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有病

他有病

姜圖南在行宮這十幾日,每日看看花,賞賞景,雖是清閑,卻也無聊透頂,李楚夷也有兩三日沒過來了,而自己的南下大業也毫無進展,只得仰頭向天長嘆。

明明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回皇都了,就她還沒有半點音訊地留在行宮:莫非是李楚夷忙不過來,懶得來接她?

姜圖南支着下巴惆悵地吃一顆荔枝。

但這天下午,她收到了斥澹的來信,信中說,他曾經援救過的那名苗疆姑娘正在皇都,她若是有意不妨去城西與之交涉一二。

姜圖南如逢甘霖,幾乎是跳起來立馬要往皇都趕,可是這會兒哪裏有車馬呢?

“殿下,明華長公主問您要不要同她一塊回京。”

好了,馬車來了。

“好啊好啊,快去回皇姑姑,我馬上過去。”姜圖南唰一下站起來,沖進屋內收拾東西,順便把李楚夷留在這邊的衣物和藥都帶走。

明華長公主是皇帝的長姐,為人溫和寬厚,長得如花似玉,姜圖南對她的印象不錯,一路上同她聊天,更覺這位姑姑博學廣聞,姜圖南對其生出幾分欽佩。

明華體貼地送她到太師府,姜圖南道謝後下車,發現太師府與常時無異,只是陳伯見到她時很是吃驚。

“殿下怎麽獨自回來了?”陳伯迎上去問道。

姜圖南瞧了瞧府中燈火通明,心說:就知道李楚夷這家夥在家裏不來接我!

“哦,是明華長公主送我回來的。陳伯,太師回來了嗎?”她說。

陳伯神色有些複雜,支支吾吾了半晌,坦誠道:“還沒回來呢。”

姜圖南更感奇怪,他沒回來家裏點這麽多燈做什麽?

“好吧,我先進去了,陳伯。”她提着裙子走上去,本想把李楚夷的東西給陳伯,可又怕他多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等會去放到他屋裏。

小絮服侍姜圖南沐浴更衣,她覺得肚子有點餓,又用了一點湯羹,漱漱口預備安睡,可剛躺下就看到桌子上李楚夷那一包東西。

唉,早還早好。

她起身提起東西往李楚夷的房間走去。

院子裏漆黑一片,連門口的燈都沒點,要不是姜圖南手裏提着一盞明燈,她還真有幾分害怕。

不過看樣子李楚夷确實沒回來,她提燈去開門,嘎吱一聲,推門而入,輕車熟路地走到內室,剛把東西放到桌上,脖頸陡然多出一線寒涼。

“什麽人?”來者聲音比這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劍還要冰涼。

但她聽出他的聲音,試探性地喊道:“太師?”

李楚夷體內邪火亂竄,頭腦已經有些不清楚,聽清姜圖南聲音的那一刻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要去觸碰她。

李楚夷咬緊後槽牙,将劍丢開,強迫自己轉身回內室。

“快走。”

他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艱難,冰水澆灌的身軀像是又被烈火點燃,心咚咚的跳得越來越猛烈。

姜圖南提起燈照了照他的背影:“太師嗓子不舒服嗎?怎麽這麽啞?”

……

她的聲音像熱風一樣鑽到李楚夷耳朵裏,轟轟的撞擊聲幾乎要摧毀他的理智。

“……走。”他喘一口氣,掀開簾子拾起桶裏的冰塊,啪一聲就碎在他手心。

奇怪。

姜圖南不再糾纏:“那圖南先告退了。”

她提燈轉身出門,可剛邁出門口,一陣熱風席卷而來,腰身被鐵臂箍住,狠狠拖回來摁在牆上,熱吻鋪天蓋地襲來,精準地封住她的嘴唇。

?!

姜圖南頭腦炸開一道驚雷。

可就在這一驚愕的一瞬,來人滾燙的唇舌已然攻破防線,席卷了她口腔。

“唔唔唔……李……唔唔,你幹……”姜圖南清醒地感知到在伸進自己衣衫裏的一雙手,擡起手拼命掙紮,可李楚夷比她高壯太多,一只手透過衣衫緊緊扣住她的腰背,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反剪到身後,整個人根本動彈不得。

李楚夷在欲.海沉淪太久,忽然來到的甘霖讓他松不開神——更何況,這是他日夜思念與渴求的一個人。

他身上的熱度高得吓人,姜圖南扭開頭躲避他的唇舌,但後腦被他按住,不但逃不開,反而被扼住唇舌間不得脫困。

她的香甜比李楚夷想象中更加芬芳迷人,親吻根本不夠。他用膝蓋分開她的腿,抵在牆壁上形成一個臨時的依托,他壓着手臂托住她的臀,将人托到自己大腿上坐着,二人發絲細密地糾纏在一起。

“你…放開我…唔唔……”姜圖南艱難的抽出一只手去推他的肩膀,可冰涼的手輕輕上前便是熱度極高的肌肉,她吓得縮回來,李楚夷抓住機會,一把扣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

他微微松開她的紅唇,唇齒間都是她的味道,他半眯的眼睛能看到她眼裏含着淚光與情愫,他喘了一口熱氣:“南南,我就親親你。”

姜圖南腦袋裏又是一聲巨響,可他就是那麽不知滿足,說完話又親回去,舔舐她溫熱柔軟的豐唇。

“嗚嗚……李楚夷……你瘋了……”

李楚夷聽見她的哭聲,神志稍稍清醒,可也只有那麽一瞬,他舔過她眼角的淚水,交纏進她的口齒。

姜圖南覺得自己的胸腔裏的空氣都快被他吸完了,一喘一喘地躲避,不管不顧地抵住他的胸膛往後退,可她就坐在他大腿上,稍稍往後就是堅硬的牆壁。

根本避無可避。

姜圖南剛沐過浴,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外面披着袍子早已被李楚夷扔開,如此一來,她後退的動作使得柔軟的腿肉十分明顯摩擦着李楚夷的腿。

李楚夷額頭青筋暴跳,他擰着最後一絲理智按住她扭動的腰肢,側開唇貼在她的唇角說:“別蹭。”

姜圖南眼淚刷刷地往下落,她聞言不敢動,也不敢不動。

李楚夷松開一只手往自己背後傷口狠狠揪住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起來,鮮血順着裂口淌在衣衫上,沿衣角滑進在掉落的提燈裏,刺啦啦地澆在燈芯上。

他拿她沒辦法,他不想她恨他。

李楚夷抵在她半裸的肩膀上喘了幾口氣:“是我不好。”

姜圖南半垂眼睑:“……你放開我。”

李楚夷擡起頭,捧着她的臉,又輕柔地碰碰她的唇角:“你走吧。”

他托住她的腰,放下半僵的腿,穩穩地把她到地面上,扶着牆向內走。

姜圖南雙腿都軟了,靠在牆上大口吸氣,一擡眼便見到他背上鮮紅的血跡。

她聽到內中冰塊嘩啦啦的響聲,呆在原地半晌,她張了張嘴,抱起衣服跑了出去。

李楚夷聽着她遠去的聲音漸漸無法平靜,他身上的春|藥是他們放的,當時的情形下他不能露餡,只得忍痛挨着,所以今晚他沒有去找姜圖南。

可誰知道她自己跑進來了。

不對,他沒去接她,她自己怎麽會回來,一定是有人撺掇。

是誰?

李楚夷只能想到這些事情,因為此刻下腹的火又燒起來了,冰涼的水只能緩解他的皮肉之苦,頭腦裏的烈火不可抑制地繼續燃燒。

她的唇,她柔軟纖細的腰,她細嫩纖長的脖頸,她……她身軀上的每一寸都在他眼膜上交錯,比春|藥更猛烈地刺|激着他的頭腦。

幸好她走了。

李楚夷彎腰将頭撲進冰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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