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快讓腦公親親
.........
“沈水北,你瘋了!”
“荒謬......實在荒謬,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眼裏還有沒有參闡門,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門主息怒...”
“門主,門主水北年紀尚幼——”
“都閉嘴!”中年男人勃然大怒,雙目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與怒火,緊緊盯着跪在面前的少年:“不知禮義廉恥的東西,看看你在外面叫嚷些什麽!你知道別人怎麽說你的嗎?說你下賤,說我這個老子養出個不知羞恥的賤種!”
他說着,抓起手邊的茶杯猛砸過去,砸在跪着那少年的腦袋上嘭地碎開。
鮮血劃過臉龐,沿着下巴滴落。
一陣沉默後,那少年緩緩伸出舌頭,舔了舔劃過嘴邊的血,擡頭時眼中竟有一絲扭曲:“我就是賤......又怎樣呢?我喜歡降哥,他也喜歡我......”
他話未說完,沈門主額頭青筋暴起,一腳踹過去:“你放的什麽狗屁,沈降次月就要大婚,你、你,你還要臉不要!”
這一腳灌注了八分內力,将少年直直踹飛,撞在牆上。有人想扶,被沈門主厲聲喝止:“都讓開!我今天幹脆打死他,讓他去九泉之下,親自給我沈家祖宗謝罪!”
衆人紛紛要攔他。沈水北傷及內髒,半躺在地上,嘴裏止不住的溢出血來。
他驟然笑出聲:“是啊,什麽狗屁,大婚?他上了我這麽多次,對着什麽狗屁的新娘,他硬的起來嗎?!”
沈門主怒吼一聲,揮開衆人,一手抄起椅子砸過去,其力道之峻猛,生生将幾十斤的純木椅砸了個稀巴爛。
沈水北遭此重創,“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眼睛幾乎被血糊住。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在朦胧和混亂中,他透過衆人雜亂的腿間,看見門外站着一個小童。
小童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既沒有進來,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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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沈水北被大力掙脫衆人阻攔的沈門主又踹過幾腳,忽然怒吼道:“為什麽沈山南可以嫁人,我就不可以?!我就必須要繼承你這狗屁參闡門?!”
“沈山南是個哥兒!他能跟你一樣嗎!你簡直、你簡直要氣死我——”沈門主怒極攻心,看見自家兒子滿懷恨意的目光,竟也猛地吐出一口血。
“門主!門主!”
門外的小童靜靜站了一會兒,看着衆人去扶沈門主,沈水北委頓在角落裏似乎昏了過去。
但是他知道沈水北沒有,沈水北只是在伺機。他甚至知道,一旦參闡門看管不嚴,沈水北就會毫不猶豫的再次逃走。
可是有什麽用呢?七八歲的小童心裏想,沈降又不會真的娶他。
甚至沈降還會有怨怼,怪他将事情鬧大。
小童目光落在眼中泛起紅血絲的沈門主身上,又看了看諸位既無奈又同樣憤懑的長老,忽然低下頭,慢吞吞從懷裏摸出一包糖,打開油紙吃了一顆。
門中人醜态百出,門外人煽風點火,大家各懷心思、百般算計。名利、錢財、地位,都是有所求才會有所作為。
那麽沈水北呢?愛情......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值得他舍棄尊嚴、舍棄性命的,奔赴向一個注定黑暗的未來?
就像一個詛咒。
他咬碎酥糖,轉身離開,心想,止涼山莊的小少爺,又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會是沈降那樣的嗎?
然後,我會變成和那個未婚夫與族弟有染的人一樣嗎?
為什麽我是哥兒?為什麽我要嫁人?
那我讨厭他。
.................
“南——南——”
“南南南南南——”
夏知之半響等不到回應,湊過去小聲喊他。
沈山南回神:“恩?”
湊的太近,小少爺沒忍住,吧唧親了一口下巴。旋即睜着一雙無害的大眼睛,企圖萌混過關。
沈山南:。
小少爺意外的見他沒有退讓,立刻驚喜,收到鼓勵一般開始得寸進尺。
他撐着地板探身向前,沈山南倚着車廂,就見他越靠越近,近到能看清毫無瑕疵的臉上緋紅的絨毛,和明亮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呼出的熱氣噴在唇齒之間,帶來心如擂鼓的悸動。
夏知之的喉結微動,垂下眼睫貼了上去。
沈山南的身體的僵硬的,嘴唇有些幹澀。他舌尖觸到微涼的氣息,于是輕輕的咬着,舔濕了以後含着吸吮。
一股難以言述的戰栗感自唇間彌散,觸達神經的酸麻一路蔓延至指尖,按在車壁的手指都在顫抖,卻又下意識的舉起,撫上對方的頭發,企圖更近......更深入的交融。
良久,一吻終于結束。小少爺輕喘着松開,垂着眼慢慢将勾出的銀絲舔舐幹淨。
一時間很安靜。
沈山南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黑沉的眼中露出他都能看懂的侵略性。
小少爺舔了舔被咬腫的嘴唇,蹭上對方的嘴角,抵着額頭道:“你看,你沒有抗拒,對不對?”
“我以前有很多缺點,喜歡逃避,總是依賴別人,沒有男子氣概,不是個能給你依靠的良人...但是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
他握起沈山南的手,掌心貼在自己唇上,然後閉上眼親了親。在對方下意識握拳的時候又移開了,用臉頰蹭上去。
他的眼神那麽溫柔,好似彙集了沈山南數十年經歷過的全部柔情,蕩漾在那一汪清泉之中。
“求你,也愛我。”
............
往好了想,至少沈山南這次沒吐血。
被困在懷裏出不去的小少爺“苦中作樂”,做一會兒機關,親親南南的下巴,再做一會兒機關,再親親南南的臉蛋。
老實說,沈山南艱難開口時,吓了他一跳,對方就像是被困縛住的獸,只是一句話而已,卻要用盡所有力氣。
但是都很值得,夏知之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把整顆心都牽挂在對方身上,因為他的一句話如臨寒冬,又因他的一句話而春暖花開。
沈山南說,撒嬌,哭泣,不用改,所有都很好。
于是他忽然覺得,他明明将軟肋全部攤開,卻又好似身着铠甲,可以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
多樸實的一句情話啊,小少爺捧着大臉。
就知道南南不會嫌棄人家~
嘿嘿嘿~
愛情的花兒朵朵開~
初陽敲車壁,大聲:“裏面的,到了!”
小少爺精神一震,拍了拍沈山南的手臂,沈山南把“籠子”打開。
一拉車簾,就看見正前方是個巨大高聳的牌坊,牌坊前幾個身着短打的武林人士正在匆忙指揮搬什麽東西。
他疑惑的跳下馬車,一陣風吹來,地上那幾個麻布被風掀開,露出個血肉模糊的人臉。
四個窟窿整整齊齊,牙齒還是白的。
小少爺:!!!
小少爺立刻轉身:打擾了!!!!
初陽:“哎哎你怎麽往回爬——”
夏知之:就算我剛發過誓也不用這樣吧啊啊啊啊!!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活剝人皮??????
褚言在後面凝神觀察,那幾個武林中人看見他們的目光,才發現風吹開了,忙又把麻布蓋上,過來問:“你們是什麽人?”
十九舉起止涼山莊的玉牌,并拿出請帖:“止涼山莊,前來參加大會。”
那人看了看,忙抱拳道:“失禮了,原來是止涼山莊的諸位俠士。夏少俠日前已到盟內,囑咐過如果有山莊派人來尋,便帶去找他,想必就是幾位了?”
十九點頭,那人便道:“請随我來。”
因為西涼情勢危急,幾人沒有過多耽擱,立刻跟了上去。
夏知之有模有樣的問:“還未請教這位俠士如何稱呼?長留先生在盟內麽?”
那人連忙擺手:“不敢,我名林白槎,您是.......”
他看了眼明顯黑衣衛裝束的十九,十九道:“這位是山莊的二少爺。”
林白槎的第一反應:什麽?止涼山莊還有第二個少爺?
第二個反應:哦哦!就是那個傳說中特別漂亮的小哭包!
他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夏知之,答道:“長留先生就在盟裏,諸位找他有事?”
聞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夏知之慶幸道:“還好還好。”
初陽笑眯眯。
“是有些急事,勞煩林少俠直接帶我們去找他罷。”褚言道,又似不經意問:“方才那幾個人是......”
長留先生是什麽人,尋常肯定不能說見就見。不過止涼山莊地位又不同,夏亭本來就跟長留先生認識,也不是什麽隐蔽事了。
林白槎應聲,提起方才的屍體,又有些愁眉苦臉:“這幾日已死了好幾人了,長留先生看過,說是都是被蠱蟲反噬致死的,但是尋邊了五毒教那些人,又都說不認識。”
說起那些蟲子,他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這麽多用蠱的,往年一整年也見不着幾個,那些人死狀怪異,皮被活活剝下,也不知是不是被蟲子吃了,至今為找着呢。”
褚言眯了眯眼,反噬?可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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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晉真的好嚴格。。。。
脖子以上都要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