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兩人是一夜好夢到天明,季若川連睡覺都非得緊緊抱住飛因不可,這一切于他太不真實,太似一場夢,因此只要有能抓緊的片刻,他都不願放松。

飛因一大早醒來就詫異于兩人詭異的睡姿,季若川幾乎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飛因納罕,這樣自己竟然也能熟睡,看來真的是累到了極點。

一個累字閃過,飛因毫無征兆地紅了臉,這才驚覺全身酸痛,她用力要推掉壓在身上的這座肉山。

才輕輕一下,季若川就緩緩睜開了眼睛,迷迷蒙蒙間他看見飛因,于是笑容就輕輕綻開了來。

飛因一看那笑容,心裏沒由來就是一暖,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來季若川笑起來竟然是這樣好看。

而這位季先生卻在付之一笑之後繼續緊緊摟住了飛因,又閉上了眼睡覺。

飛因只有開口叫他:“季若川,季若川,你壓疼我了。”

季若川被叫醒後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小惱怒,馬上卻又笑起來:“我說,飛因啊,你能不能叫得親熱點,連名帶姓的叫你老公,不怕被休啊?”

老公這稱呼使得飛因臉紅得更甚,連忙側過身子去找衣服穿,然而季若川那熱烈的眼神卻令她不知所措,此刻做什麽事情都顯得尤其笨手笨腳,她一扯床頭櫃上的睡衣,連帶着嘩啦啦扯下一堆東西。

季若川單手撐着頭,甚是好笑地看着飛因光着身子手忙腳亂揀東西,他才不管累不累,一把又将小小的飛因摟了過來,他一邊動手動腳一邊說:“笨老婆,誰讓你大清早地就勾/引你老公來着。”

飛因被他壓得動彈不得,有點惱怒地看着他:“誰是你老婆,我上班要遲到了。”

“那就別去上了。”季若川加重了動作,飛因“恩”地一聲,完全失去了反抗意識。

恩愛完飛因一看床頭的鐘,啊呀一聲就跳下了床,已經九點十五,飛因這下把氣往季若川身上發:“你這大少爺能不能體諒一下人間疾苦啊?這倒好,全勤獎泡湯了。”

季若川只是笑,也慢悠悠地坐起身來穿衣服,他穿得極慢,此刻朝陽剛剛照進房間,透過薄紗暖暖地打在飛因臉上,他突然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然而飛因卻在外面嚷起來:“季若川,舅媽打了N個未接,我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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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川這才想起這出來,他穿好衣服到客廳一看自己的電話,一看,與飛因情況一致,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外加一條短信——你這臭小子,再不回來我就去公司打斷你的腿。

伍女士是說到做到的,這點季若川深有體會,小時候因不願意練小提琴,偷偷錄了音循環播放,然後溜出去玩,被逮到後又死不認罪,伍女士倒也不動粗,只是警告他下次再出現同樣狀況會砸了他的小提琴,季若川才不相信她舍得砸了這重金買回來的寶貝,于是又故技重施,倒黴的是竟然被逮個正着,還沒等季若川反映過來,那價值不菲的玩意兒就從二樓窗戶飛了出去,這一來,季若川再也不敢動偷懶的念頭。

所以此刻季若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坐在沙發上的飛因當然也清楚舅母的脾氣,但她實在沒有什麽好主意可以供季若川參考,連忙跑廚房去熱牛奶去了。

但季若川畢竟是馳騁商場收拾了無數老狐貍的季若川,沒幾分鐘他就又笑嘻嘻地看着正認真喝牛奶的飛因,道:“飛因,不如,不如你昨晚生一場病吧。”

飛因喝到嘴裏的牛奶就差沒噴出來,她惶惶地看向季若川:“不行,我演技不好。”

季若川倒有的是法子令飛因服軟,這次甩給飛因一個邪惡的微笑:“那不然就只有實話實說了,我告訴她我們昨晚……”

飛因一下就紅了臉,急急要去捂季若川的嘴:“好吧,我病了。”

既然遲到,并且又接了裝病的任務,飛因索性就先在公司裝病一把了,于是馬上就撥電話給餘飛羽請假。

餘飛羽一聽飛因生病,馬上就要過來看她,這下将飛因吓得不輕,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出個借口道:“醫生說要多休息,我也乏得很,不然等你有空再過來吧。”說完就慌慌張張挂了電話,她不慣撒謊,早已是一頭的汗。

季若川一貫地慢悠悠,他将牛奶杯舉到嘴邊,此刻聽飛因如是說,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道:“你離那個餘飛羽遠一點。”

飛因也回以一個皺眉,但也并沒有再說話,她正煩心等下怎麽演戲,暫時不想與季若川的霸道抗衡。

然而舅母确實是比想象中好騙,季若川一個電話過去說飛因昨晚疾病住院,舅母就慌了,哪裏還記得起昨天那出,季若川又不冷不熱地加一句:“不然現在我就把她送回去,你看怎樣?”

舅母卻在那邊數落起季若川來:“你這混小子,一趟一趟折騰病人做什麽?把飛因住處地址給我,我和馬姨馬上就過來。”

一挂電話,季若川就一把拖過飛因往床上塞去,飛因雖演技不佳,但本身就生得是嬌弱相,再加上昨晚的“運動”也确實夠累,所以看上去倒真有幾分病相。

舅母來了一看,飛因小臉蒼白,可憐巴巴地望着她,這心都碎了一半,一邊囑咐馬姨去熱帶過來的參湯,一邊指責季若川:“好好的讓你妹妹搬出去,現在可好,三天兩頭地生病,她要是病出個好歹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季若川在伍芯萍面前從來只有低眉順眼挨罵的份,飛因此刻看着季若川這副衰相,在心底不無促狹地想,看來自己這場病生得可真是值啊。

而季若川呢,季若川倒還蠻享受伍女士的數落,該是有多久沒有享受過這種瑣碎的溫暖了呢,他小小年紀就要面對父母離異,十八歲就要進公司跟董事會一幫老狐貍鬥智鬥勇,很多時候,他不想做季若川,不想生在季家,他只想有一對平凡的父母,柴米油鹽地關心他即可。

現在他無比滿足地看着面前的兩人,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人正都完完好好地在他面前,那,便已是全世界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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