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鄰居
鄰居
夜晚的門口響起了門鈴聲引起了住戶和鄰居的注意。
阿笠博士看向門口，疑惑地說：“奇怪，這麽晚了還有人來拜訪嗎？”
“也許是新鄰居？”灰原哀手裏拿着咖啡杯站在咖啡機旁等待着，只是分神看了一眼大門的位置。
“鄰居不會這麽晚才拜訪吧？”阿笠博士困惑地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腳步不停地開門走向大門。
阿笠博士看着大門外站着的橙發藍眼的少年，符合灰原哀看到的外貌，沒想到真的是鄰居來了。
中原中也看到屋裏的人出來，眼睛一亮，主動打招呼道：“您好！”
“你是隔壁的……”阿笠博士看着中原中也着急的表情，打開了大門，“我還以為你們周末才會來拜訪……請問有什麽急事嗎？”
中原中也沒想到鄰居居然知道他，快言快語地問：“我是今天剛搬過來的中原中也。不好意思，請問您家裏有止疼藥嗎？”
“有。”阿笠博士看中原中也的樣子把原因猜了個大概，連忙領着他進屋，邊走邊關心地問，“家裏有人生病了？只需要止疼藥嗎？”
剛要端着咖啡離開的灰原哀聽到關鍵詞，轉頭看向中原中也，“如果生病了，随便吃藥可是會出事的。”
既然對方手裏沒藥，多半也沒看醫生。小孩子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可能誤判，這位少年看起來又不像是了解醫學知識的人……灰原哀得出結論，只憑他判斷出來的病很可能不靠譜。
中原中也看着阿笠博士給他找藥，随口道：“他就是肚子疼。”
灰原哀皺了皺眉毛，正色道：“就算是肚子疼也是有不同的病因的，不能只吃止疼藥挨過去。”
“我問過了，就是着涼了。”中原中也理所當然地說，“他的生命力堅韌着呢，不可能出事的。”
這個問過了，屋裏的兩人默認中原中也是咨詢過醫生，都放下心。
不過看着中原中也輕松的語氣和着急的神情，兩種矛盾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灰原哀好奇地看着他，也沒有多問，她又不是好奇心爆棚的偵探。
阿笠博士把一盒止疼藥找出來遞給中原中也，看着他的年紀特意說了一句，“小孩子只吃一顆就行了，別多吃。”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拿上藥跟兩人告別，“謝謝你們。”
“今天晚上得多注意一下那個孩子的身體情況啊！”阿笠博士跟不上中原中也的腳步，只能提高了聲音囑咐道，“下次有時間你們一起過來玩吧！”
中原中也有些意外他們的熱情，禮貌地回頭應道：“有機會的話一定。”
中原中也離開了阿笠博士宅。走出大門的時候，他回過頭，疑惑地朝着斜上方看了一眼，只看到了隔壁鄰居上緊閉的窗簾。
中原中也收回目光，走進自己的家門，“太宰，我回來了！”
原本在沙發上躺屍的太宰治聽到跟開門聲同時傳來的中原中也的聲音，眼珠一動，鳶色眼眸中瞬間多出了幾分活氣。
在中原中也看來太宰治還是跟他離開的時候原樣躺在沙發上，語氣虛弱，态度嫌棄地說：“中也好吵啊！”
中原中也三步并兩步地跑到沙發邊，伸手摸了一下剛才搭在太宰治肚子上的毛巾，還是熱的。
太宰治朝着中原中也伸出一只裹着繃帶的手，“藥呢？”
中原中也把手裏的止疼藥扔給他，給空了的水杯倒滿熱水。
太宰治的目光掃過藥盒，不着痕跡地檢查了一遍，将藥片摳出來。
然後藥盒就被倒完熱水的中原中也沒收了，“一顆就夠了。”
中原中也原本不會管這種事，但是想到太宰治因為喝了涼風生病的事，還是決定看嚴一點。
太宰治撇了撇嘴，把止疼藥塞進了嘴裏，‘咕嘟咕嘟’地喝着熱水。
溫熱的水和藥片一起滑下喉嚨，太宰治躺回原位，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正在說他剛才感覺到不對的地方，在隔壁的隔壁那棟房子，“我感覺有人在看我。”
太宰治貌似漫不經心地說：“誰讓中原中也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也對，晚上聽到有人敲鄰居的門好奇看一眼也正常。
中原中也默認了太宰治的猜測，沒好氣地說：“我是為了誰啊？！”
“恩恩，中也都是為了照顧主人。”太宰治戲谑地說，“要我誇獎你嗎？”
中原中也一臉無語地看着太宰治，“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諷刺我？！”
太宰治說：“我只是着涼了而已，中也不用擺出一副臨終關懷的嘴臉吧？”
中原中也白了他一眼，“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會狠狠嘲笑你！”
太宰治說：“在病床前大吵大鬧的中也會被醫生趕走吧？”
中原中也回道：“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哪怕是森先生攔着我也會去的。”
太宰治的眼睛裏放出光來，“哇，中也要為了我違抗森先生嗎？真感動！”
中原中也被他盯得不自在，色厲內荏地說：“你也注意一下前提好不好？！沒事了就睡覺！”
太宰治掀掉肚子上的毛巾，白白嫩嫩的小肚子因為毛巾的溫度染上了粉色，然後被上衣蓋住。
瞥到一眼的中原中也随口說：“太宰，你也該多鍛煉一下身體了。”
太宰治從沙發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中也是不是忘了我現在只有七歲，這個年紀的孩子再怎麽鍛煉也不可能有腹肌的。”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今天已經充分體會到太宰治現在風一吹就倒的體質了。
他突然想起來，“對了，隔壁那位博士看到我的時候說以為我們周末才會去拜訪，我們的行程裏有這一項嗎？”
太宰治說：“一般來說，搬家之後是要拜訪鄰居的。”
“這樣啊……”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提議道，“那就等你好了過去一趟吧？正好道謝。”
太宰治興致缺缺地說：“随便你。”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你跟我一起去，用藥的又不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太宰治揮了揮手，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是要睡覺了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同一間卧室，太宰治回頭看着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中原中也，明知故問：“中也不是說要分房睡嗎？”
中原中也才不會承認他擔心太宰治想留下，別別扭扭地說：“我可不想半夜被你吵醒。”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紅紅的耳朵，嘆了口氣，用勉為其難的語氣說：“真拿中也沒辦法。”
就這樣，兩個人在住到新房子的第一天，再一次同床共枕。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的時候比第一次放松多了，明天太宰治沒事，他們就能分開住了。
他閉着眼睛，睡過去之前還想着要留意太宰治的動靜。
事實證明，森鷗外雖然多年沒做醫生了，但是醫術仍然過硬。
等到第二天一早，太宰治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早啊，中也。”太宰治看着睜開眼睛的中原中也，跟他打了個招呼。
“早，太宰。”中原中也睜開睡意朦胧的雙眼，他擔心太宰治一晚上都沒睡好，現在看到對方已經完全好了，松了一口氣。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對早上一起床就看到他的場景習以為常的樣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中也不是要去拜訪鄰居，再不起床的話難道是要去蹭午飯嗎？”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邊起床邊問：“不是周末去嗎？”他看了一眼時間，“而且現在明明還早吧！”
“今天就去。”太宰治說，“我可不想遇到小孩子。”
“可是你不是馬上就要去上小學了嗎？”中原中也幸災樂禍地說，“就當是提前适應一下。你不會是怕了吧，太宰？”
“中也倒是對上學的生活很期待，該不會因為跟不上課程被請家長吧。”太宰治反擊道，“說不定在學業問題之前就會先因為打架請家長，難道要讓森先生從橫濱過來挨罵嗎？”他若有所思地說，“這樣也挺有意思。”
“你放過首領吧。”中原中也身體一僵，被太宰治說中了擔心的問題還是硬着頭皮說，“你現在的樣子才需要關心挨揍吧！”
他能克制自己不打架，但是他真的沒上過學，這樣去學校真的不會跟不上功課嗎？
至于太宰治，這個人沒有武力值也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有那張嘴就夠了。
中原中也抓起衣服走進洗漱間，聲音從裏面悠悠揚揚地傳出來，“我們什麽時候去學校？”
“這麽迫不及待嗎？”太宰治看着洗漱間敞開的門縫說，“手續已經辦完了，等周一的時候直接過去就可以。”他停頓了一下，露出淡淡的笑容，“中也要是想明天就去，我也不會有意見的。”
“我才不要！”中原中也對着鏡子打理自己，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做早餐。
他們昨天晚上吃完晚餐順便去超市買了食材，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生病的原因之後有點後悔，要是他們直接回家的話說不定太宰治就不會生病了。
太宰治因為生病拿到了特權，可以坐在餐桌旁等着吃。
中原中也看在某人是病號的份兒上給他熬了心心念念的蟹肉粥，又做了幾個三明治。
太宰治喝着香香甜甜的蟹肉粥，心情很好地提醒中原中也，“去拜訪鄰居都要帶禮物，中也打算帶什麽？”
“帶什麽？”中原中也困惑地重複了一遍，陷入了沉思，“一般都會帶什麽？”
“随便帶什麽都行吧。”太宰治說，“別指望我會把心愛的繃帶送人。”
“誰要送那種東西啊？！”中原中也嫌棄地看了太宰治一眼，靈光一閃，興奮地說，“他家裏有個小女孩，送蛋糕應該沒問題！”
“中也一說起小女孩就兩眼放光，該不會是被森先生傳染了吧？”太宰治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寒顫，“好可怕，以後中也也會變成森先生那樣嗎？”
“啊？”中原中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拍案而起，大聲反駁道：“怎麽可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