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汴京
汴京
就在這一刻，洛詩詩感覺溫度瞬間下降，氣氛沉默的可怕。
錦佑饒有趣味的看着她，李林整個臉直接黑了。
眼淚簌簌的流下來，自己完全止不住。
“不是，我沒有意見。”
洛詩詩手忙腳亂的比劃着。
“老爺，小姐來了。”
婢女後面跟着一個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面容姣好，算是中上水平。
她一見到錦佑，臉頰緋紅，死死咬住嘴唇。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小女，李紫安，安兒這位是容王，他旁邊的是容王妃。”
李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說道。
“參見容王殿下，王妃娘娘。”李紫安行了禮，一擡頭見到了洛詩詩眼睛都哭紅了，她吓了一跳，“王妃娘娘，您沒事吧？”
“我很好，只是眼淚想出來透透風，你別介意。”
洛詩詩聲音都啞了哽咽的說道。
錦佑輕輕咳嗽了一聲，“李大人，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不過我家愛妻實在不願我納側室。”
說着他看着洛詩詩，輕輕抹去她的眼淚，洛詩詩征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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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無所謂的。”
“瞧瞧你，都語無倫次了，本王答應你，今生今世絕不納妾，王府裏只有你一位女主人。”
錦佑使了個眼色，洛詩詩挑了挑眉。
原來容王不喜歡這女子，難道他喜歡的是京城中的哪位姑娘，還真是守身如玉啊。
可惜了，要傷這位女子的心了。
洛詩詩狠狠眨了眨眼，眼淚流的更快了。
“嗚嗚嗚嗚，王爺，好感動，你真是太貼心了，臣妾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別人都拆不散我們倆。”
這肉麻的話一出，王蒙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更加确認，王妃愛王爺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太感動了。
李紫安看到這一幕心裏十分不是滋味，“王爺，您是當今皇上的兒子，為皇家開枝散葉是您的責任，小女子願意。”
錦佑：“…….”
洛詩詩拉着錦佑的胳膊，小臉往上蹭了蹭。
眼淚鼻涕全抹上面了。
接着她湊到錦佑耳邊，悄悄說道，“你要不就從了她吧，她這話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反擊啊。”
錦佑冷笑了一聲。
“李大人，本王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要是你不滿意，大家都下不來臺。”
“容王殿下，老夫就把話說明了，你要老夫辦的事老夫可以幫你，但是我家小女是一定要嫁入你府上，不然這件事免談。”
李林的臉像是憋了氣一樣紅，手掌大力拍着桌面。
“恕難從命，王蒙，我們走。”
之前的錦佑一直都是一副表情，今天在他的臉上難得看到生氣。
“是。”
王蒙走之前嘴裏還不忘哼一聲。
李紫安看着錦佑和洛詩詩離去的背影，心裏的嫉妒油然而生，姣好的面容也逐漸扭曲。
三人出府後，洛詩詩以為錦佑會問她為什麽會哭。
沒想到他壓根沒問。
汴京街上雖比不上京城繁華，卻頗有人間煙火氣，嬉耍的孩童在橋邊戲水，幾名婦女提着水桶在河邊洗衣服。
柳樹就種植在一旁，混着泥土的氣息。
“你們今天一大早就去水督府不止是為了修河堤壩吧？”
洛詩詩揉了揉眼睛，好像不流淚了。
“王妃娘娘好聰明啊。”
王蒙一臉贊嘆道，“我也不知道殿下跟水督大人聊了什麽，今兒個早些水督府的人來請殿下的時候，說水督大人要單獨見殿下。”
“李大人讓你們去的？”
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洛詩詩還以為是錦佑去見的他呢。
“怎麽，你們倆對我跟李林的談話很感興趣？”
錦佑懶洋洋的說道，他走在前面，那倆人在後面竊竊私語，想不聽見都難。
“沒有！如果要屬下去辦的事情，屬下一定全力以赴。。”
王蒙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告訴你們也無妨，在這汴京之中，有一名叫李茨木的男子。”錦佑頓了頓，“他就是李林的嫡子，也就是水督府的二爺。”
“李茨木？？”
洛詩詩皺了皺眉，她在家裏聽阿爹提起過。
這人整日成迷于青樓，強娶民女，酗酒無度，名聲都臭到京城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人居然是李林的兒子。
“王爺，這個李茨木名聲惡臭遠揚，可是這跟您有什麽關系？如果王爺看不下去，完全可以交給當地衙門審案。”
王蒙撓撓頭，一臉不解。
“這個李茨木在青樓結識了一位冽族女子，如果寄來的密函沒有錯，那這女子就是冽族人安插在汴京的細作。”
錦佑面無表情的說道，洛詩詩腦海靈光一閃。
“所以皇上派你來這裏，是想讓你自證清白，如果這次失敗了，那你就……”
洛詩詩說到後面完全沒聲了。
“你說的沒錯，所以王蒙，我确實有個任務交給你。”
錦佑忽然轉過身，勾唇一笑。
“本王需要你進青樓打探打探，不暴露身份。”
“王爺您放心，您的任務屬下必定竭盡全力鞠躬盡瘁。”
“你誤會了，本王是讓你混進青樓，僞裝成女子，打探那細作的身份。”
錦佑雙手抱胸，“青樓裏有我的人，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身份，她們只會認為你有些隐疾。”
洛詩詩聽的目瞪口呆，語言都有些不利索。
“你你……你讓一個男人扮女人？還去青樓？？那你還不如讓我去，我比他更合适一點吧？”
“你會武功？連保全自身的實力都沒有，去青樓無疑讓你去送死。”
錦佑說的不無道理，自己确實不會武功。
要是去了碰上冽族人就麻煩了。
“王爺的命令屬下必執行。”
“你現在就可以準備了，煙雨樓裏有一名花魁，她叫雨娘子，會幫你擺平一切。”
“是。”
王蒙雙手抱拳，轉身離去。
洛詩詩迅速反應過來，“你不是在青樓有眼線了嗎？都有那個雨娘子了還讓王蒙去幹嘛？”
“洛詩詩，本王當真是小瞧你了，你腦子轉的倒是比王蒙快些。”
錦佑并沒有直面回答她的話，反而叫住賣糖葫蘆的小販，“來一串糖葫蘆。”
“兩文錢。”
“給，不用找了。”
錦佑從腰間拿出一枚碎銀子，這都能把小販手上的糖葫蘆全買下來了。
“哎呦，您真識貨。”
那小販樂呵呵的，迫不及待的把碎銀子塞進口袋裏。
洛詩詩這時感慨道，不愧是皇族的人，就是有錢。
雖然她也有錢，但是她很摳搜，一分錢也是錢。
“吃吧。”
錦佑将糖葫蘆遞給她，洛詩詩挑了挑眉。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只是看到你的眼睛一直盯着糖葫蘆，我可不希望容王府的人吃不起一串糖葫蘆。”
“……哦。”
洛詩詩點了點頭，接過糖葫蘆輕輕咬了一口。
外面裹了一層厚厚的糖，裏面又有山楂的果肉，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味道似乎比在京城的好吃不少。
“挺好吃的。”
洛詩詩看着手裏的糖葫蘆，莞爾一笑。
“謝啦。”
“一串糖葫蘆而已。”
錦佑掃了一眼洛詩詩，嘴角微微上揚。
“我們什麽時候去青樓看王蒙啊？”
洛詩詩嘴裏塞了個山楂，含糊不清的問道。
“不急，等你四哥的密函。”
“我四哥？洛随？”
“對，雨娘子就是他的人，這裏離鷺洲城很近，他那裏也有冽族的細作，到時候裏應外合一網打盡。”
聽到這裏，洛詩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等洛詩詩與錦佑回到尤布莊的時候，洛詩詩只見一道影子向自己沖了過來，還沒看清是誰。
一雙手就這樣抱着她的大腿。
“王妃啊，我錯了我錯了，那不是柰果。”
珠兒哭的稀裏嘩啦，洛詩詩像是明白了什麽。
“珠兒，你給我的紅果子是不是吃了會哭？止都止不住的那種？”
“對，王妃你都知道了？”
珠兒抹去眼淚，“我真的不知道那不是柰果啊。”
“我就說我怎麽無緣無故的流眼淚，錦佑你看到了吧，我對你納妾一點也不介意。”
洛詩詩側過頭，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掉了。
“真是的，珠兒你先起來。”
“您不原諒奴婢，奴婢就不起來！”
“好好好，我原諒你了。”
洛詩詩無奈的搖搖頭，她還想給洛随寫封信。
“真的嗎？那我去給王妃熬一碗芙蓉羹。”
珠兒瞬間不鬧了，連忙跑去廚房熬羹去了。
洛詩詩回到房裏，木桌上全是賬簿。
她猛地想起，還要看賬本。
自己拿到了實權就要監管起這汴京尤布莊的生意。
不過這也太多了吧？
面前的賬簿堆積成小山堆。
洛詩詩只感到頭疼，她随便翻開一本，密密麻麻的數字映入眼簾。
她靜下心，一本一本對照着看有沒有哪個地方對不上。
要是将這些賬本全部看完至少要兩天。
于是她就在屋裏呆了兩天。
終于看完了，她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陣倒茶的聲音把她吵醒了。
錦佑給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
緩緩喝了一口。
“你怎麽來了？”
“看好戲，去嗎？”
錦佑放下手中的茶，“這是上好的恩施玉露，不錯。”
“當然，這可是四哥給我送過來的。”
洛詩詩打了個哈欠，睡了一覺後神清氣爽。
“那走吧。”
“去哪？”
“煙雨樓。”錦佑頓了頓，“在此之前，你先換身衣服。”
尤布莊距離煙雨樓并不遠，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煙雨樓。
“這倆位小爺好俊俏，裏面請。”
煙雨樓的姑娘穿的露骨，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差點沒讓洛詩詩給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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