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結局了(6000+)?
第五十章 大結局了(6000+)?
“奶奶,想吃酸辣土豆絲!”
奶奶手挽着沈嶼的手臂,聽到之後,一臉開心,“做、做!奶奶給你做!”
沈嶼哽住眼淚,頭微微傾斜着,眼神不敢與奶奶的慈祥對上。
因為午餐才剛吃完不久,雖然沈嶼都吐了,加上奶奶這裏并沒有土豆,護工阿姨要下午兩點才來,沈嶼和奶奶兩個人只好自己出發去超市買土豆。
超市并不遠,樓層下面就有一個,兩個人買好之後,奶奶也到了該睡午覺的時間。
沈嶼輕輕拍着奶奶的肩膀,看着這個老小孩慢慢地進入夢鄉。
在奶奶睡熟之後,沈嶼眼尾的淚像是決堤的水,一股股奔騰不止。
沈嶼輕腳走出奶奶的卧室,輕輕合上門,抽抽嗒嗒地四處找紙巾,他現在這副模樣肯定很醜,鼻涕和眼淚混為一體,胡亂地糊在臉上,濕噠噠的,粘稀稀的。
護工阿姨推開門,還被房裏的沈嶼吓着。
平常只有一個老人的房間突然多出個年輕人,她站在門口愁足不前。
“您、您是?”
沈嶼聽見開門聲就把窗外的視線收回,扭過身看着門口的護工阿姨,說道:“您照看的是我奶奶!”
阿姨才帶着笑地走過來,“喲喲喲!是您啊,先生,我是您請照顧老人家的!我想着快過年了,回去備些年貨,中午跟老人家請了個假,買完東西我就回來了!”
沈嶼明白之後,點點頭:“沒事的阿姨,我從現在起會一直在這裏陪着奶奶。我剛剛已經跟晚班的阿姨聯系過了,你們今天就在家好好陪陪家人,這也快過年了,家裏人好不容易回家團聚……”
阿姨面露羞澀,“這、這怎麽好意思……是您開工資給我們,讓我們能找個事做,怎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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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阿姨,工資還是照常發的,不用擔心。”
阿姨走了,沈嶼關好門後,又站回窗邊,遠邊的天很黑,明明早上都還是出太陽的,現在又像是要下暴雨。
沈嶼本來穿的衣服就不薄,現在看着外面的天,竟然會感到冷,冷的兩股顫顫,冷的他手抖,嘴裏嘶嘶的。
“你不是要來陪我的嗎?爸爸?”
說話的是一個來自沈嶼腦海裏的一個小孩子,他穿着小小的紙尿褲,明明嘴角是上揚的,說出口的話卻像是刀子一般鋒利兇狠。
“孩子,我來了,馬上來了,你再等等爸爸……”
“好,我等您,爸爸,到時候我們要一起玩游戲哦!”
沈嶼低着頭笑,笑容很滿足,像是完成什麽心願一般,卻又很苦澀,像是被什麽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脅迫着一般。
奶奶醒過來時,已經下午了。
那場暴雨終究還是沒來,烏雲不一會就被太陽驅散開,天空露出原本的顏色,光芒萬丈。
奶奶揉揉眼從卧房裏走出來,看見沈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人家走過去,像是小時候一樣,一棒槌落在沈嶼的頭上,“小崽子,看電視?”
沈嶼一臉委屈地回頭,“奶奶,我二十二歲了,你說我能不能看電視!”
奶奶笑盈盈的,慈祥的語氣說:“哎喲,奶奶開玩笑的嘛,走走走,奶奶給你做酸辣土豆絲!”
沈嶼臉上的委屈在聽到“酸辣土豆絲”之後,才被喜悅取代。
“走!”
他雙手搭在奶奶肩膀上,頑皮又可愛。
奶奶和沈嶼在給土豆去皮,奶奶像是想起什麽,問:“那個小琴呢?怎麽下午沒見她過來喲?說是要回去備年貨,我尋思着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就答應讓她去了,怎現在還沒回來呢?”
沈嶼被自己奶奶的小語氣整得小嘴憋笑,奶奶說普通話就是帶着點家鄉那邊的口音,說起話來逼仄,語氣一會上揚,一會下調,還怪可愛的。
“奶奶,從現在起,到過完年,這幾天都是我在這裏陪着你,開不開心?”
沒想到奶奶卻一手掌拍在沈嶼的後背上,“傻子诶!你在這裏、那你們給小琴他們的開的工資,這、這要怎麽算?哎喲,真的是,我才不要你陪,我不開心的喲……”
沈嶼莞爾一笑,“沒事兒奶奶,就讓我陪着你呗!”
奶奶也笑,其實她也很想沈嶼能陪着自己的,也希望沈衍能陪着他倆奶孫。
“行行行!陪着奶奶我一起睡懶覺!”
奶奶做的菜很簡單,都是一些家常菜,三菜一湯,兩個人吃足足夠了。
都說老人家困得快,這話果然是沒錯的。
沈嶼和奶奶剛剛吃完,就坐在沙發上看抗日劇,電視裏打戰鬧騰得要死,奶奶睡得竟開始打呼。
沈嶼微微側頭一看,嘴角挂起一抹笑,起身抱起奶奶,朝着卧室走去。
奶奶似乎睡得很熟,沈嶼替奶奶拉好被子,跪坐在矮低的床邊,雙手搭在床上,頭抵靠着手臂,眼睛全神貫注地盯着奶奶皺紋橫行的臉頰。
“奶奶,我給您說件事兒吧!”
奶奶,您可能想不到,您的乖孫子是個能生孩子的怪物。明明一個男人,卻能生孩子,奇怪吧?我不僅能生孩子,我還愛上了一個男人,這您也是知道的……
奶奶啊,有時候我真的好恨他,但是我又很愛他,對他的恨只是淺淺的,他一低頭,我也就認輸了。
他一直都說愛我,說很愛我,說很愛很愛我,可我體會不到他的愛啊,我在他身上,沒有一點安全感,我覺得我和他,不像愛人,更像是一個很熟悉卻又無關緊要的朋友。
奶奶,你說我該怎麽辦?我還要繼續留在他身邊嗎?可留在他身邊的我感覺好累啊,他的愛真的如他所說那般,太過于沉重,真的壓得我喘不過氣。
奶奶,我想,放棄了……
奶奶,我不想愛了,好累啊……
沈嶼起身,腿麻得不像樣,再加上低血糖,眼前一片黑,看不真切。
他搖搖晃晃地走出奶奶的房間,回到客卧直接摔在床上。
奶奶在沈嶼離開後,睜開已經緊閉許久的眼睛,眼尾流下一滴滴熱淚,嘴唇微微發着抖。
小嶼啊,奶奶知道你辛苦了,等你想好了,直接來找奶奶就好,奶奶永遠是你不會缺席的避所。
沈嶼說陪着奶奶,真的一直陪到過完年,期間司斯年也沒有打來任何一通電話,那人好像真的消失了,好似真的忘記了他的存在。
沈衍回來了,和禦榭一起回來的,他們把奶奶接走了,接回了華都。
禦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事情完美解決,雖然禦家的公司現在不是華都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但醫術确實是名不虛傳的。禦榭現在已經不再管公司的事,交給其他人之後,安心做起一個股東,花更多的時間陪着沈衍和奶奶,雖然他本來陪沈衍的時間就很多,但愛一個人怎麽會嫌棄時間的多少呢。
禦榭終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面對司斯年搞垮自己公司的做法,他并沒有惱怒,他很久以前就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的,畢竟當初負責幫上官葉寧逃離司成戎,他也有參與。
沈衍叫着沈嶼一起去華都,沈嶼拒絕了,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看着三人進去機場,過了安檢之後,沈嶼才出來坐上林叔叫來的車。
回到盛景豪庭,偌大的房子依舊只有林叔和幾個其他服侍的人。
司斯年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沈嶼下車後,走進別墅裏,林叔正在給別墅裏的盆栽澆水。
沈嶼走過去,林叔也察覺到沈嶼的到來,擡頭說:“小先生回來了!晚飯需要吃什麽嗎?”
沈嶼淡然一笑:“林叔,司斯年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林叔想起司斯年的吩咐,微微低着頭說:“沒有,小先生,少爺一直不聯系的話,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們好好等着就好!”
“林叔,他不找我,不可能不找你……”沈嶼頓了頓,接着說:“林叔,你跟他說,我不等他了。”
沈嶼說完就轉身上樓,背影決絕,甚至充滿了一股殺伐果斷的意味。
林叔讪讪地搖搖頭,放下水壺,拿出手機,把沈嶼的話原封不動地彙報給遠在天邊的司斯年。
司斯年看着手機裏的信息,按捺住心裏的慌張和疼痛,更加用力地握緊手裏的槍。
“艾洛恩先生,我們需要您留在原地守候,我們前去就行!”
司斯年瞳孔一震,斂去異樣神色:“為什麽?我應該陪同你們一起,畢竟是我帶你們過來的!”
同行的軍官狠狠點頭:“艾洛恩先生,這是埃倫斯先生的命令!我們不能違抗!”
都說M國人視雇傭兵的命入草芥,現如今看來,果真是。
司斯年看着眼前即将前行的輪船,恨得抓緊手裏的綠草,那輪船上全是毒品,這要是流進國內,又會掀起多大的浪花,司斯年不敢想。
上官葉寧既然叫自己來幫他解決這件事,按理說他就應該沖在前面,可現在讓他留在原地等候……
司斯年眼眸暗淡無光,心裏的僥幸又被喚起,果然,母親心裏也是有他的。
可上官葉寧叫司斯年活下去的真正原因卻是因為沈嶼。
上官葉寧聽說沈嶼的事情之後,無不感慨這孩子的經歷,他以前有過類似的人生,知道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知道這種一直被人欺騙甚至是利用的感覺,知道愛的人不愛自己的感覺。他不僅僅是同情沈嶼,更是希望沈嶼不要步自己的後路,在一定的程度上,他希望沈嶼能真正地活出自己。
而他之所以請求埃倫斯留下司斯年,是因為他也知道這次的任務一定兇多吉少,大方面上有沈嶼的原因,小方面上,就當是缺席司斯年童年的補償。他又何嘗不想陪着他們倆兄弟好好成長呢,只是天不遂人願而已!
三個小時後,司斯年臉上已經挂了彩,右臉頰的眼尾處,一抹紅痕礙眼及了,卻給這張帥氣又煞氣的臉增添了幾分誘惑。
司斯年回到上次來的葡萄莊園,上官葉寧依舊是一樣的裝扮。
“回來了?”
上官葉寧端着熱茶,輕輕吹一口之後遞到嘴邊,慢慢地說道。
司斯年眼底嗜血的光芒還未逝去,周遭都是懼人的血光之氣,饒是見慣這般景色的上官葉寧,心裏也微微顫抖。
這人,不愧是自己的兒子,生來就是幹這種事兒的,甚至比他當年的風範更甚。
“你說的,我都做到了!”
上官葉寧聞言一撇嘴,“嗯,是做到了,做得很好!”
“那就安排好行程,我明天必須回去!”
上官葉寧眉色一挑,“明天?那麽着急?忘了跟你說,我答應你的,我也辦到了,至于那孩子以後的造化會如何,全看他自己。”
上官葉寧回想起那人故作輕松愉悅的語氣,眼底一暗,接着說:“我該做的、能說的,我都和他說了,希望他堅強如當初的我,不說對你不離不棄,但至少要活得像他自己!”
司斯年忽然想起林叔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放在身側的手不免握的很緊,臉上浮現冷色,抿着唇,黑眸緊緊注視着上官葉寧。
上官葉寧能察覺到司斯年的變化,歪着頭說:“怎麽?我說錯什麽了?司斯年,你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你不知道那孩子的絕望,一如當初的我。此刻,最了解、最懂他的人是我,如果我是沈衍,我一定杜絕你們兩個人來往!”
司斯年沉思一會,說:“你自诩認為懂他,那你又可懂我對他的感情,那是深入骨髓的愛,他要是再離開我,猶如從我骨頭裏剜髓。”
司斯年說完回頭就離開,背影和上次一樣決絕,不過這次,還是少了點東西,他沒有了上次的挂念和不舍。
身後的人,從此刻起,和他就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從此山歸山、路歸路,他和他只是血緣紐帶的傳承。
至此而已,僅此而已。
夜晚漆黑,原本難得見的星空,卻在冬夜即将逝去的季節裏,和坐在院子裏的沈嶼來了一場最後的邂逅。
沈嶼擡眼望着天上的星星點點,一閃一閃的,光芒雖然不大,卻令人矚目。
聽說人死後,會化成天上的星星,挂在天上照看地上牽挂的人。
所以,在我死後,我不希望自己變的星星有多麽耀眼,只要能在浩瀚的地方争得一席之地,能看見自己牽挂的人,那樣就行。
沈嶼坐久了,懶懶地起身,回到卧室。
沈嶼先是在外面脫幹淨了衣服,赤身裸體地走進浴室,打開浴缸的水龍頭,往裏面注滿水,又走到洗漱臺下面的抽屜拿出自己藏好的小刀,轉身走進浴缸裏慢慢地躺下去。
等到浴缸的水滿了之後,沈嶼回頭關掉水龍頭,把身體整個浸入水中,只留腦袋漏在外面。
沈嶼右手握着刀,左手緩緩放在腹部處的位置。
細看的話,能發現其實他拿着刀的手,在微微發抖。
沈嶼眼底一橫,腦子裏又想起各種各樣催促的聲音。
“你下手啊!”
“你在等什麽?”
“快點下手啊,別再墨跡了!”
“爸爸,快來陪我,都沒人陪我一起玩小飛機!”
“他都不愛你了,你留在這世界還有什麽用?”
“你不是早就交代好後事了嗎?別猶豫了,快點!”
沈嶼腦仁生疼,耳洞嗡鳴。
奇怪,他明明好了的呀,怎麽又出現這樣的症狀呢?
哦!原來是我裝的!原來我好了都是我裝的!
沈嶼終究還是動手了!
劃過一刀之後,那種解放的清爽感覺席卷了他整個人,于是,他接着又下去一刀,這次刀口更深。
鮮紅的血液很快染紅了整個浴缸,紅得恐怖,紅得刺眼,紅得可憐。
沈嶼接着還來一刀,他并未感到疼痛,只是水流和血液不斷地沖擊着傷口,泛着點刺刺的感覺,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最後一刀,已經成功地切中要害,且手筋已經斷掉。
沈嶼把刀扔出浴缸,刀落到地上傳來“啪嗒”的一聲。
沈嶼調整好自己的姿态,閉上眼,嘴角淺淺地挂上一抹笑,就那樣睡着、睡熟、睡死。
沈嶼上樓的時候,并沒有跟林叔打過招呼,林叔在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
他以為沈嶼還繼續呆在外面的院子裏,走到玄關處打開外面的燈,寂靜的院子空無一人。
看來小先生已經上去了呢!
林叔走回別墅裏關上外面的燈,為了以防萬一,他猶豫幾許之後,還是決定上樓看看沈嶼有沒有待在卧室裏。
站在外面敲門許久,裏面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林叔只好掏出備用鑰匙,旋轉打開緊閉的門。
房內依舊空無一人,只有流水聲不斷地從浴室裏傳來。
看來在洗澡啊!
林叔又思考幾下,緩步走過去,“小先生,剛剛少爺打電話來說,明天晚上就能到機場,讓您收拾好去機場接他呢!”
可裏面還是只有水流聲,沈嶼的回應并未聽見。
林叔繼續敲着門,依舊沒有人回答。
難道不是在洗澡嗎?
林叔緩緩打開浴室的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伴着空中的水汽朝着林叔襲來。
林叔自是見慣了生生死死,可此刻,眼前的一幕,像是一道猛烈的閃電,恨不得把他劈成兩半。
“小、小先生……小先生……”
林叔依舊很久沒有這種想哭的沖動了,歲月的沉澱令他不再輕易浮動情緒,但此刻,他卻在看見沈嶼躺在赤紅的浴缸中的時候,熱淚溢滿眼眶,連走路的步伐都像是在原本的年歲上又老了好幾歲。
林叔幾乎是不敢邁動腳步走過去。
水很紅,沈嶼的臉色很白,極大的顏色反差令他瞪大了瞳孔。
往日靈動的神情,此刻再也見不到。
林叔輕輕抱起沈嶼的身體,看見人赤身裸體之後,順手撤下旁邊的浴袍簡單地包裹着沈嶼。
“小先生、小、先生……您醒醒、醒醒,您別這樣……”
除了林叔自己,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心裏是多麽的痛。
和沈嶼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可這孩子的純良,早已打動了別墅裏的每一個人。
沈嶼的身體已經很僵硬了,手部的動作一直固定在初始的位置。
林叔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打完之後,即使知道沈嶼可能已經……
但他還是存着一絲希望,抱着沈嶼就往下沖,朽木的身子在此刻好似恢複了年輕時的活力。
沈嶼死了!
死于自殺!
自殺的原因……
不詳……
司斯年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可沒有用,他看見的不再是生氣勃勃的人,而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司斯年再見沈嶼,是在醫院的太平間裏。
看着沈嶼瘦弱的身子躺在大得過分的病床上,臉色慘白,嘴唇幹裂,好不心痛,甚至差點呼吸不過來。
他的淚充斥在眼眶裏,焦急地決堤而出,偉岸的軀體連走過去的動作都是無力的。
沈嶼死了?
怎麽可能呢?
是把戲吧?應該是……
更令司斯年神傷的是,沈嶼嘴角挂着他平時最喜而不得的笑容。
此時此刻的這一幕,是真的狠狠刺痛了司斯年的眼睛和心。
是沈嶼啊,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沈嶼,是、沈嶼……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麽愛他的人,怎麽可能離他而去呢?
司斯年幾乎是跪在病床旁哭到失聲,臉上鼻涕和淚痕交錯。
他明明哭得無聲,哭得壓抑,帥氣的臉龐上面容交錯,肩膀甚至在抖動,是劇烈的抖動,胸口起伏的不正常。
最愛他的人,離開他了。
沈嶼,真的離開他了!
沈嶼,真的不等他了!
沈嶼,真的放棄他了!
我這次外出不是去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去兌現承諾,我沒有對不起你啊,你不是愛我,不是等我,不是笑着看我走,我還給你準備了這個……
司斯年從西裝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天藍色的禮盒,裏面躺着兩枚銀色的戒指,款式很簡約,卻很好看。
他取出其中一枚緩緩戴在沈嶼的手上,另一枚則固執地牽着沈嶼僵硬的手,強硬地往自己手上戴去。
他不相信沈嶼已經離開他這個事實,還是用這麽殘忍的方式。
司斯年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哭不出聲了,都還在懊悔。
太平間外面站滿了黑色西裝的人,他們都低着頭不敢多看裏面的場景。
聞宴的眼角挂着未幹的淚痕,說實話,他也不相信沈嶼會死,可事實就擺在面前。
司斯年哭得胸口極悶,悶得喘不上氣,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前卻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同時大腦傳來缺氧的信號,過于傷心和情緒的劇烈浮動,直接令司斯年呼吸堿中毒,整個人毫無知覺地昏死過去。
聞宴在司斯年倒下去的那一秒,立馬收起淚跑過去。
“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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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