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氣死王爺的第十一種方法
第11章 氣死王爺的第十一種方法
顧三娘不過起個夜，沒想到攤上了古代宮鬥宅鬥的情景，一時之間，她吓得臉色慘白。
指着井口，她忍不住顫抖：“死人……裏面有死人……”
古代室內沒有廁所，她真的不太習慣用夜壺，就點燃蠟燭，想說不驚動別人先去解決人生三急之一尿急這件事。
哪裏曉得會遇到有人跳井！
這前腳那宮婢跳井，後腳明月就從角落跑了出來，尖叫着說她殺了人？！
顧三娘冷眼地看她，真是我不害人，人要害我，防人之心不可無，老祖宗說的話，果然是真理。
侍衛将她帶到大殿，皇上太後都來了。
深夜的皇宮，因為這件事，再一次變得熱鬧起來。
“究竟怎麽回事？”皇上威嚴的聲音，從大殿正前方傳來。
太後臉色也是不好，看顧三娘的時眼神更是不悅。
明月跪在地上：“禀告皇上，今日十王妃給了奴婢和流火一個包袱，裏面全部都是銀兩，奴婢兩個吓了一跳，趕緊歸還，怎知……”
“半夜，奴婢起身，見流火鬼鬼祟祟地溜出房門，心下好奇，奴婢也跟着追了出去。卻發現流火進了十王妃的房，雙手還抱着一個包裹狀的東西，奴婢不敢驚動衆人，心下詫異，正準備傳來侍衛，怎知王妃突然醒了。”
“王妃發現流火偷了她的銀兩，怒極，許是一時失手将流火推下了井。”
“大膽！”太後聽完氣得整個人都發顫，“以前只知道你出身市井，商賈門戶上不得臺面，卻不知你這女人蛇蠍心腸，竟為了幾個銀錢殺害宮婢。”
“你可知，這宮婢都是七品官員的女兒？你可知，她們雖賤為奴婢，也是官家小姐？你可知，你殺掉的不僅僅是一個婢女，更是一條人命？顧三娘，你的心可真是狠辣！”
太後的連連發問，令顧三娘暈頭轉向。
劉嬷嬷趕緊将太後扶住，給她不停地順氣，心下也是着急，十王妃這才入宮就闖下大禍，這下怕是難收場了。
皇上臉色也是極其難看，他一只拳頭攥緊，另一只手在袖口發着抖。
老十啊老十，看看你給朕帶來的大麻煩。
“顧三娘，你可知罪？”皇帝質問顧三娘。
“不知。”這下緩過神，從之前的驚吓中醒來，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她不會認，“倒潑的髒水，妾身不認。”
“人證都在，你還狡辯？”太後瞪大鳳眼，惡狠狠道。
“誰知是不是有人誣陷妾身。”顧三娘梳理一下思路，“明月是人，妾身也是人，平白皇上跟太後只相信一個婢女之言，卻不信您的弟媳、兒媳之言？”
這話說到太後的心坎兒上，她又重新坐下，沒有繼續說話。
“就是你們不相信妾身，也得相信王爺的眼光。若妾身當真如此不堪，是能做出這等事情之人，那豈不是王爺瞎了狗眼娶了我這麽個禍害回府？”
“你倒是臉皮厚，你怎知不是本王吓了眼，你怎知你不是個禍害？”
殿外，十王爺冷冷的聲音傳來，又一次打破了殿內的平靜。
皇上看到藍傾士前來，這一直發顫的手這才止住了。
太好了！有老十來護她老婆，他就不必越俎代庖，妄加包庇了。
見到藍傾士，顧三娘可沒有那麽高興。
誰知道他是來搗亂的，還是來救人的。
“兒臣參見母後，拜見皇兄。”
“快快平身。”皇上看了眼太後，“老十來了就好了，畢竟這是你王府中的人犯了事，你也難辭其咎。”
一聽還會連累她幺兒，太後就是一急。
“皇上，這件事跟老十沒關系。”
“母後，這顧氏畢竟是十王妃，他們夫妻一體，老十少不了沾親帶故。”
聞言，太後不動了，氣鼓鼓地瞪着顧三娘。
皇上見了，樂得其中，看了眼藍傾士，将事情丢給他。
藍傾士瞪了眼顧三娘，見她跪在地上，乖得跟兔子，來時的那股子氣突然就消了下去。
“說說吧，這怎麽回事？”
顧三娘白了他一眼，還未說話，那明月就跪在藍傾士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抱着他的腿。
“王爺，王妃殺人了，她殺了流火，她殺了流火……她是壞女人，您要小心。”
藍傾士卻一腳踢開她，冷色道：“本王的王妃，容不得你個賤婢誣蔑。你不是說她殺了人，那好，你告訴本王，她是怎麽将流火推下井的？以何姿勢，她距離井口近還是流火。”
明月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藍傾士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還有，你說你跟着流火出門，你們出門的時辰大約什麽時候？見到流火抱着包袱從王妃屋子裏出來又是什麽時候？”
見明月還怔然，藍傾士厲色質問：“快說！”
“流火……流火距離井口遠，是王妃拉着她，将她推下井，當時流火想逃來着……”
“是亥時，對對，流火是亥時離開的屋子，大約子時從王妃屋中出來……”
“賤婢！”藍傾士突然大喝一聲，明月吓得瑟瑟發抖，“你的意思是，流火在王妃屋子裏待了一個時辰才拿到包袱嗎？”
“來人，去井口邊上看看，是否有拉扯打鬥過的痕跡，根據明月所說，若是王妃先拉扯流火，後将她推下井，那井邊的泥土腳印應該比較混亂才是。”
皇上立刻派人前去查探。
去的人很快就回來：“禀告皇上，如十王爺所言，在井邊并未發現十王妃與那名婢女打鬥拉扯過的腳印痕跡。”
皇上點頭，朝藍傾士笑道：“看來是朕誤解了十王妃，來人，還不快将十王妃扶起來。”
“不用了。”藍傾士面無表情，“臣弟的妻，臣弟自己扶。”
顧三年跪在地上許久，膝蓋冰涼，一時起身，腳下發麻，差點摔倒在地。
藍傾士陰沉着一張臉，将她抱在懷裏。
“皇上，既無事，臣弟就先将臣妻領回王府了。”
又朝太後致歉：“母後，今兒出了這個事，她再留在宮中也是個禍害，為了不惹母後不悅，讓她陪伴景善這件事，還是日後再說吧。”
平白出了這檔子事，還白白誣陷了顧氏，愣是給了人家把柄，可以私底下罵她老糊塗了。
“都下去吧。”太後趕緊攆走這夫妻兩，真是再多看一眼顧三娘，她都覺得頭風病要犯。
等十王爺夫妻都離開，太後雷霆大怒，冷眼看跪在地上的明月：“真是長本事了？都會向哀家撒謊了？劉嬷嬷，帶她下去，将梨國十八道酷刑挨個嘗遍，今兒個非得讓她召出，究竟是何人想害哀家的皇媳！”
明月頭都磕破了：“太後饒命，皇上饒命，奴婢只是仰慕十王爺，覺得那市井賤人配不上王爺……”
“放肆！”太後突然就從寶座上站起，怒目瞪她，“她再怎麽卑賤，都是你的主子，梨國十王妃，容不得你在這裏玷污！”
皇上知道太後一向護短，又怕這賤婢惹了太後不悅，趕緊揮揮手，讓人将明月帶進大牢。
皇宮深夜，十王府的楠木馬車緩緩從皇宮裏出來，而另一邊，明月前腳被人施刑丢入大牢，後腳就有一道纖細的影子穿着夜行衣，帶上黑帽，一條小徑繞到大牢裏，她拿出太後的令牌，悄無聲息進了死牢。
明月見到她時，身上幾個血窟窿還在冒着血，她淩亂着頭發，十分凄涼。
“主子，您說了，如果奴婢做成這件事，您就讓我成為十王爺的侍妾。”
黑夜下，女子雙手将黑帽摘下，她秀發烏黑，五官精致，面容從暗處慢慢浮現在昏暗的燭光中。
她笑得妖媚，聲音卻如黃鹂：“就憑你，一個将死之人還妄想十王爺？”
“主子，您答應過奴婢的！”明月臉色慘白，刑具都沒有摧殘她的意志，只因為她想嫁給十王爺，當年就那一眼，藍傾士再也無法從她心尖離開。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失敗了？就賠上了你的好姐妹流火也沒能弄死那個賤人！”女子突然變得暴怒，幾近畸形的笑，顯得她整個人十分猙獰，“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活該你淪落至此。”
“主子您不能不救奴婢，別忘了您與奴婢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若奴婢要去死，也會拉着您一起……”
“是嗎？”
女子突然收起臉上的笑，從袖口掏出一枚吊墜，很快，死牢裏又傳來她詭異的笑聲。
“哈哈哈哈……”
“宮裏的生活你不覺得累嗎？你很累，很累，對嗎？”
明月的聲音變得呆滞：“好累，我好累……”
“那你就只能去死了，去死，去死好嗎？”
“好，去死，我去死……”
女人嬌嬌的聲音變得淩厲：“死之前也要詛咒那個賤人，是她讓你不能跟十王爺在一起的，你恨她，恨死她了，是不是？”
明月的聲音也變得憤怒起來：“恨死她了，顧三娘，我做鬼也要殺了你，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明月的笑聲戛然而止。
皇宮的夜，寂靜而凄冷。
女人悄然離開，就如未曾來過。
翌日，死牢那邊傳來消息，說明月暴斃在牢中，死因不明，死前手中握着一張血書，裏面寫着幾個字。
“顧三娘，死！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