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人告訴你,不要接近易感期al...
第11章 沒人告訴你,不要接近易感期al...
屋內空調溫度打得極低,充滿冷氣,江溫辭走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是人能待的地方?
餘蘇南不會被易感期折磨死,也會被凍死吧。
他心裏各種不滿碎碎念。
挪動步子往內試探性走了兩步,注意力一直放在房間深處,沒留心近處。
直到耳邊恍然聽到铮铮兩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注意力才倏然從遠處拉回,謹慎地往旁邊看了看。
他一眼便看到了餘蘇南。
四道鐵鏈枷鎖把餘蘇南困在牆壁下,雙手被束縛,他能自由行動範圍直徑不到半米。
像是犯下了什麽重罪的囚犯,被強行控制于此。
“你......”江溫辭看着他,眼睛微微睜大,半張着嘴,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餘蘇南居然是帶傷的。
傷勢似乎還挺嚴重,身上那件白襯衫染得血跡斑斑。
昨天送他到醫院時,他明明還是好好的。
這些傷痕不可能是別人造成,只能是他不堪折磨,自己弄傷自己。
他頹然垂着頭的樣子,讓江溫辭覺得,他好像真的已經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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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聽覺格外敏感,很快察覺到有人進入房間。
昏暗光線中,他幽幽擡起頭,神情極其不耐,正要煩躁驅趕,忽地看清來人。
江溫辭怔怔站在他面前。
男生額發還有些濕潤,眉宇間鋒芒太盛,此時直着眼,傻愣愣倒有點可愛。
餘蘇南太陽穴神經倏地一跳。
接着慢慢收斂起戾氣,琥珀色瞳眸裏隐隐跳躍出某種熾熱火焰。
他眼尾微微上揚,低垂着眼睫時,顯得雙目十分修長冷淡。
膚色冷白,脖子和下颌部分沾染上豔紅血跡,讓他看起來異常妖豔。
像一朵在黑暗中怒放的玫瑰,堕落且張狂。
“你受傷了?”短暫驚愕過後,江溫辭恢複鎮定。
他明明聞不到信息素,卻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餘蘇南身上傳來,讓他很不舒服。
是Alpha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接近易感期的alpha?”餘蘇南撩起眼皮,嗓音不高不低,倒是挺平穩。
聽起來卻像是不客氣的威脅。
江溫辭骨子傲,越威脅他越來勁。
“沒有。”
江溫辭唇角一歪,沒在怕的,話鋒急轉:“但有人告訴我,你快死了,讓我來救你。”
聽到這個說法,餘蘇南眉梢挑起,毫不遮掩地露出對他很有興趣的神情。
“所以,你就敢大着膽子進來?江溫辭,我易感期跟一般alpha不同。”
餘蘇南停頓一下,上下緩慢打量江溫辭:“你知不知道,這樣随便進隔離室,我會把你......”
他說着,視線忽然變得極其露骨,唇角甚至帶着抹別有深意的笑,一字一句,緩緩道:
“生吞活剝。”
江溫辭沒注意到,為什麽不認識的餘蘇南連名帶姓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覺得餘蘇南蠻有意思。
他見過正常狀态下的餘蘇南,雖然那個時候餘蘇南喝醉,但明顯跟易感期時有很大區別,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醉酒的餘蘇南乖順聽話,好像招招手便能将他拐騙走。
易感期他情緒起伏多變,每個情緒變化都朝向極端走向,很直接尖銳。
江溫辭沒接觸過餘蘇南,不知道他日常生活中到底是什麽性格。
不過據林聲揚所說,他應該是那種冷靜自持,且情緒輕易不外露的人。
在外面聽陳醫生和傅景描述,江溫辭還以為餘蘇南有多恐怖,搞得他開始還有點緊張。
從進來到現在,呆的這幾分鐘裏,發現也不過如此,他已經完全放松下來。
他走兩步,停到牆邊,肩膀懶洋洋頂在牆壁上。
曲指,閑散彈彈其中一條鎖鏈,嗤笑道:“這玩意兒挺牢固吧?想把我生吞活剝,也得先擺脫你手上那倆手铐啊。”
“你知道你現在叫什麽嗎?”
江溫辭手指移過去,幸災樂禍滑過束縛餘蘇南腕部的冰涼銀質金屬。
手指似有似無碰到餘蘇南突起的腕骨。
動作略顯輕浮。
他學着餘蘇南剛剛說話語氣,也一字一句,緩緩道:
“你現在叫,任、人、宰、割。”
說罷,他眼裏的笑意越深,又嘚瑟又猖狂。
餘蘇南眸子裏劃過一絲興味。
江溫辭這個動作,對易感期alpha來說,已經算是很不禮貌的挑釁了。
但餘蘇南并不排斥。
相反房間內失控亂竄的信息素漸漸得到撫慰一般,一點點老實下來。
會診室內,陳醫生對着一排儀器,屏幕上數值變化趨向穩定。
他倍感訝異:“還真有效,這個beta才進去多久?十分鐘有嗎?”
連一貫沉穩的傅景,內心也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語氣莫測:“蘇南挺喜歡這個beta。”
“這已經不是喜歡了,餘蘇南對這個beta信任度超乎尋常,有點伴侶的意思。”
“他做事一向嚴謹,和江溫辭剛認識,應該不會這麽草率。”
餘蘇南心裏怎麽想的,傅景現在還真有點看不明白。
“你進來做什麽?”餘蘇南的游刃有餘保持不了幾分鐘,腦袋又跟裂開一樣疼起來。
說話不再慢慢悠悠,斂着眉,語氣有些急躁。
“剛才不是說過嗎?我來拯救你啊。”江溫辭又認真又散漫。
他動身,眯起眼睛往牆上張望。
找到玄關處電燈開關,按下,房間整個暴露在光亮之下,黑暗的視野變得清晰。
再回頭,他才真正看清餘蘇南身體是怎麽一回事。
确實很糟糕。
腺體應該有破損,江溫辭一眼看過去,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血肉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抓破,alpha得多痛苦,才會自暴自棄做到這一步。
“啧啧啧,太慘了,看來你确實需要拯救。”江溫辭光是用看,就覺得脖子疼。
“過來。”
餘蘇南語氣帶上強勢命令。
同時他手腕不耐地掙動兩下,扯動鐵鏈嘩嘩作響。
哪有人敢這麽跟江哥說話。
江溫辭一身反骨,本能想開口罵,你他媽算老幾,叫我過去我就得過去?
但一想到來這裏的目的,他忍了,脾氣硬是軟下去幾分。
他認命往前走兩步,停到餘蘇南面前,兩人面對面,之間離着大概三步距離。
“餘蘇南,你纏上我了啊?故意的吧。”越靠近,alpha帶來的壓迫感越強烈。
但江哥豈是認慫之人?
他挺直背,身高上矮餘蘇南一截,氣勢上不能再矮,微揚眼睛跟餘蘇南對視:
“你自己說說看,昨天你還纏着我送你去醫院,可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想幹嘛?”
像是想到什麽,他眼神變味兒,雙臂抱在胸前,前傾上半身,把腦袋湊過去,理直氣壯挑眉:“嗯?”
這個角度,江溫辭發現餘蘇南額前發根是濕的。
隔離室冷氣這麽重,餘蘇南居然流了一頭汗水。
他覺得奇怪,收起玩笑,下意識問:“流這麽多汗,你很熱?”
從餘蘇南表情看不任何端倪,他眼睛很亮,但是并不清明,一瞬不瞬緊緊盯着面前男生。
“近......一點。”餘蘇南艱難道。
他雙手握緊,指節發白,腕部重複勒出血痕,在折磨中深陷,無法解脫。
這個過程江溫辭一直跟他對視,親眼目睹他眼眶是怎麽一點點變紅,眼尾更是紅得驚悚。
他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驚豔脆弱。
江溫辭遲疑地往前走了兩步。
這一次他們離得很近。
江溫辭像大着膽子試探的小獵物。
下一秒,餘蘇南在他面前傾身,低頭。
他把腦袋埋進了江溫辭脖子裏,像只甘願臣服的困獸。
江溫辭身上有他信息素的味道,他嗅覺異常敏銳,除了他自己的信息素,他還能聞到一縷極淡的甜味。
就是這股味道,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江溫辭身上沉淪。
江溫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本來是要推開的。
但是他竟然猶豫了。
餘蘇南呼吸全撲在他頸窩裏。
很燙很燙。
他目光下移,落到餘蘇南腺體位置,傷口猙獰還在流血。
沒人能給他處理傷口,易感期內,他只能任憑鮮血流淌,別說自己舔舐,他能做到不繼續傷害自己就算好的。
“喂,真有那麽難受嗎?”
江溫辭側頭,再次審視遍房間,自己給自己下結論:能把房間砸成這樣,也許已經不能用難受來形容餘蘇南易感期的感受了。
“難受。”餘蘇南喘息間隙,回答他的問題。
“需不需要我做點什麽?”
“不用......再多,你也做不到。”
再多什麽?
江溫辭差點問出口。
想起昨晚餘蘇南欲言又止那句“你會被......”,他也能猜到是什麽。
會被日。
他是beta,很脆弱,陪alpha過易感期本就很冒險,根本承受不住。
Alpha只能選擇omega。
餘蘇南在江溫辭肩上靠了好一會兒,電鑽鑽腦仁那種疼消退許多。
他偏頭,控制不住往江溫辭肩窩深處擠了擠。
鼻尖不經意蹭過江溫辭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