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再氣我了,好嗎?
第12章 不要再氣我了,好嗎?
從藍傾士懷裏醒來,顧三娘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紅紅,見他沒有睜眼,也就裝睡。
“別裝了,起吧。”
藍傾士冷臉看她。
被戳破,顧三娘也不裝睡了。
“昨日,謝過王爺了。”
自昨晚回王府,藍傾士一直未吱聲,這件事原是她做錯了,見此,她也一言不發。
回府後,那傳說中冷酷無情的十王爺卻如同餓狼,怎麽吃都還餓着,将她折騰得好生難受。
“離了本王,你這小婦還有幾天好日子可活?看你還整日瘋癫,鬧着要本王休妻不。”
顧三娘就不依了:“若是我沒記錯,這次的平白遭罪跟王爺也脫不了幹系吧?”
“幹本王何辜?”藍傾士隐隐發怒。
顧三娘冷笑:“那宮婢可是因愛慕你才陷害我,王爺還敢說這件事與您毫無幹系?”
“那是本王英俊潇灑。”
“得了。”顧三娘從床上起身,穿好衣裳,“王爺,三娘只是一名商賈之女,身份卑賤,是上不得臺面的,還望王爺還我自由,讓我自行離去。”
“顧三娘!”藍傾士捏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你再說一次?”
他實在不懂,為什麽這小婦自嫁給他就這般不快活,日日都吵鬧,王府簡直家無寧日。
“王爺,你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苦執着不放手?三娘不想過這樣勾心鬥角的日子,求您放了三娘。”
“你是本王的妻,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想讓本王放了你,休想!”
藍傾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遇顧三娘,所有的情緒都控制不住,這小婦總有辦法讓他暴怒。
顧三娘還想回話,門外突然傳來紅鹦驚慌失措的聲音。
“王妃,請您救救綠鹉,她被人劫走了。”
“什麽?”顧三娘微微一愣,“我入宮之前不是還好好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奴婢與綠鹉剛去顧府報信,回王府途中,突然沖出一群黑衣人,劫走了綠鹉。”紅鹦抽泣着說完,又繼續哭。
藍傾士正色:“為何那些人只劫走綠鹉?”
紅鹦臉色一白:“難不成他們就是沖着綠鹉去的?”
“綠鹉就一個奴婢,與什麽人有仇有怨?紅鹦,你仔細想想。”顧三娘覺得這古代治安真是差極了。
“綠鹉一向口直心快了點,但總是心善的,沒有與何人結仇啊。”紅鹦哭着說。
“你再仔細想想。”顧三娘催促道。
紅鹦只是哭,方才的驚吓令她還未緩過神來,此時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麽。
“好了!你也別逼她了,先讓沐魚派王府的侍衛出去找找綠鹉,紅鹦,你跟着沐魚一起,說出他們劫走綠鹉的具體地方,總會留下線索。”
藍傾士分析問題十分通透,顧三娘再無異議,只能留在府中等待消息。
有了這樣一個插曲,之前的争吵被打斷後,二人再怎麽樣也沒法繼續吵。
藍傾士心不在焉:“你別擔心,綠鹉會沒事的。”
顧三娘也感覺到他的關心,點了點頭。
沐魚離開王府時帶了一大隊侍從,紅鹦将綠鹉失蹤的地方指給他看,沐魚眯着眼,觀察着牆壁和地面,發現有幾個男人的鞋印痕跡。
“你們幾個朝那邊去看看,你們幾個去集市拿綠鹉的畫像問問人,我就不信了,這青天白日,還有人膽敢在京城劫走王府的婢女。”
“帶幾個人去官府,拿着王爺的令牌去報案,讓京兆府尹配合一點。”
吩咐完後,沐魚看着眼睛腫成核桃的紅鹦,不由得輕聲安慰:“你放心,綠鹉會沒事的,我先派人送你回王府,別綠鹉這邊還沒找着,你卻跟個小花貓似的跟丢了。”
被沐魚逗樂,紅鹦一邊哭一邊笑:“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帶她回王府。”
“放一萬個心吧,我不僅會找到綠鹉,還會将她安然無恙帶回來的。”沐魚拍拍胸脯,打包票。
紅鹦這才放心,看了眼沐魚,跟着兩個侍衛回了王府。
在紅鹦走後,沐魚收斂起嘴邊的笑,深沉地看了眼地上的腳印:“恐怕大事不妙。”
“大人,我們不是順着腳印就能找到那夥賊人嗎?”身邊跟了他最久的侍從不解。
沐魚搖頭:“這腳印分為兩部分,看來是有兩夥來歷不明之人劫走了綠鹉,只是她一個王府婢女,怎麽會招惹那麽多人?”
“這件事頗為蹊跷,你先帶人禀告王爺,另外一波人跟我前去一探究竟。”
“是,大人。”
白府此時也是人心惶惶。
“孽障!是誰讓你派人去劫走十王府的婢女!你簡直是要害死整個丞相府。”
白丞相氣得直咳,他一個茶盞下去,砸在地上,驚得跪在地上的白柔柔一個激靈,渾身直顫。
“父親,女兒只是氣不過那婢女頂撞我,這才……”
“蠢貨!”白丞相一個巴掌就扇在白柔柔臉上,“老夫英明一世,怎麽會生下你這樣一個蠢女兒,那綠鹉再如何卑賤,也是十王府的人,你想處置她,可以等十王妃與十王爺和離後再結果她。”
“現今,你卻找人暗殺那婢女,若是被十王府的人知道,老夫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如今皇上因為國牆之事,十分器重十王爺,你這樣做,無非是讓老夫與他為敵。你還不知錯?”
丞相夫人心疼女兒,抱着她直哭:“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你想怎麽處置她?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老爺您就想想辦法怎麽将這件事遮掩過去,在這裏吓唬柔柔做什麽。”
白丞相扶了扶額頭,差點氣暈過去,幸好手快又扶住身旁的桌子。
所謂溺愛溺愛,他第一次發現這麽多年以來對白柔柔的溺愛讓她成為一個蠢貨,他後悔不已,連帶将白夫人也恨上了。
“女兒都是被你寵壞了!來人,将夫人跟小姐鎖在房裏,沒我允許,不可放出府。”
“父親!”白柔柔失聲尖叫,“我不過就處置了一個那賤人的婢女,您何苦要對女兒做如此懲罰?還有,不是有另外一隊人馬将綠鹉又劫走了嗎?此事又與女兒,與丞相府何幹?”
白丞相朝她冷笑:“你以為十王府的人都是窩囊廢?這點戲碼他們看不出來?”
十王府上下,從不養閑人。
藍傾士看着低調,行事無章法,實則深不可測。
當年,皇上登基,衆臣反對,他們都以為是太後出了計謀,将皇上的皇位保住,誰人知道,這背後獻計的是十王爺藍傾士。
這個閑散王爺,在衆臣皇子的目光都集中在梨國京都時,他孤身一人,前去香國,派軍協助梨國,助當今聖上登基。
香國從來都是與梨國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人知道藍傾士是如何勸動當時新帝登基的香國國君點頭派兵協助。
那一年,藍傾士才十歲。
一個僅有十歲的少年,就有那般的謀略和膽識,白丞相不敢想象,如今成年後的藍傾士是何模樣。
白府這邊的動靜不大不小,十王府這邊卻是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十王妃失蹤了!
“去找,傳我令,将皇城內所有的兵馬全部調動起來,一定要安全無恙将十王妃帶回來!”藍傾士勃然大怒,究竟是什麽人,竟這般猖狂,敢在他十王府上劫人。
沐魚出去找綠鹉了,此時只剩下沐盒,他是第一次見到王爺這般驚慌失措,整個人都蒼白了。
從什麽時候起,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變得這般重要了?
是從他們日常鬥嘴?還是從上次王妃被人誣陷殺人差點入獄,王爺不顧舊疾,翻身躍馬,沖進皇宮救人……
藍傾士坐在顧三娘的房間裏,仿佛這裏變得更加空蕩,明明跟他約好晚上一同前去尋找綠鹉,怎麽人就憑空消失了?
雖說這顧三娘每時每刻都想離開他,但她卻是個仗義的人,如今綠鹉下落不明,以她的性格不會不管不顧趁亂離開。
那她會去哪兒呢。
顧三娘被人蒙着眼,只能憑借着感官往前走。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綠鹉在哪兒?”
身旁的黑衣人奉命一個字不與顧三娘多說,一個時辰之前,他們潛入十王府,只問顧三娘。
“想見綠鹉,跟我們走。”
沒想到這女人就抛下一切,跟他們走了。果真如主子所料,這女人重情重義。
聽聲音,這裏應該是在郊外,荒野之地,都聽不見人聲,只有蟲鳴鳥叫。
顧三娘覺得她有點沖動了,只是一聽到這人說有綠鹉的下落,就跟他跑了,萬一他們是騙她的,萬一他們要殺人滅口,她是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一想,她有些慫了,心裏有些害怕,腳步一停,不走了。
“不告訴我綠鹉的下落,我就不走了。”顧三娘抱着一棵樹,與他們談判。
黑衣人給旁邊的人試了一個眼神,那人會意,朝他點頭後,朝顧三娘脖子處一劈手,她就軟塌塌倒在了地上。
“梨國的女人,真是聒噪難忍。”
黑衣人皺起眉頭,扛起她,輕功一躍,朝不遠的山洞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