧的将士斬殺在路上了。武進把這事告訴我後，我帶着将士們就在外圍掃清增援的人，那些進入叢林的人我們都在收網圍堵，不想王爺已經解決了。”
韓禮說道：“你們倒是真挺快，知不知道王妃中箭了！”
吉陽倒吸一口冷氣：“王妃中箭？那怎麽樣，我們連夜趕回去吧，或許還來得及。”
韓禮淡淡地說：“我處理過傷口了，應該可以堅持到回谷。現在我要你們把瓊嶺翻過來三個個兒，把這群刺客給我全部抓起來，留幾個重要的活口，剩下的就地斬殺！”
吉陽說道：“是！”
吉陽帶着隊伍的到來大大增強了安全性，這讓韓禮也放下心來。
馮瑤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一處營房裏，月桂在一旁燒水。
馮瑤揉了揉眼睛：“我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月桂趕緊過去說：“公主因為受傷，又受到驚吓，睡了一天兩夜了。我是太後娘娘派來的，端慶太後還送來了幾個女醫官，這兩天公主的傷都是她們處理的，說是沒什麽大礙，沒有傷及要害。王爺見公主一直未醒，幹脆就地紮營，讓公主養幾天傷再走。”
馮瑤問：“王爺呢？”
月桂說：“王爺帶人去清繳刺客了。谷中又調派了一些兵力過來，我們營帳外的這些士兵是大寧的，是太後派來保護公主的。”
馮瑤勉強起身：“有什麽吃的嗎，本宮餓了。”
月桂趕緊說：“有肉糜粥，還有點心奶酥，水果，公主想吃什麽？”
“喝點粥吧。”
月桂趕緊去盛粥，然後喂馮瑤喝，嘴裏還說：“公主就走了幾天而已，瘦了一大圈。”
馮瑤停下來問：“皇祖母可生氣？”
月桂搖搖頭：“她老人家只是擔心你惦念你。沒人敢說公主的不是，公主用藥粉制敵的事已經傳回谷中了，大家都誇贊你呢。”
馮瑤苦笑了一下，一切還不都是這身份才得來的。那夜的她見識了殺戮，才知道人的命各不相同，人的能力各不相同，她馮瑤若不是有了顯赫的出身，她又算什麽。
她心裏已經想明白了，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姑姑安排的，就連退卻狼群也不是偶然。或許姑姑就是讓她知道真實的人生境遇，讓她看清自己。
馮瑤現在真的是無話可說，假如真的沒人在她身邊，那她其實是寸步難行的。
“公主，怎麽了公主？”月桂看着發呆出神的馮瑤問到，“公主你不用想太多，沒人怪你，真的。”
馮瑤點點頭。
月桂又說：“再吃幾口吧，你都沒怎麽吃。”
馮瑤看了看，說道：“這東西油膩膩的，不如白粥。泡壺茶水，拿點糕點來吧。”
月桂應聲去做了，馮瑤再次躺了下去。
下午，馮瑤睡醒之後，看見韓禮坐在她身邊。馮瑤問道：“王爺幾時來的？”
韓禮摟住她：“只來了一會兒。”
馮瑤：“外面的事處理完了？”
韓禮：“死的死，抓的抓，已經差不多了。你覺得怎麽樣，還疼嗎？”
馮瑤笑笑：“不疼了。”
韓禮問：“吃了什麽？”
“早晨喝了粥，吃了點心。”
韓禮：“現在想吃什麽嗎？”
馮瑤看看桌子上，說道：“吃點板栗吧。”
韓禮趕緊去拿，然後一顆一顆親自剝開，吹了吹上面的殘皮，送到馮瑤嘴邊，馮瑤用嘴接了，吃了起來。
韓禮笑了，繼續剝繼續喂，營帳裏攏着火爐，溫暖如春。馮瑤覺得這一刻真的太幸福，她能感受到來自韓禮體內的一種真誠和愛，這讓她有踏實感。
馮瑤拿了一顆板栗，學着韓禮的樣子，慢慢剝開吹一吹，把果仁兒送到韓禮嘴邊，韓禮看着馮瑤忽地害羞了，像個小男孩兒一樣，然後用嘴接了。
馮瑤問：“好吃嗎？”
韓禮點點頭。馮瑤又剝了一個給他。
之後，兩個人抱在一起。馮瑤問：“你為什麽對我好？”
韓禮說：“因為喜歡你啊。”
馮瑤：“原因呢？”
韓禮搖搖頭：“沒什麽原因。不是因為你和夢裏人長得一樣，也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你的美貌，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母後說這就是命定的緣分吧。”
馮瑤：“難道你不覺得我很任性不講理，還磨人還折騰，特別不溫柔不懂事？”
韓禮看着馮瑤，說了句：“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正确的——”
馮瑤：“你——”
韓禮摟住她，狠親了一下：“你的這些缺點呀，我覺得也挺特別也很喜歡。其實愛一個人，不是因為對方完美，而是能接受她的一切。”
馮瑤的眼神瞬間亮了，眼神裏全是星光，她看着韓禮，覺得自己撿到了這世間最好的寶貝。
韓禮問馮瑤：“那你喜歡我嗎？”
馮瑤點點頭。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馮瑤說：“剛剛。”
韓禮：“什麽，就剛剛啊？”
馮瑤說：“對呀。”
韓禮有點郁悶，問了句：“來說說，你剛剛都喜歡我什麽了？”
馮瑤故意說：“英俊，強壯，威風。”
韓禮無語，憋了一會兒：“你挺——實在的。我就喜歡你這種簡單的女孩。”
馮瑤氣得捶了他一下：“你故意氣我。”
韓禮：“你沒故意氣我嗎。你說你喜歡我什麽？”
馮瑤這下認真的說：“穩重，睿智，包容，還有，體魄好。”
韓禮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十分感動，她說：“瑤兒，你懂我。”
馮瑤說到：“作為你的妻子，我應該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終于承認是我的妻子，不嚷着要和離了嗎？”
“是的。我心甘情願做你的妻子，我想明白了。”
圓房吧……
不巧月桂闖進來，吓了一大跳，直接跑出去了。
出來碰見吉陽，吉陽問：“怎麽了？王爺在裏面嗎，我有點事兒禀報。”
月桂趕緊說：“別進去。”
吉陽笑着問：“什麽事啊？”
月桂說：“統領你要是想挨罵受罰盡管往裏走，我可是好心。”
吉陽也不真傻，他想起之前馮瑤和韓禮幹完仗，兩人在床上疊羅漢，自己冒冒失失進去，足足挨了半個月的罵。吉陽對月桂內心充滿了感激，便識趣地回去了。
裏面兩個人溫存了一下午，直到晚膳時間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