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學姐的……女朋友？
“不，你說謊。”我很快反應過來，“學姐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跟你說了又能怎樣？說了你也不理解，不然呂雲卓怎麽會在高中畢業後失意整整兩年，最後找上我呢？”
高中……
我的腦海似乎有一道久遠的記憶被喚醒，那個午後，學姐的吻，還有她說的，她喜歡我。
看到我呆愣愣的模樣，徐岚輕蔑地笑了，說：“瞧你這傻樣，就算住在一起又怎樣？你知道怎麽跟她睡嗎？最後還不是得靠我排解寂寞。”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等呂雲卓回來就知道咯。”
她說話總是帶着刺，我聽着很不舒服，更不想理她了，抱着被子回到卧室。
學姐的卧室門是鎖着的，徐岚應該進不去，她應該在客廳等着學姐回來，就像……我以前也會在客廳等學姐回來那樣。
想到這裏，我總覺得心裏不舒服。
晚上十點左右，我聽到樓下大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興許是學姐回來了。
徐岚用嬌滴滴的聲音跟學姐撒嬌，學姐把她帶進卧室，一整晚都沒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能聽到徐岚在屋子裏晃悠的腳步聲，她每天在樓下吃飯，看電視，在學姐回來後，跟着學姐進了房間，然後又是待上一整晚。
我不知為何感到十分煩躁，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用力捶打了幾下枕頭。
又過了幾天，之前在網上買的幹糧快吃完了，所以我又買了一批，快遞打電話來說，東西已經送到門口了。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今天是周一，學姐應該在上班，下樓最多會見到徐岚，雖然我一樣不喜歡見到她，但也比見到學姐要好一點。
于是我又裹上我的龜殼，久違的走出卧室。
在下樓的時候，我聽到一道引人遐想的喘息，接着，我看到了令我頓足的一幕。
徐岚和學姐在沙發上。
徐岚看到了我，她的眼中盡是沉迷，還有幾分挑釁，她當着我的面，湊到學姐耳邊叫着：學姐～
我緊緊皺眉，感到渾身不自在。
學姐似乎感應到什麽，她擡起頭，看向我。
久違的見到學姐，我以為我對她只剩下恨和厭惡，可看到她那消瘦的臉龐，深深的黑眼圈，和充滿死寂的雙眼，我幾乎要不認識她了，我的心一揪。
學姐只是看了我一眼，又開始繼續做自己的事，直到徐岚發出滿足的聲音才停下。
我倉皇回到樓上，快遞也不想拿了，又躲回卧室。
我躺在床上，學姐的臉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曾經笑起來那麽好看的臉，如今變得形同枯槁……
我的內心發出細密的疼痛。
明明學姐傷害了我，我卻還是為她心痛。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到了高中時期，學姐望着我時那眷戀的眼神，還有重逢時她滿眼對我的心疼，以及同住一年以來那一點一滴的甜蜜，舉手投足對我的愛護和珍惜，所有或甜或苦的記憶在夢裏糾纏我，仿佛要将我揉碎。
當我從沉重的夢境中醒來，驚覺我的淚水已浸濕了我的枕頭。
學姐……學姐……
從高中就一直喜歡我的學姐，直到現在也在深愛着我的學姐，世界上唯一還會叫我“依依”的學姐。
學姐，學姐。
我突然很想見她，不是在夢中，我迫切想在現實看到她的臉。
我沖出卧室，猛敲學姐的房門。
“學姐！學姐！快開門！我是依依！”
“學姐！開門吶！”
我敲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徐岚一臉不耐煩的開了門。
“敲什麽敲，你……”
我不想理她，直沖學姐，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學姐！醒醒！我有話跟你說！”
學姐睜開眼睛，她好像在看我，可是眼中沒有焦距，沒有任何期盼。
可憐的學姐，她可能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原諒她，但我不希望學姐就這樣黯淡無光下去。
“學姐，我……我不怪你了……”我斟酌着用詞，帶着開導的語氣說：“學姐對我做的事，我還是很生氣，但是，我不想一輩子跟學姐打冷戰，我想，我們還是可以努力變回以前那樣……總之，我們和好吧。”
在我說話間，我看到學姐的眼神慢慢聚起一點光，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真的嗎？你願意，原諒我嗎？”
“還沒有完全原諒……能原諒到什麽程度，看學姐的誠意吧……”
學姐眼中的光又濃郁了幾分，“依依……””
“我在……學姐。”
“依依。”
學姐緊緊抱着我，一邊流淚，一邊不厭其煩地叫着我的名字。
徐岚全程沒有打擾。
所以，我和學姐大概算是和好了吧。
徐岚意外的沒有糾纏，她在第二天收拾好她本就不多的行李，臨走前，她問了我一個問題：“之前你跟呂雲卓鬧得那麽僵，為什麽都沒想過要搬走？”
我一愣。
搬走？我确實沒想過。
我為什麽沒想過？
大概是因為，學姐已經是我在世間僅有的歸處了吧，學姐在我最無助時收留我，給了我家的溫暖，給了我生活的希望，哪怕學姐傷害過我，我依然不想放開她，我完全不敢想象，離開了學姐，我還能怎麽活。
學姐還有父母，還能找到徐岚代替我，而我卻只有學姐。
不是學姐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學姐。
意識到這點，我如醍醐灌頂。
送走了徐岚，我把整個家打掃了一遍，我不安的想要消除所有關于她的氣味，這個家，應該只屬于我和學姐。
徐岚走到那天晚上，學姐問我，我想要她怎麽補償時，我突然不敢提要求了，我只希望學姐能永遠喜歡我，別不要我，別找人代替我。
與學姐和好後，學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精神，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為學姐早餐，打掃衛生，研究菜譜，晚上在客廳等學姐回家。
之前的客廳沙發已經換掉了，學姐說那臺沙發被用過，會把我弄髒。
新沙發比之前那個舒服多了，我躺在上面，總是比以前更容易睡着。
我和學姐的關系在慢慢恢複，生活好像也恢複成以前的模樣。
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學姐說，她的卧室跟徐岚一起睡過，她看見就嫌棄。我想，人還不是你叫來的。
“把床換了不就好了？”
“不好，整個卧室都髒了。”
然後她非要住在我的房間。
我一開始很不自在，怕她又開始對我做些什麽，可是學姐每天都睡得很安分，不會碰我，更不會做過分的事，我漸漸放下戒心。
後來，她說想抱着我的胳膊睡，我猶豫着同意了，再後來，她說想抱抱我的腰，想親親我的唇，逐漸的，學姐要求越來越多，我現在有點怕學姐會不高興，怎麽都不敢嚴厲拒絕。
我就像一顆洋蔥，被她一層層卸下防備，卸到最後身無寸縷。
某個夜晚，我終究再次被學姐完全掌握手中，這回跟上次不一樣，我體會到了切實的快樂，一切來自于學姐，她賦予我，而我回應她，這讓我有些羞恥的同時，又感到滿足。
我既滿足于身體的愉悅，更滿足于學姐對我的愛。
只要學姐還愛我，我就不會被抛棄。
有了我的縱容，學姐越發肆無忌憚，她總是熱衷于在家裏的各個角落留下愛我痕跡，沙發，餐桌，浴缸……
最初我很害羞，我感覺我就像一只小狗，用□□在各處劃分領地，後來我又沉迷這種感覺，這個家就是我和學姐的愛巢，除了我和學姐，誰也不容侵.犯，誰也不能拆散。
家裏到處糾纏着我和學姐的氣息，與學姐的密不可分令我安心。
學姐，我會讓學姐永遠喜歡我，永遠愛着我。
……
多年後。
學姐升遷了，我們搬到了新的城市生活，新城市讓我感到陌生，陌生讓我感到害怕，我還是更喜歡那個充滿我和學姐氣味的家。
住進新家的第一晚，我在陌生的房間，揣揣不安地抱着學姐。
“學姐……你不會丢下我吧？”
學姐還是那麽溫柔，在我耳邊輕輕說：“嗯……看你誠意咯。”
我嘴裏發出喘息，說：“學姐……你好記仇哦……都過了這麽久了。”
學姐笑了兩聲，笑聲中帶着幾分嘲弄，我只能拼命讨好她。
學姐找出她曾經送給我的手鏈，讓我戴上，我戴上了，我每次搖晃，手鏈就會發出聲響，叮叮铛铛，十分悅耳。
或許是剛搬新家的緣故，今天的學姐心情特別好，把我搞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學姐……放過我吧……”我無力地求饒道。
學姐沒有停下，她臉上帶着狡黠的笑，說：“乖，今晚不許求饒，說點別的。”
“說什麽？”
“說點我愛聽的。”
我要咬咬唇，說：“學姐，我愛你。”
“還有呢？”
“學姐……我是你的。”
夜，還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