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狠辣夫郎
狠辣夫郎
只見齊周一個男人,伸手毫無顧忌的在兩人腰間手腕摸索。
“暗器。”
嘩啦啦被搜出來了一堆的暗器,寧餘看的吓了一跳,若任由她們随身帶着這麽多暗器,等她們醒來說不定當真讓她們逃了去。
“吶,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有為妻在,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到底女男有別。”
齊周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他直起身,轉身去洗手吃飯。
“她們什麽時候會醒?”
寧餘亦步亦趨的跟在男子身後,院中亮起燈火,溫暖的燈光照在男子衣襟身後,她坐在對面就這樣看着他。
“酒裏加了迷藥,怎麽也得半夜了。”
男子儀态端正,一舉一動都姿态翩跹,寧餘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忽然提議道:“等着她們醒來多無趣,不然咱們先辦正事?”
齊周動作一頓。
“……妻主當真是精力充沛。”
忙活了一整日,又喝了不少酒,她竟還能像現在這般亮着眼睛看着他想那等事。
“我年輕,身體好,自然精力充沛,難道你不是?”
齊周沒有回應,端起手邊的餃子便往嘴裏送,熱乎的餃子在這時候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他一口咬下,卻頓住了,茫然的把餃子吐出,疑惑的看向寧餘,“生的。”
寧餘臉上笑意放大,看着他臉上茫然的神色忍俊不禁,把早先熱好的肉菜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說生就生。”
這是尋常新婚妻夫要走的尋常形式,寓意傳宗接代,子孫繁榮昌盛,也是早生貴女的意思。
齊周反應過來,臉上微紅,放下碗筷含羞帶怯的瞪了寧餘一眼,卻不知這眼波流轉,正是勾人心魄。
“好了,你吃這些,都是熱好的。”寧餘移開視線,把能吃的往他面前推了推。
他用了些飯,到底是恢複了些體力,思索片刻擡起頭看向寧餘,“可有什麽地方能夠藏人的?最好是輕易不會被他人發現的地方。”
山間小院雖然足夠安靜,但是時不時也常有人過來,且有村民進山挖野菜也是難以阻攔的。
看他轉移話題,寧餘兩眼一瞪,眼神帶上了十足十的埋怨。
齊周渾然不覺,心裏思索的都是那兩個人,嘀咕道:“若是被人追查,她們的行蹤定然隐藏不住,不過……她們身份非比尋常,來去自如不留痕跡想來也無人會多想,只要藏好了她們就成……”
“你,妻主你幹嘛去?”
只見寧餘一言不發的起身朝着那兩名女子走去,齊周回過神來連忙追問。
寧餘瞅了他一眼,指了指兩名刺客,“如你所說,安置了她們。”
“啊?”
齊周連忙跟了上去。
山林漆黑一片,林中常有蟲鳥聲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來自何處,與白日全然不同的情形,多的是陰森恐怖。
寧餘走在前方,一前一後分別拖着一個人,小小的燈籠撕裂了這一幕漆黑夜色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個處于荒山的獵屋出現在眼前。
“這裏距離家裏隔着兩座山頭,是我打獵之餘安置用的,此處不常有人過來,可以用來安置她們。”
後山的山脈綿延數十,寧餘探索的也不夠遠,但這裏,對于普通村民來說還是過于危險了,因此絕不會過來這裏。
“嗯……”
齊周剛要開口,就聽到方才還在昏迷的女子從昏迷中蘇醒。
他神色一凜,兩人對視一眼,寧餘率先一步前去開門。
秦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發現了自身處境不妙,夜風呼嘯吹打在身上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她看着燈下那朦胧的身影。
“你們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于我,你們可知我是什麽人?”
吧嗒一聲,茅屋的鎖打開,寧餘嘴角上揚回頭看向她,“我們都把你綁來了,你說我們知不知道你是什麽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夜色燭火下,女子笑的冰冷。
秦竹心底一涼。
待看清寧餘熟悉的面孔時,這才神色一松,緩了些心神,言談間多了些淡定之色。
“原來是寧姑娘,你這是做什麽,你和賭坊的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即便是要報複也不用這樣吧,若是被官府知道了,你可知道你的下場?”
到了這個時候,秦竹還以為她是因為賭坊的事情而伺機報複。
“這樣吧,寧姑娘你若是把我放了,我另外讓賭坊賠你一些銀子,你放心,我絕不會報複,你知道的,對于我們來說,那些銀子不算什麽。”
她已經發現了身上的所有暗器都被拿走了,此時暮霜就躺在她的身旁,不知情形如何,她必須保證兩人的安全。
外面風大,寧餘笑了笑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提着人的衣襟把兩人挪到了屋內。
待看清那燭火陰影下齊周的面龐,秦竹一驚,緊接着就暗道不好。
果然,寧餘把人挪到屋裏後看了齊周一眼,便把主場交給了他。
“從邊境到這裏,你們還真是锲而不舍,說吧,是誰派你們來刺殺于我的?”
寧餘眉眼微揚,不動聲色的看了齊周一眼。
秦竹在看到他的那刻就知道,她們兇多吉少了,她看着旁邊昏迷的暮霜,梗着脖子一言不發,顯然不打算配合。
暮霜微微轉醒,齊周擡眸看了寧餘一眼,寧餘啧了一聲,起身便提溜着把人往門外拎。
“你做什麽,住手!”
齊周冷笑,視線落在暮霜身上,臉上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來,“閣下骨頭硬不肯說話,不知你這位同僚可與你一樣啊?”
說着,他便緊随其後也跟着出去了,門戶被無情的關上,秦竹徹底慌了神。
“你放開她,她什麽都不知道!”
屋內,秦竹掙紮了起來,但随着她的掙紮,繩子竟越來越緊了起來。
離得遠些,寧餘把人丢下,暮霜悠悠轉醒,齊周卻沒有絲毫探問的想法,寧餘看了過去,“你準備怎麽做?”
好看的眸子冷若冰霜,濃長卷翹的眼睫在眼睑投上一片陰影,薄唇微抿,他道:“等。”
此時,屋內的秦竹陷入無盡的憤怒與恐慌之中,她不知道齊周會以什麽方式逼問,外面的聲音越是安靜,她越是不安。
暮雨自幼受她庇佑,天真不谙世事,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卻要遭受無妄之災。
“你們要問什麽找我便是,為難她一個小姑娘作甚,她什麽都不知道。”屋內響起女子的咆哮。
不知過去多久,天上繁星數多,屋外響起吧嗒一聲,齊周踏着夜色走近,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屋內狼狽的女子。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問不出什麽。”看他進來,秦竹迫不及待的開口。
“肯說話了?”齊周沒有反駁。
秦竹冷靜了下來,視線緩緩上移,看着齊周身上的大紅喜服,她嘴角勾起露出嘲諷之意,“齊小公子尊貴,卻不想為了活命,當真豁得出去啊。”
“當今天女體弱,太女仁慈,致使各個皇女野心忡忡,我來猜猜,現如今京中最有勢力的非七皇女樂親王莫屬……”
秦竹嘴角一僵,擡起頭與齊周對上,他恍然察覺到她在試探,眸色頓時變冷,“讓你知道又如何,你不過一個喪家之犬,被我們追殺到要委身一介獵戶過活,你又能作何?”
齊周衣袍下的手指微微顫抖,眸中氤氲水汽充盈,他擡起頭,一片冰冷神色,他淡淡道:“我母親究竟是怎麽死的?”
追殺逃亡近一年,他輾轉無數地方,才終于找到正确的路,回到邊境之時只聽說母親身負罪名,死于敵軍之手,父親也因殉情而死。
但他卻查出了,當時母親領兵已經回到城下,是京中來的京官拿着降罪聖旨不讓守城士兵開門。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萬箭穿心,死于她一生守衛的城池之下,何其諷刺。
秦竹沉默了。
“你說啊!”齊周雙目充血,緊緊抓着秦竹的衣襟質問道。
“亂世之中,選擇正确的隊伍極為重要,秦将軍不是聰明人,又與太女牽扯頗深,她的道路她早就選好了。”
秦竹擡眸,神色銳利。
“我奉勸你,若是不想牽連無辜之人,最好盡快把我們放了,否則一旦被主上發現,你,包括外面那位,還有你現在所處的整個村子,都不可能留有命在。”
“站隊,呵,就因為那個位子?”齊周感到一陣荒謬。
他母親一生為國為民,守衛邊境不受鄰國侵擾,說是越國柱石也不為過,僅僅因為這麽一個原因,就讓她們不惜設計陷害一位忠臣良将,何其歹毒!
“識時務者為俊傑,齊公子,我不過奉命行事,你質問我又有何意義,我們談一筆交易吧?
“我看的出來,外面那位很是喜歡你,你似乎也并非全無情意,你總不想好不容易獲得的安寧生活就這樣打斷……”
“你放我們離開,我放出你身死的消息,保你今生安樂無憂。其實,就在這麽一個小山村本本分分的過活也挺好的,你可以生幾個孩子,組成新的家庭。”
在齊周身死的消息傳回去前,京中會不斷的派出殺手尋找他的痕跡,這個小山村,他藏不了多久,只有與她合作,才能今生無憂。
“那些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想必你的母親父親也想看到你平安……”
聲音戛然而止。
“你敢……”
只見血紅的匕首從女子腹部穿過,鮮血噴濺在臉頰,生命的氣息漸漸消散,秦竹的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交易,更沒有資格言說我母父之名。”
男子眸中的瘋狂與嫌惡絲毫不加掩飾,他抽出匕首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仍倔強的借着女子衣衫擦拭幹淨匕首。
半晌,他緩緩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外,不遠處寧餘一直時刻注意着這方,察覺不對時她顧不得暮霜連忙迎了上去。
“你——”
男子白皙幹淨的臉上染了血色,溫潤的模樣褪去,無端讓人感到冰冷。
她察覺了什麽,連忙朝着屋內去看,一看之下,寧餘心裏一驚,轉頭再看,齊周的眸子裏何曾有半分的容情?
下手幹淨利落,狠辣果決,沒有絲毫容情,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