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抑制劑沒用
第5章 抑制劑沒用
他完全注意不到外界,一心一意只想跟這個人親密接觸。
信息素仿佛找到突破口,狂風暴雨般,直往江溫辭身上裹纏。
見餘蘇南根本沒在聽,員工輕嘆口氣,接過抑制劑,演示:“這邊是頭,拉開,裏面是針劑......”
“哦!”江溫辭眼睛一亮,格外好學。
他想去接抑制劑,發現擡不起手。
身體連帶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被餘蘇南給束縛住。
他只是好心幫個忙,對方把他勒得毫無空隙。
他掙動兩下,耐心徹底磨滅,冷聲警告:
“我說哥們兒,我勸你別把別人的善良當縱容,剛剛沒揍你一頓是我人品好,你他媽還敢跟老子蹬鼻子上臉,撒手!”
毫不意外,他掙不開。
餘蘇南比他高不少,腦袋一低,抱着他埋進他肩窩裏,在他脖頸那塊蹭。
撲灑在江溫辭脖子上的氣息熾熱,燙得他難受,肩膀不耐煩拐開,耳畔傳來聲癡癡呓語:“你怎麽這麽香?”
耳朵好像被咬了一下。
江溫辭惱怒。
香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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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拿抑制劑員工,咬牙切齒:“你給他打,這東西一般多久生效?”
“抑制劑......對我沒用。”
那句話喑啞忍耐,低得像聲嘆息。
江溫辭一怔。
餘蘇南聲音只他聽得見,員工還是給餘蘇南手臂上紮了針抑制劑,藥劑緩慢推進皮下血管。
如他所言,并沒起什麽作用。
江溫辭能感受到餘蘇南抱他的力度,絲毫未減,兇猛得簡直要把他按進身體裏去。
Alpha骨子裏的野蠻,不講理的占有欲,先天優異的身體素質,他今天算是切身領會到。
脖子上一輕,是餘蘇南腦袋微微擡起。
他好像在跟什麽做争鬥,理智終于占了點上風,聽聲音十分艱難克制:
“送我去醫院,你......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如果不想被......最好快點。”
被?
被什麽?
餘蘇南停頓的那一下,好像別有意味,江溫辭內心相當不服。
首先,江溫辭不怕他。
其次,江溫辭是個beta,沒有腺體,還能被他标記?
最後,江溫辭再次跟自己強調:老子真他媽善良!
他獨自扛起餘蘇南,去醫院。
不是別人不幫忙,是這瘋子不要人碰,除了他,一有人接近,這家夥直接一拳甩過去,打傷好幾個,誰還敢去幫忙。
“提前說好,你敢打我,我就把你扔河裏不管了。”
江溫辭可不想打架。
餘蘇南嗅覺敏銳,聞到四面八方陌生信息素味道,只覺得太陽穴疼得要炸裂。
心裏無比暴躁,看路邊一根電線杆都極不順眼,想上去給它拆了。
他低眼,落入眸中是江溫辭修長纖細的脖頸。
因為清瘦,脖子後面微微凸出塊骨頭。
餘蘇南目光從江溫辭發尾一寸寸往下滑。
移動速度緩慢,像審視可口點心般貪婪的視線。
最後落到江溫辭後脖子某塊位置上,定住不動。
Beta沒有腺體。
但他總能聞到一絲很甜蜜、很誘惑的味道。
某種沖動撕扯他的理智。
犬齒發癢,餘蘇南偏開頭,閉上眼,實話實說:“你很好聞,我不會打你。”
被一個男人說好聞,江溫辭并不高興。
好變态,他起了身雞皮疙瘩。
在路上,他又一次領會到alpha的野蠻。
餘蘇南揍了好幾個路人。
因為看對方不爽,總覺得對方在挑釁他。
江溫辭哭笑不得,想幹暈餘蘇南,直接拖去醫院,可事實上,他根本幹不暈對方。
以目前形勢,在他幹暈對方前,先暈的可能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到達醫院,把餘蘇南送到ABO科室,江溫辭馬不停蹄,又去結了一堆誤傷群衆醫藥費。
跑前跑後,忙完坐到醫院走廊邊公共椅休息,江溫辭兩手往扶手一搭,長腿伸出抵着地面,仰頭靠進椅子裏,就這麽大大咧咧癱倒。
真累。
倏地,江溫辭彈起。
看着手裏一堆繳費單,他眯了眯眼,突然反應過來——
卧槽老子又不認識他,憑什麽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你好,餘蘇南在裏面嗎?”
有個男生氣喘籲籲跑來,遠遠問坐在ABO科室外的江溫辭。
江溫辭擡頭,态度不太友好,眉目間的不快表現得很明顯,語氣有些沖:
“餘蘇南是誰?”
好耳熟的名字。
傅景愣住,跑來的腳步不自覺收慢:
“抱歉,我看ABO科室外就只有你一個人,還以為洗浴中心進入易感期那個alpha是你送來的。”
他說話時,江溫辭收回腿,慢悠悠直起身子,拿着一沓繳費單的手搭在腿上,聽完啊了一聲:“是我,你是他家屬?”
“我是他朋友。”傅景松了口氣。
跑得很熱,他扯着領口扇風,汗水順着臉頰滑落,傅景看了眼緊閉的門:“他現在在裏面嗎?”
“在。”休息夠了,江溫辭站起。
傅景本想在他邊上落座,彎腰動作忽然停住,他看向江溫辭,委婉提醒:“你要不要用氣味阻隔劑?”
江溫辭不理解,他一個beta,用什麽阻隔劑,想也沒想:“不用。”
“是這樣的......”
正要解釋,科室內有位護士拉開門,探頭出來,喊:“餘蘇南家屬在嗎?餘蘇南家屬進來一下。”
傅景站的那幾分鐘剛夠他喘勻氣,屁股沒沾座,聽見護士召喚,忙不疊舉手:“在,在在在,我是餘蘇南朋友。”
“哦,朋友也行,進來吧。”護士拉開門放人進去。
邁進門前,傅景回頭。
心知餘蘇南易感期是什麽德性,他不忘道謝:“同學,謝謝你今晚送餘蘇南來醫院,等他度過易感期,會好好感謝你的。”
江溫辭按住脖頸,活動活動酸澀筋骨,随意揚兩下手:
“不必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誰讓他運氣這麽好,碰上我這個大好人。”
換做別人,能不能把人扛到醫院都難說。
傅景深深看了眼他,溫潤一笑:“你說得沒錯。”
餘蘇南能碰上一個易感期願意接近而不是揍一頓的人,确實是他運氣不錯。
離開醫院,江溫辭發覺手裏還攥着一疊繳費單,他随手往路邊垃圾桶塞,塞到一半停住,頭腦難得精明一回。
無辜誤傷群衆包括餘蘇南入院醫藥費全是他出的,他莫名其妙為什麽要被宰一頓?
把單子全揣回口袋,他心想,易感期要好幾天,餘蘇南跑不了,得留着下回找始作俑者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