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扔垃圾
第49章 扔垃圾
甄弘方解釋了半天, 才解釋明白他和米正沒有關系的關系。
甄媽媽理解了半天,勉強理解:“也就是你和那孩子投緣。”又補充了一句,“也太投緣了吧?”
甄弘方想想也是:“你要是見了, 肯定也喜歡。”可惜找了半天, 只有一堆米家莊的風景照, 沒一張米正的正面照。至于米正的朋友圈是一片空白, 頭像還是大黑和大花, “等小正來南城, 我帶他來見你。”
甄媽媽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倒是米正那兒,隔了兩天就見到村裏來了幾個陌生人, 找了米大伯去開門,說是三嬸找來裝修的,要鑰匙開門。
米大伯找了各種借口不願意,但三嬸找了她娘家兄弟過來, 他也只能不情不願地開了門。
經過之前那一回鬧, 現在三嬸的娘家兄弟擺正了自己欠債的态度,幹活盡心盡力,就怕三嬸去法院告人。他們家孩子剛考上編制,可不能因為這個就丢了飯碗。
米大伯上次去隔壁村的時候是去要債, 沒想到“報應”來得快, 深覺丢臉。
他之所以敢這麽占人房子,有一半也是仗着三嬸“娘家沒人”。
裝修的工長應該是事先知道的, 打電話很大聲:“家裏的舊家具都不要了是吧?行, 那我都扔了!放心, 今天我把房子量好,一會兒給你看幾張別人家裝修好的照片, 你選一下,我就照着裝修,保管一模一樣。趁着這幾天還能幹活,馬上幹完,不然天冷了不好做。哎,行!過年沒問題,過年味兒都散了。”
米大伯只能黑着臉,叫上他老婆一起把昨天搬進去的東西都搬走。順便連三嬸家不要的舊家具也一起搬走。
三嬸家常年不在老房子住,裏頭東西本來就不多,加上去京城的時候有用的都搬走了,剩下一些舍不得扔有點紀念意義的,米四哥整理了一個箱子,寄放在米正家倉庫裏。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村長就算出了修路的費用,拿着去找了米正。
米正覺得這費用還算合理,但還是找村長要了清單、圖紙,最後又說要找他爸商量。
等村長走了,姜稷不耐煩地說道:“這種事情,以後交給小李來做。”
Advertisement
李叔在邊上擺手:“我可幹不來這個,也得學。再說我這身份也不好出面。”
村裏有村裏的規矩。他在家裏是管家,但是在村子裏誰家用管家?
他現在也是對外說,是米家在外頭的親戚,來村子裏養老的。
米家嫡系不多,但歷代收養的孩子非常多,很多都不在米家莊,也不好說誰還在聯系。再說還有米家的女性長輩那兒的親戚,盡管米正從來沒見過,但不就是吹牛嘛。
村裏不好露富,米正拖拖拉拉地給錢,以後能免掉許多麻煩。
可以有錢,但不多。這是一個比較好的度。
姜稷不理解這些,李叔能理解,但沒操作過。
輸了。
輸給了APP爸爸!
姜稷心情不太好,把米正重新提溜回屋上課。
李叔本來想說正好吃個點心,看姜稷的臉色也不敢多說。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米正感覺眼睛一眨就到了12月下旬。
山裏面已經徹底進入了冬季。
粉紅頭帶着自己的彩虹團小弟以及堂弟楊步,問着路到了米正家,手裏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也沒戴手套,手指頭都勒出了深深的紅印子。
要不是楊步在,米正差一點沒認出人來:“你們把頭發染回去了?”
原粉紅頭楊佑摸了一下自己的寸頭嘿嘿一笑:“這不是得像個正經人嘛。”
工作了快兩個月,他們五個人要說徹底洗心革面,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身上少了以往的浮躁,變得踏實了很多。
“我們本來是想去省城那邊的……”楊佑進門,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地方放,還是李叔過來,把東西都拿走了。
米正理解楊佑他們的欲言又止,畢竟他頭一回被敲詐勒索就是在省城的家門口。這群人還撞到了轎夫鬼來接他,應該是不會有膽子去那邊,就說了一句:“嗯,我最近不住那兒。”
他們是通過楊步,找了關航問到的地址。來之前他們還想,好好的省城不住,怎麽住村裏?等到了實地才發現,要是有人家這條件,他們也住村裏。
關航有把事情告訴米正。他是不打算過來,倒是邀請米正哪天去省城到他家裏做客,說是要做一桌菜招待他。
米正對他們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觀感,不過能夠讓他少上一節課的都是好朋友。
他們這些人,楊步還是正常念書。剩下的五個人都幹起了銷售。
他們的性子進廠擰螺絲是沉不下這個心的,但看人還算準,只要培養一下銷售的專業話術,倒是起步飛快。
米正很好奇:“話術是什麽?”
楊佑看他感興趣,就跟他講了怎麽套話,怎麽逼單之類。
“好多套路啊。”米正聽得一愣一愣的。
“之前你教我們的相面的那些,也很管用。”他們看人的準确度提升了不少。
米正喝了一口茶:“我就不行了,還是分不清人和鬼。”之前跟他們在一起,倒是很能判斷——他們看不見的人,就是鬼。頂多能判斷有錢鬼和沒錢鬼。
一行人露出慫慫的笑:“您就別吓唬我們了。”
米正留他們吃了個午飯,又送了他們一些村裏的土産,再送他們到村口。
楊步這一回沒怎麽說話,走路的時候一直落在後面,等兄弟幾個等在了公交站,才對米正小聲說道:“謝謝你。”
“嗯?”米正很意外,竟然能從楊步口中聽到不難聽的話。
楊步被米正看得火氣上升,張口前運了兩口氣,又把要說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你。”雖說女鬼很可憐,也沒有真正傷害到他,但是被女鬼纏身非常可怕,“還有我大伯和大伯母,就是我堂哥的爸媽,本來是想親自過來謝你的。另外幾個也是。是我們攔着,他們才沒親自過來。他們能改好,全家都很高興。”
他這個堂哥,從小就不幹好事。
他以前也總是抱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覺得自己讀書好不用父母操心;覺得堂哥讀書不好,連進廠擰螺絲都沒人要,還到處惹是生非,讓父母給擦屁股,處處不行。但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他覺得堂哥只是才能沒在讀書上面罷了。
反觀他,非得要說讀書很厲害,其實也沒有。多得是比他讀書厲害的人。
米正眨了一下眼,這回笑得倒是真誠:“那就好。”
楊步看看自己這個除了臉顯眼,別的處處不起眼的同學,真誠地說道:“你也很好。雖然讀書不行,但是當神棍的天賦還是很好的。”他一看公交車來了,就趕緊和米正道別,和兄弟幾個一起上了車。
留在原地的米正運了運氣,氣沖沖地回了家,把楊步說的話告老師:“有這麽說話的嗎?”
姜稷正躺在游戲室看書,封面上是扭得很抽象的字,拍拍身邊的空位:“一個人哪會那麽容易改變。你領會他的意思就行了。”
游戲室增加了一個模型櫃,剩下的地方還很開闊。厚實的地毯上擺了幾個靠枕,散落着幾樣貓狗玩具。
大黑和大花一人占着一塊地方,睡得四腳朝天。
米正還是窩到了姜稷身邊:“看什麽呢?”
“一些軍工入門的。”他看米正躺過來之後,就給他調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微微側過身,一手攬住他的肩,一手遞給他看手上的書。
米正看得眼暈,聽他說了沒幾句,就在梅花香氣中睡着了。
姜稷聽着身邊平穩的呼吸聲,眼睛在紅黑之間變化,片刻後嘆了口氣,扯了條毯子過來給他蓋好。
天氣冷了,他家小朋友也要開始貓冬了。
過了兩天,向宇寰回來了一趟,城裏的洋樓裝修好了,讓米正過去看看。
米正一下就來了精神,帶上天冷之後不想動彈的大黑和大花,一起去了城裏。
米良繼當然被叫着一起:“都沒聽見什麽動靜,這麽快就裝修好了?”
向宇寰打扮得像個包工頭一樣,穿着一身耐髒耐磨的衣服,領着人往裏面走:“花園太大了,季節也不對,得等開春了再規劃。屋裏面的東西都是好的,房子結構也沒問題,通了水電煤就好了。”
其實修複比用新東西還麻煩。現成的地板直接鋪就好,老地板還得重新打磨上漆反複好幾遍才行。別的也都一樣。
像是玻璃窗,重新配一塊合适的玻璃,得費好多功夫。
老洋樓是兩層加一個閣樓,不算閣樓,面積四五百平米。
花園現在能清理的都清理幹淨了,米良繼走了一圈:“這比看到的要大很多啊。”當初看房那會兒,草長得比人還高,知道是知道花園有三畝地,但真正走進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花園也不是完全什麽都沒有。一些古樹名木都留了下來,進行了一番修剪。有年份的東西,不一定能買得到,買也不知道得多少錢。
他們在花園轉了一圈,李叔帶着幾個鬼,已經把家具都搬了進來。
米良繼看到一個眼熟的紅木床,被擡進了一樓的房間,問:“瞧着有點眼熟,是從家裏帶過來的?也好,省了買家具的錢。”
“那是你以前的床啊,就是重新整了整。”米正拉着他進房間,看鬼師傅們把配件拼起來,“你都不想睡家裏,就給你搬這兒來了。五鬥櫥也是。衣櫥小了點,不過隔壁是衣帽間。”
米良繼的房間不算很大,但要算上衣帽間、衛生間就不算小了。一樓另外一個房間給他做了紙紮的工作室,甚至已經放了許多材料。
米良繼倒是不意外自己在洋樓裏有個房間,但眼前的這布置顯然也太好了,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這怎麽好,我就一個客人……”
“什麽啊。家裏就咱們三口人。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樓上是米正和米濉的房間,還有一個客房,都是套間。
老房子層高遠比現在的樓房高,閣樓也很大。另外還有一個非常寬敞的地下室。
“崔伯說,最早的時候是菜窖,後來改成了防空洞。”裝修的時候進行了加固,增加了采光窗,暫時和閣樓一樣空着。
米良繼把整個房子轉了一圈,熱得微微出汗。
他說不過米正,打個電話給米濉,更說不過米濉。
米正已經幫他把被子衣服都拿了過來。
店裏的閣樓層高也挺高的,面積也不小,但畢竟是閣樓,夏熱冬冷。以前米良繼年紀輕,米正沒能力也就算了,現在有條件了,幹嘛還住閣樓?
米良繼感動了兩分鐘,就見大花往他床上一跳:“下來!老子還沒上去呢,你倒是先睡上了!”
“喵~”小貓咪婉轉地叫了一聲,翻了個身,四腳朝天開始呼嚕嚕地隔空踩奶。
米正讓他大伯和大花玩,出門看到大黑在四處嗅聞,招呼了一聲:“黑哥,我去店裏。”
大黑沖他輕輕“汪”了一聲,繼續在院子裏轉悠。
馬上就要冬至了,算是香燭鋪的旺季。米正以前用來做功課的桌子上,都堆滿了各種祭祀用品。
剛開店,就有許多人來買東西。
這個節氣有許多人去世,來買東西的除了正常祭掃先祖的,也有許多新過世的人家。
做白事一條龍的華姨直接開了一輛面包車來,急匆匆裝了一車的祭祀用品,又另外買了幾張除穢符。
做這一行的,哪怕生意興隆,神情也還是凝重。
米良繼沉浸在各種複雜的情緒中,慢吞吞回到店裏,才後知後覺:“唉,我來我來。”
有兩個人,動作就快多了。
有客人就招待客人,沒客人就做紙紮。
米正這方面的手藝已經相當不錯,不再停留在只能幫米良繼打下手的階段。尤其是米良繼已經有點老花眼,各種精細的地方還是米正來做。
有人來買東西,看到精致的紙紮,也會順手買一些。
一忙起來,米良繼就沒空多感慨了。
米正也在洋樓裏多住了幾天。除了第一天晚上算是吃了一桌暖房,其它時間一直在忙。
姜稷看他忙做幹活,就沒再敦促他功課,倒是米正自己還是雷打不動,每天早晚的鍛煉、畫符從不間斷。
好在忙了過了冬至的節氣,就慢慢恢複了正常節奏。
米濉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元旦要不要來南城玩兩天?”
米正就問了問姜老師。
姜老師同意:“可以放兩天假。”
米正剛想收拾行李,小李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張口就是:“小正,我這兒有個案子,能不能麻煩你來南城幫個忙?”
于是,姜老師就只能改口:“多放兩天假。”
能夠撞到小李手裏的案子,顯然不是簡單的刑事案件,總有一些特殊性。小李他們單位又不是只有米正一個合作對象,更何況案子是在南城,距離米正很遠。
李叔幫着安排了行程,又讓轎夫鬼送,飛機飛的,米正到南城的時候也已經華燈初上。
“是個高空抛物致人死亡的,現在找不到責任人。”
這個案子特殊在哪兒呢?就特殊在案發周圍壓根沒地方“高空”。
“周圍一片都是農田,特別平,一馬平川的平。人死在莊稼地的正中間,刑偵那邊已經出結果了,确定是第一案發現場,符合一切高空抛物致死的特征。總不能是個鳥抛的?”也沒有什麽鳥,能抓起一個人來啊。
這是個成年人,又不是小嬰兒。
小李沒想到米正這麽就到了,來不及客套,就給他發了鞋套手套之類的東西,指着遠處一個還有鑒定科人員在忙碌的地方:“屍體已經被擡走了。”
米正環顧四周,暫時沒看到什麽,問身邊的轎夫鬼們:“有鬼嗎?”
他之所以能來這麽快,是因為乘了轎夫鬼擡的轎子。
人有人途,鬼有鬼道。
鬼走的路和尋常人不一樣。
轎夫鬼擡着轎子,可以減少空間限制,更能夠避開地形限制,直線飛過來就行,比開車要快很多。不然以南城這種大城市糟糕的交通狀況,下飛機之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過來。
小李看不到轎夫鬼,殪崋看米正說話的方向,就後背一涼:“你帶了人……來?”
“嗯。”假期有限,米正想着抓緊把事情辦完,剩下的時間可以玩,畢竟來都來了。
四名轎夫鬼分散在四周,很快就帶回了消息:“周圍沒什麽鬼。”
這邊找不到可靠的消息,倒是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查了出來,是一個南城本地人。
“死者林朋興,46歲,家住銅坡巷,是個城中村。”小李帶着米正到了銅坡巷,這裏的樓間距非常狹小,但是很熱鬧。
晚上各種下班的人群,穿梭在小巷和各種店鋪中。食物的香氣彌漫,充滿了市井煙火氣。
米正剛被完全不同于玥城的食物吸引走了注意力,就聽見一聲尖叫,下意識往那個方向跑了兩步。
“怎麽了?”小李不明所以,跟着他跑。
道路狹窄,周圍人又多,實在跑不快。
米正聽他這麽一說,意識到尖叫應該不是人發出來的,就對轎夫鬼比劃了一個手勢,對小李解釋:“聽到了尖叫和重物掉落的聲音。”
“不是人?”他是一點都沒聽到這樣的動靜。
“應該是。”米正沒看到周圍的人有什麽異常,覺得自己的回答容易産生歧義,就補了一句,“應該不是人。”
等小李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有警察已經在現場。
“林朋興的住處。”
米正往上面看了看,又看了看轎夫鬼。
轎夫鬼明白,上去帶了一個鬼回來。這是一個小男孩鬼,顯然不是林朋興,大概有七八歲,沒等米正開口,張口就尖叫起來,用南城話說了一堆。
米正聽不懂,但從語氣看顯然不是什麽好話,沉了沉臉:“閉嘴。”
小李已經向警察出示了證件,準備帶米正去林朋興的住處,聽他這麽一說,還以為是在說自己,腳步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怎麽了?”
“抓到個小鬼,很讨厭。”米正皺着眉頭,被小孩兒鬼吵得耳朵疼,等進了樓道之後,見周圍沒什麽人,就拿出一張黃紙,拍在小孩兒鬼的嘴巴上,物理閉嘴。
黃紙上沒畫符,但小孩兒鬼的嘴巴就是被封住了,撕不掉掙不開,連唔唔聲都發不出來,就要撲過來打米正。
米正手上抛出一根白紙做的鎖鏈,把小孩兒鬼捆了個結實。
樓道裏只是人少,不是沒人。
飛出去的黃紙消失還能說是魔術,飛出去的紙鎖鏈飄在半空中,該怎麽解釋?也是魔術?
小孩兒鬼從來沒遇到現在這狀況,眼睛紅得要滴血,都不能掙脫黃紙或者鎖鏈的束縛,像是個被捆起來的粽子,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
米正看這樣影響不好,就用白紙撕了個紙片人,把小孩兒鬼塞進紙片,交給轎夫鬼暫時保管。
剩下跟着小李在樓內轉了一圈,沒發現別的鬼。
小李就帶着他到了派出所。
米正剛坐下就畫了一張小孩兒鬼的素描:“抓到這個。”
小李看着嘴上貼着黃紙的紙片小人,不知道該說什麽。
轎夫鬼看米正把封口的黃紙撕掉,意會,問了小孩兒鬼的信息。
小孩兒鬼面對米正敢大吵大鬧,面對身為同類的轎夫鬼,卻能感受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問什麽答什麽,一點不敢隐瞞編造。
小李就把畫像和名字交給同事去查。
米正看小孩兒鬼老實了就問他:“知道林朋興?”
“知道,住803的。”小孩兒鬼對自己的死渾渾噩噩,只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這棟樓,但還是每天很開心在這棟樓裏玩耍,想幹嘛就幹嘛。只是最近住戶變少了,他有些無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看上去很好欺負的人,結果是個硬茬。
小紙人坐在地上萎靡不振,說話都變成了标準普通話。
“他今天什麽時候出去的?”
“最近做什麽了?”
“和什麽人來往?”
小孩兒鬼是這棟樓的坐地戶,對樓內的情況了若指掌。
但林朋興在他眼中和樓裏其他人差不多:“就是個沒錢租好樓的打工仔咯。”
他們這棟樓在城中村內相當有名,是個會鬧鬼的鬼樓,但每年都有很多人被便宜一點的租金吸引。現在林朋興出事,雖然不是死在樓內,但顯然會引起一段時間的議論。
正當米正以為小孩兒鬼提供不了太有用的信息的時候,他突然說道:“那個窮鬼喜歡往樓下扔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