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
□□(一)
沈青青揉着頭從床上爬起來,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可渾身還是依舊有一種幻肢痛的感覺。
果然是因為因為居然大意的搭上了911事件中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一架飛機的緣故?
比起從世貿大樓還有出現的幸存者,在被恐怖分子劫持的飛機上的乘客,才是真正的必死無疑啊。
這種死法着實是讓沈青青極度的抑郁。
于是她早飯啃了兩個菠蘿包,然後還抓起一個菠蘿包準備在前往公司的公交車上吃掉。
收拾好自己和要帶的東西,沈青青推門而出。
差一點回去一腳踩到掉在門前地上的一個挂件。
沈青青撿起了地上的這個挂件,順手往口袋裏一塞後,将自己手上拿着的這個菠蘿包連着袋子一起挂在了隔壁蘇阿宅的門上。
真是的,皮卡丘的挂件用菠蘿包換過來,沈青青覺得內心的良心非常的不安。
又是一天苦逼的被供貨商催款對工資賬單……還有……
沈青青發誓,自己再穿着高跟鞋跑去開增值稅發票,就把自己摁死在馬桶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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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這幾個月來,既沒有做詭異的夢,也以一天一個的速度收集了足夠開一家動漫店的不同挂件。
等到撐着遮陽傘頂着大夏天的太陽走在回家的路上,沈青青正好看到街邊有賣西瓜的小販蹲在一卡車的西瓜後面啃着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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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摸出錢包,用當年同爸爸一起去賣西瓜時學來的挑瓜手藝,帶了兩只西瓜回去。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讓人家賣西瓜的在兩個西瓜上都開了個“天窗”去看裏面的實際。
拎着兩只西瓜,沈青青覺得無論是哪一個,都挂不了蘇阿宅家的大門上,于是她摁下了門鈴。
沈青青在等了一分多鐘後,就看到穿着白T恤,穿着大褲衩,踩着人字拖的蘇阿宅一邊用白色的毛巾擦着一頭濕漉漉的短發,一臉迷茫的看着門口的自己。
沈青青舉起了手上的西瓜,笑着問:“要吃西瓜嗎?”
蘇阿宅接過了西瓜,含糊的道了一聲謝後,就關上了門。
沈青青自己拎着西瓜準備吃好泡面,就用涼水沖沖西瓜準備開切。
誰知道還沒等她動手,自己的門鈴就被摁響了。
開門而去,看到蘇阿宅捧着一個白瓷碟,上面是切得整整齊齊的西瓜片。
“一起吃嗎?”
“好啊。”
沈青青把自己那個剛剛洗好的西瓜給蘇阿宅送了過去。
然後兩個人各自搬了個板凳,毫無形象的坐在樓道裏看着外面的小區風景,一起毫無形象的啃着西瓜。
吃好瓜,沈青青看着天色不早,和蘇阿宅道了聲晚安後,就拎着板凳回去洗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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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沈青青一邊從樹林的枯葉堆上爬起來,一邊想着自己怎麽會做夢夢到相對自己到這個世界的記憶而言,非常之久遠的吃西瓜的記憶。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色袍子,将貼身放着的那本《聖經》單手抱住,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開始朝着這個森林裏出去。
不過似乎是在這種上下左右毫無辦法分辨的濃密森林之中,沈青青徹底覺得自己迷路了。
既然已經迷路了,她就破罐子破摔的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反正,大不了橫穿個森林罷了。’
抱着這種想法,沈青青在看到了絕不應該單獨存在的一堆一堆的薔薇後,取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銀色十字架。
“上帝啊。”
沈青青決定往回走。
扯淡呢,就算她不知道薔薇到底能夠長多高,可是長得和七層樓差不多高……這傻子都看出來了絕對有問題好麽?!
可是似乎往回走的路,走錯了方向,于是身穿着白袍子,手拿《聖經》,脖子上帶着十字架COS神職者的沈青青,徹底的再一次迷失在了森林裏。
正在她絕不想繼續露宿野外一晚上時,一個騎着馬的英俊青年在沈青青面前停下了步行的進度。
“尊敬的閣下,請問您要往哪裏去?”
……往去處去。
沈青青差一點就這麽回答對方了。
算了,外國佬……尤其是中世紀的外國佬,絕對聽不懂□□人才能理解的這句話的內涵的。
沈青青笑得無比道貌岸然神棍模樣的回答道:“去尋找一位王子殿下。”
然後,她指了指身後的路。
“這座森林裏,有一座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薔薇城堡。城堡之中一位公主中了詛咒沉沉昏睡。只有王子的吻才能喚醒她。”
沈青青無奈的笑了起來。
“我主,定會賜福于你。”
反正揮舞着十字架,一臉虔誠的給下馬後跪在自己腳下的這個金發青年裝樣子祝福一下,沈青青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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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在好不容易捧着自己的那本《聖經》走出了森林後,不由得叉腰大口呼吸了一下森林之外的空氣。
歐洲的中世紀究竟是什麽樣子?
一想到這個問題,沈青青就果斷的表示,自己□□的古代史都沒學好呢,幹嘛去研究人家外國佬的歷史?
尤其是歐洲的那傻逼又黑暗的中世紀,宗教與政治之間不斷将無辜的貧民與貴族們一起當做祭品不斷的相互傾軋,新教和舊教之間,根據王權的更替不斷的将無數的民衆與貴族送上火刑架。
還有中世紀的女巫狩獵……
沈青青覺得,自己只是用一個在進入身後這片森林前,從農家裏聽來的一個關于森林之中的薔薇城堡與沉睡的薔薇公主的故事來糊弄一個沒有繼承權出來闖天下的的王子殿下,實在是太厚道了。
要是那家夥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踩到時間正好過了一百年的這個狗屎運?
一座城堡就這麽在眼前招呼着沒有繼承權的王子殿下呢,沉睡的薔薇公主……這是附帶的好嗎?
歷史的真相?
擁有一座城堡和一個特産的城堡主人,就可以讓人将對方當成一個國王來對待了。
多麽的苦逼啊。
人家日本的幾個牛逼的大名還好算可以擠進鄉長的行列呢,來到這個全是外國佬的歐洲,這最多算是一個村長了。
沈青青無奈的攤攤手,一個城堡——一個國家擁有繼承權的永遠是大兒子,剩下的幾個兒子,除了頂着王子的頭銜,那麽下場都得挺苦逼的。
也不枉她在森林裏晃悠了兩天,就發現了最起碼三具屍體。
“王子殿下?呵。”
沈青青不屑的撇撇嘴,要車沒車要房沒房,除了個頭銜屁都沒有……這年頭,她走在路上走一天,都可以随随便便撞到幾個王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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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捧着《聖經》,進入了鎮子,被人們狂熱的氣氛身不由己的席卷着一起去廣場上看熱鬧了。
從身邊嘈雜的聲音裏,沈青青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國王外出的時候,由他的弟弟代理管理這個國家,然後因為王後一直不開口說話,并且還用只在墓地裏才生長的荨麻編織着衣服,所以弟弟說這個王後是女巫。
将王後指認為女巫,并且還要燒死她……
沈青青抱着《聖經》站在人群裏看着在一旁高臺上的那個中年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切,想玩兒篡位也整個高明點的理由啊。
在臺上即将被處死的王後,依舊在編織着自己手上的衣服。
就在這時,一陣驚呼由遠至近傳來。
在健壯的全副武裝的白馬之上,是一名身披白色的披風,身穿铠甲的高貴騎士。
全副武裝的馬匹身上,與騎士的披風上,都繡着只有教廷才可以使用的十字架。
“國王陛下,随後就到。”
他如此說道。
教廷的騎士,與妄圖燒死王後的國王弟弟進行着宗教與政治之間的無聲角鬥。
然後,沈青青嘆了口氣,用沒抱着《聖經》的右手分開了自己面前的人群。
只是撥開一兩個人,剩下的人就如同摩西分海一樣,全部站在了兩邊,讓出了一條道路。
沈青青朝着這條給自己讓出的道路往處刑臺上走去。
她在走上了處刑臺之前,從天上飛下來好幾只天鵝。
一直王後沉默不語的王後将自己編好的荨麻衣服全部抛在了這些天鵝身上。
每一個披上荨麻衣服的天鵝,都變成了無比英俊,容貌互相之間也有相似之處的年輕男性。
最年幼的那一位,卻因為自己那件衣服沒有編織完畢的關系,所以還有一只手是天鵝的翅膀。
沈青青走上了處刑臺,朝着這位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捆着王後的枷鎖與鐵鏈在沈青青的指尖碰觸前就無聲的斷裂——随後掉在了處刑臺的地板上。
這位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後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沈青青打開了手上的《聖經》,笑得聖潔無比的說:“吾主,不會給人無法度過的考驗。阿門。”
随後,她俯下了身,親吻了王後的額頭。
仿佛是神跡一樣,沈青青整個人身上發出了柔和溫柔的白色的光暈,将王後包圍了起來。
“我給予你講述真相的權利。”
說完,沈青青就等着王後将自己的過去說了出來。
反正就是老爹聽到自己兒子會幹掉自己奪得王位的預言後,就讓自己的王後生下兒子就幹掉。
接着王後将自己生的十一個王子全部交給了外面可以信任的人撫養,等到第十二個孩子是女兒後,她這才松了口氣。
然後公主知道了自己還有十一個哥哥的事實,然後她去找了他們,然後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哥哥們中了一個“只有穿上荨麻編織的衣服”才能解除的詛咒。
在這編織荨麻衣服的過程中,公主不可以開口說話。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公主被外出的國王一見鐘情,然後娶了回去。
接着發生的事情……就是沈青青看到的了。
聽完解說,沈青青不再去理睬此時才趕到的國王,她朝着那個詛咒解除了一半的最小的王子走去。
沈青青在他的身前比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又是那副聖潔的道貌岸然的模樣解除了詛咒。
随後,她就同稱呼自己“閣下”的教廷騎士一起回去了。
“海因裏希,你來得時間可正好。”
“非常抱歉。”
“我只是陳述一下事實,我的騎士,下次可千萬不要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