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尋人
尋人
除了阿笠博士看行李之外，剩下的人傾巢而出，都走進樹林裏開始尋找鹿山一男。
江戶川柯南問：“武信叔叔，你們是鹿山叔叔是什麽時候發現不見的？”
武信昭彥說：“第一次聯系不到是在晚飯之前，我以為是山裏信號不好，想他過一會兒自己就回營地了也沒太在意。”
小岸博文補充道：“昭彥去釣魚，我和鹿山去摘野果，我們約好了太陽落山之前回營地。”
圓谷光彥問：“小岸叔叔摘野果的時候沒有看到鹿山叔叔嗎？”
“沒有。”小岸博文推了推眼鏡，“我和鹿山去的是不同的方向。”
小島元太說：“鹿山叔叔是不是看到野果太多了，一直摘果子舍不得回來了。”
吉田步美說：“但是現在天都已經黑了，鹿山叔叔是迷路了嗎？”
“雖然天黑了，但是營地的方向還是能找到的。”圓谷光彥回到看向營地的方向，光亮充足的營地在夜晚漆黑的森林中還是很顯眼的。他推測到，“也許是鹿山叔叔受傷了，但是手機又沒有信號，沒辦法及時求助。”
灰原哀開口道：“這種營地旁邊的森林很少會出現沒有信號這種事。”
吉田步美說：“也許是因為鹿山叔叔被困在山洞裏了呢？”
小島元太說：“說不定是因為進山洞尋寶去了！”
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同時嘆了口氣，你們以為他是你們嗎？
“不會的。”椎木杏子原本焦慮的心情被這些孩子緩解了不少，細心解釋道，“這邊我們已經來過很多遍了，大家對路都比較熟，也沒發現過有山洞。”
“山裏雖然很大但也很安全，沒有大型動物，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來了。”武信昭彥樂觀地說，“鹿山也許只是不小心崴了腳。”
小岸博文說：“也有可能，鹿山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是不小心絆倒了。”
旁聽的沖矢昴看向中原中也，“中原君怎麽想？”
他已經觀察了一路，中原中也找人的态度堪稱散漫的漠不關心。他的确在幫忙找人，也的确在認真的用目光巡視着，但他只是在執行這個過程，卻并不在意結果。
“啊？”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說，“總能找到的。”不管是死是活。
太宰治插話道：“中也的話，就算走丢了也能自己聞着味道找回來吧。”
中原中也垂眸，不輕不重地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因為有外人在，有恃無恐的太宰治得意地挑了挑眉。
沖矢昴臉上的禮貌性笑容透出了點一言難盡：所以那個‘狗’的意象真的是指中原中也？
江戶川柯南抽空困惑地看了他們一眼。
一路人跟着武信昭彥和小岸博文來到了他們三個人分開的地方，“當時我去釣魚了，博文和小岸分別從這兩個方向走了。”
跟立刻開始朝着武信昭彥指出的方向張望的衆人不同，太宰治、中原中也、沖矢昴、江戶川柯南低頭開始觀察地面上的痕跡。
地面上有三條近期行走的痕跡。
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水聲。
鞋子的痕跡不一樣。
觀察時間不同，但他們得出了同樣的結論，武信昭彥沒說謊。
他們沿着足跡繼續尋找，但是上山的人不少，足跡時而清晰時而淩亂，好在他們有專業人員在場，斷斷續續地一直沒跟丢。
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他們只看到了一個倒在河邊的身影，是鹿山一男。
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鹿山？！”武信昭彥臉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河邊的人，腳下一絆被小岸博文扶了一下才沒摔倒。
“一男！”椎木杏子震驚地看着男友的身影。兩個身影飛快地越過她，江戶川柯南和沖矢昴已經動作麻利地用最快速度趕到了鹿山一男身邊，檢查了他的身體。
“別過來！”沖矢昴遺憾地宣布，“報警吧，他已經死了。”
衆人早有預料，如果不是成為了一具屍體，怎麽可能躺在水流裏一動不動。
眼淚湧出了椎木杏子的眼睛，她捂着臉，無法自控地哭起來。
在警察到來前的時間裏，他們這群人成為了保護現場兼圍觀屍體的一員。
江戶川柯南皺着眉頭觀察着屍體周圍的痕跡，突然一句話輕飄飄地落入他的耳膜。
“真不錯啊！”
是太宰治的聲音。
江戶川柯南用比平時多三倍的時間才确信他沒有聽錯話。他猛地扭頭，震驚地看向太宰治，是他理解錯了吧？怎麽可能有人看到死人了的反應是真不錯啊？！
可惜似乎沒有，江戶川柯南看到太宰治臉上帶着笑意，看着河水中的屍體的目光中甚至帶着幾分讓人毛骨悚然的羨慕。
江戶川柯南不可置信地問：“太宰同學，你在開玩笑吧，現在可是死人了啊？”
太宰治發出了羨豔的嘆息聲，“能夠在河水的懷抱中痛快死去，這不是很好嗎？”
江戶川柯南瞳孔地震。
“你适可而止。”中原中也掃了一眼江戶川柯南，看向太宰治，咂舌道，“想死的話，等回去我揍死你。”
“我追求的是無痛死亡，被中也打死這種死法也太惡心了。”太宰治輕描淡寫地掃了江戶川柯南一眼，“江戶川同學也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吓到吧。”
“太宰同學是在開玩笑吧哈、哈、哈……”江戶川柯南幹笑了幾聲，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平靜的目光中出了一身冷汗。
自從關注到太宰治的眼神之後，江戶川柯南實在沒辦法把他說的話當成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話一樣忽略過去。
——就算是小孩子的玩笑話涉及到生死的時候也不能随意忽略過去啊！
“當然啦！”太宰治笑起來，那是一個絕不會出現在孩子臉上的笑容，它包含着的惡意可以吓哭一個真正的七歲小孩，“我是絕對不會讓中也順心如意的。”
“這點是彼此彼此。”中原中也給了太宰治一個眼神讓他收起臉上可惡的笑，“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要開酒慶祝。”
一直在關注他們的沖矢昴笑着插口道：“中原君還沒到飲酒年齡吧？”
中原中也不以為意地問：“沖矢先生沒有這方面的體驗嗎？”
太宰治冷淡地給予了沖矢昴一瞥，“沖矢先生不是應該更關注案子嗎？”
沖矢昴溫和地說：“還未消失的生命比已經發生的案件更需要關注。”
“是嗎？”太宰治只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語氣中不帶有任何嘲諷，反而是習以為常的漠然。
“當然是啊！”江戶川柯南皺着眉頭，滿懷疑慮地看了沖矢昴一眼，還是先把重點放到太宰治身上，“太宰同學，生命是很重要的，死亡無論因為什麽都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太宰治看着他，“可是看江戶川君的作為不像是很在乎自己的生命，聽說你總是自己跑去冒險呢。”
“為了正義和真相冒險是值得的。”江戶川柯南鄭重地說，然後又有點心虛地補充道，“而且我有努力保護自己。”
太宰治滿不在乎地說：“江戶川同學這不是也認同有東西比生命更重要嗎？”
“那不一樣啊！”江戶川柯南看着面前油鹽不進的太宰治，把目光轉向他的監護人，“中原哥哥，你認為太宰同學的觀點沒問題嗎？”
一個說起死亡歡欣鼓舞地像是回家一樣，另一個完全不在意，這兩個人怎麽回事啊？！
中原中也理直氣壯地說：“我當然不贊同他的看法啊！”
江戶川柯南微妙地松了口氣，居然覺得這種正常人都會有的态度讓他有點欣慰。
“中也不能理解是很正常的。”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點頭确認自己的話，“畢竟是中也嘛！”
江戶川柯南無語地看着他：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理解吧！
“什麽叫做因為是我啊！明明是你這家夥的問題！”中原中也低頭對江戶川柯南說，“行了，我會看着那家夥，不會讓他亂來的。”他看向遠方朝着他們走過來的人，“條……警察來了，你們不過去嗎？”
沖矢昴眯了眯眼睛，跟江戶川柯南一起朝着警察到來的方向跑過去。
兩個外人都離開後，太宰治嘲笑道：“中也也太不謹慎了。”
中原中也色厲內荏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不是及時改口了嗎？”
“說不定已經被注意到了。”太宰治沒再說什麽，反而開始挑之前的刺，“中也說這種大話騙小孩不會覺得內疚嗎？”
“你都不內疚我內疚什麽？”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有些得意地說，“而且我又沒說謊，你現在的确是歸我管吧。”
太宰治毫不退讓地說：“說反了吧，中也，別以為這種特殊情況你就可以爬到主人頭上來。”
“吃錯藥的人沒資格說別人不謹慎。”中原中也借着身高優勢一把按住了想跑掉的太宰治，伸出手揉亂了那頭黑色的蓬松卷毛。
太宰治咬着牙說：“中也也就這段時間可以摸我的頭了，好、好、珍、惜吧！”
中原中也發出了一聲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