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EO江先生（六）
CEO江先生（六）
江城的夜景，光彩流離，顧飛揚靠在落地窗上，難得的看起來有些落寞。
“我知道我不适合說這種話，一個一心往上爬的女人忽然就開始悲天憫人了，矯情。清心，我不是忽然聖母心發作，我也不是瘋了，如果沒有碰上林栖，我大概會這輩子都想着要在這個泥潭子裏撲騰，直到我撲騰不動的那一天。”
“可是偏偏，我就遇上他了。”
“你說怪不怪？他不是什麽有錢人，沒家世沒背景，做個演員還混成了十八線。旁人看起來，他這輩子就算再奮鬥個二三十年都及不上我，可我偏偏覺得，是我夠不上他。”
“我離他好遠啊，我沒有家教，人品差脾氣壞，走到現在沾了一身的泥，跟他的清清白白比起來，我好像站在他身邊都顯得髒。”
“我這麽做，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這樣做了，會不會就能離他近一點兒。”
“清心，我只是想離他近一點兒。”
飛機上，顧飛揚拿着臺本和林栖研究節目流程。顧飛揚對這種事早就駕輕就熟，有她幫着解釋，第一次錄綜藝的林栖總算沒那麽沒頭緒。
“沒想到錄這樣一個綜藝，感覺比拍戲還累。”
顧飛揚收起臺本，“你以為呢？現在綜藝是大熱門，一臺節目的投資快能趕上一部小網劇了。以前的時候投資小沒那麽多事兒，現在投資那麽大，出了事故誰也擔不起，錄一場幾百個人盯着呢。”
林栖往後靠了靠，稍稍放松了一下脊椎，側頭看向顧飛揚，“你知道我，不太會說話，我真怕到時候冷場。”
“這怕什麽，有我幫着你，冷場了我也能替你接上。再說你現在人氣那麽高，滿場的觀衆都是來看你的，就沖這個，節目組也不敢讓你冷場啊。放心，到時候他們估計救場救得比我還勤，保證讓你不尴尬。”
說到人氣，林栖就有點不好意思，最近見人都誇他人氣高，林栖不太擅長應付這個，總是很別扭。
“哪裏就人氣高了，不過是讨論的人多了一些。你和清心的基礎那麽好，觀衆應該來看你的多一些。”
林栖這話倒不是他故意自謙，他對于人氣啊熱度啊這些東西原本就不敏感，自然也就感受不到自己現在到底處在一個什麽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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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揚收拾好臺本，也靠到椅背上，看着林栖輕笑，“啧，傻哥哥，你還是不肯相信你現在火透了嗎？不過這事兒不着急，等我們下了飛機，我敢打賭，你馬上就能體會到了。吶，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睡一會兒，到時候錄制我估計得連着兩三天睡不好覺。”
說完，顧飛揚仰頭往椅背上蹭了蹭，閉上了眼睛。
林栖看着顧飛揚阖上的眼睫，心裏也慢慢開始柔軟下來。機艙裏的空氣似乎變得格外溫暖，他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在飛機上睡了長長的一覺，也就像顧飛揚說的那樣，這一覺是大概就是錄制節目前的最後一個安穩覺，因為剛下舷梯，機場的工作人員就跑來給他們報信了。
“現在整個候機廳裏已經聚滿了你們的粉絲，大概有七八千，整個候機廳都占滿了！這還沒算上外面的，我們機場方面已經控制不住了，你們準備怎麽辦，最好趕緊拿個注意。”
有人說要不走VIP，但顧飛揚把這個提議給否了。
“那麽多人守着，就為了看一眼，這時候要是走了VIP，他們情緒鬧起來只會出更大的亂子。聽我的，我們就從普通通道走，但是你們盯緊一點，別讓人近身。”
這裏顧飛揚的經驗最足，自然都是聽她的。一行人如臨大敵地走到候機廳，當他們現身的那一刻，粉絲的尖叫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了。
林栖看着偌大的機場裏無數個高高舉起的寫着自己名字的應援牌，以及自己出現後，幾乎要穿透他耳膜的延綿不絕的“林栖我愛你”，終于明白顧飛揚确實沒有誇張。
大概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情景，林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手心一暖，顧飛揚握住了他。
“走，我們一起過去。”
顧飛揚眉眼彎彎，林栖一愣，也跟着笑了起來。
“好。”
從機場，到節目錄制的攝影棚，一路都是擠着粉絲們的夾道歡呼擠過去的。一開始林栖還有點兒感受人氣的新鮮勁兒，很快他就開始擔憂起別的問題。“人實在太多了，能不能想辦法疏散？”
顧飛揚有點驚訝于他這麽快就能清醒過來，畢竟這麽盛大的場面，一般人見了起碼要飄上三天吧。
他的性子還真是挺穩的。
“這種熱度，依咱們的能力是疏散不了的。你放心，這次我們去央臺錄制，媒體記者都會給面子，不會有什麽負面報道。”
“我不是擔心這個，這麽多人，他們又總是追着我們不看路，太容易受傷了。我看他們有一些年紀都不大，萬一真出了什麽狀況實在得不償失。”
顧飛揚聞言摸摸額頭，暗暗笑自己想得太多，她還以為林栖已經長進到知道維護自己的形象。實在是把這人的段位想得太高了。
因為林栖擔心安全問題，顧飛揚就特意在進攝影棚錄制之前的時候，讓人找了個擴音喇叭給林栖，叫林栖親口囑咐粉絲。
“你來說吧，他們會聽你的。”
其實顧飛揚還有另外的想法，她想借機讓林栖的正面形象快速地在粉絲心中立起來。不過這種事她自然不會告訴林栖，免得這人又覺得不自然。
林栖自然不疑有他，拿着喇叭一本正經地囑咐外面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粉絲，顧飛揚站在一旁，看着林栖眼底透出來的晶亮光芒，不自覺地就翹起了嘴角。
看着看着，林栖忽然轉過來，把她的手給抓起來了。
“唉？幹什麽？”
底下的粉絲開始瘋狂的尖叫，林栖笑眯眯地把她輕輕往自己身邊拽了拽，眉眼溫柔。
“博士和韓隊，一起在這兒鞠個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