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彭靖陽酒醒後,發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淩月梅和秦思水決定在7月份領證結婚,8月份辦婚禮。

第二件事是他大哥準備去止水村勘察地形,等到零件到就重修大壩。

第三件事是江月明,發了短信,說要和自己分手。

前兩件事讓他高興,可是江月明和自己分手的這一件事宛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身上。明明是五月春暖花開,他卻感覺身處寒冬。

他昨晚喝酒上頭,不記得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見到蘭純子之後,江月明就變得那麽情緒化?

他給江月明打了好幾個電話,江月明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王哥說,“月明,怎麽不接電話啊?”

“沒什麽。騷擾電話。”江月明把彭靖陽的電話拉黑了。

“你都好久你沒回家了,我還以為你把這個房子讓給我了。”王哥炒了一盤雞蛋,端了一碗白飯:“三兒也是,最近不好好幹活,我怕他惹禍。”

江月明笑,“不會的。對了,王哥。”他夾了一口雞蛋:“最近店裏怎麽樣了?”

“生意好得很。”王哥笑:“我招了幾個小姑娘做服務員,還有一個司機,最近又是五一假期,今天才不那麽忙。”

“王哥,三兒在飯店裏怕是浪費了他身上的力氣。”江月明說:“我想讓三兒去我們公司上班,去基層做一些工作。”

“去彭家的公司?”“對,我是設計部的總監,彭元季現在又需要我,我還是能安排人進去的。”

“那也行,三兒這孩子機靈聰明,做事又利索,在飯店裏是屈才了,要是能給他安排一個好去處,我不會說什麽。”王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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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

江月明似乎早有決定,哪怕不答應,他也會讓三兒進公司。

“王哥,我最近也要忙了,不會經常回家,你多注意點,最近感冒挺嚴重的。”

“你也是。感冒才好,就別熬夜了。”

“嗯。”

江月明走進公司,他戴着工作牌,眼神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冷酷。周圍的人看到他都低頭行走,不敢看他。

“Edwin。”蘭笑笑看着江月明,江月明看着蘭笑笑,“最近辛苦了,我放你幾天假,帶薪休假。這周的工作我來做。”

“可是...”“怎麽了,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嘛?”江月明笑得可怕,“我都說了,我給你的耐心沒有多少了,給我安分點。”

江月明重重地拍了拍蘭笑笑的肩膀,“回去吧。”

“是。”

江月明想,他的下一步計劃可以實施了。他拿出手機,把備忘錄裏的照片和新聞,都導入出來,随後又去了保險櫃,把這麽多年他收集的報紙拿了出來。

報紙已經陳舊,新聞标題赫然寫着:

元氏集團長子和彭氏集團長子婚姻告吹,與女明星蘭純子隐婚生子。

手機備忘錄裏是蘭純子隐婚生子當年被拍到的照片,他要盡快激怒他們。

他把事情和三兒說了一遍,讓他在基層有意無意地傳播這些八卦,傳得越廣越好。

他還買了水軍和營銷號,把蘭純子當年的醜聞再次搬到了社交媒體上,不比電視廣播時期的閉塞,新媒體時代信息想病毒一樣傳播,七分真三分假足夠掀起輿情。

很快蘭純子當年的醜聞被放大,開始懷疑是她和元昊天害得彭臻斷了腿。

彭元季不了解這些八卦,他也不介意。一方面這是父親的隐私,他不想管,另一方面,對公司沒有害處,就當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元昊天和蘭純子沒想到江月明居然開始主動進攻,他們被暗算了一把。

蘭純子還以為江月明這幾天沒心情和他們較量,但是他忘了江月明那天說的話,他要自己和元昊天付出血的代價。這恐怕只是個開始。

彭靖陽看着這樁陳年醜聞再次沖上熱搜,他點進去,裏面的內容都是在分析,當年自己父親的腿是他們害的,同時也是他們弄壞了大壩零件,引發了洪水。

彭靖陽似乎覺得有些不對,這不說的不會是止水村吧?這背後的操縱着不會是江月明吧?

他為什麽這麽恨蘭純子?恨到可以斷然分手,拉黑所有聯系方式。

江月明看着大樓樓下的彭靖陽,微微皺眉。像是看到一只老鼠一樣,滿眼的嫌棄。

“等等。”彭靖陽攔住江月明,把他拉到了一旁,“幾天了,消氣了嗎?”

“我說得很清楚,分手。”

“理由。”彭靖陽氣得滿眼裏都是淚,明明之前他們那麽好。

“不為什麽,不想談了。”“理由”彭靖陽咬緊牙關,靠近江月明,他身上的梨花香變得越來越濃,沒有當初見面時的那股清甜。

“沒有理由。”

彭靖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冷漠的男人是那個會對自己笑得開心的江月明,面前的這個人無情無欲,冷漠,說話透着一股戾氣。

“我不信,到底為什麽。自從那天在淩煦家裏,見到蘭純子你就變得不一樣了?這幾天的熱搜是你幹的吧。到底為什麽。”

江月明甩開彭靖陽的手,“你是明星,我是設計師,我們不是一條路的。累了,不想玩了。”

“你是在和我玩?你覺得,我只是你的一個玩具而已?”彭靖陽後退幾步,江月明嘲諷:“你智商不高,但勝在清醒。”

“我不信。”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麽分手,那你就不夠認真細心,你就沒有認真對待感情。”江月明甩甩頭發,捏着彭靖陽的肩膀,硬生生地把彭靖陽摁在牆上,彭靖陽身上沒有力氣反抗。

“以後我不會再和你有什麽糾纏,以後少來找我。”江月明瞪了他一眼。

彭靖陽走上前握住江月明的手,“你今天不和我說清楚,我哪怕是被狗仔拍到我也要鬧開。”

江月明回頭,胸口起起伏伏:“我讓你少喝酒,你甩開了我的手。我讓你別和蘭純子有糾纏,不用對她恭恭敬敬。你呢?”

彭靖陽都沒想到,他以為他會說是不愛他了,或者他累了,不想陪自己玩了。沒想到就是因為這些小事嗎?

“我...”

江月明甩開他的手,“以後我們就做回陌生人。別來打擾我。”

江月明決絕的背影讓給彭靖陽失魂落魄,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月明,或許他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淩煦看着在被抽幹了靈魂的彭靖陽,“靖陽。怎麽了?”

“分手了。”“啊?”“分...”彭靖陽緩緩開口,左眼落淚:“分手了。”

淩煦耐心地問了原委,彭靖陽說了江月明的原話,淩煦一下就懂了。

“靖陽,我不是偏心,我想說,這次是你的不對。”

“我做錯了?”彭靖陽耷拉着腦袋:“我很聽他的話,在慢慢長大,可是就因為這些小事分手...”

“這不是小事。”淩煦嘆氣:“他看到你們之間是有分歧的,說得高尚一點,是價值觀不同。”

“這什麽?我不明白。”

淩煦蹲了下來,看着茫然的彭靖陽:“我和你分析一下。他不讓你喝酒,是擔心你的嗓子,你是歌手,酗酒對你的嗓子有害。你不僅沒聽,還甩開他的手,就相當于他看到了你的劣根性,你自己的事業你自己不在乎,他是恨鐵不成鋼。”

“彭靖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蘭純子呢?”“月明是個有主張的人,他不讓你接觸蘭純子,肯定有他的理由。”

“那我怎麽辦?”

淩煦也不明白為什麽江月明對蘭純子這麽大敵意,蘭純子和媽媽是童年好友,應該不是壞人,江月明又幫了自己,他們之間有什麽問題呢?

“這段時間先好好工作,你們兩個都冷靜冷靜。”

淩煦想,江月明理智,不像是怒氣上頭随便說出來的。

這段時間,彭靖陽的情緒內斂了不少,在綜藝上選的歌都是抒情歌,唱得肝腸寸斷,淚眼婆娑。粉絲們在現場邊哭邊錄。

江月明冷笑,彭靖陽這個人不給他點教訓就不會聽話。

他關了電視。

蘭純子是一個星期後派人找到的江月明。三個白男保镖眼神冷峻,把江月明夾在中間,其實破人。

“蘭總請你過去一趟。”白男保镖用夾生的中文說着,江月明就上了車。

這是一個非常寬敞明亮的包廂,裝飾得低調奢華,僅僅就是一個門都看得出來是頂級設計師設計出來的。

“蘭總。”

歲月從不敗美人。蘭純子悠閑地晃着杯子,那張臉依舊美貌,女明星的自我管理意識使得身材保持依舊,她穿着米黃色大衣,那顆價值十幾萬的袖口十分奪目。蘭純子烏黑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眼如杏核,滿目含情。如果不是她做的事情,恐怕江月明還真是會認為她是什麽善類。

“坐吧,”蘭純子給江月明倒了一杯酒,手指一彈,送到江月明的面前。

“大媽,有事嗎。”江月明率先出擊。

“我真是看不清你,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蘭純子笑,“拿我的醜聞洩憤,這就是你要我付出的血的代價?”

“不是。”江月明漫不經心:“我只是警告你而已。我要是動起手,恐怕現在你就不會這樣好好地和我說話了。”

“你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我會讓彭靖陽身敗名裂。”

“哦。”江月明翹起腿,喝幹了酒:“所以呢?你想要什麽效果。我憤怒,我哀求?可是,彭靖陽只是我興致來的時候玩玩的一個寵物。你毀了他,跟撕掉我的一個玩具沒什麽區別,威脅不到我。”

蘭純子看着銅牆鐵壁般的江月明,怎麽去攻擊他,他似乎都安然無恙,一滴血都不會流。

“你倒是很冷血。我看彭靖陽很喜歡你。”“你當初不也是一口一個喜歡元昊天嗎?現在呢?喜歡對你很重要麽。”江月明走到蘭純子面前,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她,手撫摸着自己的臉,“是啊,我冷血。看看我這張臉,就知道我的冷血是基因裏自帶的。”

“可惜啊,你已經是半老徐娘了,想要靠着穿搭變年輕,”江月明看着蘭純子,滿臉寫着可憐:“可惜,大媽啊,你看看你眼角的皺紋和你逐漸下垂的身體曲線。你還以為你是女明星嗎?”

蘭純子被江月明激怒,一巴掌招呼到了江月明的臉上,江月明向後退了幾步,捂着臉,喉嚨上下滾動,像是咽下什麽。

江月明繼續走到蘭純子面前,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咆哮,緊緊地抓着蘭純子的手腕,淚沖出眼眶:“每次我看到這張臉,都會想起你,就是因為你,才讓我的人生變得如此凄慘。”

蘭純子有些意外,江月明居然這麽情緒化?

江月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着蘭純子的腰,哭着:“你為什麽不要我。你不是我的母親嗎?”

“你瘋了吧,放開。”

“我不,你是我的母親,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和我爸爸抛棄我!”

“來人,把他給我拉開。”

白男保镖拉開江月明,江月明緊緊握着手心,攢成一個拳頭,他惡狠狠地推開保镖,“你們放開我,蘭純子就是我的母親,他和元昊天當年把我扔在山村,你們卻過着逍遙的人生,對我公平嗎?”

保镖挾持着江月明,摁在地上。

蘭純子的眼神冷漠帶着狠毒:“沒什麽公平不公平,你的出生對我來說,對元昊天來說,對元家來說,就是一樁醜聞。”我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掐死你,而不是把你撫養長大再丢掉,這才是我最大的錯誤。”

江月明冷笑轉瞬即逝,他繼續歇斯底裏,抱住蘭純子的腿,重複着剛才的話,被江月明糾纏得不耐煩,他從桌子上扔下一把10幾cm的刀子,對着保镖說,“解決了他。”

蘭純子踢開江月明的手,江月明掙脫保镖的控制,從背後抱着蘭純子,一口一個媽,叫得懇切真實。蘭純子皺緊了好看的眉,給了江月明兩巴掌:“既然當初我沒弄死你,今天我就結果了你,省得你以後給我添麻煩。”

“動手。”

保镖一腳踢開江月明,江月明奮起反擊,保镖吐了一口血,怒氣上頭,手裏握緊了水果刀,對着江月明的腹部刺了下去

蘭純子在踏出門之前,看着倒在血泊裏的江月明,還聽到了江月明爽朗的笑聲,這笑聲裏帶着一點得意,帶着一絲猖狂,她裹緊了大衣,順了順發尾,頭也不回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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