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讨好他的侄兒

讨好他的侄兒。

謝淮慌張擡起頭,他看向江星遠的眼神閃爍,臉頰上浮起兩團明顯的潮紅。

“你……你剛才去什麽地方了?”

他的緊張得聲音都有些發顫。

“我就去上了一趟廁所。”

江星遠拿着手機,一臉正經地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偷親表哥?我看到了!”

謝淮頓時心中一慌:“我沒有。”

“你有!我剛才看到了。”

謝淮心中慌亂,他剛才只是想撿起地上掉落的東西,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是故意的!

江星遠這個混蛋,為什麽這個時候出現!

謝淮緊咬着唇,大聲地辯駁:“你一定是看錯了!”

“不可能,我手機裏面的照片可是清清楚楚。”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聽到江星遠的這句話,謝淮倏地睜大了眼睛,他語速急促的命令道:“你快把照片删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謝淮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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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桌子上的手機上。

那是謝淮的手機。

謝淮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人名,心中倏地一緊,臉色慘白。

江星遠伸手拿過手機,在謝淮的目光下接通。

一陣怒吼聲傳來:“謝淮——”

電話裏面怒吼還沒說完,就被江星遠給打斷:“喂,謝伯父嗎?是我啊,我是星遠,我正在跟阿淮在外面玩……嗯嗯,您放心,我一定放心,我們會早點回來的。”

謝淮看着江星遠挂上電話,目光戒備的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

江星遠将手機丢了回去:“沒有幫你啊,我只是說的實話,我們的确是在外面玩。”

謝淮咬着唇,他目光憤恨的看着江星遠:“把你的手機給我,我要親自把照片删掉!”

“我騙你的,大少爺,你還真的信了?”

江星遠一臉震驚的看着謝淮:“還是說,你真的對表哥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謝淮,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謝淮被江星遠的目光打量的有些難看,他一臉羞惱的說道:“我不相信你,我要檢查你的手機。”

“拿去吧。”江星遠聞言,直接将手機丢了過去。

謝淮接過江星遠的手機,在相冊裏檢查了一番,的确沒有什麽照片,他這才放心下來。

江星遠打了一個哈欠,将手機拿回來之後,他對着謝淮說道:“我好困啊,你要不要回去了。”

“我們走了,那表哥怎麽辦?”

“當然是一起帶回去啊。”

謝淮對江星遠說的話,沒有任何反駁。

謝淮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江星遠,沒什麽好臉色的說道:“記住,今天晚上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江星遠看着謝淮離開的身影,怎麽就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他把玩着手機,勾了勾嘴角。

這種自欺欺人可要不得!

正當江星遠準備離開的時候。

目光忽然掃過隔壁的一個包廂,突然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腳步倏地一頓,神色瞬間一變。

包廂裏面,一個穿着服務生制服的少年,正被一個中年男人騷擾,他正努力地掙脫那只髒手。

“您……放開我!”

“你別當什麽服務生,就跟我吧,一個月給你兩萬怎麽樣?”中年男人咧着一嘴的黃牙,眼裏冒着一陣淫光,那眼光恨不得當場就将少年的衣服給扒了。

少年感到一陣惡心,他聲音顫抖地說道:“你……快點放開我,我們領班找我有事情。”

“有什麽事情,比陪我還重要嗎?”中年男人不斷湊近,他幾乎可以聞到少年身上香味。

“你是beta?怎麽比一些omega還要好聞,哈哈哈哈,讓我親一口,我給你一萬。”

然而,少年力氣根本不是中年男人的對手,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張腥臭的嘴不斷靠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待許久,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反而安靜得有些反常,他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到眼見的這一幕,倏地睜大了眼眸。

只見那張腥臭的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帶了一團帶着髒水抹布,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徒勞地睜大眼睛,任由污水從嘴裏流出來,想吐又吐不出來,看起來惡心至極。

“還想親嗎?死豬頭,想吃屎吧。”江星遠直接一腳将男人踹開。

少年聽到這道聲音,這才注意到身旁還有人,倏地轉過頭,當看到那張熟悉驚豔的臉時,不由瞳孔微震。

“我們走!”

江星遠說完,便直接拉着人跑出了包間。

江星遠将人帶到安全的地方之後,才倏地松開手,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眉頭微蹙:“阿栗,你怎麽在這裏?”

此時,眉目清秀的少年,安靜地靠在牆上。

他不高但很瘦,一米七五左右,有着一頭栗色短發,任由晚風吹拂,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氣質很幹淨,仿佛一根在風中搖曳小草,充滿了韌勁。

少年聽到江星遠的問話,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出來找工作。”

“找工作?你現在才多大!這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江星遠眉間緊鎖,有些生氣,忍不住發怒道:“今天不是遇到我,楚栗想過會有什麽後果嗎?”

楚栗被江星遠吼了一聲,震得渾身一顫。

他當然知道,這個後果他根本無法承擔。

他抿了抿嘴角,眼眶倏地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對……不起。”

江星遠見狀,微微一頓,瞬間也沒了火氣,輕聲問道:“你來到星海市,你弟弟怎麽辦?錢還夠用嗎?”

“夠。”

楚栗背過身,擡頭望着天上的月亮,聲音還帶着一絲微啞:“你前段時間不是才打了款嗎?”

江星遠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他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知道這件事。

楚栗嘴角扯出一抹淺笑,語氣低落的說道:“因為除了你之外,沒有人還會記得一個快要倒閉的孤兒院。”

“我去偷偷看了院長的彙款單,根據賬戶查到的。”

他紅彤彤的眼眸看向江星遠,似乎還帶着怨恨:“既然你這麽關心我們,為什麽當初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江星遠撓了撓頭。

當初他是直接被便宜爹給突然帶走了的。

當時,江宏遠開出的條件之一,就是讓他切斷過去十幾年所有的一切,好好地當一個江家閑散富二代。

不過……也不算是沒打招呼啊。

“我不是留了一張紙條嗎?”

楚栗想到那張宛如鬼畫符的紙條,根本就沒人看得懂。

“你寫的字,确定有人能夠看得懂嗎?”

江星遠頓時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我現在已經進步了很多。”

他不由問道:“院長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很好,我弟弟和其他孩子,因為你寄過去的那些錢,他們的病也得到了治療,有幾個已經做了手術,術後恢複的還不錯。”

江星遠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一個由衷的笑容:“那就好。”

“那你呢?你怎麽來這裏。”

“我去年考到了星遠大學,周末出來做兼職。”

“你不要在這裏做兼職了,很危險,錢夠用,我現在有得是錢。”江星遠聞言眉頭微蹙,他一邊說着一邊摸着口袋,很快從裏面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密碼你知道的,還是老樣子,八個八。”

“狗哥,不能再用你的錢了。”楚栗背過身,他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抖着。

更何況他又是以什麽身份,才能這麽坦然花着江星遠的錢。

之前也就算了,現在他已經成年了。

楚栗并沒有伸手接過,他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我已經長大了,有手有腳,生活費能夠自己賺,我會重新換一份兼職,這些錢還是你留着用吧。”

“我走了,經理叫我過去。”

江星遠連忙說道:“好不容易遇見,留個聯系方式吧。”

“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沒必要産生那些交集,我先走了。”

江星遠站在原地,看着楚栗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嘴角,耷拉着肩膀,眼眸中流淌着一絲明顯的失落。

*

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江星遠回到謝家老宅已經淩晨兩點了。

因為心情不好,又睡不好,他就打算随便到處走走,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佛堂,心想剛好真巧,直接等到上早課。

喵~

突然的一聲貓叫,頓時吸引了江星遠的注意。

他循着聲音,一擡頭,便看到一只油光水亮的小白貓站在牆上,正好奇地看着他喵喵叫。

“咪咪,過來,讓我摸摸。”

那貓好像是聽得懂人話一般,直接跳了下來,朝着江星遠,踩着貓步走了過去。

小白貓圍着江星遠繞圈,妖嬈的尾巴不停地晃來晃去,勾得他心癢,于是一個克制不住,便伸手摸了一步,哪知道那只貓性格古怪,直接反手給他來了一抓。

江星遠看着手上新鮮出爐的抓痕,火辣辣地疼,頓時大怒。

“好啊,你這個惡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抓我!”

他眼露兇光,直接薅起了袖子:“欺負我的人,這輩子都還沒出生過!”

很快,一人一貓,鬧得一陣雞飛狗跳。

江星趴走地上,好不容易抓住這只惡貓。

突然,他的頭頂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江星遠一擡頭,倏地對上了一雙風平浪靜的眼眸。

他頓時愣了一下,回頭看到滿園的狼藉。

哦豁,完蛋了。

他卡殼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了一句:“就……抓貓。”

“這個時候不睡覺,在佛堂抓貓?”

謝君卿垂眸看着一身淩亂的少年,目光掃過冷白皮膚上五道明顯的抓痕,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地說道:“跟我來。”

江星遠輕輕地應了一聲,起身一把将貓丢了開,乖乖地跟在了謝君卿的身後。

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亦步亦趨,動作格外地小心翼翼,所以跟着謝君卿走了半晌,一聲都沒吭。

很快他便被帶到了一個清雅的小院,這裏沒有椅子,只有木地板上擺着幾個蒲團。

“坐。”

江星遠乖乖坐了下去。

他眼睛滴溜溜地轉動着,看着周圍的裝飾,古樸沉穩大氣,在另一邊擺放着一張古琴,還有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局。

突然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聲貓叫。

那只白貓居然也跟過來了,不緊不慢地走在江星遠面前,那條尾巴張揚地在他甩了來甩去。

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

看得江星遠一頓冒火,要不是這只貓,他用得着受這個罪嗎?

手背現在還火辣辣地疼。

“雪芙,有客人在這裏,不許胡鬧,出去玩。”

那只貓仿佛通了人性,立即轉身跑了。

這麽聽話的?

“這是你養的?”

謝君卿沒有否認,他拿出一盒藥膏遞了過去:“拿去塗。”

“是給我的嗎?”

江星遠接過藥膏,一臉受寵若驚,他打開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草藥香,頓時眼睛一亮。

這是好藥啊!

不愧是謝家啊,拿出來的都是好東西。

他喜滋滋地拿着藥膏塗手上的傷口,他只扣了一點,覺得這點的抓傷,用多了浪費。

“這是怎麽回事?”

突然江星遠感受到頸部傳來一絲涼意,他仿佛觸電了一般,像貓一般瞬間炸毛,脖子條件反射地一縮。

“九叔,你要碰我的話,提前打個招呼,剛吓我一跳。”

他擡手摸了摸剛才被人觸碰的肌膚,安撫着剛起的一片雞皮疙瘩。

他之前纏在脖子上的繃帶,不知道何時被弄掉了。

“抱歉。”謝君卿開口說道,但他的目光仿佛受到牽引一般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此刻,江星遠盤腿坐在地板上,皺着眉頭,他精致漂亮的下颚線微仰,露出有一圈青紫的掐痕,在冷白的皮膚上看起來尤為的明顯,顯得十分恐怖。

但月光下的少年容貌妖異,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着,宛如月下妖精,充滿了一種淩虐易碎的美感。

“害,還不是被你那個侄兒掐的呗!”

江星遠撓了撓脖子,毫不猶豫地告謝朝的狀。

然而,半天都沒等到回應。

他擡起頭,見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以為謝君卿不相信,不由努了努嘴。

“您看看,這裏,還有這裏,都是謝朝幹的,他簡直下了死手,快管管他吧。”

他直接将領口扯得更開,撩起衣服,露出一大片後背的皮膚,上面是被磕的瘀青,手指着給對方看。

謝君卿只見眼前閃過一大片耀眼的白,點綴上皮膚上的痕跡,仿佛充滿了藝術品的刺青,在光潔的皮膚上,滿是綻放的荊棘。

正當他想要停留仔細欣賞的時候,眼前的美景轉瞬間就被遮住了。

只聽到嗚嗚地哭聲傳來。

江星遠說着便佯裝哭泣,一副好可憐的樣子:“您要是再不管他,我都要被他打死了。”

只是哭聲大,雨點小,嗓子都快嚎幹了,半天都沒見一滴眼淚掉下來。

“別哭了。”

随着聲音落下,下一秒,一塊手帕遞在了他的眼前。

江星遠愣了一下,很快接過手帕,假裝擦了擦眼角,可憐巴巴地說道:“九叔,就您對我真好,長得好看不說,心底又這麽善良,以後要是沒有您護着,我可怎麽辦啊?”

只要找到機會,他無時無刻在給謝君卿上着眼藥。

反正吹彩虹屁,又不用費什麽力氣。

謝君卿看了一眼少年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由催促說道:“不要廢話,快點擦藥。”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那雙狹長眼眸卻染上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別擔心,藥還有很多。”

江星遠聽到這句話,下手便大膽了許多。

等到他能擦的地方都擦好了,唯獨後背那塊瘀青不好擦,他直接将衣服退到臂彎,彎着腰,露出後背大片的皮膚,一點都不客氣的喊了一聲:“九叔,幫我擦一下。”

謝君卿回過頭,便看到少年乖巧地坐在那裏,朝他露出脆弱的脖頸,全然地信任,沒有一絲防備,後背大片光潔的皮膚在與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上等的宣紙。

他何曾觸碰過如此光滑細膩帶着溫度的紙張。

與此同時,身體裏那熟悉的疼痛感又傳來了。

謝君卿臉色一白,卻沒有松開手,冰涼的指腹沾着藥膏,一點點碾在青紫的瘀痕上,像是在描繪一幅上等的丹青水墨。

“嘶~好痛啊!”

男人聽到江星遠的痛呼聲,并沒有停下來。

疼嗎?

他現在也疼,那疼痛仿若浸入骨髓一般。

但此刻,也似乎沒那麽疼了。

江星遠對此毫不知情,他咬着牙,陣陣酸痛襲來,身體頓時縮成了一團,開始鬼哭狼嚎起來:“嗷嗷嗷,九叔,輕一點!”

“想要好得快,就必須将淤青揉散。”

“痛!痛!!好痛啊!!”

因為靠得極近,謝君卿嗅到了從少年身上一絲還未散開的酒氣。

“你去喝酒了。”

江星遠嚎着嚎着,也就适應了,後面反而覺得還有點舒服,舒服得十根腳指頭都蜷縮起來了,就差翹個二郎。

他腦子突然發昏的說道:“也就喝了億點點,還不是為了讨你侄兒的歡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都不喜歡我,只有九叔您對我不一樣。”

謝君卿手上的動作倏地停了下來,眼眸的笑意驟然消失。

江星遠似乎還沒發現,繼續自顧自說這話:“話說謝淮可真難伺候,還是姓謝的脾氣都那麽古怪嗎?”

突然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江星遠嗷嗚嗷嗚地叫,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等他緩過勁來,回頭一看,空蕩蕩地一片,哪裏還有什麽人啊!

江星遠眨了眨眼睛,一臉蒙圈。

怎麽回事,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九叔,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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