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蝴蝶知道嗎

蝴蝶知道嗎

陸年珩和顧意妍用完了餐,下午黏膩在一塊兒。

現在外人又都傳陸年珩養了個秘密情人,江晨月幾次要進別墅把顧意妍拉出來當衆羞辱,都被攔住了。

以江晨月的性子,早晚都會吃到大苦頭,陸年珩也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

“阿珩,怎麽了?”顧意妍在姹紫嫣紅的花園中散着步,看着仆人時不時過來,支支吾吾滿面愁容的,好奇的問。

“垃圾而已,不用管。”那邊的陸年珩眼底散漫,語氣淡漠。

“垃圾?”她略微提高了聲音,面上是清淺的笑容,“那個被攔的人跟你有仇嗎?”

他想保護她,縱使她只能無憂無慮幾月。

“無論是誰,我都不在乎。你要記住,我只有你。”他眼色漫漫,過去牽住她的手,面容在燦爛陽光下更是美顏暴擊,誰知他本身就是一個斯文敗類呢。

她反握他的手,十指相扣,笑得像個純潔的天使。

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好啊,那麽我會做阿珩的唯一。”她看着他換了一身家居服,仍然耀眼,忍不住偷笑,“我們現在,是不是老夫老妻了啊?”

“能夠白頭偕老,長長久久,不好嗎。”他眼裏也藏着笑意,語氣舒柔。

明明是反問,在他這裏就是肯定的意思,而且他做什麽事看起來都總是胸有成竹。

“我記得是你追的我,你高中就暗戀着我,怕打擾我學習所以将愛意藏在心底。上大學天天給我送早餐,你有胃病還不顧着自己,所以那時我會分一半和你一起吃……”

“我們既然在一起,就把握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知道,我何嘗愛的不比他深。

他怕不是大度裏面有鬼,會聽她扯些與另一個男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果斷打斷了她,卻瞧見她明媚的笑帶着點可惜,如此,刺他的眼,他的心。

她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奇怪,仔細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點道理。

她也不算是個念舊的人……就是想讓他也想想他們一起珍惜的愛情,究竟裏面有多少酸甜苦辣。

“往事随風,過眼雲煙,又有誰懂得我的心血來潮呢。”她的一些寂靜心事,就是想沖破泥土生出芽來,然後茁壯成長。

“說的真好。”他猛的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雙目沁出偏執之意,“是我瘋了。”

真好,他對她的執着她從來視而不見,真好,他當初這麽堅持也是自己的性子使然。

“阿珩,怎麽心情不好?”她的笑微凝,連忙阻止他繼續傷自己。

“寶寶,我心裏郁悶,你到底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你的重要記憶……當真重要嗎。”

不一會兒,他竟哭了,眼角染上嫣紅,淚珠像珍珠一般細細滾落,似乎透着的滿是不甘。

“阿珩,那些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她讓仆人拿來紙巾,輕柔的替他擦拭,不料又來了一句讓他心涼的話,“你一直不變。”

他的手已經出了血,卻絲毫不覺得痛,仆人上來包紮他給趕走,閉上眼嘆息,半晌竟未存有任何強烈的情緒了,“哈哈哈,寶寶,我們就算不靠着費勁的記憶,也終究會一起走下去,以無論是否極、端。”

他的話語還是寂靜柔和的,卻莫名讓她感到冰凍三尺的涼意。

她心頭熟悉的一震,她還未來得及抓住些什麽,“死了都要愛,太過病态。”

“寶寶,你說過願意接受我的,現在想反悔,呵,也來不及了。”他用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沿着她的面部線條輕輕“勾勒,”無限癡迷。

“……好冷,”她瑟縮了一下,皺了皺眉,“阿珩,你在質疑我的真心。”

“我本就敏感、陰暗、偏執、霸道、心思重,你不一向讨厭嗎?”

是不是他要學一學吳蒼珣?就他那爆烈叫人難以忍受的性子,也能給她不淺的印象。

“我會盡我所能,來治愈你。”她過了一會兒,有些艱難地開口。

原來她還沒有真正深入的了解他,就有了根深蒂固的誤會,他跟以前所讓自己心動的那個人,不一樣了。

她自以為也沒有多大的本事,能讓難移的本性有着變好的可能,只能盡力一試。

他立了良久,傷感的笑了,聲線格外低沉,讓人心疼。

“偷”來的幸福,也不會定格于此。

“我是他的替身嗎?這樣的慷慨我寧願不要。”

……

這話他終究沒說出口,因為這會讓他們本就如同玻璃易碎的關系,雪上加霜。

她可以不必在意自己的……可他堅定不放手,也以為能握住光,而終究流失于指縫。

現在他們還沒繞着花園走完一圈,氣氛尤為沉默,有些翅膀五彩斑斓的蝴蝶就停留了一會兒飛到她的身上。

“阿珩,快看這些蝴蝶,好美。”她屏住呼吸,春光明媚,活潑的蝴蝶也來湊熱鬧。

她的聲音很好聽,宛如天籁,帶着獨一無二的清甜。

“再美也不及寶寶。不如我把它們做成标本,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他對着她張開手,一個蝴蝶便伫立在他的指尖,他涼薄的扯了扯唇,下一秒蝴蝶便被他捂死。

“阿珩!這未免殘忍,它們也是鮮活的小生命。”她驚呼。他明明是上天的寵兒,卻并不厚待上帝創造的另一手筆——大自然。

“寶寶,我不願意任何東西分走你對我的注意,無論是死物還是活物,它們都只是我用來取悅你的。”他緊盯着她,目光透着陰鸷,時而又藏着細碎的春光,“如果它們想反抗,則必死無疑,這就是它們的下場。”

他沒覺得會把一切美好的方向搞砸,她如果選擇接受他,那麽他的所有她都該了解,并喜歡……

彼時,他才知道愛的終點,是放手。

……她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她不知道的是,秦梓淮的公司事業現在頻出亂子,秦梓淮忙的焦頭爛額,世人都傳他是不是得罪了大人物。蘇暖也一直被陸年珩派人監視着。

“這有意思嗎?還是說,征服我讓你覺得很有意思?不然費勁幹嘛。”她怼了一句,嘴上雖然不饒人,手上卻還是在親自為他包紮,心裏是心疼。

他嘴邊噙着笑,眼底意味不明。

“陸少,你的咖啡還要準備嗎?”男仆這時有些害怕的走了過來。

“你的身子怎麽一直在顫?是怎麽了?”顧意妍眼裏透出幾分關心與隐隐的疑慮。

陸年珩同時以“找死嗎”淬毒的眼神狠厲掃過男仆,男仆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男仆:少爺的性子也忒可怕駭人了。

“為什麽我的沒有呢?”她看着他清隽的眉眼慢慢爬上了陰霾,恍若未聞,“是不是阿珩給我驚喜,是……做的焦糖瑪奇朵?”

他一下就想起了秦梓淮在寧州咖啡館對她戀戀不舍的樣子,突然溫潤的笑了,“都是仆人不懂事。”

男仆瞬間被炒了,被拖出去時還一臉的慌張。

在陸年珩眼裏,男仆即使無心也變有意……他忍不了一點。

不一會兒,她居然聽見男仆的嗚咽慘叫和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變态!”

“是,寶寶罵的對。”他眼色漫漫,容色卓絕。

後來他瞧着她眉間開始透出的冷漠,冷冷挑了挑眉,接着嗤笑一聲,“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他怎麽會怪她?他是怪自己,沒拴住她。

晚餐時分,夜涼如水,溫差還是有些的,陸年珩親自給顧意妍肩上披了件衣服。

她用叉子叉來叉去,沒什麽食欲。

“我忘了,寶寶喜歡吃中餐。”他姿态優雅的吞下牛排,遞給不近不遠的男仆一個冰涼的眼神。

因為陸少從來沒帶過情人來家裏,他們還是一貫保持少爺以前的作息風格。

“不用了,我是困了。”她喊住了男仆,明明是淺笑着,卻讓人越看又覺得……有點恹恹的。

“寶寶不開心?”他話裏有絲牽強,她不能明白他這一天情緒的起伏與像蓮心一般苦的滋味。

“你對那個仆人的懲罰,重了。”她有意停頓一下,不自覺對上他凄迷的眼神,難免一怔。

“你們,聽沒聽到女主人的話?”他扣了扣桌面,話裏有着上位者的孤傲。

“少夫人,少爺責罰的對。”仆人們一起回應。

“其實少爺就是有些冷,上午那個仆人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要是本分老實的話,少爺是不會責怪的。”一個在外面灑掃的女仆人進來,看樣子有一定年紀了。

“嗯,明白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她是以什麽身份置喙?情人嗎……

他的樣子是不置可否。

夜深了。

顧意妍側卧在床上,睜着眼一直沒睡着。忽然,她聞到了好聞的高山雪松味道,接着一只手臂就伸過來将她攬住,她身子立刻僵住。

陸年珩的手正在她身上作亂……

“還記得早上是怎麽誘惑我的嗎?嗯?寶寶忘了嗎……”他的嗓音低啞,極具侵略性,暗含惡劣。

他表面是在調情挑逗她,實則是求歡、自責自己今天暴走。

“咳咳,”她的心稍稍緊了緊,一邊握住他那似乎流連忘返的手,一邊嗔道,“阿珩!頭一次見你這麽言出必行!”

“怎麽,在寶寶心裏我一直不行嗎?”他的話如同蕩漾在湖面上的黑色羽毛,輕輕撩着她有些亂了的心。

“……”她頓了頓,感官在無限放大,一陣酥麻,“嗯……阿珩,我沒這樣想過。”

“你的身體很誠實。”他的笑聲性感迷人。

一顆搖搖欲墜的小樹苗,被守林人幾乎完全扶持着,逐漸長成枝繁葉茂的美麗樣子,很久之後的早上,蒼翠欲滴的樹葉上和開的嬌嫩花上都盛滿了露珠,守林人細細接過泡了茶,異常清香撲鼻。

許久,他高高低低幾聲,盡情引誘着她,空氣中透着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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