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消災解厄符

第67章 消災解厄符

救護車和警車, 一片混亂。

路夏槐作為目擊證人,被帶到警察局錄完口供後,才算是冷靜下來, 撫着胸口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

李叔已經等在了外面, 看到她出來就迎了上去, 還往她手裏塞了一杯溫熱的奶茶:“路老師, 今天就回家住吧?”

路夏槐點了點頭, 雙手捂着奶茶也不喝, 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才感覺好了點:“家裏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會少了奶茶。”

她兒子平時看着也不怎麽愛喝奶茶,反倒是她的學生姜稷瞧着挺嚴肅的, 平時奶茶零食不離口。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校領導來了好幾個,看到路夏槐本來第一時間就想過來問情況,不過看她的樣子還是緩了緩。

還是路夏槐看到, 主動解釋:“當時事情發生太快, 我也不太清楚。秦老師現在怎麽樣了?”

校領導是最清楚路夏槐的科研背景的,心裏面已經把秦老師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只能安撫:“還在醫院搶救,一刀子直接紮中了腰子。”

這位的研究成果看着少, 那是因為不方便公開。

而且歲數還很年輕, 研究能力還在巅峰。

當初為了讓這位過來,學校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對比之下, 姓秦的算個屁!

他對路夏槐說道:“附近的監控拍得很清楚。放心好了, 肯定會給你個說法的。路老師受到了驚吓, 要不要休息兩天?”

“不用了,本來明後天就是周末。”路夏槐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

李叔覺得, 還是安排人跟着路夏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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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位作為米正的母親,不是那麽合格,但那也是米正的母親,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人橫死。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校領導也沒再跟她多說,看人家竟然還有管家接送,感覺不怎麽靠譜,暗忖:也不知道該不該給路老師配保镖?

等到了自家的車上,路夏槐才多說了一些:“我就是正常在學校食堂吃個晚飯回家屬樓,沒想到竟然還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那個姓秦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還拉我擋刀!”

說到這裏,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胸口,似乎還能感覺到刀鋒往胸口紮過來的幻痛。

李叔不知道這事情,一聽就黑了臉:“還有這事?您受傷了嗎?”

“沒有。”剛才那一句已經用盡了路夏槐全部罵人的本事,她開始疑惑,“當時的情況,明明應該就這麽紮過來的刀子,也不知道怎麽滑了一下,最後紮在了秦文華的腰上。”

車子由轎夫鬼開着,又快又穩,沒一會兒就到了家。

李叔下車就對路夏槐說道:“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順便看看小正給你的符怎麽樣了。我讓老羅給你做點熱乎的吃。”

符基本都是貼身帶着的,剛才李叔就沒說。

路夏槐道了一聲謝,回到房間裏,摸了摸脖子,發現挂荷包的紅繩斷了,裝着符紙的荷包掉在衣服裏,打開一看,裏頭的符紙已經變成了一捧白灰。

她這會兒已經過了害怕的勁兒,琢磨起來,這是個什麽原理。

想着這些,她晚上睡得非常踏實。

米正那邊是下了飛機之後才知道的事情,忍着沒打電話給他媽,怕把人吵醒,陰沉着一張臉,跟着天正教的人上了車。

他們人多,南城又是天正教的大本營,直接是一輛大巴車。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米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被姜稷擋着,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的情緒,車子從機場出發沒多久,就一個個睡了過去。

姜稷擡手捏了捏米正的頸側:“怎麽了?”

米正給他看一段監控畫面,板着臉評價:“垃圾。”

視頻有三段,兩個是不同角度的監控,另外一個是在場的學生用手機拍攝的畫面。

持刀的女生顯然有備而來,目标非常明确,是奔着秦文華去的。

路夏槐和秦文華同路,走在一起,但并沒有靠很近。而且路夏槐走在靠路中間,秦文華是走在樹林邊上。

視頻非常清晰地看到秦文華把路夏槐扯過來擋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扯得太用力,還是踩到了什麽,女生的刀子明明已經剎不住要紮向路夏槐的胸口,結果秦文華一個趔趄,路夏槐摔到了一邊的草叢裏,他自己倒是迎着刀子撞了上去。

姜稷問:“現在老師怎麽樣了?”

“李叔說我媽睡着了,還吃了一大碗牛肉面。”米正胸悶,“她就沒想着跟我說一聲嗎?”

姜稷抿着嘴一樂:“行了,老師就是怕你擔心。”

米正就給李叔打電話:“叔,你幫我查一下那個‘秦老師’的底細。”

李叔那邊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米正氣還不平,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小李:“李哥……”他叭叭地跟小李說了前因後果,後把視頻地址發給他。

小李立刻保證:“放心好了,一定盡快把事情查清楚,徹底查清楚。”

天正教在南城有一家酒店。

大巴車停好之後,一群人在酒店裏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秋姑姑正在和一個人說話,看到米正下樓,招呼了一聲:“換了地方睡不着?”

“不是。”米正揚了揚手機,“我跟我媽打個電話。”

秋姑姑不知道他家的情況,還以為是他怕家裏人擔心,想着畢竟是小孩子,還和媽媽黏糊着。

米正清楚路夏槐的作息,打過去的時候路夏槐已經洗漱完了:“媽。”想了想也不好說什麽,就說,“書房進門第二個博古架底下的小抽屜裏,您自己拿一張消災解厄符,重新放在荷包裏。”

路夏槐一聽,就知道兒子生氣了。

她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有點無措:“……哦。”

兩個人幹巴巴地說了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路夏槐其實知道符放在哪兒。

平時他們三個人在書房,米正又不瞞着她。

進了書房之後,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符。

她本來還擔心自己搞不清楚符的種類,但抽屜裏頭規規矩矩擺放着一沓牛皮紙信封,上面端端正正地寫着是什麽符。

消災解厄符的信封裏總共就兩張。其它的信封鼓鼓囊囊的,不用打開就知道有不少。

不用特意說明,就知道非常難得。

路夏槐拿了一張。

嶄新的符大概有半本書那麽大,路夏槐還擔心怎麽折進荷包裏。

結果符紙拿在手上,她就感受出不同。

紙,很薄。

和她以前接觸過的紙張的觸感很不一樣。

她只會對折再對折,折完之後能夠輕易塞進荷包,又從米正平時做手工的材料櫃裏拿了一根紅繩,穿好了重新挂在脖子上。

想了想,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兒子:“我都弄好了,別擔心。”又補了一句,“幸虧有我們家小正。”

米正看到,哼哼了一聲,把手機放回桌子上。

河州理工是名校,發生點什麽本來就容易引起關注。

這件事情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在互聯網上已經沸騰了起來。

不僅是秦文華的資料和背景,連路夏槐都給人扒了出來。

不少自媒體已經開始編故事,從秦文華學術不端,到三個人三角戀什麽角度都有。

加上路夏槐公開的學術成就不多,有人直接說路夏槐是關系戶之類的。

河州理工氣得不行,但作為官方他們不能太情緒化,琢磨怎麽回複比較穩妥。

一夜沒睡的校領導愁得僅剩的頭發都岌岌可危,突然聽到秘書說道:“軍方出聲明了。”

“啊?說了什麽?”

秘書把手機屏幕給他看:“說路老師的研究成果過于先進不便展示。那幾個胡編亂造的自媒體這下全都沒聲了。”

有軍方在前,學校方面的聲明就好寫多了,态度展現出了少有的強硬。但是關于大衆關心的案情,表示等公安機關的調查結果。

像這種引起廣大輿情的案子,都會盡可能快的偵辦。

而且這件案子本身并不複雜,又牽連到了路夏槐,偵辦力度非常大。

秦文華經過搶救,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在醫院裏躺着的時候,本來還可惜沒能讓路夏槐擋刀,害他現在都不知道以後怎麽辦。動手術的時候,他隐約聽到傷到了腎髒,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他的父母已經趕了過來,只是暫時沒有陪護在他身邊。

專業的護工也得等等才能請到。

由于傷在後腰上,他只能趴着,感覺一陣陣胸悶。

麻醉漸漸褪去,疼痛迅速上來,他很快就疼得不行,按鈴讓護士給他上鎮痛。

護士對他有點愛答不理:“您這情況不好上鎮痛,只能忍忍。過了這一陣,就習慣了。”

秦文華差點破口大罵。

什麽叫忍忍就習慣了?

但他實在疼得不行,渾身都在細微地抖動,每一次抖動又似乎牽扯到了傷口,就更痛了。

護士走到床頭,檢查了一下他的輸液情況,給他蓋了被子,蹲下來小聲說道:“秦老師?”

秦文華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護士年紀很輕,就像校園裏的女大學生,長得非常漂亮皮膚還很白皙,有點過于白皙……

護士彎着眼睛笑了笑,原本是很正常很漂亮的表情,但眼睛和嘴角的弧度一直擴散開去。

臉上的其它五官消失不見,很快只留下括號一樣的兩道眼睛和能夠連到耳後根的嘴巴的弧度。

“嘻嘻。”

秦文華喉嚨裏發出“咯”的一聲,兩眼一翻暈了個幹脆利落。

護士站起來,看到推門進來的秦文華父母,笑了笑說道:“秦老師剛醒了,已經睡下了。”

老夫妻點了點頭,看護士出去。

病房門關上,一個小紙人順着房門滑落,又貼着門縫鑽了進去,迅速和醫院的白牆融為一體,正對着秦文華的病床咧着嘴彎着眼笑。

米正知道路夏槐待在家裏,其它各方面已經被控制住,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還是昨天從機場把他們接回來的大巴,這次坐得人更少。

秋姑姑讓米正和姜稷坐在靠前的位置:“讓孫風說說那邊的情況。”

孫風三十來歲,瘦長條,一身精悍的氣息。

米正看着覺得這人就差臉上帶一道疤,就能去演土匪。

不過從面相上看,這個人渾身正氣,還做了不少好事。

孫風直接開門見山,坐在椅子上轉身對着身後的人打開平板上的照片:“這是東康村目前的情況。草比人高,還有毒蟲毒蛇,下車前把褲腿袖口紮緊。”

南方這種溫暖濕潤的氣候,非常适宜蛇蟲鼠蟻的生長,大部分都體型巨大。

米正是在網上雲長見識的人,聽到提醒有點小緊張:“毒蛇很大嗎?”

孫風知道米正,看到他一副乖孩子的樣子,感覺不用太吓壞小孩,就輕松一點說道:“毒蛇還好,一般不會很大,也就一米多。眼王大一點,有三四米。看到直接跑就行了,出了領地,就不會追。”

米正剛還想一米多還不算大嗎,接着就聽到這:“……還會追人?”

孫風看他眼睛都瞪大了,露出一個“北方人沒見識過吧”的笑容:“村子裏已經清理了一遍,應該是不會有了。到時候不要往草叢裏跑就行。”

姜稷拉了拉米正的手:“放心,跟着我,保證連蟲子都沒一只。”

孫風不知道姜稷的來路,但知道确實有些人能夠有特殊的辦法驅趕蛇蟲鼠蟻。

他知道米正擅長畫符,在這次東康村裏,也用了不少米正的符,非常好用。

他們天正教都是一群戰士,打架是利索,不過關鍵時刻帶上一個法師,肯定會強一些。

“老墳在村子北面的山上,目前還不确定究竟是哪個墳出了問題。不過村子裏有活動的跡象,應該已經出來了。”

米正本來對僵屍什麽的有點慫,但是對比三四米的眼鏡王蛇,感覺僵屍也不可怕,一邊聽着孫風講村裏的情況,一邊飛快折紙。

他的動作熟練,都不用低頭看一眼。

倒是其他人時不時看着他,感覺都看不清楚他的手指頭怎麽動的,怎麽一個個小動物就這麽從他手下“長”了出來。

米正折完,一抖手,一堆折紙小動物就活了過來,變成一只只小雞小鴨小兔子還有小貓小狗,飛快地鑽進村裏的雜草叢中,立刻就沒了影子。

這就是法師嗎?

天正教衆肅然起敬。

一切準備就緒,衆人就從大巴上下來。

秋姑姑已經給蹲守在東康村的人打了電話,說了兩句之後回頭交代幾個弟子:“老章 說不出來,讓我們把東西帶進去。”

幾個年輕一點的弟子就回到車上,一人背了一個大背包下來。

米正看着,還以為裏頭裝着什麽天正教對付僵屍的秘密武器,結果等背包打開,裏頭全是日常用品,甚至還有自熱小火鍋。

東康村一間廢棄的房屋內,五個天正教衆灰頭土臉,坐在折疊凳上狼吞虎咽。

不過五分鐘,就風卷殘雲吃了一頓飯。

秋姑姑看得直皺眉頭:“還以為你們是餓了多少天了。怎麽樣?”

老章 五十來歲,頭發花白,吃飯的時候一把桃木劍就橫在腿上,吃完就拿了個保溫杯喝茶:“主要是消耗大。那僵屍特別狡猾,晚上把我們遛了一大圈。”

“确定是僵屍?”秋姑姑之前跟米正這麽說,後來也是一直這麽說,但心裏面其實不怎麽确定,畢竟僵屍這玩意兒,已經幾十年沒見過了。

老章 身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道:“師姑,真的,我們都見到了,在天上飛呢。”

米正聽着,坐在折疊椅上都踉跄了一下,下意識抓了一把身邊的姜稷。

姜稷看得直笑:“不好意思,帶小朋友出來練膽。”又拿了夾板給米正,“要不要畫幾張符壯膽?”

“要的!”米正把夾板放在腿上,又去拿筆和朱砂。

老章 一群人都疑惑:“這兒也能畫符?”

米正還在琢磨對付僵屍應該用什麽符,随口回答:“嗯,可以的。”他現在知道大部分人畫符都需要沐浴焚香甚至祭拜祖師爺什麽的,但覺得自己只是簡化了程序,加上自家的老祖宗(?)就在身邊,肯定有別人不能比的優勢,轉而問姜稷,“對付僵屍和對付鬼是一樣的嗎?”

“差不多,都是陰邪之物。你先拿一張正陽符出來,給這幾位師兄弟驅除一下陰氣。”

米正來的時候,随身帶了一些符紙,聞言就找了一張正陽符出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手法,直接拿出來。

輕飄飄的符紙就自己飄了起來,在房子裏緩緩燃燒,發出類似木柴燃燒的噼啪聲。

東康村是因為位置太偏僻,不利于發展才被逐漸廢棄的。不過村民祭掃的時候還會回來,村內的很多房舍都保存完好。

他們現在待的房子是最靠近山的一座,本來背山的房子就比較潮濕陰冷,現在只是甩了一張符,整個屋子的潮氣都沒了。

陰氣更不用說,全都散了。

老章 幾個下意識就舒展了一下身體:“早就聽說小正哥厲害,名不虛傳!”

米正就笑了笑:“不過是點小把戲,本來這點陰氣也不算什麽。”

天正教雖然傳到現在連名字都改了,但人家畢竟是有傳承的大派,還是玄門公認最能打的一派,光看老章 帶着的那把桃木劍,沒有除去陰氣不過是懶得搭理,估計還有點保存實力的意思。

姜稷讓米正這麽做,不過是改善環境的意思。畢竟有他在,米正不需要考慮那麽多。

吃飽喝足之後,米正也畫完了今日份的符,就問:“我們現在能上山看看嗎?”

在這個地方待到晚上,怎麽想都有些可怕。

黑燈瞎火的,和僵屍臉貼臉?

“可以是可以,不過現在看不出什麽來。”還是年紀最輕的那個弟子說話,“要不我帶你們上去。”

秋姑姑也說道:“那麻煩小章 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孫風跟着,剩下的留在這裏。”

一行人就上了山。

沿途已經沿着山路略微做了一些清理,對于走慣了山路的米正來說,并不吃力。

“南方的山和我們那兒的就是不一樣。草長得跟樹一樣。”米正看着新鮮的山林,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許多,腳邊跟着一只大黑貓和一只大黑狗,感覺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

貓和狗當然不是大花和大黑,是他剛才在車上用紙折的,只是看着就和真的一樣。

有大黑狗前後巡視,有大黑貓豎着尾巴在前面帶路,連小章 和孫風他們都感覺放松了一些。

不過小章 還是提醒:“小正哥還是要小心,你跟在我身後,也別忘記頭上。”

“好。”米正很聽人勸。

前面是僵屍,又不是什麽軟萌萌,他本來就走在隊伍中間最安全的位置。

孫風說道:“東康村的人,世世代代都把墳安葬在這座山上。這一片全是。前陣子下雨,有一場小型塌方,沖下來了一些泥土山石什麽的,地形被破壞了一些,那東西應該就是這麽跑出來的。”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很快就看到了塌方的地方,看上去就是幾棵樹帶着土滑下來,完全談不上什麽規模,只是正經的路到這裏就沒了。

他們要探查哪個墳出了問題,也被拖延了進度。

“按照僵屍的習性,白天最好是待在自己的棺材裏,晚上再出來。”

米正不懂就問:“一定要回到自己棺材裏才能休息嗎?不能去其它棺材?現在這樣子,應該僵屍的‘家’已經沒了吧?”

小章 下意識回答:“其它棺材不都是有主的嗎?跟別人擠啊?”他話剛說完,突然臉色一變,扭頭就往山下跑,“山下的空棺材!”

他一邊跑一邊打電話給山下的老章 。

秋姑姑也已經反應過來:“這邊有老一輩的還有風俗,提早給自己準備棺材,以前是放在村裏祠堂裏。現在村裏房子都空着,就放在堂屋裏。”

米正跟着他們跑了一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一只紙雞碎了,下意識擡頭一看,沒想到直接對上一雙藍幽幽的眼睛,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你們說的僵屍,是那種喜歡白天爬樹的嗎?”

高高的樹上,樹葉枝杈濃密,除了一雙眼睛之外,也不确定上面蹲的是僵屍還是猴子。

突然一陣刷拉拉的聲音,随即一串紙屑飄散下來。

那是米正之前折的紙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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