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亦人亦妖
亦人亦妖
青城山南部較為偏遠，整塊地用來種植各類藥草，由其紫微莊園裏的花草都是世間少有的藥草，對于普通人和妖怪來說沒什麽作用，但對于仙人來說非常珍貴。
莫瑩踏入紫微莊園，裏面有虞美人，君子蘭，郁金香，牡丹，茶花，蜀葵，朱頂紅等各種美豔的花彙集在一起形成花海。
這些美豔的花朵，并沒有讓她産生保護欲望，她今天是來當‘采花大盜’并非‘護花使者’。首先摘兩朵茶花戴頭上，一整株茶花立即枯萎。莫瑩看着手中的花，有些驚訝：“不至于這麽嬌弱吧。”
白虎妖蹲下仔細觀察，看出一些端倪：“公主，這些花有靈性，大概修煉個幾百年能修出仙靈。”
“既然紫微這麽寶貝這些花草，索性全般回家吧。”
她将一株郁金香連根拔起，手腕一下子讓背後的人抓住，她回頭望望，紫微就站她身後。“那個……紫微星君，你怎麽有空來這裏？”她放下那株郁金香，一掉地上便枯萎。
紫微抓住她的手稍一帶力，莫瑩疼得慘叫起來。“我再不來，你是不是要把這裏全變成枯草啊？”
莫瑩皮笑肉不笑：“我那是開玩笑的嘛。”
“我先擰斷你的手，然後告訴你也是開玩笑，你有意見嗎？”
“不要！你這個神仙專欺負凡人，沒一點節操。” 她扭頭向白虎妖求助，卧槽！哪來白虎妖的身影，早跑得無影無蹤。
紫微的手再帶點力，捏得莫瑩的手腕‘咯吱’作響，“你私下毀我的花草，你很有節操？”莫瑩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只怕他再一用力手腕會斷掉，她嘲他的手臂狠狠咬一口，紫微手臂上的肉被她的虎牙差點咬下來，只得松開鉗制她的手。
莫瑩趁機開溜，紫微瞬間轉移擋住她的去路。按劇情上的提示應該是她破壞花園成功跑掉，留下主角一個人跳腳發怒，怎麽這畫風與劇情嚴重不符？到底是她欺負主角還是主角欺負她，可別颠倒順序呀。她腦裏一亂成一團，只想着怎麽從紫微眼皮子底下滑走。
“公主，我來幫你。”白虎妖手持一根狼牙棒從紫微背後冒出。紫微側身避開，白虎妖沖撞到莫瑩身上，把莫瑩壓倒在花叢中，二人在花園裏打個滾壓死一大片牡丹。
“小白，你終于良心發現，折回來救我了？”莫瑩扶着他的肩膀起來，白虎妖躲到莫瑩身後瑟瑟發抖：“公主，後面來了個更難纏，我想跑都跑不掉。”
“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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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瑩話音一落，虎王身披一張毛絨絨的棕色披風走過來。莫瑩受原主的影響，在原主記憶裏一直留着對虎王的畏懼，她跑到紫微身邊找抓着他的衣角道：“來了個妖怪呀，你們神仙的職責不是斬妖除魔嗎？快收了他呀。”
虎王讪笑：“妖怪？禦言，你跟人類待了段時間就把自己本是妖怪的身份抛到一邊嗎，想收本王，是不是先要收了你呀？”
紫微回頭看一眼莫瑩，證實虎王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莫瑩與他對視，然後對虎王道：“你……你胡說，我是人，不是妖。”
虎王雙手環胸身子斜在樹幹上：“哦，差點忘了，你既可為人也可為妖，準确的說你還算不上是一個妖。”虎王哈哈幾聲：“你老子跟人類的姑娘鬼混才有了你，你能跟人類混在一起不被發現還不是你身上的人類血統幫你隐藏了妖性，但你始終也不是個真正的人啊。”
莫瑩的老底被虎王捅破，所有的隐私都被挖掘出來，讓她無顏面對眼前的紫微。紫微對她道：“如果你是妖的話，那麽昨晚搶走我印鑒的豹子是你無疑了。”莫瑩沉默不語，她的身份被揭穿，再狡辯也豪無意義，她無話可說。
虎王又道：“她不但是豹子，還是我未來的老婆，你在外面玩野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莫瑩反應過來，對虎王道：“不要臉，誰是你老婆。”她指着紫微道：“這個人才是我老公，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別做夢了。”
虎王眉毛一跳：“你少忽悠我了，你想用這個神君做槍手，好教唆他跟我決鬥，你真沒見識，神仙可不是善茬，他們是最自私最薄涼的，人家傻帽了才會為一只毫不相幹的妖去大費周折的決鬥。”
莫瑩抓緊紫微的手道：“你不是那樣的神仙，對不對？”
紫微瞅了眼手臂上帶血的齒痕，抽回他的手道：“你們妖怪的事，我沒興趣插手。”莫瑩的心涼了一大截，虎王的話正中她的下懷，神仙與妖本就不是一道，不殺妖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更別說會幫着妖。紫微站到一邊背對她接着道：“你既是人也是妖，我分不清你的話是人話還是妖話，我不想幹涉你們的事，只想拿回我的印鑒。”
虎王道：“禦言，你不聽我的話非要去碰釘子，神仙不會鳥你，還跟我走吧，別在外面丢人現眼，你老子不管教你還是讓我這個未婚夫代勞吧。”
虎王伸出虎爪去抓莫瑩時，一把明晃晃的劍破空而出，斬斷虎王的虎爪。虎王收回斷掉的爪子，氣得直抖：“你不是說不幹涉我們妖的事嗎？為什麽出爾反爾？”
紫微道：“我只說不幹涉你們的事，可沒允許你從我這裏帶走她，我還有東西在她那裏，你暫時不能動她。”
虎王解下腰帶纏住流血的手臂，咬牙切齒的離開。
紫微回頭看向莫瑩，莫瑩回神之際，沖他笑道：“剛才多謝了。”
“我的印鑒呢？”紫微直入主題，不想跟她浪費口舌。
莫瑩從儲物空間取出印鑒遞給他，紫微伸手去接時，她突然抽回手，道：“抱歉哦，我毀了你這麽多花草，不過我會賠你的，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比這些花還要珍貴的品種，我們去采回來怎樣？到時候連同這個印鑒一起還你。”
紫微順手奪過印鑒收進衣袋裏，然後道：“那個地方在哪兒？”
“我給你帶路吧。”
莫瑩樂滋滋地走在前面，把紫微往西北大陸豹妖族的方向帶去。
一路上，她邊走邊尋問紫微為何看重那些花，紫微只是告訴她那些可提煉恢複仙力的藥水，他說得比較含糊，莫瑩也不追問。
兩日後，他們到達豹妖族，紫微一踏入妖怪聚集地如一個良家少年被騙進男風館一樣非常排斥這裏的民風。“你帶我來妖怪的地盤，不怕我把他們全部收了？”
莫瑩懇求道：“別傷害他們，他們不是為非作歹的妖，妖怪既已修成人形，應該與人有同等的待遇才對。”
紫微白她一眼：“妖怪的原形是禽獸，就算化為人形，本質還是禽獸，人是萬生之靈怎麽可與禽獸相提并論。”
莫瑩聽他這話極為厭惡，禽獸也是有生命的，在神的眼中難道不是衆生平等嗎？幹嘛把自己說得那麽清高，她冷哼一聲：“男人只要上了床榻，個個都是禽獸，依你的意思，男人在本質上是不是也與禽獸無異？”
“……”紫微一時語塞，火氣不知不覺冒出：“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這話也說得出口！”
莫瑩向他吐吐舌頭：“我不是女人，我是個女妖。”
豹妖族的族人幾乎被原主欺負怕了，見了她就繞道而行。莫瑩體驗一回自己當惡霸的感覺，她在現實生活中可不是這樣，都是借了原主的光。不過他們繞行還能免去跟紫微發生沖突的麻煩。
莫瑩問候一下原主的父親禦風，禦風懷裏摟着一個年輕女妖，只是回應一下莫瑩，原主在她父親這裏純粹是放養狀态，在妖的世界裏，一旦子女成年，父母多半不會再幹涉，但是原主在族裏的地位還是挺高的，若她被人欺負，她的父親絕對會讓對方留下點抵押。莫瑩能從原主的記憶中感受到，禦風還是很在意原主這個混血的女兒。
穿過從林，眼前是一片粉豔的紫薇花林，地上紫薇花瓣鋪成的粉紅色的毯子，踩在上面‘吱吱’作響。
“就是這裏啦，這裏的花品種很多，你随便挑吧。”
莫瑩摘幾朵紫薇花，花瓣在手心裏随風散開。紫微對這裏的花草都不滿意，甚至不屑一顧：“這些是沒有仙靈的花，幾乎可以算做雜草一類。”
雜草？若是原主聽到這話鐵定跟他扛起來，要知道這裏一花一草都是原主的母親在世時種下的，這片紫薇林裏有許多原主兒童時期和母親嬉戲的回憶。
莫瑩走着走着突然頭暈，她從原主的身體裏脫離出來。紫微接住暈倒的原主：“你怎樣了？”原主禦言在紫微懷裏蘇醒過來，她左右對望，注視着紫微問：“我睡了多久？”
紫微震驚：“你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暈倒。”
禦言扶着他的肩膀起身，“我……我記得我在青城山，怎麽突然就回家來了，像在夢游一樣。”她轉身面對紫微：“是你帶我回來的嗎？”
紫微納悶，瞬間覺得她玩笑開大了。
莫瑩從地上爬起來，166突然出現，把她帶離紫薇花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