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要陪我

第三十三章 你要陪我

沈嶼在半路上,就被李添澤強制要求下車。

原因是,李添澤不想去司斯年的領地,最主要的是,到了司斯年的家,就算那人不在,李添澤還是會有些犯怵。

沈嶼的行李只好勞煩林叔帶回去,他跟着李添澤來到一家飯店準備吃晚飯。

李添澤預訂的是包廂,這樣,沈嶼才能有時間、空間和他說事情、說秘密。

不知為何,他心裏竟莫名的激動,同時又有些惋惜。

要是知道沈嶼的取向和自己是相同的,那他早就把人拿下了,現在還能便宜司斯年那狗男人?

李添澤過于激動地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以前,他确實可以和沈嶼在一起,現在,他和沈嶼只能是姐妹,因為他倆現在是撞型號的!

吃完飯後,沈嶼該說的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

李添澤全程只有三個表情:瞪大眼、皺眉、咬嘴巴。

嘴裏持續輸出不堪入耳的話語,神情和小動作都是格外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李添澤聽沈嶼講故事般的敘述,心情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以為前面是斜坡的,沒想到直接來了個斷崖,你丫的,這下直接魂都要沒了!

“不行,小魚兒,你今天晚上的時間必須全部歸我!我傷心、我難受、我想哭,你不陪我,我會死的!你要陪我、陪我去喝酒去!”

沈嶼被他這張牙舞爪的樣子逗得樂呵呵,嘴角都是溢出的笑意,說:“好!但是,孕夫是不能喝酒的哦!我只能陪着你!”

李添澤從座位上起身,蹭着沈嶼的肩膀,“陪着就好,我也不敢讓你喝酒,嘿嘿!”

沈嶼看着面前熟悉的大門,對于李添澤帶他來夜色喝酒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在這裏也行,這裏都是熟人,到時候也好請人幫忙搬酒鬼!

兩個人笑着手搭肩進入夜色,萬萬沒有注意到剛剛一直在暗中觀察的人和一直咔嚓的相機。

進去不久,李添澤就完全進入了狀态,一邊舉杯恭喜沈嶼,一邊對着遠方的司斯年破口大罵,挺直腰板,累了就坐回沙發上歇歇,歇夠了就繼續。

沈嶼整個鼻腔能聞到的,除了酒味還是酒味,漸漸地,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慢慢湧上一股酸澀。

不過,他還是努力抑制自己惡心的感覺,側着頭回應李添澤已經快說爛口的祝福,手指戳着屏幕和遠在天邊的司斯年膩歪。

李添澤又幾杯烈酒下肚,見沈嶼掩着面容對着手機傻笑,想不也想也知道他正在和誰聊天。

李添澤耍起小脾氣、小步歪歪扭扭地走過去,一把拿起沈嶼的手機扔在身後的沙發,一個摔身朝着沈嶼奔去,忽而想起沈嶼的肚子,在半空中還不忘控制力度。

“小嶼,你要、陪我!我好傷心!我好難受!我……你的老公應該是我啊,應該是我來着……”

李添澤哭得堪比孟姜女哭長城,聲淚俱下!

沈嶼笑着,撫上李添澤的背給人順氣,“知道知道知道,我陪着你!”

又過了半個小時,沈嶼實在是受不了包廂裏的酒味,好說歹說,終于說服李添澤出來透口氣。

他問了一下門口不遠處的服務員,一路跟着指示标找到衛生間,簡單地沖了下臉。

一回頭,就對上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一個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不知何時進來的,杵在門口暗暗看沈嶼。

發現沈嶼看到自己,又假裝不經意地從沈嶼身側走過去,打開水龍頭洗手。

水聲潺潺,嘩啦啦的,在寂靜的廁所顯得有點突兀。

沈嶼第一直覺感到眼前這人并不友善,神色淡然地直接越過。

男人卻在沈嶼看不見的地方,從身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帕,等着沈嶼快要走到門口時,一步跨上去,用力捂住沈嶼的嘴。

沈嶼整個人措不及防,掙紮都沒來得及,意識就開始模糊,腳底發軟,身體直接關閉所有機能。

李添澤喝得可以用爛醉來形容,他渾濁的意識裏已經不記得沈嶼是何時出去的了,只是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着醒,說沈嶼不見了,沈嶼出去好久了。

李添澤用力捶打昏沉的頭,意識才漸漸變得清醒一些,但并不是全部,他整個人依舊像是個路邊的酒鬼。

“沈嶼……小魚兒!你人呢?不是說陪我咯!人呢!”

李添澤歪歪扭扭地走到包廂門口,推開門,手扶着一邊的牆,艱難地站着。

時刻在外服務的服務員,見着李添澤的模樣,立馬上前關心。

“先生,需要幫助嗎?”

李添澤擺擺手,用着模糊的意識,語氣含糊不清地問道:“有沒有、見過從這個包廂裏出來的人去哪裏了?怎麽、怎麽還不回來哦!”

服務員對于一個小時前出去的顧客還是印象深刻的,因為那人模樣長得很是俊翹,而且說話聲音柔柔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周到的禮貌。

服務員笑着說:“那個先生一個小時前向我問過去衛生間的路,現在他還沒回來嗎?”

李添澤搖着頭:“沒呢!沒回來!這人說好陪着我喝酒的……等等,你說他出去一個小時?”

李添澤頓時酒醒了三分之一。

服務員彎着腰:“是的,李公子,他出去一個小時了!”

李添澤忽然沒來由地心慌,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酒都跑沒了一半,他揉着昏沉腫脹的頭,沈嶼該不會是被什麽男的騷擾了吧?但應該也不會吧,這裏畢竟是司斯年的地盤,誰會閑着沒事招惹司斯年這樣的人,是吧,又不是腦子有病!

等等?不會真有這種瘋子吧!

李添澤又想,會不會是司斯年回來了,把人接走了?

不對,如果是那樣,沈嶼應該會給他說一聲的,而不是不辭而別,沈嶼不是不辭而別的人。

“帶我去監控室!”

服務員不知道這人為何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他也沒有權力去揣測這些,彎着腰說:“您請跟我來,李公子!”

李添澤看着監控,一個畫面反反複複地看,臉色變得格外凝重。

你丫的!還真有這種瘋子剛來挑釁司斯年啊!

不對,此刻不應該這樣想,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沈嶼,确認他的安全最重要!

監控拍到的人帶着帽子和口罩,面容擋的死死的,什麽也不看不出來。

他背上抗的正是不省人事的沈嶼,這個人還具有偵查力,從過道上走亦或是離開的路線,都在有意地避開監控,不僅僅只是避開自己被拍,也避免沈嶼被拍。

監控最後的畫面,定格在沈嶼被扔上車後就沒有了。

李添澤現在已經完全酒醒,神色布滿焦急,他先是給自己的哥哥打去電話請求幫助,然後又給自己的——算是愛人,打去電話求助。

他走出夜色,一屁股坐進車裏,語氣不耐煩地說:“去花果園小區!”

那裏是剛剛他們三人确定的彙合點。

李添澤看着手機裏司斯年的電話,猶豫着要不要通知一聲,但想着沈嶼的消失,自己有一定的失職,糾結之後,還是先不給司斯年說,等今天晚上過了再說,今天晚上應該就能把人找出來。

他也給蘇樂行發去消息告知了一下,蘇樂行已經連夜買了機票飛過來。

半夜一點多,李添澤、李添懿和趙孜勳三人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

李添澤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他以為沈嶼只是一次意外地失蹤,可能就是被什麽人看上,以他和他哥還有趙孜勳,應該很快就能解決問題。

可事實卻是,他們三人在這裏忙了快一個小時,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找到。

沈嶼的失蹤,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場蓄意已久的謀劃。

蘇樂行來的真的很匆忙,西裝外套下面還套着深藍色的睡衣。

他推開門,裏面的三人齊刷刷地回頭看他。

蘇樂行臉色愁容和慌張,說話還帶着大喘氣:“你說小嶼失蹤了?”

李添澤身上都還有未散盡的酒味,他緩緩起身,走到蘇樂行面前,說:“不僅僅只是失蹤,我們懷疑是被綁架,但是我們現在一點線索都找不到,道路上的監控也找不到身影,他們在刻意地躲着監控……”

蘇樂行這幾天右眼皮直跳的厲害,他一直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沒想到,是這樣,真的是當頭一棒。

蘇樂行揉揉眉頭,“報警了嗎?”

李添澤點點頭,“報警了,警察現在正在找,我們也在找……”

蘇樂行接着說道:“跟司斯年說了嗎?”

李添澤沒想到能從蘇樂行的口中聽到司斯年的名字,他愣住些許,忽而臉上布着些許不自然,說:“沒,我們都還沒有跟他說……”

蘇樂行頓時覺得自己眉頭更加痛了,他壓着愠怒的聲音,說:“李添澤,我覺得你必須得跟司斯年說,要不然等他回來,這個事肯定是瞞不住的,到時候,我怕你人會直接升天,我沒有開玩笑!”

對于沈嶼和司斯年已經重修舊好的感情,蘇樂行一開始雖然竭力反對,但看着沈嶼落寞的眼神,他心裏除了惋惜就是心疼。司斯年對沈嶼的愛,蘇樂行不知道這份愛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這份愛的保質期會有多久,對于司斯年這個人,他所了解到的僅僅只是冰山一角,那人就像是一座待開發的金礦,裏面有的是黃金還是石頭,埋入地底下的東西,只有深挖才能知曉其中。他祈禱司斯年對沈嶼的愛最好是真的,最好是獨一無二的,最好是不充滿欺騙的,這樣就好,這樣他就放心把沈嶼交給這個人,如若不然,他以及沈衍,單憑他們兩個人的能力,還是能夠幫助沈嶼脫身。

但最好那個壞結果不要發生,他希望自己弟弟的臉上,永遠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不是勉強擠出的敷衍。

李添澤自然知道這些,他也不是不說,只是覺得還沒到那個時候。

蘇樂行看着李添澤那神色慌張且糾結的模樣,心想這人真的是,一點都沒改掉好玩的脾性。

他只好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司斯年打去電話。

随後又給沈衍打了電話,都告知完畢之後,他站在窗邊,矗立身體,雙手環抱胸前。

小嶼,你要平平安安,會沒事的!

想着有可能綁架沈嶼的人,蘇樂行腦海裏忽然映射出那張老沉的臉。

他俊秀的臉緊緊地皺起,面目逐漸變得猙獰,不會真的是他吧?

雖然很不情願,蘇樂行還是撥打了那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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