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休戰年-17
休戰年-17
明歌是夜雲布的夫婿，顯然攤上這麽一個夫婿也不在夜雲布的想法之內，只不過她從來都沒想過明歌會成為火族追随者而已。夜雲布本來是不想說的，結果誰知這家夥成為火族追随者以後變本加厲，根本就沒把夜國人放在眼裏。
“那還不是你的問題？”淩塵煙抱着劍說道。
夜雲布沒回答他。
三人順着水流一路往出口走，離開了蒼亡崖。夜簫劃到岸邊去停船，山崖的一整塊地方大約都是平地，空曠無人。沿着山道走下去，大概是個胡同口。胡同口深處就是夜國的入口。
“對了，夜明歌沒有為難你吧？”夜雲布說道。
“沒有。”夜簫猶豫了一會，說道，“我覺得他倒不太想和夜國為敵。”
夜國和火族是世仇，這一點根本就無法更改。明歌如果一心追随火族，他就必然是夜國的仇人。
且他有點不太服淩塵煙這樣一個外族人。
“那也不行，他和淩塵煙都應該知道的，早晚會互相殺死對方。”夜雲布嘆了嘆氣，而後她擡起了頭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前段日子我讓你去尋找的東西，你找到了嗎？”
雖然沒什麽很大的收獲，而且如果夜雲布沒有提起的話，夜簫甚至都忘記了那天在山洞裏面發生的事情。
夜簫暫且不知道怎麽和夜雲布提起來那天的事情，畢竟那是個鏡子而已。她只是有點含蓄地問道：“她好像也有些占蔔能力，會不會和占蔔師是同路人？”
“應該不會吧，占蔔族人很早就滅絕了。占蔔師在那之前就追随夜國了，我也沒有聽她說過占蔔族有別人活着。”
“火族搗亂前，再去看看吧。”
“好。”
穿過一個胡同口後，夜雲布把兩人帶到了一個栅欄封鎖的地方。那地方對夜國人來說似乎比較重要，是個年久失修的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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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塔稍微有些傾斜，看上去就快塌陷一樣。
“你那天帶回來的小盒子我還無法處理，就交給專人拿去研究了。”夜雲布解釋說道，“平時占蔔師也在這裏，不過現在不在。”
寶塔的上層雖然不能站人，但是一層比較大，根基也還算是比較穩的。寶塔的一層是個休息的涼亭。除了座位，正中間有個石頭桌子，桌子上面有茶具。夜雲布把茶壺順時針扭了三圈，又把邊上的茶杯逆時針扭了三圈。
“咔嚓——”
那是機關的卡殼聲音，而腳下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密室很多層，裏面存放的全是武器，武器都是單獨放在各個箱櫃裏面的，排列的很整齊。
“這是夜國的武器庫。”夜雲布看了夜簫一眼說道，“火族追随者們早晚有一天會撕毀休戰協議，休戰書一沒，雙方随時可以開戰。選把适合你的武器，就當為了夜國的以後。”
……
夜簫從沒在其他地方看到過這麽大的武器庫。能制造出來這樣精致的武器，大概不是普通的鑄造師。
“我不是告訴了你，過來這裏之前要跟我說一聲嗎？”随之傳出來的是一個年邁并且蒼老的聲音。
蒼老的聲音讓人聽着親切，又有些熟悉。
因為夜明歌之前也是夜國的戰士，他也同樣知道夜國武器庫的機關設計。雖然他曾經說過不會背叛夜國，但沒人知道最後怎麽樣。
“有必要嗎，你知道這麽多年總是我一個人來這裏。”夜雲布說道。
大概三個相連的密室以外才有人走出來，那是個老前輩。夜簫也對他有些熟悉，正是休戰年間一直在巫國休息的孟雲陽。
“前輩？”夜簫略感到驚訝地喊了他一聲。
夜簫這還是頭一次在巫國以外的地方看到孟雲陽，他倒也爽快，離開巫國後直接回到夜國幹起老本行。
“活着就好了。另外，離你旁邊那家夥遠一些。”孟雲陽說話很簡單，他之後看了夜簫一眼，随後又把目光放在跟來的淩塵煙身上，瞪了他一眼。
淩塵煙做的是真的過分，孟雲陽即使沒有被他殺死，也幾乎廢掉了他半條命吧。虧得他和淩塵煙還相互認識。
結果最後是夜雲布去救他的。
簡單來說，那小子沒有良心！
然後停頓了一下又問，“盒子是你帶來的？”
“是的。”她說，“有結果嗎？”
孟雲陽搖了搖頭。
話說回來，如果有鑰匙的話就好了。
那盒子不好打開，機關也是孟雲陽前所未見的。他嘗試過用石頭或者是其他的重物去敲擊木盒或者是鎖，但各種方式下來都沒有用。
“你跟我說你沒有拿到它。”淩塵煙責問道，“騙我？”
……夜簫也得敢騙他才行。
“那裏面可是休戰書，我能讓你拿到嗎？”夜簫駁回去了他說的，“你喜歡戰争，你撕毀了它，夜國人怎麽辦？”
就反駁淩塵煙這點，夜簫勇氣可嘉。
“給我，我試試。”淩塵煙猶豫了一會說道。
這盒子躺在這裏大概有三日了，要是靠淩塵煙就能解決的話，孟雲陽何必煞費苦心。不過淩塵煙提出來了，孟雲陽還真是挺想看看他能做什麽。
于是，盒子被交給了淩塵煙。
他打量了小盒子，輕輕把那個小盒子晃了一下，有動靜，可能不光是紙的動靜。小盒子裏面除了休戰書，應該還有別的什麽東西。
他把盒子扔到地上，然後擡腳用力踩下去。
倒是那盒子經過多次折磨，也只是面上稍微有些向裏凹，結實地很。只要鎖沒壞，這盒子大概沒有那麽容易被打開。
淩塵煙把盒子撿起來，他用手拽了那上面的鎖，很牢固。
“拿把刀給我。”淩塵煙又發了話。
“出去。”孟雲陽不想再忍了，“快滾。”
夜雲布給夜簫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只好拉着淩塵煙從這裏退了出去，密室裏面有回聲，仍然能夠聽到裏面的人在交流。
“占蔔師還沒有回來？”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事。”
……
沒有戰争的夜國，确實很無聊，而且不免有些平淡了。對淩塵煙這種酷好戰争的人來說，休閑對他來說大概比較煎熬。
“我們算是被人趕出來了嗎？”她說着，重新将目光放在淩塵煙的身上，“夜國我不熟悉，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嗎？”
“走吧。”
那邊是個破舊的宅子。
“你昨晚沒睡。”淩塵煙擡頭看着她，“休息去吧。”
關于昨天的事情，夜簫是因為被神鳥驅使才那樣做的。比起去休息，她其實更想知道淩塵煙是不是也一樣。
“師傅。”她嘗試喚了一聲，“關于昨天……”
淩塵煙思考了一下，他倒是沒有被任何東西附身。非要說一個，大概是夜簫讓他有點抑制不住。
淩塵煙往前走了一步，傾向夜簫：“你是說這個？”
他側身親了夜簫的臉頰：“我以後再告訴你。”
……
他走了，這才是他。
大約是又在夜國過了兩天，這兩天依然過得枯燥，雖然夜簫有的時候會出找淩塵煙切磋，但她依然是沒贏。
她其實很希望像那天一樣，他再一次抱着她。
且在這期間占蔔師仍然沒有回來，好在夜雲布和孟雲陽想盡一切辦法，終于把那小木頭盒子給撬開了。
裏面的休戰書的的确确是夜國人簽署的，這個東西無法假造。除此之外，裏面還放着個迷你的小型戰戟。那戰戟的本身大概不像是一個男子擁有之物，像是曾經戰後哪位女子留下來的。
不過能看出來，戰戟也是夜國的武器。
“這戰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夜簫問道。
那倒是沒有。
“應該是你母親留下的東西。”夜雲布把那東西扔到夜簫的手上，“比較說得通，我猜巫國國主撿到它應該也不困難，你留着吧。”
那個小的戰戟不知道用什麽東西打造，稍微也有些沉重。
“那麽，休戰書這東西怎麽處理比較好？”夜簫又問道。
關于這個，夜雲布也有點苦惱。
“占蔔師不在，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夜雲布說道。
……
“知道上哪裏去找她嗎？”
當然不知道，而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你覺得呢？”夜雲布說，“等吧。”
這事情還不能先和淩塵煙說去，淩塵煙要是知道了，這休戰書肯定就只有撕毀的份。為了保險起見，夜簫只能讓這事情暫時沒發生過。
夜國的夜晚大概是比較涼得，畢竟整個城就躲藏在大山裏面，氣候和巫國比起來差得有些遠。
大部分居民都已入睡，可是夜簫還坐在宅子外面。石頭圓桌擺着一盤棋，這裏沒有別人，她正和自己下棋。
“錯了，這一步不這麽走。”
……
只見她擡手把黑棋的位置向左邊移了一點。
“是我的話，就不會向你那樣走棋。”
那是個陌生的女人，說話語氣也有些蹩腳。夜簫來夜國這麽多天大概也沒見着她，不過她的身上透露着貴族氣息，讓夜簫有些提防。
“你是……？”
她的左半邊臉上戴着一塊黑色的面具，披着頭發。她的模樣也不太像夜國本土的人那樣，應該來自異族。
“夜雲布或者淩塵煙沒向你提起我嗎？”
占蔔師？
