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木偶邪靈
木偶邪靈
褚子修笑了笑，道：“你在外面這麽久應該有打探到消息，有問到什麽嗎？”
雲知許見他總算岔開話題，松了一口氣，點點頭：“有一些，我猜測竹蕉城就是曾經天劍宗後山的一塊地域。”
褚子修：“猜測？”
“我吃過竹蕉，那是好多年前一位朋友送我的，她說是從天劍宗後山的靈田摘給我的，那裏地脈靈氣充裕，就連結出的果子都很好吃，竹蕉就是天劍宗特有的靈果。”
雲知許回想大娘說的話，惋惜道：“不過，聽這裏的人順現在的竹蕉都不好吃了，也沒有人種了。”
“你說曾經這裏地下有靈脈？”褚子修起身推開窗，繼續道，“這裏哪裏像是有靈脈的樣子。”
雲知許知道有靈脈的地方定然少不了有大宗門建立，在有靈氣充沛的地方無論是凡人還是妖修煉都會更快，就連草木都格外繁茂。
這裏似乎并不符合有靈脈的地方。
“會不會是過去歲月太長，靈脈已經耗盡。”
褚子修回過頭問她：“你知道天劍宗有多大？”
“應該有雲間森林一半大，我還記得那邊還有座山呢，現在卻沒有了。”她指向窗外右前方，“那座山很高很高，有許多竹子，對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山上還有個廟，站在那個位置能看到一半的天劍宗。”
“你當初來天劍宗是為了摘竹蕉？”褚子修嗓音低醇，隐隐含有笑意，突兀的一句話打破了雲知許的回憶。
這褚子修關注點還真的是奇特。
雲知許回想當初的事情不禁羞惱：“這不是重點……對啊，那座山怎麽可能會消失？”
她趴到窗邊探出頭張望，接着又翻窗上了屋檐看向另一面。
待她回來，褚子修已經坐回了椅子上。
褚子修道：“靈脈的确會被用盡，可一個大宗門的靈脈必然是能延續數千年甚至更久，如此大規模的宗門建立時間應該有千年之久，怎麽會靈脈耗盡，看來天劍宗消失內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我聽街上小孩子說過，是一個壞蛋或者很多壞蛋将天劍宗變沒了。”雲知許不僅大膽猜測起來，可能天劍宗并不是真正的消失，不過是就像是隐藏起來，只是他們找不到而已。
褚子修若有所思：“不管是一個還是很多個，從時間上看和天狐族被滅的時間差不多，過幾日若是沒有線索，我們啓程回魔界，找到北野複好好問一問。”
“去魔界？”雲知許有些不願意，“非去不可嗎？”
“不去，死的就是我們。”褚子修斂眸凜聲道。
“忘斷山封印破解，北野複不可能不會察覺，以他對我的恨意，怎麽可能希望我重新回到魔界，打破他的統治。”
雲知許不解：“你不是拿到了本源珠？”
“本源珠有三個，我拿到不過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是在魔界，這就是我必須要去魔界的理由。”
雲知許不确定褚子修說的幾日到底是幾日，大魔頭脾氣忽好忽不好，說不定臨時起意就決定離開。
她面露糾結道：“那個……能不能等看完木偶戲再走，就在過幾日，反正也不差這幾天。”
褚子修：“木偶戲？”
雲知許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就是竹蕉城一年一度的木偶戲。”
褚子修又問：“想看？”
雲知許滿懷期待看向他：“嗯嗯。”
“木偶戲是什麽？”褚子修一本正經地問。
雲知許以為大魔頭不食人間五谷，常年在魔界，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人間的事物。
她想了想道：“就和傀儡一樣，後面有人操縱控制，既然你沒有看過那我們一起去看。”
褚子修倒是起了興趣：“傀儡？聽起來挺有意思，就看看凡人所制的傀儡有何不同之處。”
“普通的木偶是死物，又不會活過來。”雲知許可不想錯過，“那就這樣說好了，魔君大人，是公子好好休息，調查天劍宗的事就交給我吧！”
出了門，雲知許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忽地腳步一頓。
“不對，堂堂魔界的魔君，褚子修怎麽可能連木偶戲都不知道，我又被他忽悠過去了。”
她忽然一巴掌蓋向腦門，立即恍然大悟。
推開門直徑走向床邊，直直倒下去，将窩在被褥上睡正香的小狐貍震醒過來。
小狐貍不明所以湊過去用鼻子拱了拱雲知許的手。
雲知許順勢将手搭在小狐貍的頭上，揉了一把狐貍毛。
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時辰她便坐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想看看竹蕉城夜裏的景色。
待她打開窗，發現外面的街道竟然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匆忙走路，白日的繁華倒是像是一場幻夢，夜裏的冷寂像是恢複真正的模樣。
雲知許想不通其中原因，索性就抛之腦後。
她與褚子修房間位置不一樣，從這邊的窗口剛好能看到原來有山的位置，整座城被漆黑夜色籠罩，雲層遮住月光，唯有幾顆星子高懸。
看了一會就覺得沒有意思，正準備關上窗戶，忽然餘光瞥見從街角處走過來幾個歪七扭八的年輕男子，手裏還拿着未喝盡的酒壇子，嘴裏還罵着什麽話。
雲知許探頭聽着，好在還能聽着清楚。
其中一人罵着酒館不讓他們繼續喝酒，還未至子時就趕着他們離開，就連多加錢都不願意，直接将他們關在外面。
“我看那個人就在胡說八道，說什麽這是城內定下的規矩，已經延續好幾百年，每至木偶戲前後子時過後不能出門，這什麽破規矩，若不是芳玲姑娘來看那破木偶戲本少爺我才不來這種破地方，那木偶戲的戲班子出什麽價錢都不願意離開，什麽只在竹蕉城……我呸！”
領頭的男子将酒壇子砸向路邊，跟在後方随行的幾人也随之罵了起來，酒意上頭更是揚言要燒了那木偶，讓木偶戲表演不成。
正當幾個人說的正起興時，一陣冷風刮過，酒意瞬間清醒了幾分，瞧着周邊無人不由得讓人心底發毛。
後面一個人略有害怕道：“那酒館老板不是還說若是子時未回去休息，可能有禍事發生，你們瞧着這個時辰竟然連個人影都不見了，會不會是真的。”
“瞧你這個膽子，随意說幾句就被人吓住，不過是個官不管的小城罷了。”另一人笑罵道，“這裏在數百年可是天下聞名一派宗門的地盤，不過宗門荒落，才有了如今的城。”
“什麽宗門，你別聽路上的謠言真信了，那些自稱修仙宗門可是傳承不斷，怎麽可能會沒了。”
“就是就是，不過是為了宣揚這個破地方的胡言亂語，若不是說這裏有獨具一格的木偶戲，我們才不會用十多日來到這裏。”
幾個人走路速度并不快，雲知許跟在身後不遠的地方。
此時已經到了子時，她好奇他們幾個人口中的禍事是指什麽，于是便跟了上去。
嘴上罵罵咧咧要去燒木偶，最終還是互相攙扶着趕回住的客棧。
雲知許跟了一會，并沒有其他發現，親眼看到幾人都回到客棧也沒有禍事發生，就決定回去休息。
不過看來天劍宗即使已經消失五百多年，名號依舊在人間流傳，反而原本是天劍宗的地域對于天劍宗卻有忌諱不言。
就在她想着問當地人是沒有答案，可像是那幾個人或許是個很好的開口。
走着走着忽然她的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細弱的微風拂過耳畔，讓她渾身一震，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去。
身後空無一人，剛才那一下若有若無，要是普通人估計只會當做一個錯覺不以為然。
雲知許不動神色左右看了看，衣袖下的手攥成拳頭，緊繃着身體。
倒底是什麽東西，竟然連一絲氣息沒有。
她停頓了許久沒有發覺異樣，确定沒有危險後放下警惕，喃喃輕語：“應該是錯覺吧！”
又走了幾步，肩膀忽地又被拍了一下。
這一次她反應迅速，那句口訣早已熟練于心，處于危險中她下意識相信遇到那個人，自然而然使用出來。
“天地玄雷，萬法歸一，碎神光，通九幽，滅！”
一道紫雷從天而降，赤色火焰燃燒伴随着一陣尖銳刺耳的慘叫聲。
雲知許目光投向那黑夜中燃燒的影子，那形狀像是一道人影。
那似人非人的東西發出怒吼，掙紮着朝她走來，她來不及看清楚被吓得驚慌失措叫了一聲連忙逃離這裏，直奔所住的客棧。
雲知許頭也不回離開，來到客棧想要推開褚子修的房門，發現根本推不開。
直接雙手拍門呼喊着褚子修的名字。
“褚子修，我遇到鬼了，救命啊！”
房門啪的一聲打開，雲知許根本就沒有看到前方，以為還是和之前一樣，見房門打開更是一股腦沖了進去。
人還沒有進去，先一頭撞上堵很厚實的牆壁，将她撞得暈頭轉向。
擡手下意識摸向被撞的位置，濕漉漉的觸感加上痛楚，便以為是出血了。
“我流血了……”雲知許顫着聲音喊道，定睛看去發現手上根本不是血而是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