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第五章

顧景琛一直抱着虞瑾,他知道她這次這麽失控一定是因為看見了溫謹。可是顧景琛卻很開心,只要虞瑾可以發洩出來就好了。每年今天她都什麽都不說,只是一個人去公墓,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呆着,不哭不鬧,他看了很心疼。顧景琛知道虞瑾在懲罰自己,她自責內疚,對于夏珏一直不能夠釋懷。

在濃郁的夜色中,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一座豪華府邸前。車門打開,顧景琛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他身着深色西裝,面容沉穩,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溫柔。他輕步走下臺階,懷中抱着一個嬌小的身軀,那是虞謹。

虞謹閉着眼,精致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白皙無瑕。她的雙手輕輕環繞着顧景琛的頸項,整個人陷入他的懷中,仿佛找到了安全的避風港。顧景琛則像一位騎士,護衛着心愛的人,他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輕顫,都充滿了無盡的默契與溫暖。

顧景琛輕輕地推開大門,門軸發出的“嘎吱”聲在靜谧的夜晚中格外清晰。這聲音仿佛是時光的見證者,記錄下了這一刻的溫馨與美好。他們踏入府邸,穿過長廊,每一步都如同在夢境中行走。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靜谧而祥和,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人。

“景琛哥,你回來了?”一個妙曼的女子從沙發站起來,笑容燦爛:“虞謹姐姐睡着了?你快點把她送回房間吧!我在客廳等你。”

“嗯,瑤瑤,你等會我。我先把阿瑾送回卧室。”顧景琛對對面的女子笑笑,抱着虞謹越過女子,走上樓。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女子看着他的背影究竟是多麽深情,就像很多年前一樣……

“臭小子!你看看這是你啊古叔叔家的寶貝女兒,瑤瑤!好不好看?以後給你當媳婦好不好?”顧雲昌(顧景琛的父親)打趣着說。

那時候的顧景琛有疼愛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和所有被父母護在羽翼下的少年一樣,驕傲任性。

“好看啊!就怕媽媽不同意!我要是有這麽好看的媳婦,一定不理媽媽了!她一定不高興!”

古瑤第一次見到顧景琛的時候,就決定要喜歡他一輩子,将來要嫁給他。可是沒想到顧景琛會失蹤那麽久……

再看見顧景琛的時候,是古瑤一輩子見到顧景琛最狼狽的樣子……

“瑤瑤,別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

“景琛哥哥,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叔叔阿姨都不見了,你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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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你不要管,什麽都不要問,你把我以前給你的鑰匙給我,我以後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古瑤笑着從回憶掙脫回來。她以為顧景琛回來的時候會娶自己,可是在顧景琛回來的時候偏偏還帶回來一個女人,虞謹。可是,只要顧景琛開心,她自己真的無所謂。

顧景琛把虞謹放在床上,輕輕蓋上被子才依依不舍下樓,他不知道他剛離開之後虞謹睜開眼睛。

“瑤瑤,你怎麽這麽晚還在?太晚回去不安全!我讓人送你回去。”顧景琛坐在古瑤的旁邊,用手摸摸古瑤的頭發,像多年前一樣。

“虞謹姐姐太忙了!你也忙!你們一定是在外面過完了生日才回來!我怎麽能打擾你們?所以特地給你送了一塊蛋糕!好了,我要走啦!”古瑤知道顧景琛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她就做顧景琛一輩子的妹妹就好,她不想打擾任何人:“我自己找阿源去!你不用送了!去看看虞謹姐姐吧!”

古瑤拿起沙發上的包離開。

等到古瑤離開之後,顧景琛才打開包裝吃了一口蛋糕,祝自己生日快樂。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過生日了,只有每年古瑤記得自己生日,都會送一塊蛋糕來。顧景琛吃完蛋糕,才匆匆上樓想看看虞謹睡得熟不熟。

可是顧景琛剛上樓就看見虞謹蜷縮在床上,剛想打開燈,虞謹就制止:“阿琛,別開燈。你過來。”

顧景琛坐在虞謹身邊,安慰似得輕輕摟住虞謹:“阿瑾,發生什麽事情了?”

“阿琛,是我殺了人!是我害死夏珏的!他才18歲!我知道你們都知道,可是我以為我不開口說出來這件事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我越來越騙不了自己了!”虞謹眼淚滴到顧景琛的手上,顧景琛的心微微疼了下。

第一次遇見夏珏是在酒吧。

“如果你在不能把酒賣出去,你就別幹了!”經理用手指戳着虞謹的頭,語氣惡狠狠的!

這時候一群年輕的少年走進酒吧,個個意氣風發。

“你把酒賣給他們!聽見沒有?如果賣不出去的話,你也別在這幹了!”

虞謹皺皺眉頭,咬住下唇,腿像沒有知覺一樣的走向那群少年:“你們需……需要一點酒嗎?”

夏珏擡起頭,驚訝的瞪大眼睛:這不是溫謹的女朋友嗎?怎麽會在酒吧賣酒?溫謹知道嗎?這小子還答應自己等會來這兒接自己去踢球,真是巧了啊!夏珏笑笑,不過溫謹這女朋友長的真不賴。

“這是什麽酒?”一個男生問。

“我去一下衛生間。”夏珏決定還是打個電話告訴溫謹他的女朋友在這,于是匆匆去了衛生間。

他不知道如果他不離開的話也許就沒有以後的事情了。

“這酒裏面有沒有什麽好作料?我們第一次來想着試試,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子問道。

“其實是有的。”虞謹顫顫巍巍的把酒放在桌子上,她只是想着那麽多人喝都沒有事的,他們也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夏珏能不能喝,他可是有心髒病的!”

“應該沒事,一起踢球他都生龍活虎的,喝點酒不會有事的。”

如果虞謹真的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制止的,可是很多事情沒有如果的。直到夏珏喝下那杯酒開始不适的時候……

“夏珏,你怎麽了?你可別吓我們啊!”一個男生看見夏珏渾身抽搐,開始害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酒:“快打120!”

溫謹收到夏珏的電話就馬不停蹄的沖向那家酒吧,怪不得阿瑾最近都沒有精神!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會在酒吧打工?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可是當他趕到酒吧的時候,夏珏已經沒有呼吸,靜靜躺在魚龍混雜的酒吧。而他最愛的人站在離夏珏不遠的地方,他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誰是受害者的朋友?”警察拿着筆錄冷冷看着蒙着白布的夏珏,四處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他的手上溫謹送他的手表秒針走過的聲音。

“我們是他的朋友!我們只喝了一點酒,不知道他究竟怎麽了。”幾個男孩吓得不輕,畢竟都是十八九的少年,一發生了事話也說得不太利索。

溫謹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那是夏珏十八歲生日他送夏珏的手表,可是夏珏剛剛還打電話給他的。為什麽現在回躺在地上?溫謹現在感覺什麽都聽不見,只是一步步走向夏珏,跪在夏珏旁邊,伸手扯開蒙在夏珏臉上的白布:“夏珏……你怎麽了?你說話!你別吓唬我!你不是說等會踢球你一定會贏我的麽?你為什麽躺在這兒?”

“請問你是?”警察問着溫謹。

“夏珏究竟怎麽了?我是他哥哥!”溫謹擡頭看着警察,雙眼通紅,渾身發抖。

“初步認定是吸食D品導致心髒衰竭,看來他有很嚴重的心髒病。”法醫安慰的拍拍溫謹的肩膀,他知道地上躺着的的少年才18歲,大好的年華……

“怎麽會吸食D品?怎麽會!”溫謹狠狠揪着其中幾個人的衣領:“是不是你們逼他?他才十八歲!剛剛考上最好的大學!馬上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甚至還沒有談過戀愛!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啊!你們說話啊!”

“是她!是她把酒拿過來的!跟我們沒有關系的!”

溫謹順着那人的手指看到了虞謹,那是他最深愛的人啊。

溫謹走到虞謹身邊,第一次那麽大聲的質問:“你不可能不知道嚴重心髒病不可以吸食D品的!你究竟為什麽?別人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你是醫學世家啊!”

“我是無意的,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我不知道!”虞謹抱住溫謹,這一刻她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溫謹,可是他不會在聽了。

“無意?不知道?你不知道吸食D品是犯法的?你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就算他不是我弟弟,可是他也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你想過他還有大好的前途嗎?你想過他有親人會難過嗎?”溫謹甩開虞謹:“我不認識這樣的虞謹!我認識的虞謹善良,純真,幹淨!可是你不是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虞謹說完之後,渾身打顫:“阿琛,是我害死夏珏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心髒病的!我以為那一點點的D品不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如果我知道他有病,我不會給他喝的!我真的是無意的!”

顧景琛心疼的哄着虞謹:“阿瑾,不是你的錯!真的!”

顧景琛只知道再看見虞謹的時候,她不再是那個愛笑的姑娘,她蜷縮在角落裏,像是收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

“你知道吧!昨天在這死的那個男孩是溫桀遠的私生子!那個叫虞謹的姑娘也夠倒黴的!怎麽就給他酒一喝,人家就死了!聽說這個虞謹還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現在都被開除了!我看這事不會這麽就過去了。這姑娘太慘了啊!”

“當然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溫桀遠是什麽人!雖說那孩子他不承認,可在這麽說也是他的親骨肉!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那個女孩!”

“怎麽回事?”顧景琛皺着眉頭問身邊的經理,虞謹嗎?她怎麽會出現在酒吧?

“就是……”經理支支吾吾的說完,膽怯的縮着肩膀。

“我不是說過不讓賣不幹淨的酒嗎?你居然敢擅自做主!”顧景琛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他,虞謹怎麽樣了?他以為他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聯系的……

顧景琛再一次見到虞謹的時候是在警察局,虞謹蜷縮在角落低着頭,他看了一眼就開始心疼了。

“顧先生,這畢竟是在您的酒吧發生的事情。”警察客氣的問着面前的這尊大佛,區區一年時間就把自己親二叔從企業趕走,自己獨擁大全,不可小觑。

“是的,不過這是我手下經理擅自主張做的,我毫不知情,而裏面的女孩更什麽都不知道,把她放了吧。”

“顧先生,你也知道死的男孩的家庭背景,我們可不敢草草了案,上面盯得太緊了。而且很多證人指證,她明明已經知道這酒裏面有問題還繼續銷售。”

顧景琛皺着眉頭,他知道這件事情不太好辦,除非溫家不追究;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和溫家周旋……顧景琛第一次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不夠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喜歡在意的人。

“你好,我是溫謹。我們不追究那個女生的責任,但是那家酒吧必須查封。我們并不要什麽賠償,可是酒吧的老板必須以夏珏的名義捐贈山區建立學校。”

溫謹也看見了蜷縮在角落裏的虞瑾,她的身影顯得那麽瘦弱、無助。他的心瞬間被一股強烈的情感淹沒,那是心疼,是憐憫,更是愧疚。是的,他做不到對虞瑾這麽絕情,他無法無視她眼中的無助和哀求。

夏珏,對不起。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我知道你希望我對她狠心,但我做不到。我承認我的內心有所動搖,我無法無視她那悲傷的眼神。所以,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吧。

溫謹充滿了無奈和歉意。他深知自己的行為已經傷害了夏珏,但他更清楚自己無法對虞瑾殘忍。他的心在兩人之間搖擺,無法做出抉擇。

溫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然而,在面對虞瑾時,他總是無法狠下心來。他的內心在掙紮,在痛苦的抉擇中,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溫謹!你是不是瘋了?他是你親弟弟!你居然因為那個女人是你女朋友就不追究責任!”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喊着:“他才18啊!剛剛考上大學!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我沒瘋,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我只承認夏珏是我的弟弟,并沒有承認你!所以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溫謹沒有看警察局裏面的任何一個人,快步離開:夏珏,對不起,真的。我沒辦法傷害她,也沒辦法原諒她。

虞瑾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顧景琛完美的側臉,虞謹輕輕撫摸顧景琛的臉頰:“顧景琛,若你不是顧景琛;我也不是虞瑾就好了。那樣我們都幹幹淨淨的相遇該有多好?”

顧景琛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阿瑾,你一直沉浸在過去的事情裏,不肯走出來。我知道那些回憶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是,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改變,只能接受。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會被消磨殆盡的。”

他的眼神裏透着一絲無奈和疲憊,仿佛他已經厭倦了這場無休止的拉鋸戰。他的話語裏滿是關切和擔憂,仿佛害怕失去阿瑾這個他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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