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吳語這下不得不起身招呼他們:“高先生白小姐,真是巧呢。”

高柏堯靜靜看吳語一眼,并沒有吱聲,而白冰呢,馬上就将攀上了高柏堯的胳膊,她時時刻刻都需要向吳語宣判對高柏堯的擁有權,是的,她輸了過程,可終究還是贏了結果,不是麽?

她沒有理會吳語的招呼,卻側過頭去跟高柏堯說話:“柏堯,我們和吳小姐真是有緣呢,将來有了小孩,非得讓吳小姐做幹媽不可。”

吳語攥緊了裙擺,半天才擡起頭來,她扯嘴角的姿勢雖然不自然,但仍然拉出了一個燦然的微笑:“那簡直是太榮幸了,我怕是高攀不上呢。”

吳語話剛落音,這邊紀非雲就走了過來,他大概是聽見了剛才白冰的話,先是禮貌地沖白冰與高柏堯一笑,然後也學着白冰那般深情地看了吳語一眼,手自然而然就搭上了吳語的肩膀:“哦,幹媽倒是不做了,我們兩家也商議好訂婚,倒不如結親家還好些,就怕将來白小姐嫌我們紀家,不舍得你的寶貝女兒。”

高柏堯輕輕皺了下眉,那微惱的表情,卻只有一瞬,馬上又轉為平常,他看着吳語,帶着幾分不相信地問:“你要訂婚?之前并沒有聽你說過啊。”

吳語本來在想要怎麽不着痕跡地逃脫紀非雲放在肩膀上的手,這下卻幹脆就倚在了他懷裏,聲音裏竟然也不是不甜蜜:“之前沒有敲定訂婚日期,所以也就沒有正式通知大家,等請柬印完肯定邀請你們。”

白冰原本還笑靥如花,一聽這一句笑容就停在了臉上,她側過頭去看紀非雲,笑道:“紀公子倒是個真丈夫,什麽人都敢娶啊。”

這一句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卻令在場的其他三人都變了臉色,高柏堯是有些許尴尬,吳語雖無所謂白冰說什麽,可是畢竟高柏堯紀非雲都在場,面子上是挂不住的,以前對她的明嘲暗諷都極力忍讓,今天卻沒有給她留情面:“我陰險惡毒一無是處,無人敢娶倒是事實,可是白小姐你高貴善良,這婚結了離離了結的我就不清楚是想唱哪出戲給我們看了。”

白冰再愛惜形象,也是怒發沖了冠,當下什麽優雅知性全然不顧,甚至髒話都飚了出來:“吳語,你也就是個犯賤的第三者,沒你我能離婚麽?我能在親戚朋友媒體面前丢那麽大臉麽?你這個賤人,我就是要你幫我們設計婚房,看着我們結婚。”

吳語看着她毫無形象地發飙,不知為何,心底竟有幾絲快感,白冰原來也有這樣失态的時候啊,所以不由得又加了一句:“那就祝你早結早離好聚好散。”

吳語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白冰一耳光甩了過來,吳語毫無防備地挨了這一耳光,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那邊白冰早已經是滿臉被氣得通紅,形象全無。

吳語準備要還擊時卻看到高柏堯的眼神,她了解那是什麽意思,他要她住手。

吳語在心裏不無悲哀的想,高柏堯,你難道也認為我欠白冰麽?你難道也認為我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麽?你難道也認為我就該承受她這肆無忌憚的報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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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高柏堯,我認識你的時候,我愛上你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個叫白冰的人啊!

吳語正在猶豫間,卻聽得更響亮的一聲,是紀非雲給了白冰更響亮的一記耳光,白冰淬不及防,一下子撲到在高柏堯懷裏。

然後是紀非雲憤怒的聲音:“我從來不打女人,卻為你犯了戒,我就沒見過你這樣不依不饒的,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能不能放過吳語也放過你自己呢,還有高柏堯,我一直景仰你的才華,但你的做人方式我卻一點也認同不了,你覺得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游刃有餘是件趣事麽?好了,小語,我們不跟這種精神失常的人玩,走吧。”

吳語還沒搞清楚什麽狀況,就被紀非雲拉着進了包間。

身後還有白冰的咆哮聲:“我不會放過你們。”

吳語想,白冰大概是真的精神失常了,她以前是絕不會這般不管形象的,咬碎銀牙和淚吞的白家大小姐,幾時變成了當街怒罵的潑婦呢。

高柏堯啊高柏堯,你不光是我的劫數,也是白冰的啊!

一回到飯桌上,兩邊的老人就将婚事又提了出來。

是紀非雲先答話:“我尊重小語的意見,小語剛回國,事業剛起步,想晚點結婚也正常。”

吳語一聽就知道他又是在為自己開脫,她想起回國以來紀非雲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還有剛才那挺身而出的一耳光,心裏的暖意越來越重,雖然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點吸引他,可以令他如此死心塌地追随,可是他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伴侶。

一擡頭,又迎上了父母殷殷期盼的目光,吳語笑笑望着大家:“訂婚也好啊,畢竟我也想早點穩定下來。”

被驚呆的卻是紀非雲,雖然剛剛當着高柏堯白冰也曾這樣說,但紀非雲都當做是吳語在做戲,現今是當着長輩,自然是沒有假話的。

那四位敲定了這樁事情,立馬就忙着舉杯攀交情了,又開始商議訂飯店訂禮儀公司印請柬之類的雜事了,比兩位當事人的熱情都高。

紀非雲趁他們興致高漲,側過頭來定定看着吳語,小聲地問:“剛剛的決定是你深思熟慮後才做的麽?小語,我知道你不愛我,也不想你後悔。”

吳語看着他清亮的眼睛,心裏想,一個男人溫柔起來是多麽的迷人啊,這種溫柔的安全感,是高柏堯永遠也不能給她的,他永遠淡漠疏離難以接近,即使是愛,也愛得那麽風淡雲輕。

她突然很想擁有這份安全而持久的愛,于是第一次,她主動去握了他的手,她說:“是的,我可能還沒有愛上你,我愛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可是,我能不能試着去愛上你呢。”

紀非雲沒有再回答,他只是笑着,加大了回握的力道。

吳語,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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